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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山贼压境

“郝昭、刘吉、周明。”

“末将在!”三人应声出列。

“你们三人率本部兵马驻守城外兵工厂,一天十二个时辰,严加守候。”

“末将遵命!”

“马超。”

“下官在!”

“撤回所有衙役,加强城中盘查,一旦战起,你率部接管城防,绝不能让肖小有可趁之机。”

“下官遵命!只是大人,我能不能也跟着你上阵杀敌。”

薛云轩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准了马超的请求,自己不能冷落下属的请战之情。而且就凭那群乌合之众,城门一闭,他们只能看着高耸的城墙望洋兴叹。到那时自己只要守住城内之门,城外之场,集中力量,一战而胜即可。

“那爹,还有志才,城中的衙役就交给你们了。只要守住城门,看住城墙,不让山匪进城,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

“下官遵命。”“放心吧。”

“马腾。”

“末将在!”

“你暂时统帅所有守军,减缓训练强度,随时准备出城迎战。”

“末将遵命!”

“周仓。”

“末将在!”

“你继续负责监视黑风寨和其他山寨,一旦有异动,速速来报。”

“末将遵命!”

“这段时间大家都打起精神,警防贼寇来袭。我等定要一举击溃贼寇,借此荡平县中匪患。”

“是!”

“大人,那我呢?”散会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薛云轩耳边响起。小娃娃凌统正抬着还显稚嫩的脸庞,眼巴巴地看着薛云轩,等待他给自己布置任务。

“你?”薛云轩看了凌统一眼,一阵犯难后,笑着抚摸着凌统的小脑袋,说道,“你就跟在我父亲后面,驻守县城。”

“不,我也要跟马超哥哥一样,上阵杀敌。”

“统儿!不许胡闹!”凌统的老爹一发话,他立马就跟薛云轩碰见自己老爹发火一样,垂搭着个脑袋。

“凌统,你真想上阵杀敌吗?”

凌统很是用力地上下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

“那你就要多练武,多读书,多思考,多学习,长大以后报效朝廷,一定能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凌统你想当将军吗?”

“想。可是……”

薛云轩插话道:“既然想当将军,那就得遵守军令,做到令出必行。你明白吗?”

“我……”凌统在将来本就是会成长为一员良将,这里有天赋也有努力,所以他立马就明白了薛云轩这番话里的意思,说了一个字后就沉默了下去。再要说下去可就真是胡闹了,凌统不是一点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再说他怎么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小屁股吧。

“凌统。”薛云轩趁机点将道。

“凌统在。”凌统像模像样地站起来抱拳说道。这个样子十分地惹人喜爱,也让人赞赏不已。

“凌统随主簿、县丞,驻守县城。”

“凌统遵命。”

******

“报!黑风寨汇同清风寨、猛虎寨等大小十余寨,汇聚四千之众,朝县城奔来。”

“人马为何?”

“数百马军,数百弓手,三千步兵。”

“没有带一件攻城武器?”

“没有。”

“传令所有守军出城迎战,衙役严守城池。”

“你真的要去?”章曼婷一边帮着薛云轩穿上小号的盔甲,一边有些担忧地问道,“不是有马腾和周仓他们吗?把事情交给他们不就可以了。”

“我是校尉,所以我必须去。”

“可你是孩子!”

“但现在我是池阳县守军的统帅,我不可能让手下的弟兄孤军奋战,我要和他们在一起。”

“你疯啦!那是四千人,不是四百!而且你上阵只会让马腾他们分心,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作用!”章曼婷气急败坏地转到薛云轩面前,按住他的肩膀,凄厉地吼叫道。

“你说的对,是四千人,但他们全是乌合之众,而我们也有两千精锐之士,这里面的差距根本就不大。而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你……那我也去,我要跟着你。”章曼婷见劝说不住薛云轩,便退了一步。

“不可以。你既不是将领,也不是士兵,没有上战场的道理。”

“可我是你的妻子。”

薛云轩顿了顿,凝视着章曼婷的眼睛许久,才挣开了她的双臂,紧了紧身后猩红色的披风,挂上佩剑长弓,拿起铁枪兜鍪,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内宅。

临走的时候,他只留下了这样两句话。“若你真想帮我,那就去找管杰他们,协同我父亲看守城门。安心地等我回来。”

“臭小子!”章曼婷当追出内宅就被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的薛青云给拦了下来。

“让他去吧。”

“爹……”章曼婷疑惑地看着薛青云,有些生气,什么叫让他去,那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生死全在一念之间的血腥战场。

“他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们就不要去干预了。臭小子也不是那种会拿自己的性命,拿身边人的性命开玩笑的热,他会回来的,我们会胜利的。”

薛青云凝视着薛云轩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说实话,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要亲自上战场,也是又气又急,觉得薛云轩把所有的事情看得太过儿戏。可当薛青云听了刚才那短暂的对话,看着薛云轩连头都不回的坚定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孩子忽然就长大了,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理由能把薛云轩留在城中,也许是到自己这个做爹的放手的时候了。

章曼婷也不闹了,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已经消失在拐角处的薛云轩的背影,久久无语。过来许久才回过神来,扔下一句“我去章府找管杰”,便也出了后衙。

薛青云在心里祈祷一番,也转身去和集结在县衙门口的五百衙役汇合,一起去城楼下驻守四门。

王明、张虎、张豹等五个捕头分守三门,薛青云带着戏志才、章曼婷、管杰、富乐来到西门,因为兵工厂就在西面的池阳山脉脚下,这里也会是最重要的战场。其实与其说薛青云他们是来防守,到不如说他们是真的担心战斗的结果,还有众人以及薛云轩的安危。

