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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酒楼交锋

翌日,依旧是晴空万里。

苏红衣与清忆在房间相对而坐,随便点了些小菜悠闲地享受着在沙州城最后的时光。

“清忆,昨日见你的星罗散手用得非常好!看来你的内功已经练到登堂入室的境界了。”苏红衣夹了一筷子菜到清忆碗里,温柔地道。

“谢谢夫人,我的内劲进步非常之快,与最开始相比现在就如同是一条涓涓细流慢慢发展成了小溪,而且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相信进入中循环也会要太久了。”清忆一说到这心里就美滋滋的,随着内劲的增强,明显感觉到战斗时各项能力都有所提升,特别是星罗散手的威力!

“哦?越来越快?”苏红衣皱了皱眉头,随即严肃地道:“清忆,循环加快并不见得是件好事,你的经脉会受不了的。你要学会控制劲气运行速度,做到有效的调节,快慢有据、张弛有道才是修炼惊涛无量功的关键。”

“哦?快慢有据、张弛有道……”清忆若有所思道。

“嗯!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你的惊涛无量功修炼速度每快一分,对身体就多一分的压力,长期保持一个高压的状态会对经脉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会断裂开来!由于能够自动循环,所以你迟早会进入中循环,所以这个反而不要着急,但是好的体质才是练武之本,可不要因小失大!”

清忆微微一怔,这些天他确实一味地追求练功速度,关心武诀威力有没有提升,反而忽略了对身体的影响。

“这难道就是湘香姐说的失去本心?”清忆暗自惭愧,低着头沉思。原来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是这么容易忘乎所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静。

“喂喂喂!你们猜我刚刚打听到了什么?”

杜湘香冒冒失失的从门外冲了进来。她原本是被苏红衣打发出去采购一些干粮衣物,作为接下来的旅途之用。想不到现在不到半刻就回来了,而且还一路大呼小叫,引人注目。

苏红衣当即皱眉,不悦道:“瞎嚷嚷什么?大姑娘家的,成何体统!”

“哦,下次知道了。”杜湘香可怜兮兮憋了憋嘴。

“嗯,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嘻嘻!今天我们走不了啦。昨晚昔里钤部下令封锁城门,所有人许进不许出,违者杀无赦!所以,我们今天可以在沙州城好好逛逛啦!”杜湘香又回到她嬉皮笑脸的状态,眼睛骨碌转个不停,应该是正在计划着接下来几天在沙州城里的美好行程。

“不对,他不可能突然就锁城了?你还听到什么?”苏红衣听到这个消息后,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嘻嘻,不愧是夫人,一听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我听人说这件事的起因是昔里拖利的死已经被昔里钤部知道了。然后就有传言昔里拖利是被赤沙寨顾雄所杀,恰恰就在昨日有人在城内见到过顾雄出没。所以……”说到这杜湘香突然嗤笑一声,“嘿嘿,昔里钤部此举的正真用意是想报杀子之仇还是想要得到顾雄手上的白玉苍狮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错,此处大是有诡异,看来城门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禁的!估计这几天城里肯定不太平,我们尽量少外出!”苏红衣皱着眉头分析道。

“啊?”刚刚还在想这几天要怎么疯的杜湘香听到这句话,小脸一苦,立马就蔫了。

“那正好!湘香姐,易经六十四卦我昨晚已经记熟,你这几天可以教我凌波微步了!”清忆突然兴奋的道,估计这里也就他最高兴了。

“我的天哪!不能出去玩也就算了,现在每天还要教练功狂武功。我感觉我的生命黯淡无光!”杜湘香痛苦的哀嚎响彻云霄。

……

接下来果然如苏红衣所说,这几天城内涌入了无数江湖人士,大街小巷喊杀声四起,刀兵相碰声频频,弄的城内人心惶惶,居民大白天都不敢出门。

“清忆!!!你昨晚在搞什么鬼,大半夜的总是从你房间传来响声!害我一夜没睡好。”杜湘香顶着一对黑眼圈,面色不善地对清忆道。

“额,昨晚我在练习凌波微步呢,好难啊,老是出错撞到东西!”清忆有些不好意思道。

“又是练功?哎,怕了你了!”杜湘香一拍额头,一副自认倒霉的样子。这些天,清忆每天天没亮就在门口等她了,一直缠着她在房间里练习,然后房间就会频繁传出响动,搞得这几天客栈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额,准确的说是有点暧昧~

