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元311年七月,这是一个闷热的夏天,也许这对被围困多时的洛阳晋人来说是一个解脱,后汉军的五路大军开始猛攻洛阳城的几座城门。城中并无多少人马守城,唯有司马吡和右仆射曹复,吴王司马婴等人还率着少数的人马在做最后没指望的抵抗。这样的抵抗马上被后汉大军所粉碎,后汉大将呼延朗拍马舞鞭杀入城来,正遇司马吡。司马吡无心恋战向洛水边跑去。想跳到洛水中的舟船上溜之大吉,呼延朗一声令下“放火箭”,后汉军万箭齐发,顿时那些洛水中的舟船全部变成了一片火海,那司马吡也被烧死在船上。
那晋怀帝司马织一看大势已去,便带着几个宫女从华林园门逃出,想趁乱直奔长安,东山再起。没走多远,便暴露了目标,谁让他逃命还带着宫女啊!结果被汉军抓住,关押在端门之上。那吴王司马婴躲在皇宫中,在宗祠前嚎啕大哭,又放了一把火把皇宫烧成了一片灰烬,自己也葬身在火海之中。那右仆射曹复据说是曹丕之后,他对晋朝也怀恨在心,便乘乱把已故晋惠帝的皇后杨氏抓了起来,当作礼物献到刘渊军前,原来这杨氏据说是个大美女。
曹复献此美女,想捞个一官半职继续混下去。刘渊见状大喜,命人扑灭洛阳城中的大火,在城中东海王府,大设宴席,大会由功之臣,特别是重赏诸葛亮。
诸葛亮在席间见如今又重新光复了汉室,也十分高兴,道:“今日终于又重新光复汉室,真是大快人心,了此平生宿愿,遥想当年先帝在时,何等盛室,后来司马氏,贾充弄权篡汉有块五十年矣,这天道循环,果然灭晋者必刘氏也,老夫此生心愿足矣。”
刘渊听了,道:“丞相不必感慨,来来来痛饮三百杯,欢庆胜利!”刘渊又命晋怀帝上席身着奴仆的青衣小帽为众人倒酒,还命晋惠帝之皇后杨氏在席间跳艳舞以助酒兴。酒过三巡后,高坐于上的刘渊言语温和,竟然和一旁战战兢兢坐在侧席的晋怀帝叙起旧事来。刘渊道:“当年你少年时为豫章王时,朕曾和你各作一篇乐府歌词《盛德赋》,你还记得吗?”
原来这刘渊当年曾和司马织在一起吟诗作对过,后来天各一方竟然互为仇敌,这真是造化弄人。那司马织心情沮丧,心想:自己以前贵为九五之尊,是当年一统天下的司马炎的第二十五子,现在沦为阶下囚,还谈什么过去的附庸风雅,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刘渊志得意满,喝得半醉,又乘着酒兴封司马织为会稽郡公,赏宗室美女刘贵人一名,以示皇恩浩荡。晋怀帝司马织含泪拜谢而去。司马织走后,刘渊又和众人欢宴了一番,这真是:
“汉世宁,四海平,普天安乐永大宁。
四海平,天下欢,乐曲兴隆舞杯盘。
舞杯盘,何翩翩,举杯翻覆寿万年。
天与日,终与一,左回右转归一统。”
话说后汉王刘渊攻占了洛阳之后,北方幽州的王衍和南方建业的琅邪王司马睿还拥兵自重,独霸一方。刘渊决定先灭北方的王衍,再攻南方的司马睿。这刘渊去攻打幽州,就引出了本书的一个小英雄刘曜。
这刘曜字永明,乃是当年平辽王刘封之子,从小在塞外长大,据说他从小就很聪慧,喜爱读书,文笔优雅,而且相貌奇特,生下来就有两条白色的眉毛,塞北的人称他为“白眉大侠”。
他的眼睛里露着红光,胆量非凡,臂力强壮,是塞外的神射手,一寸厚的铁板,他一箭就能轻易射穿。他还常把自己比做乐毅,萧何,曹参。当时有些人认为他自命不凡,不够谦虚,而其父刘封却认为道:“我儿刘曜,人才难得,必是汉光武帝刘秀,曹操这一级别的人物,乐毅,萧何,曹参又算什么呢?”
众人哗然,都觉得刘封这吹捧自己的儿子,那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都一笑置之。
后有一天刘曜跟随刘封在北海边游猎途中,突遇倾盆大雨,一时间电闪雷鸣,乌云遮日,众人都躲在大树下避雨。突然间一道雷电劈过,大树轰然倒塌,众人都吓得纷纷趴在地上发抖,只有刘曜泰然自若,镇定异常,真有“不管风吹雨打,吾自闲庭信步”之态。
刘封见了,赞叹道:“此吾家之千里驹也。”
后来刘曜渐渐长成了一个棒小伙,他身高九尺三寸,垂手过膝,貌似当年的刘备,还擅长书法,工草书隶书,文采斐然。
他长大成年之后,又行走江湖,干了不少侠义之举。一日,他和小兄弟朱纪,刘岳二人在一家酒店里喝酒小聚,酒过三巡,这朱纪又建议让店下二找一个歌女来唱个小曲助兴。
店小二一声答应,不多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歌女手里拿着琵琶来到三人桌前,只听此女开口所唱的词曲十分凄凉,刘岳很好奇,便问道:“你青春年少的,为何唱曲的风格如此凄凉啊!好像和你的年纪不符啊!”
