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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统华夷

说着脸上现出凄婉之色,原来孟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催眠术,于是决定一试,这是极冒险的行为,因为波姬玛丽的内功胜过孟阙十倍,一旦催眠不成,孟阙的心神反而要被她所摄,那就大事不好了。

现在看初步效果不错,应该是线香仍在起作用的缘故,于是孟阙接着道:“他叫什么名字?”

波姬玛丽道:“他叫波特哈里。”

孟阙强忍住笑意,继续施法道:“我就是波特哈里,难道你忘了吗?”

波姬玛丽眼中的迷茫之色更浓,她看着孟阙,渐渐的眼中放出欢喜无限的神色,道:“波特哈里,还记得你的情人波姬玛丽吗?我们有过约定的,你都忘记了吗?”

孟阙道:“我当然没忘,我来了。”

说着走过去,吻住了波姬玛丽的樱唇,刚才波姬玛丽克制大欲时把樱唇咬破了一点,因此带一点血腥味,但女人的血反而更刺激了孟阙的男性本能,他忽然粗暴的撕开波姬玛丽的衣服,将她按到在了地上,随即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也扯下,下半身一挺,深深的刺入了波姬玛丽的体内。

波姬玛丽体内一痛,忽然再次清醒,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教中最大的罪,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竟再也使不出半分武功,孟阙却不管不顾,他已经发现波姬玛丽清醒过来了,深知她有了防备,自己再难催眠她,此时命在顷俄,起了牡丹花“上”死,做鬼也风流的心思,于是拼命“运动”起来。

波姬玛丽对这点痛苦并不放在心上,她伤心自己保持了几百年的纯洁的女孩之身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了,突然变得身心软弱之极,珠泪涟涟,却忘了反抗。

孟阙奋不顾身的挺动下半身,过了一会儿,波姬玛丽竟苦尽甘来,身心舒泰起来,于是主动配合孟阙,好半天后,两人竟同时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孟阙宣泄后,喘息了半天,仍不愿从波姬玛丽的yu体上下来,波姬玛丽忽然柔声道:“梦郎,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我也不白活这几百年了,你,可以下来了吗?”

孟阙听她声音再无敌意,知道自己凭那里“神枪”打败了一个神级高手,高兴之余,又在波姬玛丽玉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亲得她销魂的惊叫了一声,才起身穿上了衣服。

波姬玛丽也轻轻站起身来,把衣服穿上,又整理一下纷乱的长发,幽幽的道:“梦郎,本来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只要宣布你为阿波罗神的化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你了,可是不行啊?”

孟阙一惊,暗道不好,却听波姬玛丽接着道:“可是我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教中发布了神谕,说你是夜魔的化身,我怎能再嫁给你,按教中规定,只要不是嫁给阿波罗神,每个失身的圣纯洁的女孩都只有被火烧死,这也包括教主,你说我该怎么办?”

孟阙急忙道:“你只要不承认你曾失身就是了,我,和我这两个妻子不说,谁能知道?”

波姬玛丽道:“可是我不放心你们啊,因此……”

孟阙赶紧又道:“波姬玛丽,你已经失身,只剩下了三成功力,你以为你一定能三招两式就拿下我吗?别忘了我的卫兵都在外面,只要我一召唤,他们就会进来,只怕你到时不能全身而退,你不如还是相信我的好!”

波姬玛丽一愣,随机格格娇笑道:“好个聪明的国王陛下,原来你夺去我的身子打的是减低我功力的主意,不过你打错算盘了,我练得不是‘纯洁的女孩神功’,失身对我的功力没有影响的,你受死吧!”

说着扬起了右掌,掌心有一轮殷红如血的残阳,孟阙明知不敌,也只得发招,谁知手臂还未抬起,热风炙体,浑身已没有半分力气,就在闭目待死之时,忽见波姬玛丽神情一变,竟后退了一步,掌心的残阳也立刻消失。

孟阙心中一喜,知道一定是姐姐来了,除了姐姐之外,没人能当得波姬玛丽一击,果然香风一闪,姐姐已经奇迹般的到了身边,让孟阙直怀疑自己是身在梦中。

波姬玛丽此时站在原地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她没将孟阙放在眼里,刚才只使了五成功力,而姐姐为救弟弟,情急之下却用了十成功力,波姬玛丽骤不及防,已受内伤。

可惜姐姐并不乘人之危,而孟阙到现在还是浑身燥热,气力未复。

波姬玛丽调息数口,真力运转畅通,不敢久留,身形一闪,立刻消失,竟仿佛她从来没曾出现过一样。

孟阙忙费力的抬起手臂,抓住了身旁的姐姐,怕她象在自己梦里那样又突然消失。

却见姐姐满脸关切的道:“弟弟你没事吧?”随机将玉掌按在孟阙胸口,一股柔和而沛不可当的内力在孟阙体内一转,孟阙体内烦躁立除,浑身通泰。

孟阙喜道:“姐姐,你怎么来了,象个神仙一样突然出现,你不修长生不老了,以后一直陪着弟弟,是吗?”

姐姐道:“知道你有危险,我哪里还有心情再修什么长生不老啊!”

孟阙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你已经有预知能力了吗?”

姐姐道:“我哪里有什么预知能力,我在海心山上修行,有一天,有一个自称西海郡守的官员去拜访我,说是要供养长公主一切日常需用,还给我拿来很多铅汞之类的东西,说是供我炼丹之用……”

孟阙听到这里插口道:“你可千万别用那些东西啊,那东西炼出来的什么金丹是骗人的东西,吃了是要中毒的,这个西海郡守,明个儿我非罢了他的官不可!”

姐姐道:“别啊,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再说我也用不着那东西,我练的是内丹,‘以心肾为铅汞’,与那些外铅外汞没关系的。

我听那西海郡守说你攻下了帕提亚,立刻就知道坏了,你下一步一定会进攻塞琉古,波姬玛丽不会再杀人不假,但那是建立在她的国家不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的,你要进攻塞琉古,她一定会出手拦阻,这正如同如果有外族要吞并我们的华夏国族,我也会奋不顾身的拦阻一样,所以,我料定她必然会出手暗杀你,这才日夜兼程的赶来,你没看我连白狼都没骑嘛?我是施展轻功全力赶来的,白狼还在千里之外跟着呢?“

孟阙感动的将姐姐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背心发现果然有香汗的痕迹,于是又轻轻推开她道:“那姐姐你赶紧去休息吧。”

姐姐道:“不忙,对了,你在海心山的时候,不是对我说拿下月氏就开始统一全国吗?我知道目前在国内没有太强的高手能威胁到你,这才安心在海心山修炼,你怎么又改主意要西征了呢?”

孟阙叹了一口气道:“姐姐,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我在本质上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总想按自己的意愿办事情,而不愿因为统一华夏这个伟大的理想而去杀自己的同胞,所以,我一有机会就想去远征,我在海心山上对你说的话其实就是我对李斯的第二次承诺。

那时,我还没有攻下月氏,李斯在来信中责问我,“当初答应攻下鲜卑燕国就开启全国统一的大业,为什么打完鲜卑却又去打月氏,我无言以对,只好再次承诺打完月氏就统一,那时我是真心那样打算的,所以我在海心山上才会对你也那么说,可是,打完月氏我又改主意了,姐姐,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朝令夕改,很不适合当国王,其实,我觉得自己当这个国王很累,不是事累,是心累!”

姐姐道:“我不知道你适不适合当国王,我只知道你是最把老百姓当一回事的国王,好弟弟,无论你是国王也好,是乞丐也罢,你都是邯郸郊外那个小村庄里和姐姐睡在一张床上的,我最亲爱的弟弟,无论你想怎么做,姐姐都永远支持你!”

孟阙鼻子一酸,感动莫名,姐弟俩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好久,孟阙才想起,道:“姐姐,快,给你烟雨和井苍两个姐妹解穴吧,她俩还玩儿站着呢!”

