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了。他们都是一样,不肯容下那个残疾的孩子的。这样偏执的想法,也让他对儿子毫不容情。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咬牙苦忍着痛苦,已经是气息减弱了。
从来没有那么的绝望过,初晨感觉眼前越来越昏暗,他的意识沉溺在漫天的痛苦中,无边无际。
直到凌傲与何亮突然闯入,打破了死寂。
“将军……”
“统制……”
何亮抓住易辉的手,凌傲也俯身查看初晨。
“将军,您这样打,会打死他的。这事儿……也许确实是我老糊涂看,是我没有弄清楚……您别这样了,是我糊涂……”
何亮看着奄奄一息的初晨,懊恼不已。
易辉手中的重剑“当啷”一声落地,他也仿佛是力气耗尽一般了。
“这个畜生,半句真话都没有,在我这里文过饰非,狡言善变。心肠冷漠到容不得自己的兄弟的人,就算是打死他,也不冤枉他。”
易辉怒骂道,目光中满是失望。
“统制,您这是怎么了?”凌傲把初晨扶起来,才发现他已经是目光都有些散淡,力气微弱到不能自支一般。
初晨抬眼看了看凌傲,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把他压到军牢里严加看管,不允许有人探望。”易辉吩咐道。
“可是,他伤的这么重?”
凌傲看着易辉,辩解着。
“他死不了。何亮,把初晨带出去。凌傲,你留下,我有事儿问你。”
易辉渐渐平息着怒气,灼烧双目的怒火淡了下去。
何亮连拉带扶的拖起初晨,扶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迈。初晨已经是很难站直身子,却仍旧咬牙坚持着,不肯倒下。
“跪下!”
易辉呵斥道:“你说说吧,你到底跟着初晨做了什么事儿?”
凌傲惊愕之下,跪倒在地。从今日初见初晨,他便觉得大事不好。不知道初晨是有什么错事被将军知晓。可是,易辉这么问,他更是不敢贸然回答,恐怕是多说多错。
“将军,您说的,我真不明白。”
凌傲怯怯的说道。
“你要是不明白,就好好跪在这里,想明白。”易辉好整以暇般的说道:“凌傲,你父亲跟随易家多年,我对他也很感激。他让你从军,是盼望着你能够个好出路。你与初晨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好,一起共事也是让你们有个照顾。可是,你却不思进取,跟着初晨一起欺骗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易辉的声音多了些平和。他注视着凌傲,却仍旧让凌傲感觉被火炙烤一般。感觉到易辉话里的温存,一瞬间,凌傲抬头看易辉,却旋即又低下了头。
“将军,凌傲若是犯了错,认打认罚,求您明示吧。”
凌傲道。
“混账东西,你以为现在还能在我这里蒙混过关?你若是心存侥幸的话,你以为你是能帮到初晨,还是害了你们自己?”
易辉道。
凌傲闭上眼睛,痛苦的思索着,知道今日必然是不好蒙混过关了。可是,到底将军是知道了他们有什么事儿瞒着他,他也说不好。素日里,将军责罚初晨也不少见,但是,多是由军法处代劳,这一回却亲自动手,想来,必然不是小事。
到底还招认什么呢?凌傲脑子里翻转着。
“我们见到大少爷了,可是,没有向您禀报。”凌傲心一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