那歌女见此三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便向前深深道了一个万福,道:“奴家非本地人士,同父母来此地投奔亲戚,不料亲戚没找到,母亲又在客栈中染病去世,奴家和父亲流落在此以卖唱为生。此地有个老财主,叫做镇北海宋大官人,他见奴家有几分姿色,便强要奴家给他作妾。这宋大官人已经六十多岁了,奴家一想要给这么一个老头作妾,心中十分苦恼,便在词曲中反映了出来,望三位海涵。”
刘耀听了,一拍桌子道:“什么狗屁镇北海,那么老了,还要抢男霸女,为祸乡里,看本大侠把他一脚踢到北海中去喂鱼。”
刘岳在一旁引见道:“姑娘不必悲伤,这位刘曜大侠江湖人称白眉大侠,专好打不平,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士。今日你碰到他,那就没事了,白眉大侠会出头来替你摆平那个鱼肉乡里的老财主镇北海。”
那歌女听了,拜谢道:“那奴家先谢过几位大侠了,只是听说那镇北海武艺高强,三位不可轻敌啊!”
这边朱纪听了,哈哈一笑,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道:“咱们刘曜大哥手中一把水龙宝剑,纵横塞北难封敌手,那小小的镇北海老财主,又岂会是我家大哥的对手,姑娘你就瞧好吧!”于是这三个好汉要去行侠仗义,教训老财主镇北海。
话说刘耀,刘岳等三个好汉听说那老财主镇北海为祸乡里,便要抱打不平,替那歌女出头,那朱纪人小鬼大,他一转眼珠子,心想:想必那镇北海庄中人多势众,我们假如冒然闯进,恐怕还会伤及其他人,不如我们略施小计,将这老家伙骗出庄来,再给他一点厉害看看。于是他又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啊?”
那歌女答道:“会好汉,奴家叫上官云。”
朱纪道;“上官云好名字,上官姑娘我有一计可让那老财主镇北海受点教训,姑娘不妨约那老家伙来庄外幽会,那老家伙必会前来,到时候我们再教训这老家伙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上官玉点头称好,于是她便修书一封约那老财主来庄外杨柳岸边相会,着人送到镇北海庄中。
那镇北海宋财主见了此信,还以为自己的财气发挥了作用,他心想:这世上的女人有几个不贪财的,只要有金钱铺路,怎样的女人都可以轻松搞到手。于是这宋财主乐滋滋的换了一身新衣服,独自一人出了庄子来杨柳岸边赴约。谁知等待他的是刘曜这三个好汉,那镇北海一看情况不妙,便喝问道:“你等何人,为何要来找老夫的麻烦,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啊?”
刘曜冷冷的一笑,道:“同天下人管天下事,老贼你为恶乡里,今日本少爷要好好的教训你一下,让你以后老实一点!”
那镇北海大怒,骂道:“哪里死出来的臭小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敢来太岁头上动土,拿命来!”语罢,他一晃手中如意双拐,一招“黑狗掏心”直取刘曜面门,刘曜一看这老头还真有两下子,果然是个练家子,也不敢大意,一扬两道白眉,一抬手“嚓亮亮!”一声,鞘中水龙剑一声龙吟亮相,只见一道白虹直冲天地之间,镇北海一看此乃是一把神兵利器,心中胆怯,不敢硬拼,转身要跑,但为时已晚。刘曜水龙宝剑一招行云流水般的“龙吟苍海”出手,镇北海连忙一招“苏秦背剑”想挡住此招,怎乃这水龙剑乃是塞北第一神兵利器,相传乃是天外来的殒石铁所铸就,削铁如泥,再加上刘耀内功深厚,剑气逼人,只一剑便斩断了镇北海宋老头手中的双拐。
那镇北海一看形势不妙,连忙扑通跪倒在地,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刘曜一脸不屑的道:“去死吧!”语罢,一脚将镇北海踢到杨柳岸下的河水之中。怎料这镇北海徒有虚名,这老家伙竟然还不会游泳,竟然沉下去淹死了。
刘曜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他,让他狼狈出丑一下,不料却弄出了人命。刘岳等人见势不妙,便对刘曜说道:“大哥,这下子闹出了人命,恐怕官府会追究此事,就是到了你父刘封哪里也不海交待,不如你带着上官姑娘远走高飞,去东夷避避风头,等将来事情过去了,风平浪静之后,再后来吧!”
