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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剑魂苏醒

文茧被骗了,他决定找到鼠头问个明白,于是不顾天色已晚就起身奔向鼠头的家,好在文茧记性不错,顺利找到了,只见黑夜中,鼠头的小院灯火通明,文茧从窗户一看,好家伙,鼠头正和另外两个男人胡吃海喝,其中一个居然是白天那小饭店的掌柜,另一个文茧并不认得,但这人的长相叫人移不开眼睛,只见那男人清秀冷傲,眉如远山含黛,颇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文茧决定偷听一番。只听那鼠头酒过三巡,得意洋洋的说“就是他找来,一没证据,二没证人,三嘛嗝——,三就不用说了,我是谁,你们是谁,对,对不对?”,饭店掌柜大笑着举杯应和道“那是,那是,不过鼠爷那东西也该拿出来见识见识,我家少爷也要验货才成”,鼠头听了这话连连称是,站起身来对两人说“这就去取”,只见他进了里屋,拿出了那物,文茧定睛一看,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的那把古剑,看来自己的料想没错,果然是这个奸人给顺走了,亏的还当他是个爷们儿,鼠头鼠头,今天老子就叫你做一回缩头鼠,给你点颜色,打定主意,文茧敛声屏气,藏好身等待时机。屋里鼠头恭敬地把剑呈给那漂亮的少爷,那少爷看到古剑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睨着眼睛看了看鼠头,端起酒盏,“鼠爷可平步青云了”,说完便垂了眼喝酒,这人精神,声音也清清泠泠,“哎哎,那还得仰仗江少爷不是,您的名头谁不知道,您爸爸的名头谁不..”没等鼠头说完,那姓江的少爷啪的把酒盏搁在了桌子上,面无表情,隐隐的让人感觉到是生气了,鼠头一时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连摸着自己的背头,眼睛直看饭店掌柜,那掌柜朝鼠头挤眉弄眼,鼠头连忙推脱“那江少先慢慢看,我去解个手,慢慢看,慢慢看”,鼠头刚走出门,一下叫人捂住了嘴,身体也被禁锢住无法动弹。

屋里的江少爷一直低眉不语,那饭馆掌柜说“少爷,这个可是个好玩意,您看呢?”,“多嘴”,江少爷淡淡的一句,掌柜的连忙住了声,“假的”,“啊?!少爷,这..”,“假的”,饭店掌柜在心里拍了好几把大腿,心想我的少爷哟,您油脂蒙了心眼,这哪是假的呢,江少爷似乎是故意不去看饭店掌柜的脸,不紧不慢的的说“范叔不会联合鼠头一起来蒙我吧?”那饭店掌柜见江世筠说这话,打定主意和鼠头撇清关系,连连摇头,这一问,掌柜也有些糊涂了,难道这剑真是假的?不然江世筠怎会说出这番话来,如果是真的,这江少爷定会收入囊中,此番掂量,饭店掌柜心里有了算计。门外鼠头被带到暗处,文茧早已逼出口供,这个鼠头徒有一张逞能卖乖的快嘴,看见文茧找回来下了个半死,早就把该吐的吐了个干净,那屋里的江少爷是南城首富之子,名叫江世筠,别名小茶仙,因他祖上专做茶叶生意,到了他爷爷那辈,不仅做茶叶生意,还搞起了文物收藏,这江世筠自幼聪颖冷静,如今刚刚成年,已经在南城有了些名头,而饭店掌柜暗地里也算半个倒爷,不过他似乎和江家有些亲缘,所以有了大买卖全仰仗他帮忙搭桥,文茧听后暗暗笑道,小茶仙,这南城人真有意思,起的外号都这么符合人的长相,文茧给了鼠头一脚说“找个理由搪塞了,那剑务必还我,我饶了你,要不然我就举报你行骗偷窃还倒卖文物”,听到举报鼠头苦了脸,他心想,先妥协了,推脱过后,回去生意照做,今晚十有八九交易成功,钱一入手,就算这小鬼头举报的话江少爷也脱不了干系,到时他自然会周全自己,真是一箭双雕。于是便装作服软“小兄弟,还你可以,那边江少爷可不是你我得罪得起的,我得先把他打发了再还你,你看如何?”,文茧想那少爷也不是好惹的样子,便威胁“别耍花样”,鼠头连连点头。

