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要跟父亲汇报一下……”初晨道。
“父亲是个极为严谨的人,给他过目的东西,都是要规规整整的。”
初晨道,语气中带有一丝的无可奈何。
“你怎么说的?”安澜道。
想起昨夜在车里,初晨略带悲怆的谈话,安澜问道。
“据实以报,还能怎么说呢?我不过就是感慨一下,其实,我家人还是很好的。也许,我的父亲会满意你的。”
初晨道,那种语气就像一个小孩子,自己或者并不自信于自己的玩具多好,却又努力的说服别人相信自己的玩具很好一样。
“呃……”安澜道,旋即明白他是指的自己与初阳的关系,只得讪讪的笑笑。
“不过,请你一定不要在意,大哥与父亲的关系。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
初晨道。
安澜点点头: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怎么会在意呢?我认识初阳的时候,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一个人住在无人的山谷。我们的意义,在于彼此。与身份无关。那时候的我们,没有家庭没有亲人。如果有亲人的祝福,有亲情,真的很好。如果真的注定要一个人走下去的话,那也没有关系。我们还会相伴的。”
安澜嘴角一直都有着淡淡的微笑。
初晨嘴角有一丝轻笑。
不远处,初冰与初阳也在雪地中散步,舒活筋骨。两人在雪地上,随意的聊着天。初冰是不时的朗声笑着,初阳神色温和,嘴角也有淡淡的笑意。
“冰儿,你过来……”初晨唤着初冰。
“恩……”初冰听到初晨招呼自己,连忙跑了过来:
“什么事儿……”
“帮我看看给父亲写的文书,这样可以么?”
初冰皱眉:“为什么要我看啊?”
“因为,不知道谁还能猜得到父亲的心思了。”
“啊……”
两兄妹又在争争吵吵中,商议着。
安澜与初阳在雪地里走着。安澜不由得伸伸懒腰,活动一下手腕,又蹦蹦跳跳。
“这坐半天马车,真是累啊……人就像散了架一样……”
“还好。你多动动就好。”初阳就静静的看着安澜,目光温柔。
“你没事儿吧。你身体这么不好,我真是怕你坚持不了这么一路……看到你被那个邵安折磨,我心里害怕的要死。真是怕你撑不下去……”
安澜望着初阳,道。笑容仍旧挂在嘴角,目光中是殷切的关怀,回顾着先前的惊险,声音里,都带着恐惧。
“我没事儿。其实,我病得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痛一些看起来就很严重一样……”初阳仍旧淡淡的笑着,温和平静。
“只是,我一直以为,你都是需要我保护的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莽撞而纯净的小姑娘,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是,到现在才觉得,你的真是很勇敢,很机敏,你是那么的维护我。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要说谢谢吗?”安澜微微侧着头,看着他。
初阳微笑着,摇了摇头。
“初阳,你下一次,绝对不可以把我抛下了。不能有那么多的理由,不要我。”
安澜直白的说道。
初阳沉默的看着安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安澜巧笑倩兮,美目流转间,有着别样的纯净的美丽。在那样的眼神凝望下,初阳觉得格外的温暖与幸福。那是一双,充满了爱意,而他又能够感受到爱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可以撑起一个温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