第39章 盟约

天界终于还是关闭了。道道劲风随着黑白两仪冲向天际的神光缓缓消散也停息了，天空明澈得留下一团一团云层悠悠飘荡，两三只雄鹰在半空时而俯冲，时而冲刺，倒是玩的尽兴。

轩辕氏也是肉体凡胎，受不住黄帝的神力，看着轩辕氏还在昏迷，黎川走到轩辕氏身前，右手已经在轩辕氏天灵处，一束元力聚起来的神光缓缓从轩辕氏天灵处流向经脉，先前被复活的轩辕血脉已经平息，感受到黎川的元力，轩辕氏脸上已经有了红润，手指动了一下，眼睛总算是睁开了，看到黎川在施法救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这黎川在轩辕氏心中不仅是人族族长，也不仅是结拜兄弟，更多的是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战友。他想起自己承接父亲手中的轩辕剑时，征战南北，战功赫赫，与魔族结下血海深仇，能让轩辕氏信服的没有几个，在他心中地位最高的却是眼前认自己为兄弟的黎川，他的战友。

看着轩辕氏已经醒来，神光渐渐消散，又将背后的轩辕剑取下，放在轩辕氏身边，对轩辕氏道：“轩辕剑在你心中有着无可厚非的分量，是你们轩辕氏的骄傲，它是属于你轩辕氏的，现在还给你。”

轩辕氏站起身，拳头狠狠锤向黎川的胸膛，黎川没有躲，疑惑地看着轩辕氏，只听轩辕氏说道：

“这一拳，是替整个人族向你宣誓，人族需要你的领导！”

又是一拳砸向黎川的胸膛，道：

“这一拳，是替你认我轩辕氏为兄弟，我轩辕感到骄傲！”

再是一拳狠狠砸向黎川的胸膛，道：

“这一拳，是替轩辕剑找到自己的主人，感到非常高兴！”

黎川感到到胸膛火辣地痛，倒不是因为轩辕氏的拳头是钢做的，而是感到自己有愧人族，想起当初魏叔的死在他心里抹上一笔阴影，又想到自己迟早要离开人族，因为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人族，虽然体内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液。他感到轩辕氏对自己的期望，自己却对这个荣耀感到愧疚。

黎川将轩辕剑指向苍天，划下战袍上的一片衣角，举着那片衣角，转身向成千上万的族人道：

“今日起，我对天宣誓，黎川属于人族，为了人族的明天，为了人族的希望，我黎川必将带领族人走向光明，走向美好的明天！”

族人身体里都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脉，此刻他们已经落泪了，不是因为黎川有着如此的神通，也不是因为黎川今天说出雄心壮志的宣誓，而是黎川将他们看作是自己的家人，这是任何神邸都无法给的。

轩辕氏将那把跟他征战多年的轩辕剑拿在黎川眼前，道：“兄弟，收下它带领人族。”

黎川郑重接过轩辕剑，举起它，对轩辕氏点头道：“我黎川不拿下蚩尤首级，消灭魔族，就拿着这把剑自刎，以谢苍生！”

“黎川族长！黎川族长！黎川族长！”

站在前方的部落首领手握战枪敲着地，地面震动骇然有声。成千上万的族人手举着黎川叫他们制作的神兵利器，怒喊道：

“杀了蚩尤！消灭魔族！”

“杀了蚩尤！消灭魔族！”

“杀了蚩尤！消灭魔族！”

黎川望着轩辕氏、盾棱、念元，又看向忘忧又坐在那片草地上，眼睛看着地面发呆，一会儿又看向黎川，一会儿又叹着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下祭坛，在成千上万的族人的注目下，黎川拉着忘忧的手，忘忧还想拒绝，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跟着黎川又走上了祭坛。

不想，忘忧当着成千上万的族人面前狠狠地踩了黎川一脚，这一脚直接快将黎川还有伤疤的脚给废了，黎川没想到忘忧会当着全人族的面踩自己的脚，有些愕然，人族一下子安静下来，看着忘忧有些傻了，怎么族长这么害怕族长夫人？

黎川刚想说什么，又被忘忧使出他最害怕的绝学，他的左耳感到不是一般的疼，听见忘忧大声在他的耳朵喊道：

“得了天下，忘了我，不理你了，哼！”

族人一阵哗然，黎川也不知道该捂着耳朵，还是捂着脚，干脆就这么看着忘忧，看着忘忧的眼睛里有一些说不出的情愫，他的心一阵的疼，将忘忧紧紧抱在怀里，大声道：

“得天下莫敢忘卿，我黎川愿陪伴忘忧生生世世。”

黎川的眼睛里已经噙满泪花，在他心里一直有着一个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那是三界都无法摧毁的东西。

忘忧睁大的眼睛，看着黎川眼里的泪花，她想起，和黎川一起走过的风雨，不知觉间落下一滴泪水，随着风飘在空中，愣在空中的双手将黎川抱在怀中。她不想松手，似乎就算是天荒地老，也不放开。

族人中也有女性，有的是刚刚出落的少女，有的是膝下几个孩子的妇女，有的是白发苍苍的老妇，没有一个不哭的，甚至有的学着忘忧对着自己丈夫的耳朵狠狠拧着，这一招果然管用，只听见族人中一声狼嚎似的喊声，整个族人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族人更觉得自己就是人族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

“哈哈哈……”族人乐开了怀，有的抱着孩子，那孩子还问他爹：“爹爹，那个男的怎么被那个女的揪着耳朵都不打她啊？”；有的夫妻俩紧紧相拥，原来自己一直忽视了苦苦跟随自己的爱人；有的还单身的年轻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竟然跑过去向那个女孩说出自己一直珍藏的秘密……

“这才是人间啊……”轩辕氏看着人族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打败魔族固然重要，人族团聚在一起却是更重的。

在一番收拾祭坛后，竹子搭起的战营里，黎川坐北朝南，部落首领、人族长老各坐在两边，忘忧却靠在黎川背后，手里捧着黎川给她的典籍，里面记载着鸿蒙之初到现在的奇珍异兽，那典籍是用竹简制成的。忘忧低着头看着书，也不管黎川和长老们的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