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同路,一起吧”琴锦落挥手示意流云先走,流云驾车离开。剩下他们这一行人慢悠悠的边走边逛,终于在日偏西山时逛到了聚宝斋。
远远的聚宝斋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看来果然是有些奇珍异宝,名声在外生意红火。只是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一大堆人围在门口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把门口堵的水泄不通。琴锦落凝眉静观,这些人不像是在买东西倒像是在,看热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多人,我们该怎么进去啊?”南宫浩眉头拧成川字,虽然这糖葫芦没多重,可是扛了一下午他已经很累了,不会还要让他挤进去吧?要命!
“你怎么还扛着?”琴锦落这才注意到南宫浩肩上的糖葫芦,这傻孩子。南宫浩想说不扛着难道扔了不成?琴锦落已经秋冬扫落叶般握了两手的糖葫芦递给南宫浩一把,南宫浩傻傻的接过。是哦,他怎么这么笨的扛了这么久?落哥哥也是,现在才告诉他,他都快累趴下了。南宫浩还想再拿琴锦落另一只手上的落了空,琴锦落无奈的叹息,这孩子自己都有一大把了怎么还这么探?于是,手上的糖葫芦一分为二各自递到南宫铭和席梦茹面前。南宫铭今天变得很安静,默默接过后捏在手里就一心看着聚宝斋拥挤的门口。这么多人,他们还要进去吗?
席梦茹有一瞬的错愕,看着面前的一小把糖葫芦,虽然比南宫浩的少了一半,还是很开心的。“落哥哥真好!”琴锦落每一个平常的举动都能让她喜笑颜开,哪怕只是在给南宫浩他们糖葫芦的同时也想到了她,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甜蜜的眷顾。比春风里的花香还醉人,百花齐开也及不上他的一个笑,在她眼里,他就是世间最美的风景。她要的,是独自欣赏。琴锦落淡漠一笑,他没做什么?何德受她如此感激。
席陌常不动声色的平静里添加了更多担忧。琴锦落这样淡漠的一个男子,一言一行都仿若落尘谍仙,行事作风又无情如地狱修罗。世人眼中的无情公子‘锦袖仙风宿,玉面本无情。玄冰寒铁勾魂链,链有心兮人无心。’他的心里,能装的下梦茹,或者其他人吗?
“你们就在这边等着,我过去看看情况。”琴锦落翩翩身姿走进人堆,拍拍身边一个拼命往里几的小丫头。“请问,里面有什么?让你如此辛苦的拼命往里挤?”
那小姑娘继续往里拼命挤,十多岁的个头根本挤不动那些看热闹的大人们分毫。“里面有一个死人,他是我爹,我不进去怎么看他最后一眼!”小姑娘转过头,把所有怨气撒在琴锦落身上,世间果然是薄情的,人情冷暖她算是看清了。爹爹死了,这些平时交义匪浅的人没有关心没有悲痛,他们在关心自己的定金能不能收回来,聚宝斋以后由谁来打理?是不是就这样关门了?有没有便宜可以占。她在后面听了好一会儿,气的只咬牙,可惜她的怒喊和斥责没人搭理,甚至听没听见都成问题。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她要怎么样才能进去,见爹爹最后一面。
“死人?”琴锦落喃喃自语,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那小姑娘以为他也在琢磨着什么定金和便宜,气的不行趁琴锦落不妨往他身上撞去。虽然隔得近,她的头也撞上了琴锦落的胸口,却是头上一阵疼痛传来。
琴锦落很果断的揪住她的发髻用力往后提把她的头生生拉到高扬起下巴为止。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莫名的一股浓浓的悲伤袭来,泪水决堤一般不由自主的纷纷落下,就像秋雨一样萧瑟和凄凉。那泪水刺激了琴锦落的眼,却只是像雨水落在面上一样麻木。泪水,多么苍白无力的懦弱表现。不耐的松开手,手上一推前面的人很有规律从后向前倒了一大片,门口豁然开朗。那些议论纷纷的话他也听见了,听着耳朵不舒服。玉面凝霜,隐隐有怒气游走身边对着脚边炸开的蜂窝一样的嘈杂声挥袖扫过一阵强风,刚还挣扎着往起爬的人又被刮倒。
琴锦落冷喝道“不想死的都给我安静”顿时,即使摔断了胳膊被压的快断气的也强忍着老老实实趴着不动了。那小姑娘本来还想开口骂人的,现下只得傻瞪着眼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的小命,还在吗?琴锦落冷眼瞧着她“女孩子,再紧急的时候也不能把自己变成泼妇,更不能是非不分的乱撞人。”
弱弱的点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她还敢么?
琴锦落不禁皱眉“还不进去干什么?”
“啊?可是?”看着这倒了一地的人,她怎么过去啊?
“没有一丝怜悯心的人同样不值得怜悯,理所当然要给你当脚垫。”又一阵强风扫过,努力挣扎,企图悄悄开溜的人再次趴到。
没有办法,踩吧。正好给她解解恨,叔叔伯伯们,我是被逼的哦。一开始还小心翼翼不敢下脚,后来越来越胆大,如履平地的踩着人堆过去,故意把每一步都踩的实实的,脚步随快却细,能多踩一脚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