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魅诺轻声一笑,“看来你当真是恨极了纳兰言清吧,这么希望他失败,只是西岳若是真的还是纳兰钰卿当皇帝,只怕离亡国也要不远了,你本也是西岳人,再怎么样也不希望自己的母国亡了吧。”
洛锦毓的美眸里闪过一丝嘲讽,这个身子是西岳人,她又不是,再说了什么母国不母国的,她又及时放在心上过?自古以来,朝代更迭,强者为王,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她还没有多愁善感到这种地步。
“该怎么样那也是它的命数,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又岂能扭转的了乾坤?”
洛锦毓不想再在这种话题上多做停留,“对了,我问你,为什么每次凤将军来到丞相府,都好像在躲着谁似的?你可知道他到底在躲着谁?”
璃魅诺唇角微微勾起,“忘了你不知道这件事,你可见过了宋丞相的千金宋楹?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洛锦毓不明白这跟凤镜夜有什么关系?莫非他躲的人是宋楹吗?“见过了,你不是说她个性骄纵了些吗?但好在心思单纯,只要我不与她计较,她也是没什么心思与我白费什么口舌的。”
璃魅诺想着凤镜夜害怕宋楹的样子,唇边的笑意更深,“你想必应该猜到了吧,他躲的人就是宋楹,只因宋楹早就对他有意,每次看见他势必要多做一番纠缠,所以他不胜其烦,能来宋府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自然是要躲着宋楹的。”
洛锦毓微微怔愣,宋楹竟是喜欢凤镜夜的吗?她那样被娇惯的女子,一旦喜欢一个人,想必是很难放手的吧,那么静溪可怎么办?她一旦被牵扯进去,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麻烦。
女子开口说道:“原来是这样,只是一个是丞相的千金,一个是宁远侯的世子,身份上倒也门当户对,你怎么不给他赐婚?一时的厌烦,不代表永远的不喜欢,说不定他和宋楹相处久了,喜欢上她也有可能。”
璃魅诺却是笑着摇摇头,“不可能,他要是会喜欢宋楹,早就喜欢上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他俩从小就见过,小时候他就躲着宋楹,人家老说青梅竹马感情更深一些,但是这到了他身上,却是不起什么作用的。”
洛锦毓听璃魅诺这么说,微微皱眉,她哪管得着这些,只要能让静溪远离凤镜夜就可以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宋楹那样性子简单的人,想让她缠住凤镜夜,那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两人这么说着天也开始渐渐亮了,璃魅诺不宜在茗湘园停留太久,“不早了,我来也就是看看你,毓儿,我北冥的皇后朝服不同于西岳,它同样也是玄色的,我很期待着你穿着它,戴着九彩紫琉璃凤凰泪滴水云珠步摇,与我并肩站在朝堂上的那一天。”
璃魅诺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洛锦毓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女子的指尖渐渐深陷进手心,那又怎样呢?说到底她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要完成自己要完成的事情,要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谁又真的在乎什么皇后之位呢?但凡他能够真心对她,她也不愿意变成这样。
女子慢慢阖上美眸,一滴水色的晶莹慢慢滴下,天开始慢慢破晓,是否真正的黎明就会到来呢?
西岳,靖安王府内,纳兰言清在毓清苑内,依旧坐在洛锦毓之前的房间里,坐了一夜,他已经记不清他在毓清苑里这样坐了几个夜晚了,只是每当心里疼的厉害的时候,他就会过来,想着她就好像仍在这里一样。
这段时间他已经联合了朝中好几个地位声望都很高的大臣,对于纳兰钰卿的言行他们都深恶痛绝,之前因为没有人愿意出面,他们也就只能唉声叹气。
现在纳兰言清站出来了,又知道他手里竟有先帝所立的遗诏,更有周丞相的亲笔信,所以他们都愿意听从纳兰言清的意思。只要纳兰言清可以控制住局面,他们就可以出面,拿着先帝的遗诏,文武百官代表民意,废除纳兰钰卿这个昏君。
一切都在悄然无息的进行着,他已经从卿子言的手里拿了兵符,给皇城中的军队下了命令,因为有兵符所以他们自然都听从纳兰言清的调遣。
他知道五天以后就是西岳最为重要祭天仪式,纳兰钰卿要领着文武百官前往皇陵祭拜,这个时候耳目众多,所以他不可能带着玄月堂。即使他带着,只要他出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堂堂皇帝,竟然养着一帮阴毒之人,看他怎么和众人交待。
所以他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场擒住纳兰钰卿,拿出遗诏,证明他这个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废除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男子凤眸里闪过一起冰冷,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对母妃所做的一切,他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本来他也不是心狠之人,只是只有这样,才能够光明正大的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男子握紧手里的碧玉簪,上面的断痕还在,只是相比之前的锐利已经平滑了很多,看来是因为被经常抚摸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