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和岳凌天听到后大笑不止,岳凌天甚至笑得差点被门槛绊倒。王昊就这样一直大笑,笑声中满是王辰不解的欣慰和自豪。
他们似乎很开心,王辰也很欣慰的笑着。这就是血亲,他们即使做着一些你不能理解的事,但他们的喜怒也足矣深深影响你的情绪。
岳凌天双手各端着一盏铜质油灯,被点亮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伴随岳凌天的脚步,微弱的光离王辰和王昊越来越近。油灯被岳凌天随手放在桌上,岳凌天狠狠拍在王辰的肩头笑道:“输得不冤,输得不冤。”王昊笑着一拳不轻不重的打在岳凌天的软肋上,自己却笑的直不起身。
笑了好久,就在王辰担心他们两个是不是疯了的时候,岳凌天用手抹了抹笑出的泪对王辰说道:“你是岳家也是王家第一个先天!我和你父亲实在是太开心了!”
“气丹境,先天上等甚至巅峰的标准啊!”岳凌天的双眸闪现迷蒙之色,用一种渴望一睹冰雪之容的夏虫完成愿望的语气道:“气丹境再往上,就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仙人们称为入门标准的实丹境了。我从来没想过辰儿你能走到这一步,真的是从未想过。”
“我也没想到过,我这一生能够接触到气丹境的先天强者。你父亲,也是这样。”
王昊伸出手,对王辰安慰道:“先去休息吧,我和你舅舅商量一下你以后何去何从。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说你九岁真的没人信啊~”
王辰还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奈退出门,返回自己的卧房。
安安静静的躺在穿上,嗅着自己屋中的熟悉的味道,感受着来不及适应的近乎成年的躯体。脱去已经不合身的衣物,用手一寸寸的抚摸着身下的床上的被褥。有些粗糙的布面让被那清流滋润过的皮肤感觉到有些沙感,王辰低低对着被褥柔声道:“母亲,如果你还在该多好…我…长大了。”悲伤弥留心头,久久不曾散去,人生之悲莫过于此,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对清泪在身下的被子留下两点潮湿,王辰轻轻呼吸回忆那些温馨,驱赶心头徘徊的悲意。一幕幕浮现在心头,一幕幕温暖整颗心,在这温暖中王辰安稳睡去。
一夜无话。
阳光透过不厚的窗纸,一点点蔓延爬升,最后在王辰的脸上那层绒毛镀上一层银色。
直起身,慢慢从被子中伸出手时才发现,自己原来的衣服已经被收走。一套紫色衣袍放在床旁,一双崭新的布靴就在床下。也许是舅舅,也许是父亲,只有这两个王辰并不防备的人,能在王辰睡梦中来收走他的旧衣不被发现。
抄起身边的紫色衣袍,拿出袍下的内衣时,一张不宽的字条飘飘而出。只是打量一番,王辰就看清了上面的字也知道了送衣服的人。清秀的字,在收笔时的狂意…这很明显是舅舅的字。
飞快换好衣服,王辰推开门,发现岳凌天和王昊在园中石桌上摆好了早餐正等他入座。隐隐感觉有事发生,王辰有不好发问,只能快步走进安稳坐下,等着父亲和舅舅发话。
王昊在坐上拿起一张饼撕开两半,一半放在自己面前,一半放在王辰面前的瓷碟中。还不等王辰喝口水,王昊关爱又不失威严的看着王辰道:“吃过饭,让你舅舅带你下山。送你去铁壁堡的苍拂测殿去测测根骨,要是你适合修仙…那就去苍拂吧,王家也好,岳家也好,就指望你光宗耀祖了。”
刚刚拿起茶杯的王辰又把茶杯放回原处,有些怀疑,涩声道:“今天?”
王昊不去看王辰的表情,把脸对准自己面前的饼没有回答。岳凌天接口道:“吃完饭就去!别想耍花招,舅舅要是有你这般机遇巴不得去呢!”
“可我…”王辰的话并未完全脱出口,孝顺二字王辰还是知道的。抱着一种好是不可能都属于我的心态,王辰淡然道:“那就去咯,父亲开心就好。这对我也没什么…只是苍拂是什么?修仙…是什么?”