刘曜听了有理,便带着上官玉两人离开了此地,往东面的东夷而去。开始了一段亡命天涯的历程。
话说这刘曜和上官云一路狂奔往东方而去,后来来到了东夷的丸都府,这东夷又名高句丽,是当时辽东半岛以东的一个小国,丸都在今天的吉林省集安市,当时的高句丽王叫高乙弗利。此时正在和乐浪郡人张统等人作战,战争已经打了好几年。
刘曜来到丸都之后,不久所带的盘缠银子就用尽了,这一纹钱难倒英雄汉,没钱不好办啊!刘曜无奈只得把自己的宝剑插上草标儿,拿到街市上去卖。他和上官云二人走到闹市口,立了一个时辰,也无一人问津。
刘曜心中十分沮丧,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将门之后,流落异乡,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旁边上官玉安慰道:“刘大侠不必灰心,这天无绝人之路,必会有转机的。”
刘曜也只得自我安慰道:“但愿如此吧!”正在此时,迎面来了一个小佳人,只见此人年方二八,袅娜纤腰,粉面香肌,樱桃口浅微红,春笋手半舒嫩玉,金钗斜插,翠袖巧裁。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人丫环,一看便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看来这东夷之地和中原风俗不同,千金小姐也可以出外闲逛,并非像中原定风俗那样必须呆在家中待字闺中。
那小佳人一看有个帅哥手中拿了一把宝剑,像是在卖剑,便乐呵呵的走过来问道:“喂!小子,你这是在卖剑吗?”
刘曜一听,这心中便有几分不悦,心想:自己堂堂王孙将门之后,流落至此,一时不顺,在逆境之中怎么会变成什么小子呢!这哪里来的疯丫头,口无遮拦的,莫非是想拿本少爷寻开心取乐不成吗?想罢,刘曜就没好气的说道:“咱卖得是旷世神剑,不懂行的一边凉快去。”
那小佳人听了,把小嘴一撇道:“你这穷小子一脸穷酸样,这嘴还很?的嘛!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这时旁边上官玉毕竟是底层出身,逆来顺受惯了,便出来打圆场道:“这位小姐,勿要动怒,咱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来卖此剑的,小姐假如真有心买剑,不妨出个价钱。”
那小佳人听了,缓和了些语调道:“瞧人家才像做买卖的样子,来让本小姐看看你那剑的质量如何?”
刘曜一想现在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便默人将剑递给那小佳人看,那小佳人一安锛簧,拔出剑来,只见一道寒冷的剑气直冲斗牛,但见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此剑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剑身花纹密布,紫气横秋。那小佳人一看吃了一惊,心想:这是把神器啊,便对刘要道:“这剑倒还算行,你卖几钱啊?”
刘耀一想道:“纹银三千两。”
那小佳人听了,差点没晕过去,她道:“三千两,拜托你抢钱啊!莫非你想钱想疯掉了,本小姐出三十两,你卖就卖,不卖拉倒。”
此语一出把刘曜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心想:自己的神剑才卖三十两,这小丫头骗子看来是乘人之危,想占便宜啊!”
他正要发作,这时旁边上官玉插嘴道:“这位小姐,这三十两也太未免有失诚意了吧!哪有这样还价的。”
刘曜也连声附和道:“对啊!是啊!”
那小佳人眼波一转,又上下打量了刘耀一番,看得刘曜心里有点发毛,还挺不好意思的,那小佳人看罢,又一坏笑道:“你这小子长得倒还算顺眼,不如连人带剑三百两一起卖给本小姐吧!”此语一出,刘曜感到十分意外,旁边上官玉却被惹恼了,她心想这搞了半天这小丫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来勾搭刘帅哥的,这买剑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这上官玉早把刘曜视作自己的如意郎君,这女人对爱情都十分看重,怎会容忍其他女人来横刀夺爱。于是这上官玉立即火山般的爆发了,她怒道:“你这个无耻的小贱人,光天化日敢来勾引我家少爷,还真不要脸。”
刘耀一看这上官玉的醋坛子翻了,怕把事情弄大,横生枝节,便来劝阻道:“算了,算了,咱不跟这些蛮夷女人一般见识,走了,走了!”
怎料那小佳人把柳眉一竖,小脸一沉道:“好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也甭想走了,你们敢冲撞本公主。来人啊!将这二个来路不明的贼男女拿下,带回宫中,本宫要亲自审问。”
语罢,只见那小佳人身后的一群仆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刘曜和上官玉摁倒在地绑得结结实实的。那刘曜本也是个武术高手,只是措手不及没想到这小佳人手下的仆人个个身手敏捷,训练有素。原来这小佳人乃是高句丽公主高燕霞,今日微服出宫来游玩,手下带着清一色全是大内高手,个个出手如电,都是行家。刘曜毫无防备,所以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