尽管自波姬玛丽回国后,塞琉古边境就加强了戒备,但孟阙,井苍,慕容烟雨和姐姐四人仍是“偷越国境”,进入了塞琉古境内,地图是一定要画的,因为其作用早已被一再证明了。

尽管波姬玛丽断言孟阙会攻下塞琉古,但孟阙却绝不敢托大,塞琉古此时的国力仍是极其强大的,她的二百万常备军,目前有一百五十万在和托勒密王国作战,另五十万布置在东线,如果全民动员,她的军队可以达到惊人的六百万。

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家自己焉能不慎重对待,有时候孟阙甚至觉得,波姬玛丽断言他会征服塞琉古也是出于一种对自己战无不胜传说的迷信。

的确,自己兴兵以来,好像从没真正打过一次败仗,那就让这个传说继续下去吧,只是,战略上可以藐视一切敌人,战术上却是不得不重视的,所以这次的地图一定要画的详尽些。

塞琉古原本有二十五个省,但现在只剩下二十二个了,这二十二个加起来也没有独立出去的三个省大,但经济力量却是那三个省的几十倍。

这二十二个省基本都在两河流域,土地肥沃,人民众多,城市林立。

这天,孟阙等人来到了塞琉西亚城,其实塞琉古境内的城市多重名,比如塞琉西亚就有九个,这个塞琉西亚位于底格里斯河畔,是最大的塞琉西亚也是全国最大的城市,有六十万人口。

……

达克斯巴是一个角斗士,他是托勒密王国的战士,按血统来说,他也是一个希腊人,并且还是高贵的雅典人,但是在“叙利亚战争”中被塞琉古军队俘虏,做了战俘奴隶。

他很不甘心,所以他在角斗士的决斗中总是把心中的愤懑发泄在他的剑上。

今天,他又杀死了十四个同为奴隶的角斗士。

他不明白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力量,莫非是因为吃了“金苹果”的关系——他曾机缘巧合在克里特岛上吃过一个金苹果——可是自己在刚吃了金苹果时又为什么没有增加力量,如果自己在那次叙利亚战争时就有这样的力量,自己还会被俘吗?

他很想杀死身边的看守逃出角斗士学校,但他知道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行,他估量过,凭自己的能力,最多能杀死二十个看守,而角斗士学校的看守和训练师有三百多人。

他很想联络几个同伴一起杀死看守逃跑,在这所角斗士学校里有二百多个角斗士,其中有七个人是和他一样有希腊血统的“同乡”,他想从他们身上下手联合所有的角斗士一起暴动,然而他失败了,这几个希腊同乡好像都认命了,他们对每天对他们进行非人训练的训练师和角斗士学校看守产生了恐惧,不敢升起半点反抗的心理。

这天角斗结束后,达克斯巴又如往常一般被关进了铁笼子里。

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一股神圣而醉人的香风惊醒了他,一个美得超乎他想象的东方美女出现在了他眼前,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见在美女身后那铁笼子的门被打开了!

这梦寐以求的自由时刻突然来临,他反而一时呆住了,他嗫喏的道:“姑娘,你是来救我的吗,你是怎么得到铁笼子的钥匙的?”

那女孩子道:“为什么要用钥匙呢,我这样就可以打开铁门了。”

随机她玉手向旁边一划,在她的指尖忽然出现了一道白光,象小孩胳膊一样粗的铁条立刻就断了十几根!

达克斯巴大惊道:“姑娘,你手中用的是什么武器,可以给我看看吗?”

女孩道:“我手中没有武器啊,不信你看。”

说着对他伸出了雪白的玉手,达克斯巴忘情的抓住了她的手,女孩的手微微一缩,却并没有摆脱他。

达克斯巴几乎没有察觉女孩的动作,他反反复复的看着女孩的手掌心和手背,半晌,忽然放开女孩的手,用本民族的大礼拜倒在女孩面前,道:“女神,你可以再给我演示一遍吗?”

女孩道:“可以。”

随即玉指再划,一段有如实质的白光缓缓的从她指尖流出,又从容的划过刚才已被割断的那些铁条的上半部,那些铁条立刻又纷纷断折,砰砰连声的落在了地面上,大惊失色的达克斯巴还没来得及出声,忽然旁边另一个铁笼子里传出一声惊呼道:“不要惊动看守!”

原来在达克斯巴身边还有两个铁笼子,关着另两个角斗士,至于其他角斗士则不在他们这个区域,

那发出声音的人叫斯雷克,他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此时他在惊叹女神的神力之余,出于对角斗士学校看守根深蒂固的恐惧,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女神”闻言傲然一笑道:“怕什么,所有的训练师和看守都已经被我制服了,我来,就是带给你们自由的,只看你们敢不敢接受这份自由!”

“我敢!”达克斯巴大声道,随即又恭敬的对“女神”道:“女神,我知道了,你就是雅典娜女神,你用的是众神之王宙斯的‘闪电之力’,原来,雅典娜女神是东方人,怪不得塞琉古人说他们的阿波罗神来自东方,看来所有的神都来自东方!”

“雅典娜女神”微微一笑,又道:“你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现在站好了,闭上眼睛,让我来唤醒它!”

达克斯巴依言闭上了眼睛,随着一阵神圣的香风,他感觉到自己的前胸和后背被拍了几下,然后就有一股巨大的热流从心口流向小腹,又从小腹向下,再折返到脊柱,再到头顶,然后温水般再次向下,反复数周后,他看到了巨大的白色闪光,就像传说中宙斯的武器——闪电,而在闪电中心,是一个金苹果的形象!

这时女神的声音再次传来,道:“好了,你睁开眼睛吧。”

达克斯巴依言睁开了眼睛,只见女神神圣而绝美的笑容中居然还带着一丝调皮的神情,她道:“金苹果好吃吗?”

达克斯巴忽然福至心灵,再次大礼参拜道:“伟大的雅典娜女神啊,我知道了,当初就是你指引我找到了那个金苹果的,当时,我在克里特岛上闻到了一股神圣的香气,就和你身上的香气十分相似,我循着香气,看到一棵枝繁叶茂的苹果树上只长了三个金光闪闪的苹果。

当时我还没有想到那就是传说中的金苹果,我只觉得香气诱人,当时又有点口渴,于是就摘下一枚吃掉了,谁知刚刚吃完,忽然腹痛如绞,我大惊之下以为中了毒,连忙逃离那里,再也没有回去过。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那金苹果竟然是雅典娜女神赐给我的圣物,可以给我带来巨大的力量,却要一直到今天,才由您来亲自唤醒!“

雅典娜女神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金苹果,这世间增长内力最好的灵药,如果你把那三枚都吃了,就是波姬玛丽,也没有你的内力深厚了,嗯,三枚金苹果,你吃了一枚,波姬玛丽吃了一枚,却不知另一枚被谁吃了?”

达克斯巴也十分懊丧,道:“我真没用,辜负了女神的希望,女神赐我三枚金苹果,我却只吃了一枚,不知女神如此厚爱于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做嘛,我百死无悔!”

雅典娜傲然一笑道:“我有什么吩咐你的,我没有任何事情要吩咐你,我只是来带给你和你的同伴以自由,但自由不能光靠神赐,还要自己去争取,去保卫,你记住,无论任何时候,我的神力都与你同在,而最终的神力来自于强大的东方王国,在你最危急的时候,会有来自东方的强大国家来支持你,现在,所有的看守都已被我制服,你应该知道各个铁笼子的钥匙都在哪里吧,现在,是你解救你同伴的时候了,永远记住这句话,‘你自己先帮助你自己,神才会帮你,再见!”

说完,女神的影像就突然消失了,就像她从没出现过一样,但达克斯巴知道,女神来过了,并将永远与他同在!

……

达克斯巴起义了,他勇武无敌,机智果敢,很快队伍发展到了十万人,塞琉古国王塞琉古二世大惊,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派大将军拉苏克,前去镇压。

达克斯巴在和拉苏克的战斗中虽然取得一些小胜,但部队损失很大,这时有消息说,塞琉古二世又调动了在托勒密前线的斯鲁克鲁一部绕过叙利亚沙漠南部回师和拉苏克一起对付起义军。

有鉴于塞琉古境内的敌军势力还很强大,不是起义军现在所能对付得了的,达克斯巴决定渡海去塞浦路斯岛继续发展,并联络地中海上的海盗希望他们提供船只帮助起义军渡海。

但是这个决定却引起了起义军内部的分裂,那些义军中来自塞琉古王国本地的债务奴隶们不愿去塞浦路斯岛,于是在斯雷克的号召下最终有一万多人脱离了起义军,这些人后来被拉苏克所消灭,而起义军的渡海计划也因为海盗的失信,以及接下来的自造木筏失败而没有成行。

这时斯鲁克鲁已经封锁了起义军回到塞琉古内地的退路,而拉克苏更已经追到了起义军北面不远处,如果南下,起义军将途经极难通过的叙利亚沙漠北部,到此地步,起义军已经陷于绝境。

这天晚上,达克斯巴带领全军面朝东方进行祈祷,刚祈祷到一半,义军另一个首领斯奥梅尼奥突然绝望的道:“达克斯巴,你不要再骗我们了,雅典娜女神怎么可能来自东方,你说的一切话都是骗人的,我们不可能得到女神的庇佑,斯鲁克鲁就在你所祈祷的方向,他马上就要来消灭我们了,而拉克苏更是很快就要从北面来攻击我们,我们既不能穿过沙漠,渡海又失败了,现在我们面临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句话话立刻引起了极大的骚动,很多人附和着也开始质疑达克斯巴。

另有一些人却坚定的站在了达克斯巴一边,一个叫拿西墨的义军首领道:“那你们怎么解释达克斯巴的神力?”

