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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南柯一梦 恶兽垂涎鬼哭神怒

其中一个是个卷轴,空禅打开一看,但见上面写着:“问天何寿?问地何极?人生几何?生何欢?老何惧?死何苦?情为何物?人世何苦?苍生何辜?”

这一幅字上,笔墨横姿,劲挺险劲,铁画银钩,一看便显得英气勃勃。空禅虽然十分聪明,但限于年岁,虽然看理解字面意思。但其问所指,根本无法作管。他只一看,那一种悲凉和无力,顿时扑面而来,让人心生悲切。

空禅眼见没有发现甚么,拾起另一件东西,原来是一方手帕。手帕上绘着鸳鸯,绢布华丽,纹饰精美,边上尚绘着了一个‘沈’字。虽然只有一个字,也能看出字迹娟秀,似乎是出自女子之手。但他细细一观,察觉字中隐约透出一丝冷意,凛冽如冰!

“这真的……只是一方手帕?”

空禅一头雾水,仔细察看,突然发现件一怪事,这手帕竟然只有半截。断口有些毛糙,仿佛是给人生生撕裂的。而左角那个沈字,则是那人的姓。至于名或字,看来也在下半截中。

“啊,这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自然是我的东西了,公子快还给我了。”

少年咿咿呀呀爬起,看见自己东西落入空禅手中,便向他索要。

空禅又恨又怒,念起白日种种,怒意有如潮水涌出,霎时充溢心间。空禅再也抑制不住,对着少年便是一顿暴踢。直把少年踢得满地打滚,杀猪般惨叫不停。饶是如此,少年倒是紧咬牙关,并不求饶。

“给我去死吧!”

空禅怒火冲天,又一脚踢去,正中少年头颅。

少年两眼一白,居然昏死过去。

空禅上前检查,狐疑道:“居然昏死过去了?这么看来,这少年真的只是一介凡人,这实在太古怪了?”

空禅长叹一口气,坐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四肢乏力,身体酸软,眼前逐渐模糊起来。空禅三餐未进,加之真元耗尽,身体早就虚弱不堪。加上灰衫少年将剑芒击入他神识,神识受损,先前动作过大,那股困意又再汹涌袭来。

空禅暗道不妙,连忙坐下运功,不料这次困意比之先前,尚要激烈许多。空禅不运功还好,一运功,如风借火势,越发强烈起来。空禅一咬牙,起身快步赶到妇人边,抱起便奔。

空禅本打算将妇人安置在马车中,但奔了十数步,眼前一黑,便又晕了过去。

空禅这一次倒是做起噩梦来。

白日种种事情,变着样走了一遍。不久,他感觉自己仿佛掉入湖水中,湖水十分冰冷,神魂都是颤栗。空禅又怕又急,连忙朝岸上的母亲游过去。妇人言笑晏晏,离他极近。但他无论如何使劲,却始终游不过去。

空禅胸间充溢着甚么东西,沉闷难受。突然,空禅身体猛地一沉,手臂剧烈一痛,疼痛刺骨。空禅嘴巴大张,正要呼唤母亲。却听‘啊’的一声,一声惊呼远远发出,已然惊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啊!”

空禅拍了拍胸口,心中石头落地。长呼了一口气,耳中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咿咿呜呜,声声阵阵,既大且急,充斥着整个世间。

“难道打雷了么?”

空禅十分诧异,头颅一转。黑暗中有着万千闪烁光点,自己身旁还传来了股股热气。空禅十分迷糊,根本没有明白发生何事。突然,所有声音倏止,瞬间,但听一声咆哮声起,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空禅只觉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不禁吓了一大跳。突然微微一愕,身体一实,跟着便是天旋地转,已然给甚么东西扑倒在地了。

空禅大骇,双臂连忙护在身前,手腕骤然一疼,几入骨髓。

空禅双手回转,收腿膝盖大力一顶。他这个动作是本能反应,当疼痛袭来,倒是猛然惊醒:“不好,从声音听来,我定是给甚么畜生攻击了。”

空禅心中一定,凝神上观。远方天空,已现鱼肚白,放出冷冷的红光。空禅借着微明天色,已经看清是甚么动物。此兽瘦骨嶙峋、脸尖嘴长、犬牙交错,口中咆哮不绝,原来竟是一头饿狼。

空禅大骇,运起玄功,膝头大力一顶,但听‘嗷嗷’两声悲吼,饿狼被顶开丈许。

饿狼跳了起来,立刻缓缓向前踱来,咆哮声中,口水流淌不休。

空禅深知情势危急,手臂双腿护住身体,乘机便要站起来。岂知身体脚下一滑,饿狼眼瞧空禅摔倒,用力一弹,飞扑而来。

空禅猝不及防,只得向左一侧,孰料慢了一步,再次给扑倒在地。

空禅正欲再以膝盖顶开,岂知右臂倏地一疼,疼痛直入骨髓。那头饿狼正在前方,手臂被咬,看来又有饿狼来袭。

空禅哪里挣扎开,双腿与双臂,不时给撕咬出无数伤口。

“畜生想要吃我,看我先撕碎了你!”

空禅但觉一股怒气,如潮水涌上。双目凛然,怒叱一声,双手捉住饿狼头颅。此刻盛怒之下,体内真元冲撞,玄功崩发。空禅一双手,竟生出一层青光。空禅双臂一拉,饿狼一声悲鸣,头颅顿时给撕碎成两半,鲜血脑浆浇了空禅一身。

空禅右腿踢出,把下方饿狼生生踢飞,饿狼凄然悲吼,许久方传来落地闷响。

空禅立刻跳起,环目四顾,整片大地之上,到处都是绿幽幽的光点。咆哮声、撕咬声与拖动声,不绝于耳。

天色虽已破晓,但地处群山仍大半被黑暗笼罩。

空禅视线无法及远,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头饿狼。忽然,咆哮声起,一头饿狼扑了过来。空禅吃了一惊,正打算一腿踢去。饿狼身体一错而过,竟扑上先前空禅撕裂的饿狼尸体。

空禅心中略缓,双眸向下一望,这一望,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无情的撕碎。

“娘亲!!!”

妇人已然不见踪影,四五头饿狼咆哮声中,对着一具尸体疯狂撕咬。尸体已经撕成碎片,饿狼嘴中叼着一截残肢,仍嫌不满,到处抢夺。地上,都是那件淡黄色的衣衫的碎片。阳光射来,光芒一闪,却是一株凤钗。

不要!!!!

空禅顿时呆住,双眼赤红,泪水夺眶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禅仰天怒啸,玄功崩发,一股杀气如圆形横扫而出。有如飓风般,将附近数十头饿狼高高抛了起来。。

“畜生,我要你们……”

空禅怒叫声中,立刻冲上前,对着一头饿狼踢去。小腿正中饿狼,光芒顿生。那饿狼中腿立即丧命,身体高飞,不知飞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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