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没了,就这样吧!”
“那属下就告退了?”杜宽感激琴锦落的知遇之恩,然,骨子里的傲气使他不论合适都做不到谦卑的姿态。礼貌和尊重倒是做的到位。
。“嗯。”琴锦落应道。杜宽走后,琴锦落思绪回到刚才。该怎样做才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心随意动,抄过挂在墙上的笛子,两步跃进院中,以笛为剑手起脚落,弹跳翻转间姿势万千,一招一式都力求做到最理想的效果,速度与力道,方向,拿捏的恰到好处。慢慢的招式越来越多变,速度也越来越快。红茶花瓣被剑气带到上空,琴锦落一越而起坐在屋顶,静下心来欣赏花雨纷飞。肃夜来了有些时候,一直安静的待着不打扰,琴锦落坐在屋顶居高临下的看了肃夜一眼。“这是要变成木头吗?”
“只是不想打扰你。”肃夜翻身上来,坐在琴锦落旁边。花雨纷飞间,彼此的脸是那么模糊。
“总觉得越长大开心的事就越少,韶华带走了太多值得开心的理由。”花瓣落在手上,琴锦落任由它安然于此。
“心里装了越来越多的东西,人,反而变得越来越空虚了。”重重黑幕,迷了肃夜的眼。两人皆是单膝成弓而坐,琴锦落搭在膝盖上的手笛子碧绿,花瓣追穗。肃夜空手斜搭,另一手反握剑柄,无名剑倒立瓦上。
“肃夜,你想家吗?”琴锦落突然问道。
“想。”时时都想,那年琴锦落说过以后聆音山庄就是他的家,可是,绕是琴锦落给他再多优待,他也始终找不到想要的那种,家的感觉。
“肃夜,其实我也想家。”片刻沉默后,琴锦落开口‘我也想家,想有家的温暖。
“庄主还是没有消息吗?”下意识的,肃夜觉得琴锦落是想念琴书承了,觉得有遗憾。
“算是有消息了吧?明天去一趟临城看看。”
“临城倒不是很远,当天就能往返一趟。”肃夜去过临城几回,清楚路程。
“没那么快,应该要待上几天。”
“明天一早吗?”
“中午吧。”琴锦落打算把南宫铭兄弟带上,说出去的话不能不做数,虽然当时只是随口一说。
“那我明天一早就准备。”以往,无论何时,琴锦落出门都少不了肃夜。这一次,肃夜也没有想过有例外。虽然,心里有些放不下。
“这一次你就不用去了,留下来帮忙照顾一下山庄吧。表姐伤势未愈,黑衣人随时可能会出现。你留下我也放心些。”琴锦落尽量解释的清楚些。这么多年的形影不离,他不希望有什么误会。
“黑衣人,就算我就下,又有什么用?”肃夜相似那一次交手的情形,他怎么可能是黑衣人的对手,只怕是要让少主失望了。
“我说的只是可能,而且就算不是对手,那也总比让他神不知鬼不觉进来的要好吧?”
“好,庄里交给我。”肃夜抱着拼死一战的决心应下。
“我有预感,沈门之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琴锦落听懂了肃夜话里的决心。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一切才刚开始,不该失望的太早了。
“我也有这样的预感。”肃夜淡淡一笑。应该是真的预感吧?
“目前几乎已经确定剥皮人就是二十多年前轰动一时的毒门少主公羊捷惠,昨晚被了然大师打伤。今天下午席陌常给我带来了我爹的山水画,是几年前被人卖在临城的。因为南宫煜发了英雄贴十五日后广陵聚会,他们都不想让我参加,便想用我爹的消息来使让我无暇参与从而远离危险,而我,之所以执意要去,不是因为什么江湖道义,想做什么豪杰。更不是为了那个什么盟主之位。而是觉得我爹的失踪与公羊捷惠有很大关系。沈门之事,十有八九有与他脱不了干系。”琴锦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肃夜,对肃夜,没什么好隐瞒。
“公羊捷惠!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就很有可能是他的存心报复。”爹说过,公羊捷惠曾上门找爹给他打造武器,被爹拒绝了,后来他又去了逍遥门,被傅逍遥拒绝后暗地里下黑手害死了傅逍遥的夫人,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不要放弃希望。”
“嗯。”肃夜应道。
第二天中午,琴锦落离开聆音山庄,南宫铭南宫煜同行,厉万山在前面驾马。刚起步,流云凭空出挡住了去路。
“怎么了?”琴锦落问道。
“少主,流云公子挡在了路中间不让过。”厉万山应道。
“又想干嘛?”琴锦落探出头不满的看着流云。
“不干嘛,想让你带上我一起去玩。”
“不行。”琴锦落果断否决,“你还是自己去揽月楼玩吧,厉叔,闭着眼睛冲过去,他要是不让就让他撞死好了,千万别心软。”
“少主,坐好了。”琴锦落这话说的厉万山高兴的很,他不需要闭眼也不会心软,眉开眼笑的扬起鞭子一抽,受惊的马发疯似的向前冲去。流云脸上的淡定逐渐变得惊恐,眼珠子越瞪越圆。就在马即将撞上的时候,一翻身,跳上马车。
“琴锦落,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坐在马车上流云掀开帘子埋怨道,一脸的挑衅毫不掩饰。
“·······”琴锦落无语的扶额,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人。厉万山停下马车,等着流云被赶下去。“厉叔,把把马鞭给他,让他赶车,您回去帮忙照顾山庄吧。”
“给。”厉万山虽然不喜欢流云,但琴锦落的话,他还是得听,把马鞭往流云身上一扔,跳下马“少主,路上小心。庄里就交给我和肃夜照看,人在庄在。”
“嗯。”琴锦落应道。厉万山徒步往回走,也不过就是百来步的事,还在聆音山庄的的门口,幸好没多远。
“哎,斗笠。”流云拿着鞭子正得意,刺目阳光照的他如被火烤。才想起来厉万山没把斗笠给他。厉万山恍若未闻。
“厉叔年纪大了,跟他抢你过意的去吗?赶紧走吧,别磨磨蹭蹭的拖到天黑才到。”琴锦落说的一本正经,南宫铭南宫浩相视一眼,各自艰难的憋着笑。
“太阳这么大,我要是热的看不清路你们更危险。”流云嘴角抽搐,厉叔年纪再大这么几步路也不能晒,他年轻就活该在太阳底下晒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