斯奥梅尼奥道:“那多半是夜魔的‘鬼力’,要么是达克斯巴骗我们,要么就是夜魔化身为美女欺骗了达克斯巴!”

拿西墨道:“就算是夜魔的力量又怎样,他毕竟使达克斯巴成了超人!”

斯奥梅尼奥道:“可是夜魔终究不是阿波罗神的对手,不像雅典娜,她和宙斯的神力是一样的,但达克斯巴遇到的一定不是雅典娜!”

拿西墨立刻又反唇相讥,两人越吵越凶,眼看就要发展到动手了。

达克斯巴见状一把抽出青铜剑,横在颈间,大声道:“大家听我说,这次起义是我组织的,我坚信我有雅典娜女神神力的引导,但如果大家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塞琉古的国王和将军们只想捉拿我和斯雷克,现在斯雷克已死,我的人头还值一百万金币,斯奥梅尼奥,你来割了我的人头去请赏吧,我绝不反抗!“

他话音一落,全场立刻静了下来,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嘈杂声音,不知有多少人对斯奥梅尼奥怒目相向,很多人都抽出了兵器,看来如果斯奥梅尼奥敢对达克斯巴动手,他自己马上就会被愤怒的人群砍成肉酱。

达克斯巴赶紧又大声道:“兄弟们不可造次,我是甘愿死在斯奥梅尼奥剑下的,如果谁要把他的剑砍向斯奥梅尼奥,谁就是背叛我,那他就先来杀死我吧!“

达克斯巴这样一说,全场一阵不甘的嗡嗡声后又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

斯奥梅尼奥双眉紧皱,显然内心也在做着激烈的挣扎,过了半晌,他忽然道:“不,达克斯巴,我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再说,杀了你,塞琉古二世也未必肯饶了我和其他弟兄,我不相信你得了雅典娜的指引,但我更不相信塞琉古国王的承诺,杀了你,我不但不会得到赏钱,恐怕连命也不会有了,更会断送了所有兄弟的性命,这样的事我不玩儿!”

达克斯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当然不是真的想死,但如果刚才斯奥梅尼奥真的来取他的人头,他也的确不会反抗,他也有些绝望了,雅典娜女神啊,你究竟在哪里,我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你所说的来自东方王国的神力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显现!

他见已经稳定了大家的情绪,于是进一步说道:“现在,离我们最近的敌人是拉克苏,趁着斯鲁克鲁还没和他会合,我们要先击败拉克苏!”

大伙轰然应是,于是达克斯巴下令夜战,谁知这竟又引起了斯奥梅尼奥的不满,他说大伙连日来做渡海的竹筏,都累得不行,无力夜战,必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白天才有精力再次战斗。

他的提议这次得到了绝大多数起义者的响应,达克斯巴基本上是靠自己的威望来维持这支队伍的,却不具备对整个队伍的绝对领导权,见状暗叹了一口气,也只得答应。

同一天晚上,拉克苏大营里。

塞琉古二世的近卫亲军首领培庞带了一千近卫军来接替拉苏克的指挥权,要他带领三分之二的军队回到他原来的防区——东线战场上去迎击正在犯边的赵国,并说斯鲁克鲁已经带领军队先行去了东线了,但恐怕不足以抵抗东方军队,要求拉苏克放弃对达克斯巴的进攻,火速离开。

而拉苏克正试图说服培庞让他先消灭了达克斯巴再调兵前往东线,他道:“达克斯巴的军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要再给他最后一击就可以彻底消灭他,然而,如果我现在撤军,就失去了消灭达克斯巴的最好时机,一旦他死灰复燃,帝国就要面临两线,甚至三线作战的危机,别忘了,托勒密王朝可从来也没放弃和帝国为敌啊,我们应该尽量做到多消灭一股敌人是一股敌人!”

培庞皱了皱眉道:“将军说的也有道理,也罢,我就陪将军一起违抗一次国王的命令,在这里和将军一起先消灭达克斯巴再开往东线吧!”

拉克苏大喜,对身旁的女奴吩咐道:“碧莎达,去,到下面传酒宴来,我和培庞将军小酌几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起去彻底消灭达克斯巴!”

拉克苏人在军中,并没有摆排场,大帐内就碧莎达一个女奴,她应声出去后,屋内就剩下两个人了。

拉克苏又对培庞道:“将军放心,我已经吩咐士兵好生戒备了,料那达克斯巴也不敢偷营,啊——”

原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培庞的拳缝里有一缕寒星一闪,两人相距如此之近,而拉克苏又全无防备,立刻中招,随即全身麻痹,身子踉跄,已全无还手之力,而培庞随即抽出青铜剑,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此时帐外亲兵听到拉克苏的惨叫声急忙进帐,发现帐内巨变当即惊呆了,却见培庞提着拉克苏的人头道:“拉克苏抗拒王命,已经被我斩首,我奉王命接收他的军队,你等勿惊!”

……

第二日清晨,达克斯巴对拉苏克的大营发动了进攻,他意外的发现,拉克苏的士兵好像少了一多半,但战斗力却没减退多少,他自然不知道培庞为了防止军队因为人数减少而战力下降,恢复了马其顿时代的“十一抽杀令”,即所谓对战场上的逃兵每十人按抽签的方法抽出一人杀死。

因此,培庞的士兵虽少,但战力爆发,无不以一当十,而达克斯巴的士兵人数虽众,但连日疲惫,反倒战力下降了,所以比较而言,竟仍是培庞的军队战力占优。

战斗进行到傍晚时,起义军已经要坚持不住了,而这时达克斯巴的一条腿也受了重伤,他拖着受伤的腿拼命战斗,自知即将战死,这时他脑海里忽然无比清晰的出现了那个“东方雅典娜女神”的形象,他忽然觉得为自己曾经对女神的信心动摇而羞愧,是啊,女神从没有放弃过自己,是自己不争气,总是辜负女神的希望,如果当初自己吃了三个金苹果,今天就不会这么无用了吧,也罢,就让我英勇的战死吧,战死者是无愧于神灵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扔掉盾牌,双手握剑,奋起全身所有残余的力量,向身前一个敌军刺去,这时奇迹忽然发生了,在只有五十厘米长的青铜剑前端忽然出现了一道五米多长的白光,如同一道闪电般,使夕阳也失去了颜色,那白光一连穿透五六个敌军的胸膛才突然消失。

达克斯巴自己也惊呆了,处于短暂的石化状态。

这本是杀死他的绝好一个机会,但他周围的塞琉古战士都已经被他刚才的“神迹”惊呆了,竟一时不敢接近他,而他周围的几个义军战士却忽然先醒过味来了,他们高喊着:“是宙斯的闪电,达克斯巴果然得到了雅典娜女神的眷顾,我们必胜无疑!”

