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搭在父亲的脉搏上,感受着父亲的心跳。
父亲身体更虚弱了,心脉郁结,气虚力乏……
这哪里像一个盛年的武将的身体。
初阳的心中很是心痛,眼眶已经是湿润了。
“大哥……”初冰轻声唤道:“我们给爹爹开些药吧……你在娘亲身边时间学医术比我还长,我们好好斟酌一下。”
初冰的话,将初阳从悲痛与自责中唤醒。
喂易辉喝下药,他仍然在昏迷中。几个人在外屋,焦灼的等待着。
初阳的身体有些颤抖着,额头上冒着冷汗,明显是旧伤复发的情形。安澜连忙递过一杯茶水:
“初阳,你喝点水缓一下……”
初阳接过水,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安澜一把握住初阳的手,想给他支持。可是,初阳似乎疼痛难忍,竟然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倒在地上。
“初阳……”安澜跪在地上,扶助他的肩膀。
“大哥……”
初冰也跪在地上,伸手扶初阳。
“大哥,你……”
“没事儿……”初阳靠在安澜的怀中,咬牙忍着一阵阵的痛,良久,才缓过来了神色。他已经是一身的冷汗,眼中,都带着泪花儿,艰难的喘息着,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在安澜的搀扶下,才缓缓做回了椅子上。
望着初阳的痛苦,几个人都是唏嘘不已。
“忆情,这样还不够吗?你知道大哥受得痛苦,你知道父亲心里是多么的难过,你还要怎么样吗?”
初冰望着忆情,心痛的说道。
“忆情,你不该这样的。”安澜道。
她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易辉竟然会做出这样过激的举动。
忆情沉默以对。
初阳扬了扬头,遏制住眼中将要落下的泪水。他环视着四周,这是他熟悉的地方,尽管隔了六年时间,但是这里的变化并不大,与他梦中的样子是一样的。只是,周围的弟弟妹妹已经长大。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家,是魂牵梦萦要回来的地方。只一眼就足够。
父亲不会再原谅他了,而他,会给父亲带来痛苦。
今天的事情,不管如何,起因都是他,都是寒月的死。这么多年,父亲仍旧是那么在意着寒月,也那么的恨他。
想到这些,初阳心中如刀割一般的痛。
“忆情,所有的事情,因我而起的。你要如何,我都应你。可是,父亲是爱你的,我求你,不要这样对父亲。”
初阳道。
“他的心中,不会有父亲的。他的心中,只有恨吧。”
初晨道,声音冷冷的。从那个匕首开始,他都未心存半点善意。他在用一把钝钝的刀,一点点的折磨着他们的心。
“我要如何,你都应我?”
忆情并不理会初晨,只是问初阳,道。
初阳点头:
“是。只是求你,放过不相干的人吧。当年,他们都很小,不干他们的事情的。父亲,是爱你的。求你不要伤害他。”
“好。我应你这一次。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忆情的声音中,有着透骨的冷,残酷而凌厉。
“大哥,你不用理会他的。”
初晨道,眼中,有着隐隐的仇恨。
忆情看不到初晨眼中的恨意,并不理会他。
初阳点点头;
“我想好了。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逃避,只是当时的境遇危机。”初阳看了看安澜,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