“好了,大家憋了三天了,我们待会好好吃一顿,就离开吧!”苏红衣莞尔道。就在昨夜,城里已经张贴告示:明日解禁,城门进出恢复正常。

“耶!我要去翠香楼!我要吃韭黄鸡丝,虹鳟鱼,羊肉筏子.”

“额,湘香你的口水要拖到地上了!”

“滚!”

……

翠香楼是沙州城最大的酒楼,有着翠意留香的美誉。它坐落在沙州城最大的街道上,也是当地沙土楼结构,却加上了牌匾,诗联,字画进行点缀,给人感觉有点附庸风雅的味道。不过不伦不类其实本身就是一种特别,可能酒楼主人仅仅也就需要这点文墨之气罢了!

这个点离吃饭还早,清忆等人进来时,里面才两个客人,一男一女,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两人的样子都很年轻,一袭白衣,干净出尘,男的俊美,女的俏丽。不过从那名女子看向男子的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敬畏可以判断他们应该是以那名年轻男子为尊。

清忆等人选了中间的一张大桌坐下,“老板,老板!快来点菜!”杜湘香屁股还没坐稳就急不可耐的呼唤点菜了。

……

看着面前这满满一大桌菜,清忆有些咋舌,不禁想到:这得花多少钱哪,不过貌似夫人和湘香姐从来没有为这个问题担心过啊。恩,对啊!她们是什么人我好像也没有问过,糊里糊涂的跟她们在一起这么久。

杜湘香从第一道菜上桌就一直处于狼吞虎咽的状态,根本停不下来。似乎被她的表现勾起了食欲,清忆也索性放开了大吃大喝。

突然,清忆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转头望去,原来是坐在窗边的男子。他的眼中充满鄙夷,看到清忆望过来也毫不避讳,嘴里轻轻吐出两字,“粗俗!”

清忆眉头一皱,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无冤无仇的干嘛侮辱人呢。想了想还是选择不加理会,先吃完饭再说。说实话这里的菜味道确实不错,难怪会让杜湘香念念不忘。

“哟!这不是天一玄宗的高徒么?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哦!好像是叫什么洛井的。瞧我这记性,总会把名门正派的弟子和阿猫阿狗混淆。哈哈哈!!!”

“哈哈哈,马大哥说得好!”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五个人,他们的穿着普通,相貌也不出众,但是目光中却透着一股狠劲。这些绝对是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说话的是为首的年轻汉子,他与其他四人不同,是个独臂人,但是身上气势却远强于其他几个。

洛井眼神微微一寒,随即也出言讽刺道:“哼!马涛你堂堂赤沙寨二当家之子就会耍嘴皮子么?还是想让我也和穆师兄一样断你一臂?”

马涛?那不是破庙里几个江湖客口中所说的能够登上新秀榜的赤沙寨小霸王?没想到竟会是个独臂人。清忆一边观察一边思考。

“好大的口气!我的确不是你师兄的对手,但是就凭你这种货色,嘿嘿,让你十招都还嫌少,要不要现在出去试试?哈哈哈!!!”好似挑衅一般一路狂笑地坐在了洛井旁边那桌,丝毫不理会脸色已经铁青的洛井。

“师兄别生气,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他们人多我们只能暂且忍了,等下次师兄出山了再来教训他们!”眼看洛井马上就要被激得冲过去找马涛拼命了,坐在旁边的师妹连忙小声安慰道。