他们喊完后随即转身,噗噗几刀将在自己和达克斯巴身边的几名塞琉古战士杀死,这几人的喊声其实并不能被全战场上的人都听到,但至少被他们身边的人所听到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战场上的人都知道了达克斯巴已经显示了雅典娜女神的神迹,起义军勇气倍增,而塞琉古军队反而士气大衰,战场形势立刻逆转了。

培庞其实就在达克斯巴不远处,但他的武功其实不怎么样,他杀死拉克苏其实用的是一种带机括的微型手弩,可以握在拳头里,通过指缝发射,不注意的人看不出他手中有东西,据说这种神秘的武器来自神秘的东方,必须用特制的“小箭”才能发射,但手弩被辗转卖到塞琉古时就只剩下一枚小箭了,塞琉古无人能够仿制。

至于箭头上的毒药倒是塞琉古本地所产,但配制不易,他这次也只带了一点,都事先抹在了箭头上,用过一次也就失效了。

现在他怀里仍然揣着这只手弩,但箭头上没有毒药却也没有多大用处,所以他也不打算用。

他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达克斯巴并不是每挥出一剑都有白光,他的白光时有时无,平均三四剑才有一次,于是他心中有了底,作为一直军队的统帅,他知道现在到了该他出手的时候了。

于是他放下了盾牌,他知道面对达克斯巴的闪电之剑,任何盾牌都是没有作用的,他左手握手弩,小箭的箭尖露在指缝中,右手持青铜剑,在几个卫兵的护持下,在人群中左穿右插,很快接近了达克斯巴,然后看准达克斯巴的剑光刚一“熄灭”,迅速发出弩箭,正打在了达克斯巴握剑的手上,达克斯巴的宝剑当即落地,培庞已经一剑刺到达克斯巴肋下,达克斯巴再想闪已经来不及了,他一直是双手握剑的,此时左腕中箭,一疼之下,措不及防双手松开,宝剑落地,但右手其实无伤,也是情急拼命,他居然疾风般伸右手抓住了培庞的剑刃,此时培庞的剑尖已经刺入他体内半寸,但还没伤及内脏,竟被他生生拔出,更可怕的是他的整只手发射着闪电般的光华,竟毫没出血!

培庞大惊,急忙撒手撤剑,达克斯巴随手一送,竟将剑柄刺入了培庞的胸膛,一声胸骨断折的闷响,培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戳碎了心脏,而剑柄透后背而出,达克斯巴手中白光犹未熄灭,他以掌做刀,一“刀”割下了培庞的脑袋,他此时受伤的左手似乎也突然恢复了力量,他用左手高举着培庞的人头大吼道:“敌军主将已死(他不认识培庞,但从衣甲看出了他的地位,并早已发现拉克苏不在,所以认定他是主将),弟兄们杀啊!

……

十日后,塞琉古东线战场,赵军三十五万,塞琉古九十万,列开了阵势。

赵军中军是十五万步兵,主要由帕提亚军队组成,也都披甲持矛,两翼是骑兵,其中华夏军队十二万,其他各族(包括帕提亚和斯拉夫)八万。

塞琉古中军是二十万左右的重步兵,他们带着圆锥形的头盔,身披锁子甲,这种甲可以从肩部一直披到大腿,防护较严密。

还带着能保护手部和腕部的铁手套,小腿有胫甲,左手持圆盾,右手持投枪,腰间还挂着佩剑。

他们每排上千人,十六排分成一个梯队,有十几个梯队,每两人之间的空隙都能还通过一个人,看来是为了前后两个梯队互相替换准备的。

两翼是六十万轻步兵,只穿皮甲,基本上是两人一组,一人持长枪,一人持弓箭。

在队伍的后军是十万重骑兵,人马皆披重甲,马上挂长矛,手持弓箭。

这时双方的第一次大会战。

孟阙先发制人,一声令下,两翼骑兵分出十万先行开动,冲向对面的敌军轻重步兵之间的结合部,塞琉古二世正在后军的重骑兵中,见状忙下令全军开动,他的重骑兵速度快,越过其他兵种向赵军的两翼包抄过去,赵军留守阵地的骑兵也相应的迎击了上去。

却说塞琉古军队的重步兵对赵军来袭的骑兵并不理会,只是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进军,他们的锁子甲对赵军的弓箭有极好的防御力,而另一手的圆盾也足以对付赵军骑枪和马刀的进攻,孟阙自然也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他一开始冲向塞琉古轻重步兵的结合部原是为了混淆敌方视听,此时却中途转向冲向了塞琉古的轻步兵,另一侧的赵军唯他马首是瞻,自然也是这个战术。

塞琉古的重步兵很快接近了赵军的步兵,但他们还没投出投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帕提亚步兵先就投出了长矛。

双方是一样的战术,连队形都相似,帕提亚步兵也是每排千人,共十六排一梯队,和塞琉古军队相比仅仅是梯队的数量少了几个而已,但帕提亚赵军的长矛却比塞琉古重步兵的投枪轻而长,其根本原因在于赵军是铁矛头,木矛柄,而塞琉古是青铜矛头后加一个圆管状的枪柄,整个投枪长度不超过六十厘米。

于是两军相向投掷枪矛时就变成了赵军占优势。

塞琉古重步兵的锁子甲对付弓箭是可以的,对付投掷过来的长矛就没什么防护力了,所以纷纷被赵军的长矛刺穿了胸膛,而另一方面虽然赵军步兵的铠甲多为皮甲,防护力更差,但由于双方对投枪矛时塞琉古步兵还没有进入他们自己的投枪有效射程内,所以赵军步兵所受的伤害反倒微乎其微。

不过这种局面也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塞琉古重步兵不顾生死的越冲越近,他们的投枪也终于发挥了威力,于是两军的伤亡比率开始接近。

那边赵军对塞琉古轻步兵的战斗却是一面倒的,塞琉古轻步兵根本不是赵军铁骑的对手,被赵军很快凿穿,而赵军随即翻身杀回,再次冲乱了他们的队形,但塞琉古步兵颇有韧性,倒也一时不至于溃败。

两军的骑兵却斗了个旗鼓相当,塞琉古重骑兵的盔甲其实没有赵军的明光铠防护力好,但赵军的重骑兵只剩下了四千多人,数量大少,却不能对整个战局起到决定性影响了,赵军的骑马步兵盔甲防护稍差于塞琉古重骑兵,各族联军则只穿皮甲,但这些人的防御力虽然差些,进攻力却又在塞琉古重骑兵之上,因此两军的综合战力水平差不多。

双方战至天晚,并未真正分出胜负,于是彼此收兵。

此后相持十余天,双方互有胜负,但总体上仍是个平手之局。

这天夜里,天降大雨,电闪雷鸣。

塞琉古二世在营中来回踱步,烦躁不安,从西线和国内接连不断地传来不好的消息,托勒密王国已经开始在西线再次发动了进攻,西线原有一百五十万兵力,被抽调回了五十万,剩下的一百万有五十万守在边境各个城池,另五十万属于野战部队,托勒密王国的军队约有一百万,前些日突然全军出动,在野战中打败了塞琉古野战军,若非边境各城池守军救援及时,野战军难免全军覆没,但在这次战斗中也损失三十万野战军,十万守城部队。

现在西线部队都已收缩到各个城池之中,依托城池坚守,而帝国中部也忙于应付达克斯巴的奴隶叛军,形势不容乐观。

塞琉古二世已下达了全民总******,准备再动员四百万军队来应付来自三个方向上的危机,但这一来需要一定的时间,二来这些二线部队的战斗力也不太可靠,因此塞琉古二世十分忧虑于眼前的形势。

他早就听说赵军擅于夜间偷袭作战,但这十几天来赵军并没有一次夜间来偷袭过,尤其是今天下着大雨,他们更不应该来吧,塞琉古二世这样想着,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依然令各营加强了戒备,小心些总是好的,越是容易疏忽放松的时候越容易被敌人所乘,这一点他是深知的。

想到这里,他下令将斯鲁克鲁招来,嘱咐了几句后让他亲自去巡营,斯鲁克鲁领命而去,塞琉古二世这才稍微放下了点心。

却说斯鲁克鲁站在用木栅栏搭建的营门口,士兵为他撑着雨伞,他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帝国现在面临的形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危机,他的心情也和这雨天一样沉重。

这时忽然有一道撕天裂地的闪电划破了暴雨如注的夜空,更惊人的是在闪电中居然有一道比闪电更亮的宝剑光华向他刺来,斯鲁克鲁虽然奉命值夜,但绝没想到赵军当真来了,此即变生肘腋,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剑直接刺进了他的胸膛,在那最初的一刹那,他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道雪片般的冰凉,这凉让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把剑看起来是一把铁剑,而且有一百二十厘米长,现在的铁剑超过三十厘米就极易折断,赵军是用什么办法才做出这么长的铁剑来的呢?若不是这剑如此之长,又怎会穿透木栅门的空隙刺到他?

但他再也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这一剑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他的生命在几秒钟后就消失了。

就在同一时间,他身旁的几个士兵也一起丧命,而身前的木栅门也被劈开了。

随即闪电消失,天地之间又恢复了混沌般的黑暗,但随即雨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大呼道:“敌军主帅已死,弟兄们杀啊!”