这边厢,江世筠等了又等,显然已经不耐烦,站起身来,将休闲西装穿上,朝门口走去,眼见是要打道回府,鼠头就在这时闯了进来,他慌慌张张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没扑到江世筠怀里,“你见鬼了!”饭店掌柜连忙冲上前推开鼠头,替江世筠拍了拍衣服,鼠头捂着油光锃亮的脑门谄媚的说“该打,该打”,江世筠看着这两人的怪像,早就烦腻了,于是便说“鼠爷的货另寻下家吧,江某先告辞了”,说罢便出了门,那饭店掌柜自是不必说,将鼠头骂了个半死,说他是个睁眼瞎,想拿假货蒙骗江少爷,然后便跟着江世筠屁股后边跑了,这饭店掌柜是个十足的马屁精,现下他只想跟江世筠请教请教是如何看出那把古剑是水货的,一个劲地夸江世筠好眼力,只剩下鼠头呆愣在屋门口,半天过去,鼠头回过神,匆匆忙忙把古剑来回翻看了个遍,又在鼻子下嗅来嗅去,手指不断摸索,最后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拿水货蒙我!怪不得小茶仙看不上眼,仿的真像,连老子的鼠眼都能蒙过,你个小崽子,滚出来!”文茧心中纳罕,怎么回事,假的?假的?!那岂不是不值钱,文茧的心沉淀了下去,他哪肯出来挨骂,躲在暗处看那鼠爷坐在地上气的炸锅,直砸古剑,可自己到疼得直甩手。

深夜,鼠头回房睡觉,文茧就坐在鼠头院子里的台阶上,自己一个人抬头看着黑蓝的天空,南城的天空永远是雾蒙蒙的,星星也没有乡下的璀璨,文茧感到有些累,他觉得自己该另作打算,当初老者只说木箱中的事物是法器,可这把古剑并非箱中之物,其实文茧对什么神仙法术并不感兴趣,他只想做个普通人,或许那样轻松些,他想如果这些法器在自己身上不能物尽其用,那么好歹是件古物,卖了还能赚点钱,赚了钱再去读书,可刚才那江少爷一看就气度不凡,相比见得世面比鼠头多多了,见得多自然看得准,恐怕这次叫他说对了,文茧叹了口气,想想那鼠头也是自食其果,文茧想,天亮就拿回那剑回家去,无论如何不能辜负洞中老者的一片心意,就算自己不中用也要将这剑交给一个真正适合它的伯乐,这样想着文茧竟在台阶上睡着了。天亮的时候文茧去敲门,怎么敲也不见鼠头来开门,他轻轻一拉,门竟没锁,走进去,古剑就躺在堂屋地上,被剑鞘包裹在里头,文茧拾起来,从上衣口袋摸出随身带着的剑袋,把古剑装好,背在背上,文茧觉得奇怪,没见鼠头出来,怎么一个声也没有?他悄悄走进鼠头的卧室,差点叫出声来,那鼠头人已经僵冷了,眼睛瞪得溜圆,半张着嘴,脸色怪异恐怖,裤裆湿透,显然是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被吓死的,文茧趁着天色还早,一路狂奔,回到家回想事情的经过只觉得鼠头死得蹊跷,屋里没人,他杀好像不太可能,吓死,是被什么吓死,死相那么可怖,文茧思前想后,不明所以。

当天南城的大大小小的古玩店,街头巷口,内行人口耳相传,鼠头死了,活活吓死的,走进了还有一股子尿骚味——失禁了,是得罪了什么,是人是鬼,就说不清了,那些远古的珍宝蕴含着无尽的秘密,或许他们成了精,有了灵魂,或许他们沾过血,见证过历史上某一段不为人知的谋杀,然而他们不会说话,只沉默着,被人们从阴寒的地底带了上来,到底是带来了财富还是不祥。

江府,南城边上一派山清水秀中建起的世外桃源,亭台楼阁,玲珑雅致,一件朴素干净的房间内,青年正在研磨写字,窗外夕阳的余晖将他笼罩,仿佛画中人,门被敲响了,他叫了声“进来”,一个年轻人进门叫了声少爷,走进他身旁耳语了几句便退了下去了,青年面不改色,仿佛意料之中,平静的写着字,写罢,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夕阳自言自语“我等泛泛之辈无福消受,那剑便成了凶器。”勾起嘴角,他微笑着。

“剑魂已经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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