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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好吧。”可能是被我的冷笑话所打动,可能是被我的安慰所感染,孙同学很意外的笑了起来。

“我就不过去了,哼。”

出了门外,我把我们的行程跟杜爷一说,老人家说什么也不肯过去看上那么一眼,一点都没有施暴者的歉意与自觉。

“也行,那么杜先回去吧。”说完我白了一眼那两位中南海:“这次别再出问题了。”

等到把送他们上了车,我们这一行人才上车前往医院,一路上孙铭泽忧郁的向我谈了关于他与他家的事情,这才让我了解到原来他因为要去做演员而没有报考军校就已经跟家里人闹的很不开心,如果不是去年在表姐赵格格的引荐下进了剧组,又被大导演万安选中,而且要不是他爸看到自家孩子在得奖之后在台上哭的一塌糊涂之后一时心软,估计到现在就连自家门也进不了。

“我的父亲是一个很死板的人,我奶奶也是一样,我弟弟是一家人的心头肉,这次我怕”“没事的,我们只需要一点理解,毕竟这件破事从一开始就是误会,杜的年纪还小,脑袋里除了科学之外没有别的,自然会把年轻人之间的事情给曲解了。再说”

对此,我是睁着眼说瞎话,倒也让孙铭泽同学放心不少。

说起来,这还是真是一场缘份,那么多的如果都凑到了一起当然,我目前还是不希望三丫头跟那小子凑到一块儿。

因此当来到病房门口,我很迅速的换了一付表情,铁着脸跟在孙铭泽身后钻进了病房。

“二哥,你来了埃”

病床上,一个面相颇佳的小子看着孙同学笑了一个,然后就发现了自家兄长身后的我们。

而我一脸玩味的歪着脑袋看着正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苹果的雾丫头,我记得以前这丫头连吃苹果都得我帮她削,如今却能出口创汇了啧啧,女大十八变埃

“二哥,他们是谁埃”面相颇佳同学指着我问他哥。

“我是你没过门媳妇的二表哥。”我抢在孙同学回答之前说完,然后直接坐到三丫头的身边,从呆若木鸡的丫头手中拿过苹果与苹果刀:“听说你一个人跑过来见我家三丫头,最近的年轻人很有魄力埃”

面相颇佳同学满脸惊奇的看了看自已相好,然后又看了看我小口大开:“那,那个二哥!”

我扭头望了一眼目瞪口呆中的孙同学我说,孙小三,有你这么心急火燎认亲的吗。

虽然我很是看不起有奶便是娘的家伙,但是一听到有人用甜甜的口吻很恭敬的称呼自己二哥,还真是一种不一样的享受因此,我对面相颇佳同学还有着不错的第一印象。

当然,这还不足以让我默认这家伙对于我家的三丫头的撬墙角行为,由其是当我知道这小子的顶头上司还有一个很强硬的一家之长的时候。

“悠久,你先带着雾出去转两圈。”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再搞什么场面,悠久也是一个贴心人儿,知道我的意思的她扯着雾丫头走出了病房。

“行,反正这儿也没有外人了,孙”

“我叫孙铭仁。”面相颇佳同学见我叫不出他的名字,连忙做起了毛遂自荐。

“嗯,孙铭仁,想必你家里人的意思你也很清楚明白,同样的我也可以代表我家包括我表妹的父母说话。”说到这儿,我看了一眼坐到一旁椅子上的孙铭泽,然后笑了笑:“你家里人不包括你或是你二哥,肯定是会反对你跟我妹妹的交往。而同样的是我家里人包括我在内,也是肯定会反对你跟我妹妹的交往。”

“你!”

“这是事实,孙铭仁,你家里人肯定会看不起我妹妹的家世。”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愤恨的年轻人:“而我家里人,同样也看不起你的家世。”

“陆”孙铭泽有些坐不住了。

“这同样是事实,你们家是军人世家,世居陪都,自然不会把我们这些乡野人家看在眼里。”我笑了起来:“而我们家却也看不起你家的家境,我的身份想必你们都知道,我家几位姐妹想要找个家境比你们好的,也是易如反掌。”

“那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孙铭仁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我就是那杀妻夺子的仇人凶手。

“概括起来一句话,两家的家长都会反对,你们的未来不会有结果。如果只是做梦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醒一醒了。”

“不就是两个破钱吗!”

“就是因为我家还有两个破钱,要不然你家会更看不起我家。”我翘着二郎腿看着孙铭仁。

“我家里人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孙铭仁同学回答的也没有了多少底气。

“那好啊,我们到时候走着瞧。”我心想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想什么都是那么的单纯:“不过我在这里还要问一句,你知道什么叫责任,什么知道叫爱情吗。”

“你管这么多干吗!”

“因为责任关系到我妹妹的未来,而爱情关系到她的幸福我说你连毛都没长齐,就别学大人谈恋爱见网友了。”

“够了!你!你给我滚!”