塞琉古巡营兵刚才已听到几声惨叫,正然惊愕之间,忽然又听得主帅已死,立刻大哗,随即有十几个人没命般向塞琉古二世的帐篷内奔去。

其他人也都呆立在漆黑的雨夜里,正在彷徨颤抖之时,巨大的雷声接着传来了,震得整个天地都仿佛翻了个个儿,待雷声平息,这些塞琉古士兵才缓过味来,依据人类在面临危险时的本能,他们彼此摸索着接近后互相靠在了一起。

但赵军并没随后跟着杀进来,显然雨夜之中,双方的视物都不清晰,并不适合一鼓作气的冲杀。

过了能有一刻钟的时候,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数百声惨叫同时响起,塞琉古巡逻士兵中有三分之一的人中了刀剑,其中有一半人受了致命伤,失去了生命,但杀人者随即就失去了踪迹。

那些受伤的塞琉古士兵急忙跑回各自的营寨去裹伤,由于他们没看清杀人者的来去方向,一些人就开始传说有“幽灵”在雨夜杀人的“神话”。

又是一声炸雷过后,天地间又只剩下了恐怖的雨声。

过个好半天终于又起了一道闪电,又有一百多人失去了生命,这次幸存的士兵终于看清了袭击他们的是赵军,这从敌人明显有异于他们的装束就能看出来,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赵军消失到哪里去了,在闪电消失的刹那他们只看到赵军向地面“钻”了下去,然后就是重复的雷声和雨声。

他们所不知道的,其实事情很简单,赵军在闪电熄灭后就趴在了地面上,等闪电亮起再再次杀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战术,但却利用了古代人类在天地之威面前本能的恐惧,这种恐惧极易引发有关鬼神的猜测,再加上每一次闪电亮起都有人死去,就更“证实”了有鬼神作祟或赵军就是“作祟的鬼神”的想法。

第二次受伤的塞琉古士兵跑回大营后已经开始传说赵军是“闪电中的幽灵骑士”的“鬼话”,这在塞琉古各个军营中都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和骚动。

塞琉古二世这时已经知道了斯鲁克鲁已死的事,于是亲自出来巡营,正好遇到第二波逃回来的士兵,他们说赵军是“雨夜幽灵骑士”,如何如何杀人于无形,塞琉古二世听了也有些疑神疑鬼,但他知道自己是军中之胆,如果自己也露出恐惧的意思,那这只部队很可能就会在这一场大雨里崩溃,于是他在层层亲兵的保卫下来到了大营门口。

那些巡逻士兵“听”得国王来了,于是相互牵着手向国王那里靠近过去,他们有的在地上绊倒又赶紧爬起,却只以为地上的人体都是死尸,却没人想到地上也有“活人”。

等所有人都靠拢到国王身边后,闪电竟不再亮起了,过了很久,塞琉古士兵们大多松了一口气,他们彼此传说着“国王有阿波罗神护体,雨夜幽灵骑士不敢靠近了。”之类的话,互相安慰。

但也有的士兵在心中嘀咕,闪电还没亮起呢!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道闪电亮起,又有上百人失去了生命,恐慌再次开始蔓延。

塞琉古二世身材不高,在重重军兵的保护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他鼓起勇气想出去看看,却被身边的亲军首领紧紧的拉住了,让他不可亲涉险地。

塞琉古二世想了想,觉得在这种来去无踪的敌人面前的确生命太没有保障,而一旦自己死了,部队就彻底崩溃了,于是终于遏制住了亲自一看究竟的冲动,他很想让人牵一匹马来,坐在上面看得远些,但他知道在这种巨大的雷声中,一旦把战马牵出来,则极易受惊,于是也只得作罢了。

这闪电接下来就伴着雷声时缓时急的闪了一夜,而塞琉古二世身边的亲军的惨叫声也响了一夜,到黎明时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大雨也停来了,而塞琉古二世身边的亲军也只剩下二百多人了,这时他们忽然发现在他们的营寨外站着无数赵军,一惊之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忽然在他们脚下又窜起数百人,再次向他们挥刀砍去,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所谓的“幽灵骑士“是怎么回事,可是已经晚了,他们不可能再有机会对营寨中其他的塞琉古战士说了,赵军已经从早已被砍开的寨门口蜂拥而入,并在攻入之时随手将寨门越砍越大。

塞琉古二世眼看不能抵挡,只好转身就跑,但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过四条腿的,眼看身边亲兵相继被杀,他本人也已经被孟阙追上,孟阙正要一斧子结果了他的性命,忽然白影一闪,热风扑面,孟阙暗叫不好,知道是波姬玛丽来了,这一招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开,正惊慌间,忽然脸侧柔风一动,热风立减,却是姐姐到了。

而波姬玛丽已经抓着塞琉古二世的肩膀借着姐姐一掌之力飘飞出去十几丈远,再一晃身形已经消失不见了。

败局已经不可挽回,塞琉古士兵听得赵军的喊杀声纷纷逃出营帐,向西面国内方向败退下去。

赵军追亡逐北,一路掩杀,斩首三十万级,俘虏四十万众,余皆逃散。

赵军一路进攻,依靠爆破筒攻陷了城池十余座,一直打到塞琉古首都安条克,此时爆破筒再次用尽了,只得暂时停了下来,赵军没有再次屠城,而是把攻下的城池中人都变作了奴隶和奴隶兵。

因此赵军华夏本部的人伤亡极少,一直是用塞琉古的俘虏或者奴隶兵在打头阵。

这期间塞琉古二世组织了十几次城防战,全部失败,依靠波姬玛丽的保护,才得以留住性命,一直跑到了安条克。

孟阙一路招降纳叛,军队已经膨胀到一百五十万人,而达克斯巴的军队也多次打败官军,发展到了四十万众,达克斯巴在赵军中见到了女神“雅典娜”,又见到了雅典娜的弟弟孟阙,于是认定孟阙才是真正的阿波罗神,他的这种观点逐渐在塞琉古传开了,反倒有利于孟阙对占领区的统治。

达克斯巴承认孟阙才是塞琉古真正的统治者,孟阙封达克斯巴为大将军,两人合作愉快。

孟阙留下五十万军队围困安条克,自己和达克斯巴带领一百四十万军队,分三路开始继续扫荡塞琉古,虽然没了爆破筒,但凭借巨大的并且能够不断得到补充的军队数量,到冬天来临之前,仍然打下了塞琉古一半的领土,这时托勒密王国也攻进了塞琉古腹地,孟阙与托勒密王朝统治者托勒密三世和贝勒尼基二世(两人是夫妻并共同治理埃及)会盟,达成了共同灭掉塞琉古并平分塞琉古剩余土地的协议。

托勒密王朝是个视姐弟通婚和兄妹通婚为传统和天经地义的王朝,因此托勒密三世看到孟阙和他的姐姐形影不离,神态亲密后,自然将二人视作了夫妻关系和东方王朝的共同治理者。

在协议达成后的宴会上,托勒密三世发自真心的大力赞美孟阙姐姐的美貌并祝愿二人白头偕老,孟阙欣然接受。

姐姐玉面飞红,也是含羞带喜。

慕容烟雨等人早已认可了孟阙和他姐姐的爱情,除了不可避免的嫉妒外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如项燕,刘廷等华夏族将领却多少都有点不以为然,但也无人去说扫兴的话,总体上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

谁知第二天,突然从托勒密王朝国内传来消息,国内发生了严重的叛乱,托勒密三世无奈只得退兵,他临走前和孟阙签订了两国互不侵犯条约,并十分知趣的撤走了在塞琉古境内的全部托勒密军队。

孟阙对这个盟友的去留倒也不是十分在意,于是决定进一步进攻塞琉古剩下的国土,打算在将塞琉古除首都安条克外的全境都征服后再集中精力去攻打安条克。

然而就在孟阙准备再次发兵之时,突然从国内传来一个消息,秦国进攻了魏国,并且已经将魏国拦腰打成了两截。

孟阙知道秦国一旦攻下魏国,将直接威胁赵都邯郸,那就有些大事不妙了。

这几年来,秦国的国内已经有所恢复,虽然赵国国内的兵力也增加了,但只依靠留在国内的那些兵力仍然不足以救援魏国,当务之急,只有迅速调前线兵马回到国内,才能救援魏国。

当然,如果不救援魏国的话,秦国也未必敢挑战现在国力强大的赵国。

秦国进攻魏国应是一种试探性的战略,孟阙一味远征,而他又不止一次的流露出不愿在有生之年统一中原的意思(这些话他不必公开说,自有秦国间谍通报给秦王政),秦国因此继续开展统一华夏的战略也在情理之中。

