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不过回来没几日,却说得句句在理。你不过几句话,就给我信心。初阳,哪里都不要去,在我身边帮帮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在易家遇到了很多的问题,我找过你很多回,去求着初冰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如果不回易家了,你来做霍图部的首领,我们一起,好不好?”
拉图拉着初阳的手,急切的说。
“我不会怀疑猜忌你是异族的怎么样,我从来没有打算会和梦华朝起冲突。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和能力,与你的父亲比,相差太远。你来帮我管理霍图部,我们给我们的族人一个太平稳定的生活就好……”
拉图说的很真诚。
拉图并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他一直希望的,不过自己也是一个普通的牧民少年,可以日日弯弓射雕。可是,命运的玩笑,让他过早的承担起了霍图部族长的责任,而且,父亲留下的是一个四分五裂的烂摊子。为了撑住霍图部族长的位置,这些年,他一直都像是被奴役的马,被鞭打着不停的往前跑,他真的太累了,他需要卸下这些……
初阳,一直都是那样的英雄智慧,一直都是那样的大气豪爽,具有着领袖的气质。有他在,一定比自己做的更好。
尽管,现在的初阳已经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是那个俾睨天下的少年英雄了。可是,他仍旧目光敏锐,仍旧是有那样的能力。
拉图看着初阳,希望能看到他点点头。
“初阳,你答应我好不好?我真的怕是撑不下去了……我能力不济啊,你才是应该的族长,你有足够的能力……”
拉图反复的说着,希望初阳能答应。
然而,初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呢?你才是有将才的人。不管是霍图部,或者是梦华朝,黎民都是无辜的,也都是平等的。你一定不会因为民族的偏见,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吧……不为了我,只为了和你一起长大的霍图部的兄弟们。”
拉图的目光很是热切:“初阳,我知道你在易家遇到的磨难。不管他们怎么看待你,怎么议论你,我都相信你。你是心底无私,坦然率真的人,不可能做那些卑鄙无耻的事情。就算是你再走投无路,在拉图的心中,仍旧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昭日月的英雄。”
初阳端着酒杯,却没有饮酒。他轻轻一声叹息,几乎不可闻一般:
“当年的事情,我做错了。如今回忆起来,都不堪面对。所有的责任,都是我该受的。拉图,隔了六年了。正如你是说都那样,我不是当年那个易初阳了。当年的易初阳,也不该变成现在这样的模样。你既然是向初冰打听过我的消息,自然是知道吧,我已经失去了武功。这六年来的变化,不只是我离开了安西和易家。六年,我的生活,也再不像当年一般。我失去了当年的能力,也没有了当年的理想壮志。现在的初阳,就算是心有余,也力不足了……”
初阳的目光,平淡而苍茫。每一次的回忆,都让他觉得生命如梦幻一般,他心痛却无奈。这是眼下的事实,他全然都无能为力的去改变。再如何的痛苦,终都变成,似有似乎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