“哼,哪用得着师兄出手,我就能打败他!”洛井话虽这么说,但好歹情绪稳定下来了。

“嘿嘿,堂堂天一玄宗洛井原来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这位漂亮的小娘子,你还是跟我吧,小爷带你去风流快活,绝对比跟你那窝囊废师兄强多了!哈哈哈!”马涛继续挑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洛井的师妹发出淫邪的笑声。

“要吵就滚出去吵,别打扰姑奶奶吃饭!!!”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原来,马涛他们从一进来就大声喧哗,严重影响到了杜湘香享受美食的心情,而且就在刚刚还发出那么恶心的笑声,这不,杜湘香不能忍了,直接就发飙。

“嗯?好凶悍的娘们!”

马涛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味地扫了扫杜湘香,当他扫到苏红衣时,整个人呆住了。曼妙的身姿,肤色更胜白雪,虽然脸被面纱遮住,但光是那双酥媚入骨的眼神就让人心痒难耐,想必摘下面纱更是媚态天成,真乃绝代尤物也!我一定要得到她!马涛眼中蹦出骇人的绿光!

“请问这位娘子如何称呼?”马涛慢慢走过来,尽量放轻自己粗犷的声音,眼睛从没离开过苏红衣,从头到脚通通不放过,眼神中的毫不掩饰地写着两个字,占有!

这时,苏红衣冷冷地盯着马涛,身上散发出森森寒意,周围所有人都感觉如临冰窖。清忆不禁打了个冷颤:夫人生气了,好恐怖!

清忆心中隐隐有些兴奋,他还没见过苏红衣真正出手过。夫人这是要出手了吗?清忆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每一幕。

马涛心中发怵,有些摸不清眼前这女人的虚实。为什么我会有种很危险的感觉?难道她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这种在生死间锻炼出来的感知马涛还是很信任的。所以他选择停下脚步,警惕地注视着三人的一举一动。

苏红衣没动但是杜湘香却忍不了了。“大胆狂徒!受死!”说着挑起身后的板凳,一脚踢飞过去,人紧随其后使用小凌波微步迅速贴近。

马涛一惊,却并不慌张。先是独臂运劲一拍,“啪!”板凳当即被炸得四分五裂。接着脚步一错,身体微微侧移,堪堪躲过了杜湘香这致命一掌。

“咦!有两下子嘛!”一掌击空后,杜湘香也是讶异非常,配合小凌波微步让这一掌出手极快,一般人很难完全闪过去。接着她俏脸一肃,身法再度加快,竟出现重重幻影,叫人难以分辨。

身为当事人马涛最能感觉到棘手,这些幻影个个都是形态逼真,惟妙惟肖,给人感觉每个都有可能突然给自己一掌。

突然,右边的幻影动了。等你很久了!马涛暴起,后发先至,先一步击中杜湘香。这感觉是?遭了,假的!马涛的拳套毫无触感的透体而过。这时身后传来破空声,断气指!胳膊一阵剧痛,马涛一个踉跄,往前冲出几步,却没有倒地。

“我,我的手!你这是什么武功?”马涛感觉手臂无恙,却怎么都无法运使内劲。这岂不是相当于断了一臂?难道最后一只手臂也没了?早知道就不该如此托大。马涛脸色煞白,心中发苦。

放心吧,两个时辰之后就好了!不过现在嘛.嘿嘿,先让你吃些苦头!杜湘香俏脸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好厉害!这是从哪个势力出来的年轻俊杰,连小霸王马涛都不是对手!”洛井的师妹有些不敢相信。

“哼,哪有那么简单,你忘了马涛最擅长的武功了吗?只是托大了,一直到都还没用过呢。不过现在看来这名女子也不是庸手,他不使出真本事是不行了。”尽管两人关系不怎么样,但是洛井不会因此就小看马涛,相反对他的评价非常之高,认为他是江湖上少数几个可以和他比肩的同代。

仿佛为了印证洛井的话,马涛身上气势慢慢上升,双脚周围隐隐有光晕浮现。

“哦?这就是愁云惨淡脚么,看上去还有点意思!”杜湘香淡定地说道,脸上笑容依旧不减。

“哼,臭丫头!但愿待会你还笑的出来。”

马涛双脚一蹬,“嘭!”地上的青石板地砖应声炸开。

“咻!”地一声,马涛如一根离弦的箭眨眼就冲到杜湘香身前。

“风烛残年!”