秦王政的意思很可能是只进攻其他五国而暂不进攻赵国,待赵国国力衰微时再对赵国采取行动,因此孟阙判断,秦国即便打下了魏国,赵国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事,他依然可以继续进行自己的远征,但后院不稳,总是心中没底,所以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矛盾心情当中。

项燕等人自然也知道了华夏境内发生的情况,于是纷纷劝孟阙回师国内,先解决后院问题,而各胡族将军却都劝孟阙继续进攻塞琉古,说道反正秦国也没进攻赵国,何必一定要去回师防备他,没得丢弃了到手的塞琉古胜利果实。

在这种军心混乱的情况下,赵军采取了暂时按兵不动的战略,塞琉古二世自然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并知道了具体原因,于是他手下的将士都劝他抓住赵军军心混乱的机会赶紧实施反攻,塞琉古权衡再三后却没有接受这个建议,反而同样加强戒备,但按兵不动,于是两军陷入了“静坐战争”的状态。

正在这时,魏王增的求援信送来了,他在信中历数了和孟阙两人的个人友谊和国家友谊,还特别提到了魏锦屏,并说一旦国家覆亡,只怕魏锦屏要与魏国一起殉难或者是被秦王政掠去做妻妾了。

这最后一句话彻底打动了孟阙的心,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想到魏锦屏,是因为他有一定的把握秦国不敢进攻赵国,想着一旦魏国覆亡,魏锦屏可以逃到赵国,但这时他忽然意识到如果魏锦屏以前不愿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的话,凭什么魏国覆亡了她就会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呢,以她的个性只怕就剩下自杀殉国或者为孟阙保守贞洁(那仍是自杀)了。

想到这里,孟阙再也忍耐不住焦急的心情了,他毅然决定回师中原,救援魏国,更主要的是救援自己的情人!

孟阙将全部胡族骑兵,步兵都留了下来,并派刘廷带领一万华夏军队作总指挥,要他守好已经占领的地区,而暂时不要再继续进攻塞琉古了,然后孟阙带领全部华夏军队间关万里的开始回师中原。

路途是如此遥远,再加上时逢冬天,因此直到第二年孟春时节,才回到中原,此时秦国已经打下了魏国除了大梁和接近赵国邯郸的一小块地方的所有土地。

这次出兵的是大将王翦父子,王翦在魏国境内最窄处(也有数百里)筑了前后两道壁垒,每道壁垒的两端都延伸到韩国和楚国边境。

前壁垒面向魏国境内,后壁垒却是为了防范赵国邺郡的军队从后面进攻进攻秦国军队。

他和儿子王贲一共带了六十万军队来攻魏,他在前壁垒后面部署了二十五十万军队以作王贲后援,在后壁垒布置了五万军队防备赵国,而只派王贲带了三十万军队攻取魏国其他地方,就是为了万一有一日孟阙回师救魏时与孟阙的骑兵突然冲突时好有个准备。

却说孟阙回到赵国后马不停蹄到了魏国境内,立刻和王贲的军队开战。

王贲有二十五步兵和五万骑兵,而那五万骑兵就是以李信原来的马贼为班底组建的。

孟阙和王李二人开始时打了几仗不分胜负,但随即赵国境内的骑兵源源开来,局面开始向着有利于赵国的方面发展。

原来,赵国在统一了燕国后得到了大量的兵员,燕国士兵的单兵素质和赵国差不太多,只是在结成战阵的时候纪律差些,也不太注意协同作战,这才屡次败于赵国,在被赵国统一后,赵国从燕国军民中拣选了二十万人加入赵军,由于赵国征服了所有草原部落,得到了大量的战马补充,这些原燕国士兵自然就也都成了一人双马或三马的骑兵(包括骑马步兵)。

现在这二十万原燕国骑兵在得到赵国将官的训练后其集体战斗力已经基本不次于赵军,这次他们都陆续被征调到了魏国境内和秦国作战。

这样的话秦赵两国的军队数量就差不多了,再加上骑兵对步兵的天然优势,王贲顶不住了。

他不得不步步为营的后退,原先所占领的魏国国土又被一块块的吐了出来。

他不止一次的向父亲王翦求援,但都被王翦拒绝了。

王翦深知,在野战中就是六十万步兵对三十万骑兵也没有必胜把握,因此他只是坚守在壁垒之后,反到令王贲一定要稳住阵脚,不能因为顶不住就仓皇撤退,一定要不惜代价的消耗赵军的锐气和兵力。

王贲自然也知道父亲有他自认为可行的对付骑兵的战术,于是也只得咬牙坚持,在缓慢后撤中一点点消耗着赵国的力气也不断地萎缩着自己的兵力。

一个月后,终于孟阙的骑兵打到了王翦的壁垒之前,这时王贲的队伍只剩下了十万人,而孟阙的骑兵还有二十五万,秦兵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兵力但仍然阵脚不乱,其韧性和军纪可见一斑。

孟阙到了王翦的所谓壁垒前却傻了眼,经过侦查,发现这是一条高达五六米的城墙,很像一个“断带”的长城,更要命的是在长城之前还有一道深可容一个人站立,宽有七八米的大沟,而大沟中则隐蔽着二十万军队,每两人一组,一人持斩马剑,一人持大砍刀。

据事先得到的情报,这城墙和大沟都有数百里长,孟阙在佩服秦人搞工程建设的热情之余,也不禁打怵这大沟和城墙克怎么跨越。

王贲剩下的这些士兵都是步兵,他原本还剩下两万骑兵,但在三天前的夜里这些骑兵突然出营,却不是夜袭赵军,而是向楚国境内跑去,赵军骤不及防,追之不及,让李信全军遁入了楚国,楚国君臣对李信的部队采取了和当初韩国君臣一样的态度,就是卑辞厚礼,加意供养,只求不来骚扰楚国就行了。

按楚国令尹李园的意思,秦赵两国是神仙打仗,爱怎么打怎么打,只要不要殃及楚国这个凡人就行了。

却说孟阙到了壁垒前,虽说一筹莫展,但王贲的残余部队要想在孟阙的眼皮底下从容回到王翦本阵却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王贲的大营离王翦挖的大沟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当夜,他的队伍悄悄的离开大营,向身后的大沟摸去,就在有大约二分之一的士兵通过大沟回到王翦大营后,忽然远处火把通明,却是赵军赶来了。

原来赵军一直在监视着秦营的动静,一看秦兵出营,立刻人衔枚,马裹蹄的跟来,然后悄悄隐蔽在两旁,此时突然杀出,乃是打的“渡‘沟’未济,击其中‘间’”的意思,果然秦军一路溃退,战意早已消磨殆尽,此时人思过沟,再无斗志,被赵军冲过来杀死无数,余者四散奔逃。

有一部分赵军无意中杀到了沟边,这却遭了殃。

秦军的斩马剑顾名思义,就是用来砍马腿的,不知有多少赵军的马匹被砍掉了马蹄,翻身连马带人落入沟中,无论当场是否摔伤,都无法立即起身,随即被手持大砍刀的亲军杀死。

因此不一会儿,赵军就都达成了默契,不再向沟边靠拢了。

因此秦军不一会儿也有了默契,拼命往大沟那里跑,赵军在后面追杀,却不断有人收不住马蹄,或者直接掉进大沟,或者被秦军的“坑道兵”砍断马蹄掉进了大沟,损失也不小,于是赵军只在王贲的大营和王翦的大沟之间来回冲杀,不再往大沟那里追了。

这样一来,大沟和大营之间的一百米距离就成了秦军的“死亡回家”之路,不断有秦军被往来冲杀的赵军杀死。

于是有些还没冲出大营的秦军就绕道想从赵军马队的背后冲过去,但赵军马快,还没等他们冲过去,赵军已经圈马回来了,仍是杀死秦军无数。

这一阵一直杀了半夜,大部分秦军被歼,但也有一万多漏网之鱼回到了王翦的大营。

待收兵回营,孟阙总结作战经验,众将都道这大沟实在不易对付。

有人又提出了象以前对付月氏人的大沟那样,用填沙袋来填平大沟,可是并没有几个人响应,大家都知道月氏人的大沟中并没有士兵,士兵都在沟的后面,因此才可以用沙袋来填平大沟,但秦军不同,沟中有二十万大军,沙袋扔进去也还会被扔出去,因此不可行。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赵军开始按兵不动,王翦深为犹疑,于是派出仅有的数百侦骑,四出查看赵军动向,他最担心的是赵军会绕过壁垒两端,从侧翼进攻秦国,须知韩楚两国固然不敢得罪秦国,但同样也是不敢得罪赵国的,如果赵国定要借境讨秦,他们两国也无可奈何。

但过了十几天,这种情况却并没有发生,反而是赵国运来了大量石炮和铁炮,不断隔着大沟轰击秦国的壁垒城墙,待把壁垒轰出缺口,赵军的骑马步兵就下马充作步兵,开始下沟攻击。

王翦见状哈哈大笑,道:“以己之短,攻我之长,赵军技穷矣!”

