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表初看极为普通,车身为名贵木材所制,牢固安全。车身罩了布幔,能够抵御风雪。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车驾。
只是,赶车的却是一个妙龄女子。
这个女子即是初夏。她整个人裹在白色的大袄中,披风的绒毛半遮掩着脸颊,头上戴着一顶貂绒的帽子,只露出一双清冷的明眸。
不远处,隐隐可以看到了玉门关的城墙。初夏勒住了马。她勒住马勒得很急,伴随着马的嘶吼,马车一下停住,马随即前蹄腾空。车剧烈的震动着,车里的人不小心撞到了车身,发出哀嚎。听到里面的呼喊声,初夏的手也不由得一顿,她手微微一用力,勒住了马。
“你会不会赶车啊?哪有这样赶车的?”
小池的声音,厉声指责着。
车里,小池与初阳皆被五花大绑。两个人都紧紧的靠着车门处,才能在飞驰的马车中,艰难的坐稳。
“我不赶车了,你来赶。”初夏并不生气,她推来马车的车门,钻到车里,伸手将小池身上的绳子解开,把手中的马鞭递给了小池。
“你去赶车,进入玉门关。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们才能顺顺利利的进入玉门关。”
小池扭动着身子,晃晃头,一脸的不满:
“我被你这一路的折腾,骨头都要碎了。我又不是守城的,万一人家发现你这车里捆绑着人,一定是会扣押的……那不关我的事儿……”
初夏柳眉一挑:
“照做。你别废话也别耍花招。你的那些小聪明我想的到,为了初阳和你的小命,你最好乖乖的听话。”
初夏冷冷的声音震慑着小池。
小池被初夏看的不舒服,接过了马鞭:
“行了,照你说的做吧。不过,你最好放开初阳。如果人家要看一眼,看到你车里捆绑着人肯定不行的……再说了,你看看他那样子,就算是让他跑都跑不了……你抓了我们来,不是为了半路上就害死我们吧。”
初阳侧身半卧在车中,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这一路的疾驰颠簸,他的伤折磨着他,让他无力承受。剧痛之下,他时而清醒时而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你驾车去。”初夏道。
待小池转身出去,初夏眼底流露出温柔与不忍。她手一抬,就用匕首割开了初阳身上的绳子。从昨夜到今天下午,她一路的奔驰,想赶在初阳被掳走的消息传入玉门之前出关。是以,她顾不得关心这车里的人是不是能承受得住这样辛苦的赶路。可是,此刻见他这样的模样,初夏到底是心痛。
“初阳……初阳……”初夏唤道,推了推他的肩膀。
初阳勉力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初夏,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没事儿。”
初阳的目光很是疲惫,似乎清醒着说话都要用掉很多的力气一般。只是,他的神情仍旧是平和淡然的,他仿佛根本不在意自身的处境,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从掳走了他们,小池最初在车里大喊着,追问着,咒骂着,直到被初夏塞进去一块布才停住了呼喊;而初阳却只是最初诧异着,意图阻拦她,待到发现初夏意志坚决的要带走他们,他反倒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忍受着初夏的安排。
“你身上有没有药?我不想看着你没有到嘉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