马涛转身一脚侧踢过去。这一脚并不快,额,应该说很慢,慢慢悠悠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杜湘香顿了顿,然后飞身退后,没错!她心虚了,根本不敢接这一脚。她能感觉到这病殃殃的一脚有着股势不可挡的凌厉,威力绝不在百步神拳之下,一旦接触势必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所以她选择先避其锋芒。

看到对手避开,马涛毫不在意,本来这招就是讲究出奇制胜,练到高深可以毫无征兆,一旦对手轻敌,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再来!风卷残云!”只见他飞身空中,以自身为轴迅速旋转,双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连续蹬踢,顿时狂风大作,整个人化身为一道龙卷风向杜湘香卷去,声势大得惊人。

杜湘香大骇,这招风卷残云覆盖甚广,她全力施展小凌波微步也没有能躲开,只能全力硬接下来。无数腿影朝她踢来,无数劲气向她刮过,置身其中她感觉自己像海中浮萍,随浪拍打没有立身之地,四周的压力使她感到窒息。突然,一道凌厉的腿劲没有躲过,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雪白的藕臂暴露在空气中。

“不能再这样了!”杜湘香眼神徒然一凝,双手幻出无数道掌影,一时光芒大盛。

“落星辰!”清忆认出了这招,这是星罗散手中最复杂的一式,他现在还没完全掌握,看来湘香是准备和他决胜负了!

空气中“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只见无数的腿影和掌影相互碰撞,然后又弹开,双方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终于,“嘭!”,随着一声巨响,两道人影分开,一道气浪从中间散开,地砖桌椅碗筷都被掀飞,围观武林人士也被吹得衣帽飞起,一退再退。

清忆理了理被吹得散开的长发有些骇然地看向交手的两人。只见两人此时都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但眼神依旧凶悍,一刻不停的锁定对方。

此时,酒楼外早已经围满了各路江湖人士。他们都是被两人的打斗声吸引过来的。当看到马涛和一位小姑娘打得难分难解时,一个个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这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和赤沙寨小霸王马涛打得不相上下!”

“看她武功身法都属飘逸灵动的路子,打起来就像跳舞一样赏心悦目,举手投足间却处处暗藏杀机。你们说像不像天一玄宗的风格?”

“嗯,是有点像,不过洛井也在现场啊,怎么他没点反应?难道故意装不认识?”

“我觉得不管她是谁,有一点是很清楚的。新秀榜又多了位有力的竞争者!”

……

这时另外一边,洛井的师妹好奇地问道:“咦?师兄,为什么我觉得那位姑娘的武功和我们天一玄宗的有点相似?”

洛井冷笑一声:“恩,此人身份非常可疑!她所使出的身法很像我天一玄宗的绝学凌波微步!”他心中妒怒交加,真是岂有此理!年轻一辈中除了穆师兄居然还有第二个人学会了凌波微步。而且她用得这般飘逸看来火候还不浅!可恶,凭什么?我洛井从小练武,资质过人,被师门看重授以上乘武功栽培。没想到一出山就处处被人压一头!凭什么!洛井满脸狰狞,眼里都要喷出火来。

师妹看到他这副模样,吓得把要问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两人稍作调息,内劲已经回了有五成左右。现场气氛一变,两人眼神渐渐又变得犀利起来,全力运使内劲,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看来都是想在下一击分出胜负!

就在这时,一道粗大的嗓门从外面传来。

“涛哥,事情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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