赵军连攻数日,并不见效,反而损兵折将,于是休整几天,接着仍是如此进攻,秦军见赵军的确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了,士气更涨,反倒是赵军越打越没力,进攻起秦军来越来越像是敷衍了事,于是两军就这样耗上了。

这一天,王贲对王翦请令道:“父帅,赵军已然计穷,士气低落,不如我去联络李信将军,让他乘夜在赵军背后进攻,而我与他举火为号,在赵军阵前突然发动进攻,赵军措手不及,或可被我一击而溃。”

王翦摇了摇头道:“赵军岂是易与的,我等现在偷营,言之过早,总得等赵军的士气再懈怠些时日才成,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赵军会从西线秦赵边境发动进攻,直接进攻咸阳,那就不好办了。”

王贲道:“不是还有蒙家军中的三十万人在防守西线吗?虽说当年孟阙曾经‘义释’了四十万蒙家军,但现在的蒙家军又岂还是当年的蒙家军了,大王这些年来早已把蒙家军的高层都调换为朝中文官,另从其他部队派来高级军官,低层军官多数也已令其退伍回家,由新派的军官另从底层士兵中提拔,就是一般士兵也有大量新兵替换了老兵,如今的蒙家军已经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孟阙作战了,难道他们还挡不住赵军的进攻吗?”

王翦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但我心中总是没底,却又不知到底没底什么,孟阙用兵,素来让人难测其意啊,若无此人横空出世,我秦国必然于大王任内统一天下,现在……”

说到这里,王翦住了口,神色竟颇为疲惫。

又过了几天,果然从西线传来消息,赵军派了五万马军进攻秦国,被秦国的三十万蒙家军阻挡住了,

王翦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蒙武已经做了好几年的栎阳县令,官名虽小,地位却不低,因为栎阳曾是秦国原来的首都,现在也仍然俗称“东都”。

从武官变为文官,这其中有太多无奈,谁让他在父亲蒙鹜死后就成了蒙家军的最高长官和蒙氏家族的族长呢?

大王不信任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天,蒙武正在县衙内宅闲坐,不由得想起了儿子蒙恬,蒙恬在被从军中排挤出来后,曾经做了个闲职文官,近来辞官了,他说要研究一下黄河沿岸的地理,如今已经出去十几天了,还没回来,也不知在外面风餐露宿,身体怎样。

蒙武正在这里想着,蒙恬竟然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进屋,匆匆行完父子之礼,蒙恬就对父亲道:“父亲大人,我这两日发现河道内忽然增加了很多商旅,颇为引人怀疑,虽然他们都操楚语,但赵国有许多楚国士兵,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如今秦赵开战,我怀疑他们是赵国暗自派来的士兵乔装,于是建议巡河守军检查商船,奈何巡河守军将官不许,说是他们已经交了赋税,不应再行盘查,我一路急急赶回栎阳,就是因为这栎阳河段的巡河将官曲成虽然也是从别处调来的,但他和您从前也有过袍泽之谊,如果您出头请他念在国家之重上对过往商船仔细搜查,他多半会允许的,再说,您虽不直接管他,也算他名义上的上司,实在不行就命令他,他也多半会听的。”

蒙武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国家军旅之事,还是赋予武臣吧,我等文臣就不要参与了。”

蒙恬闻言半晌无言,也只得怏怏而退。

……

项燕就隐蔽在一条大商船之中,他本人早已由王妃井苍给他亲自化了装,化得他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是谁了,当然不怕秦军中有人认出他来,即便是手底下的士兵,虽然不能都由王妃来亲自化妆,但也都按王妃所传方法简单化了一下,基本上可以保证以前只跟他们在打仗时见过一面的秦军认不出来他们是谁。

但是在船舱的里的武器和盔甲可怎么办,一旦被发现就大事去矣。

对于赵军一般士兵的交代是这些武器在最后几只船上,那些船只在所有船只后面的数里之外,因此即使秦军搜查士兵们所在的船只也是搜不出来什么的,而那几只携有武器的船只上的人都是死士,人人身上都带着毒药,一旦船只被查出有武器,他们将立刻全部服毒自杀,而不会留下活口给秦人拷问。

这样前面船上的士兵仍然可以冒充商人,在“卖完货”后安全回国,而这次计划就算取消,因此士兵们无人担心武器和自身的安危。

但项燕自己知道,“梦郎大王贤弟”说过,这些盔甲和武器就都和货物一起放在士兵们甲板下的船舱里,不过秦军即使检查也决不可能发现它们,让他不必担心。

项燕对于军事机密向来是本着不多问的原则的,孟阙把关于武器的具体藏放地点告诉了黑龟寿等几个水军首领,其他人都不知道,这自然是怕一旦有士兵被秦军抓去盘问的缘故。

项燕正然担心加疑虑的时候,忽然岸上一阵喧哗,却是蒙恬带着几个亲随来了。

项燕见状,心中咯噔了一下,不过他久经战阵,倒还能沉得住气。

却见蒙恬正往河岸边走,忽然被巡河官兵拦住了,盘问他们要做什么。

蒙恬道:“家父蒙武有书信与曲成大人,还望转达,大人见信后必然允许在下带人搜查这些商船,还请暂时拦住这些商船片刻。”

那拦住他的小官听到蒙武的名字明显犹豫了一下,于是下令手下兵将暂时拦住河道上的楚国商船不许通行,然后拿着蒙武的书信见曲成去了。

却说曲成在驻地官衙接到了蒙武的信后反复看了几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看信的语气倒的确是蒙武的,不过他以前没有和蒙武有过书信往来,不能确定这就是蒙武本人的亲笔,蒙武除了在信中恳求曲成以军国大事为重,对楚国商船进行仔细检查外,就说自己身体染恙,不能亲自来拜见他云云。

但这恰恰是破绽所在,他在三天前还见过蒙武一面,那时蒙武的身体可是好好的啊,最近气候又没有什么大变化,蒙武那么棒的身体,怎会突然就得病了呢?

蒙武的面子的确得照顾三分,但也得是他真的恳求自己才行啊,别要自己被蒙恬骗了吧。

想到这里,他离开官衙亲自到了河岸蒙恬的身前,两人各施礼节后曲成道:“老大人身体有恙,小将当先去看看他才是。”

蒙恬听他这样一说,心中咯噔一下,忙道:“家父微恙,岂敢劳烦大人亲自去看,但大人欲去,在下也不敢拦阻,只是这些商船还都在河中停留,按我大秦法律,他们既然都交了税,除非因紧急军务,不可阻拦他们通过,如今我等不过是怀疑船上有军器而已,却无直接上令要求检查,如果等大人去探望完家父的病再来检查商船,只怕是耽误了他们的行程,恐有违法令啊,还不如我上船去简单检查一下,若无事,立刻放行也就是了,大人看如何?”

曲成想了一下,暗道,按自己的职权范围,是有权检查商船的,但是法律又规定,商人交了税后如果没有上级命令,不可随便拦住搜查,这蒙武名义上也算是自己的上级,既然他要求检查,那就检查一下吧,再说信是蒙恬拿来的,如果伪造书信,也是蒙恬的事,与自己无关,于是点头道:“好吧,那就请蒙将军稍等,我派人上船去检查。”

蒙恬大喜,道:“可否请将军允许我随众家士兵兄弟上船一同检查?”

曲成略一犹豫,道:“好吧。”

于是蒙恬领三个亲随和巡河士兵二三十人一起上了项燕的大船,开始搜查。

船上的士兵都认为武器不在这条船上,暂时还可稳住心神,项燕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蒙恬下到船舱里后,翻箱倒柜,一顿大搜,一直把整个船舱搜完,也没见异常。

这回不但蒙恬失望,就是项燕也有点怀疑,暗道莫非梦郎大王贤弟真会法术,把武器都变没了?

