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把江枫雨送了出去,刚一回身儿就听见了江雪儿的叫声。她赶紧紧走了几步,来到了江雪儿的面前,恭敬地问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我,我要吃点心,”江雪儿说:“春香,你去给我那些点心来吧,好不好?”
“小,小姐,您还吃得下吗?”春香看了看桌上的那些碗碟,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江雪儿有些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说:“春香丫头,你的意思是我变成饭桶了,对吗?”
“奴婢不敢!”春香嘻嘻笑道:“不过,小姐,您今天吃的……稍微多了些呀,我怕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又担心您的身体!”
“春香,怎么会呢?”江雪儿微微一笑说:“爹娘都知道我是大病初愈嘛,进补是应该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快去给我弄些点心来吧!”
“可是小姐,您就是有些怪呀,”春香道:“少爷走了两个月,您几乎一口东西都没有吃。这少爷刚一回来,您一下子就要吃两个月的东西吗?”
“切,你懂什么呀?”江雪儿得意地说:“春香,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数十年不食亦无妨,日食千羊亦能尽吗?它……好了,你快去吧!”
江雪儿吐了一下舌头,自己怎么把《三国演义》里左慈的话说出来了?
春香有些不解地问:“小姐,您刚才说什么呢?什么叫数十年不食亦无妨,日食千羊亦能尽啊?您今年也不过十六岁……”
“好了,你快去吧,真是啰嗦,”江雪儿把眼一瞪道:“自己读书少,还说别人!”
“是,是,奴婢读书少,”春香半开玩笑说:“哪里像小姐您啊,读书那么多,是月夏国有名的才女呢,要不然,那些王孙公子的怎么会都抢着来提亲呢?嘿嘿,小姐,您不要生气,我这就去,这就去!”
春香离开了江雪儿的绣楼,开始向相府的膳房走去。江城越是一国的丞相,家中的吃用当然不凡。除了每天的正餐之外,专门有厨人做些点心,供丞相一家享用。
刚刚来到了膳房门口,春香就遇见了丞相夫人梁敏君的贴身婆子乔妈。乔妈一见春香,问道:“春香,你怎么到膳房来了?”
春香将来意说明,乔妈笑了:“那正好,我取的点心就是夫人让给小姐送过去的,你端走便了。不过,夫人要你到她那里回话去!”
“好!”
春香对乔妈十分敬重,她主动接了点心盘子,跟在乔妈的后面走进了丞相江城越的院子。
来到了梁敏君面前,春香将点心放在一边给她见礼,梁敏君问道:“春香,雪儿那丫头肯吃饭了吗?”
“是的,夫人,”春香笑得有些谄媚,说:“小姐一见到少爷,就胃口大开了。奴婢给她准备的饭菜,全都被小姐一扫而光。就这样,小姐还是不满足呢,让奴婢去取点心,正好碰上乔妈,奴婢就跟过来了!”
“哦?”梁敏君一听先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马上又沉下脸来,道:“春香,你要好生看着小姐,听见没有?她的病刚见些起色,虽然需要进补,但是吃的太多也不行啊。这些点心,就不要拿回去了!”
春香说:“夫人,奴婢也曾这样劝过小姐的,不过,小姐说,她就是这个样子,数十年不食亦无妨,日食千羊亦能尽,所以,这些点心……”
“日食千羊?”梁敏君笑道:“这个丫头可真是会胡说!不过,这两句话倒是有些才气。好吧,你去拿点心给她,但是不要让她吃得太多了。要是传扬出去,恐怕对雪儿的美名有损!”
“是!”
春香暗笑着离去了,过了没有多久,梁敏君的另一个贴身婆子吴妈来报:“夫人,老爷回来了!”
梁敏君一听连忙站起,这个时候,江城越已经走进了房间。有管家江安帮他脱去官府,换上了一身便装,这才和夫人对坐着说话。
两个婆子上了茶,就关上门退出去了。江城越看了看梁敏君,说:“夫人,我这一天都在宫中,雪儿的病情怎么样了?皇上已经下了口谕,明日让胡太医再来给雪儿诊治呢!”
“诊治?怕不是用不上了,老爷!”
“什么?”江城越一听就站了起来,叫道:“难道雪儿这丫头……没了!”
“嗨,”梁敏君笑着说:“老爷,你是不是忙糊涂了?我的意思是,雪儿丫头已经痊愈了。今天吃了好多饭菜,刚才又让春香去膳房取了点心,这哪里像是有病啊!”
江城越这才放心,道:“夫人,咱们的女儿不是病体沉重吗?怎么会一下子就好了?”
“还不都是枫儿的功劳吗?”梁敏君笑着说:“老爷,你知道,雪儿这丫头,从小就离不开枫儿。这次皇上派枫儿出去公干,可把这个丫头坑苦了。这不,枫儿一回来,她立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哦,原来如此!”江城越手捻须髯笑道:“雪儿丫头康复了就好呀,我这两日没有去看她,心中还惦念得很呢!想来,她和枫儿的感情,真的是不一般!”
“老爷,你也不要光顾了高兴,”梁敏君说:“眼下的那件事情,让我头疼了好一阵子了,你是一家之主,得拿个主意呀!”
江城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你的意思我明白。难道,先人们的那个说法是对的?枫儿和雪儿本是龙凤双胎所生,他们的前世,真的是夫妻吗?”
梁敏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老爷,我觉得有可能。你看看这两个孩子的兄妹之情,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要深上不少呢。万一……”
“夫人,你先不用担心,”江城越道:“现在发愁还为时过早。也许,两个孩子就是感情好而已,并不是你我夫妻想象的那个样子。另外,陛下已经答应了,想着在雪儿痊愈之后,将她许配给三皇子,只要咱们应下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