王昊听到王辰的话,皱了皱眉模棱两可的答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们接触不上。不过,传说中的八荒也是仙,苍拂便是他开创的仙门。但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看了看儿子,王昊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岳凌天使了个眼色。
岳凌天点点头,在袖中暗袋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有一支圆头玉簪,玉簪上包浆圆润还依稀可见玉沁斑斑。将这枝玉簪递给王辰,岳凌天和王昊异口同声道:“给你的。”
王辰楞了一下,他开始以为这枝簪,是母亲的遗物,后来仔细想想母亲并无此物。再加上父亲和舅舅异口同声的说,王辰心中对这玉簪的来历有些怀疑。
王昊看见王辰对着玉簪发呆,又不伸手去接。只能自己把玉簪接过,塞给王辰。岳凌天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岳家传男不传女的传家宝,你看看你现在的头发,也可以用的上了。”
王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无奈的笑了笑,这长发自己还是喜欢披散开,前世的他便是如此。可是舅舅一番心意,又不能说什么。把玉簪收好,安静陪着父亲和舅舅吃着早餐。
一餐吃完,也没有太多话,王昊递给岳凌天两个包袱,就让岳凌天带着王辰下山了。虽然王昊在进餐时,王辰下山时并没有说过什么。但王辰还是感到了父亲的那种不舍,还有一些复杂到他不能理解的情绪。
用了近乎一天的时间,王辰和岳凌天终于到了铁壁堡。这个在虞国的末流边疆城市,虽然小,但是城墙确是巨石砌成后外面浇筑一层铁水的坚固防御,这不起眼的小城,却有着和其名相符的坚实。
赶了一天的路,王辰和岳凌天都感觉有些疲惫,趁着清晨赶紧找了一家酒店休息。快速跟伙计交了钱,确定了房间。无论是王辰,还是岳凌天,进了房间后倒头就睡。这一睡,又用了一天…
第二天清晨,王辰和岳凌天收拾利落走出店门,一边打听着,一边朝着苍拂测殿走去。岳凌天还在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着问路,王辰拉住他的袖子指了指面前轻叹道:“舅舅,别问了…到了。”
苍拂测殿并没有王晨想象之中的磅礴浩大,一个孤零零的院子围着一间孤零零矗立正中的小殿…透着一种孤零零的沧桑。苍拂测殿,莫不如说是沧桑小殿。
只不过,王辰也只是想想。毕竟只是从外面打量,里面究竟有什么还不知道。只不过王辰可以隐隐感觉到,那座小型殿堂之中一定有他见过的东西,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那小殿中传来。岳凌天到没想这么多,拉着王辰径直走向那并不高的院门。
就要径直走向门中之时,一根并不粗的白色木棍拦住了岳凌天。一个须发皆白宛如邻家老爷爷一样的慈祥老人用手中的木棍拦住了岳凌天,老人温和的对岳凌天道:“我们只能测三十三岁以下的人,你的年龄已经超过了。你身边的小朋友倒是可以入测嘛!”
岳凌天朝着老人行了个礼,说句有劳便向后退。后退的同时对王辰嘱咐道:“当年我来这里初测时,这老爷子就是这个扮相。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老爷子还在,儿子你千万不能得罪他。一切听他的,不懂再问。”
王辰对岳凌天点点头,对老人笑道:“请问老人家,我应该怎么测呢?难道要测我的年龄吗?”
老人笑着摆摆手,道了句:“跟我来。”转身向内走去,王辰无奈朝着岳凌天打了个手势跟在老人身后想内走去。
没走出几步,老人停下了脚步,侧身对王辰说道:“你有三次机会,打断我的木棍。打断了就可以进殿测根骨了。”
在王辰不解眼神中,老人把自己手中的白色木棍直接戳入地面,对王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人退在一旁捻须看着王辰如何作为。
王辰走到白色木棍前,用手握了握这个根不知材质的木棍。一缕真气随着手掌传入木棍,然后…再无动静。王辰有些吃惊,有手指谈了谈这木棍打算听一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王辰弹了两下还没听出什么的时候,旁边的老人慢慢悠悠道:“第一次~”王辰气的一抖,手掌横切了一下木棍,木棍抖动的时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声。还没等王辰仔细想这响声有何发出,老人在一旁又慢慢悠悠的喊了一声:“第二次了啊~”王辰无奈只能向后退了一步,将气海内能调动的真气全部调动而出,汇与右掌。
在老人目光的洗礼下,王辰的右掌逐渐膨胀,直至膨胀到近乎原来的一倍大小才停止。
一声低吼,王辰拼尽全力对着白色木棍的中段全力一掌击出。不需要分析,不需要想太多,成则继续测,不成本来就不想测的王辰可以回家。所以心无杂念的王辰很果决的拼尽全力,一掌全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