却说蒙恬一直把二十只大船(每只能装三百人和大量货物)都搜遍了,也没搜出异常,又加强人手,在水手和伙计的身上进行“抽查”,即是随意在每只船上挑出十余人抽查,但也没见有身带兵器的,于是只得作罢了。

于是曲成下令放行。

蒙恬看着远去的商船心中却还是犹疑不定,这些水手和伙计一个个龙行虎步,明显都是军人出身或者本身就是军人,但如果说他们是军人又如何会不带武器呢?

项燕和五千重甲骑兵——现在应该叫重甲步兵了,因为他们将以步兵的方式做战。

一路通过巧妙计算时日和有意磨蹭,到达咸阳城外的黄河岸边时已经是夜晚时分了,依据秦国法律,夜晚商旅不能进城,于是项燕等停在了城外。

之所以不进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入城的时候,所有货物将接受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检查,盔甲之类的东西是不可能瞒过精明的秦国城门守军的。

于是入夜时分,黑龟寿等人打开了在船头船尾的“小型”(也不太小)水密舱,从里面取出了盔甲和各种攻城武器。

项燕是跟着黑龟寿下到甲板下面的船舱里的,当黑龟寿从水密舱来取出盔甲时,他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要知道,这时还没有水密舱的概念,孟阙的这种“机巧”心思不能不让项燕等人惊为天人。

在暗夜的掩护下,项燕等人身披重甲,冲到城下,竖起云梯攻城。

静夜之中,他们奔跑时甲胄的摩擦声已经惊动了城墙上的守军,但城墙上的守军多数是巡逻的,所以不能及时将他们的云梯破坏。

不过在从当年咸阳遭过一次偷袭后,这么多年来,守军始终没放弃过夜间防守的训练,因此城墙上刚一发出警讯,立刻又有大批在城下换班待命的士兵就顺马道迅速冲上的城墙。

因此项燕等人攻城立刻受阻。

但项燕等人的攻城也是试探性的,随即就放弃了主动攀爬城墙,而是从城下往上射箭。

守城士兵立刻还击,赵军穿的明光铠在这个时代的防护力是极好的,所以赵军的伤亡极小。

反复折腾了一宿后,赵军退回到了兵船上。

其实这来攻城的赵军不过两千人而已,这两千人回到后十艘船上,好生休息去了,而前十艘上却早已支好了大炮,于是惊天动地的炮声响了起来,巨大的石弹不断落在咸阳的城头和城内。

咸阳的城墙虽然坚固,但仍是夯土包砖,在赵军的石弹攻击下开始摇摇欲坠,当晚就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赵军重甲步兵蜂拥而入,好在城内秦军众多,一番血战下打退了赵军的第一次进攻。

秦王政早在凌晨时候就派出向各地军队求援了,其实秦王政最想调的是长城军团,但就在前一天他接到战报,赵军(当然是华夏军队)也在进攻长城,而现在全国的兵力都在和赵军同时在几个方向上做战,国内几乎无兵可调,因此,他只好同时向东线,西线和长城军团同时发布了调兵回援的命令。

……

王翦接到回师救援咸阳的命令后,陷入了沉思。

王贲道:“父亲,我看孟阙这时围魏救赵之计,我等回师,必被他伏兵击败。”

王翦道:“他从那里伏兵?他的军队又在那里,他在西线正与蒙家军作战,抽不出兵力来,而且就算派再多军队到西线,也无法突破蒙家军的防守进入秦国境内,他如何调动军队伏兵?用邺郡的兵吗,邺郡的兵马一直在我军的侦查范围内,既然不能做到隐蔽,又如何伏兵?”

王贲道:“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王翦叹了一口气道:“我岂不知应小心为上,但孟阙用兵,让人无从预料啊,总之王命不可违,上路吧!”

王翦于夜间出发,在战壕里留了两万多人,赵军不知虚实,因此也并不知道王翦何时退走。

到了第二天天明,赵军骑马步兵下沟杀敌,秦军极为英勇,竟抵抗了三日,赵军方才得以过沟。

之后赵军追击秦军却接连中伏,虽然损失不大,却总也追不上秦军。

这一日,行军途中的王贲笑着对王翦道:“父亲,我们没曾看到赵军的伏兵,赵军却屡次中我们的伏兵,看来正如您老人家所说,他并没有兵力能先期到达秦境预设伏兵啊。”

王翦也松了一口气道:“但愿吧,不过他依靠商船沿河靠近咸阳,调动我等回兵却绝对是一步好棋,至少魏国的危机是解决了。”

王翦道:“但他的那些重甲士兵也要尽毁于我兵了,我请求父亲将所有轻骑都交给我,我先期回到咸阳,乘夜到岸边泊船之处使用火攻,烧了他的战船,看他还能有何作为!”

王翦想了想道:“我觉得他的伏兵一定是有的,不过人数不会太多,对付我军的大部队不能成什么事,但对付你的几百轻骑就容易多了,你不仅是我的儿子,更是大秦难得的将才,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赵军既然只有五千人,如论如何咸阳也能坚持到我们从容回师,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

大船上留守的一千人一半是水手,另一半是水手兼弓箭手,在他们的掩护下,赵军船只开到了河面上,又及时放起铁炮来——这时的铁炮炸膛问题已经解决了,但威力却也相应减小,但对付岸上的敌人却还绰绰有余——,将秦军轰散。

同样是火药惊天动地的威力,但这回不是咸阳城外的火炮,却是蓝田城外的“地雷”。

王翦的部队终于遇到了伏兵,却不是想象中赵军的骑兵或步兵,而是数目不详的地雷,这种还比较原始的地雷,其实威力并不大,不过只能炸伤人膝盖以下的部分罢了,但它突如其来的威力仍旧让秦军不知所措。

最要命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哪处有地雷,于是整整一天的时间,秦军基本上是在原地转圈,并且不断被地雷炸伤。

其实如果再给他们一天的时间,他们应该能够发现这种早期“压发式”地雷的埋设痕迹,但他们没有机会了,傍晚,赵军骑兵终于赶来了,于是已被神出鬼没的地雷爆炸折磨了一天,神经几近崩溃的秦军再也不能对赵军组织起有效地抵抗了,于是全军溃败,四散奔逃,被赵军斩杀俘虏无数。

东路王翦军这这样败亡了,王翦果然彪悍,竟带亲兵数百人抢得了赵军战马逃脱,孟阙派出一部分兵马一路追杀不提。

而西路的蒙家军被赵军咬得极紧,直到王翦兵败,他们距离咸阳仍有五百多里,于是孟阙亲自带领大军对蒙家军前后夹击,但蒙家军新任将军赢横行十分知兵善战,早已派出探马哨探到了敌情,于是在平原上立木栅栏为营,使士兵分成数队,反复阻挡赵军,竟让孟阙的前后夹击战略不能奏效。

所谓“公民”即全体华夏本土居民,而帝国境内其他各民族均被排除在公民之外。

孟阙又启动了“百年移民计划”,计划在一百年内移民一千万(所以用一百年是因为在百年和平发展中孟阙预估帝国本土人口将超过五千万,移民一千万不伤人口元气,又能有效缓解在生产力不能迅速提高的情况下人多地少的矛盾),孟阙规定每个华夏男移民必须娶至少一个蛮夷女子为妻妾,而华夏女移民不得嫁与蛮夷,并对所有蛮夷女子实行“******”制度,希望用庞大的华夏人口基数来“融合”帝国境内其他各民族。

就在第一个十年五十万移民计划完成,而帝国的统治和经济都得到了发展之时,波姬玛丽和丽斯嘉突然现身,二人当着孟阙的面自废武功,该派武功内力尽失后生命并不受影响,但已现白发的波姬玛丽还是立刻自杀,而仍然红颜的丽斯嘉则向孟阙自荐枕席。

孟阙因怜悯二人,而丽斯嘉布为侧妃。

谁知丽斯嘉暗中下毒,孟阙毒发不治,姐姐要殉情而死,孟阙为阻止姐姐殉情,向她说明了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是因出车祸而死,魂穿到这个年代,要求一直相信有神仙的姐姐苦练神功,活到二十一世纪再救活自己,二人再结连理。

姐姐信以为真,果然苦练武功,她本是武学天才中的天才,竟当真武道通仙道,两千年芳华永驻,活到了大赵二十三世纪(即公元二十一世纪),救活了孟阙,两人再结良缘,姐姐告诉孟阙大赵雄霸全球两千年并在大赵二十二世纪初叶(即西元1900年前统一全球),此时已进入大航天时代,在太阳系建立了好几个移民星球。

孟阙大喜,决定和姐姐携手游览祖国遍布全球的大好山河和太阳系内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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