早已在前几天就戒严的池阳县城在此时将凝重的气氛上升到了极致,大部分的百姓都人心惶惶,他们在担心新春庙会的事情会再次发生,也担心山匪破城后在城中胡作非为,也不知道是谁把风声发出去了,四千山贼进攻县城的事搞的人尽皆知。

四千对两千,怎么看都是四千的赢啊,就算因为小县令来了,池阳县有些改观,可也不见得就能打败那些长年在刀剑上舔血的山匪们啊。百姓们哪能不担心呢。

而另一边薛云轩汇同马腾、周仓等将,出兵兵工厂,摆开阵势。刀盾手在前,竖起大盾掩护军中。长枪手紧随其后,位于中军,整齐排开,长枪架于各盾的缝隙中,严守以待。弓弩手以及掷矛士位于后军,拈弓搭箭,准备出击。还没完全成军的骑兵则连同枪盾兵居于两翼,护住军阵,也随时准备乘胜出击。

此时,四千山贼的大军压境也已经迫在眉睫。

轰隆隆的巨响最先在这有些空旷的原野中响起,大片大片的灰尘在空中扬起,敌军逼近了。

很快,迎风扬起的十来面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旗帜也出现在了众人眼中,其中书写着黑风、清风、猛虎这三面大旗最为精致,也代表着这支山贼联军中势力最大的三家。

不过这些对薛云轩他们来说没有丝毫用处,他们可不打算使什么离间纵横之计,而是打算一战定乾坤。不对,这三家也有些用处,只要冲散这三家的军队,其他的小山寨就会望风而逃,溃败而去。

山贼们在距离官兵大阵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就停住,稀稀落落,三五成群地站在,十多名骑将簇拥着三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壮汉,排阵而出。

只见那三人一阵交头接耳,一个手持板斧的大汉催马而出,站在场中,朝着官兵的方向高声大嚷。

“对面的官兵听着!我家大王说了,只要你们交出山中的铁矿,月月上供,便放尔等一条生路。否则,倾刻之间便踏破尔等军阵!攻进县城后鸡犬不留!”

众山贼在为这耀武扬威的同伴喝彩。当然,这里面不包括逢纪的人,躲在军阵后方的他也在那摇头不已。

要是换成他指挥军队,绝不会眼巴巴地送上人头给官兵拾取,打击自己的士气,而是会趁着官兵军阵出列排一队人上前试探性的进攻,也是为了防止官兵冲阵。带大阵集结之后便立马发动总攻,以质量和数量上的优势取得胜利。

而且逢纪也绝不会派人喊出什么攻破城池鸡犬不留的话语。不说一旦真那么做了,自己这些人就离死不远了,就目前的形式而言,这不是明摆着让官兵和自己这些人决一死战吗!

算了,反正自己的目的也不在于此,逢纪选择了默不作声,任由这帮莽夫胡闹去吧。

同逢纪猜测的一样,官兵军阵中正同仇敌忾,被薛云轩一阵撩拨,立马喊杀震天。一手持钩镰枪的小将策马而出,直奔这口出狂言的山贼而来。

“薛校尉麾下屯长郝昭奉命特来取你性命!狗贼!拿命来!”

“哇呀呀!小子!你找死!”

能第一个被众当家的派出来的自然有几把刷子。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在山寨中作威作福的头目,被人骂成狗,张嘴闭嘴取自己的性命,哪能不火冒三丈。

两马交错,火花四溅,金属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可郝昭毕竟计胜一筹,那握着板斧的虎口已经迸裂,这厮终于知道自己碰上硬茬子了,当下立马心生惶恐,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可还没等这山贼思索出一个逃生之路,脸庞处便被一阵冽风刮得生疼。原来就在他发愣出神的一小会儿,郝昭已经策马而回,挥动手中兵器,冲着他的脑袋直奔而来。

慌忙中的招架保住了性命,可他明显忘记了郝昭的武器并不是普通的长枪,而是钩镰枪,还有一道月牙型的钩镰。只见郝昭双臂一紧,使劲一拉,一扯一划,嗜血的钩镰就在那可怜的山贼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砰得一声,有些厚重的尸体摔落到地上激起一地尘土,首战得胜。

不同于官兵的震耳的欢呼,猛虎寨的大当家铁青着脸,这死去的板斧山贼正是他手下的一员猛将,他现在是又痛心又怒其无用。看着场上那耀武扬威的官兵,他边气打一处来,大喊道:“谁给我斩杀此獠!”

“我来!”猛虎寨的大当家身后又闪出一员猛汉,手持长柄大刀,气势汹汹地朝郝昭杀奔而来。

此时还敢冲出来的山贼一定有几分本事,没有人愿意上前送死。薛云轩唯恐郝昭有失,打算派出一员新的将领接战驰援。可他这念头刚动,嘴巴还没张开,身边就闪出一员小将,像一支射出的白色利箭,直奔场上而去。

“马超在此!休得放肆!”

马超心里那个气啊,大人麾下还没上阵杀过敌的应该就只有自己了,就来大人自己都动手杀过人。所以他早就定了在这战中捞功劳的打算,要不也不会丢下自己的部署,跟着薛云轩跑到城外拉开了。可是那可恶的郝昭竟然抢了自己的头功!这下马超学乖了,想要上阵,自己的反应动作一定要快,所以他一直盯着薛云轩。见对面又冲出一将,大人好像又有什么指示,他立马冲了出去,生怕又被谁给抢了。

“这臭小子简直是在胡闹!”马腾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喊道,人家明知郝昭厉害还敢出阵,明显是有些手段。可自家臭小子的实力和郝昭比还差了好几个境界,这不是上去送死吗!

“马腾叔,不要担心,还有我们在呢。就算马超打不过也不会有事的。”

薛云轩一边宽慰马腾,一边拈弓搭箭,一旦马超有所闪失,他便会立刻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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