孙铭仁同学彻底暴走大口骂娘,而我耸耸肩后站起身,对着孙铭泽点了点脑袋,顺手牵过赵家榭恩的小手。

等到走出病房,我对着跟我出来的孙铭泽咧开嘴笑了笑。

“刚刚说的那些话,让你这个做哥哥的难受了吧。”

“没我倒是觉得你分析的很对,我家里人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孙铭泽一脸苦笑的摇着脑袋:“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但是我妈没同意吹了,高中时候的事情,都好几年了。”

“你后来没去考军校,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的,我觉得我已经按着他们划出的路线走了那么久,也应该顺着自己的意思走上一段路了。”孙铭泽点了点头:“说起来也是受了你小说的影响,你时常都在里面说什么责任与义务,虽然跟我爸说的一样,但是我很赞同你说的,一个人没有责任没有底线,活着比死了好不到哪儿去,而如果一个人不能为自己活着,那么活着比死了还要悲惨。”

“是啊,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送你下楼吧。”

“不必了,你弟弟现在需要安慰,年轻人有真挚的感情是一件好事,虽然这份感情往往没有任何结果”说到这儿我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那里,说到底还是我家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你慢走。”

“嗯。”

“孙先生,我们先告辞了。”

既然要走,赵榭恩也出声与孙铭泽告别。

牵着赵丫头走进电梯,等到电梯门闭上,踏上二十至一的路途,我随手拍了拍恩的脑袋说到底,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比起两个丫头,我还不是一个穷光蛋懒汉子。

“恩,你说将来会怎么样。”看着身旁的丫头,我问道。

“将来,想将来那么远的事情有什么用,你先想好今天晚上给我什么好吃的吧。”赵榭恩很是随意的将自己的手塞到我的手心里:“说起来你是不是又想以前了。”

“是啊,是有些想了那个时候我的心境比现在这个年轻人还要单纯,总想着有志者事竞成,从来没有想过其实老祖宗早就已经有了一个谚语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对吧。”

“对,但是我那个时候还是不服气,总想着只是他们钱比我多,但是说穿了大家都是人却从没想过含着金钥匙出生与合着泥巴球成长有什么差别。”

“你啊别想的那么多。”

“恩,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赚这么多钱吗。”我拉扯着脸部肌肉做了一个干硬的笑容。

“为什么?”赵榭恩一脸好奇的配合着问道。

“因为以前有一个女孩子说过,如果我要娶她,就要有一百七十万乘以六十的身家。”我笑着挠了挠脑袋:“那时候我穷啊,早上吃过包子,都不知道晚上该吃什么现在赚了这么多钱,却不知道要怎么花,想来真的操蛋。”

“你又说粗话了”赵榭恩也笑了:“你还在喜欢那个女孩吗?”

“嗯,我还是喜欢,因为那是我这一生也忘不了的人”看着赵榭恩,我咬着牙点了点头:“虽然有时候觉得她在言语方面真是一个讨人嫌的丫头。”

“有甜美的初恋,有美好的回忆是一件好事呢”赵榭恩一楞,然后继续着她的微笑。

“对不起。”看着她的微笑,我突然发现自己真是一个很愚蠢的男人。

“没什么”赵榭恩拂开伸向自己眼角的手指:“还是悠久说的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最重要的是抓住现在的幸福不能再放手了。”

“我我会拼死努力的。”想了想,我回答道。

“傻瓜,努力就好,如果拼死了,我与悠久怎么办。”赵榭恩看着我嘟着嘴。

“喔。”

“真是一个傻瓜。”赵家丫头抬脚给我一下:“电梯到楼下了,快去见见你的三丫头吧,这孩子看样子单纯的很,可别欺负她。”

“那是当然,我是她哥,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我伸手揉了揉赵榭恩的小脑袋,然后在她的抱怨中走出电梯笼子。

“看,她们在门外呢。”赵榭恩眼尖,一出门就看到人,而当我顺着她的手指,将视线投放到大厅以外,只见悠久一脸无辜的陪着低着脑袋的三丫头站在那儿,在她们的面前赫然而立的正在三丫头的父母与我家二老,

啐,这是什么架式。

等到快步走出大厅,我开始用审视的视光来看待窗外院中这四堂会审的架式我家二老不用说肯定是陪审的,悠久更是无辜的席卷其中,要说主角的话,也就是三舅一家罢了看着这架式,还真是让人无奈的现实呢。

“啊,医,你可来了。”一脸小媳妇受委屈无处可伸模样的悠久见到我,连忙使出了祸水东引这一招。

“小三!过来!”果然,听到我来了,我爸扭头转身对着我喝道。

“爸,干吗呢。”我小步挪窝,眉头皱的是一塌糊涂,心想我这不是还没吱声了,您老怎么就捎带上了我。

“你看看你!还有一个做哥哥的样子吗!”说到这儿,我爸楞了一下,然后很可耻的没了声音看起来他老人家终于发现我与一般人家的废柴孩子有啥不同之处。

有时候,自己能赚些钱,也是长大成人的标志对此,我深以为然埃

“又怎么了,就我这几年的经历要是写成书,书名怎么着也得叫我的奋斗三舅,你说我说的对吧。”

想到这儿,我开始贫嘴,顺带一边在脑海里组织词语想把这件事给往死里绕,心想不就是早恋吗,对于现在这种青涩纯真还没有被真实所污染的感情有必要堵的这么死吗。

“你小子还贫!”我妈这个时候终于瞪了我一眼,力度之深也足以让我闭嘴了。

“那我先上去看看人家孩子。”

既然见到最大的毒瘤已经乖乖闭嘴,三舅扯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一道走进大厅。

“行了,大家准备晚上吃些什么,我请客,生猛海鲜山林奇珍只要不违法有鲜货的尽管点。”

看到三舅一家人钻进电梯笼子,我很知趣的做起了活跃气氛的发言说实话,我觉得就算是我现在身家无数,却也不足以让我家三舅三婶能够正视我的话语当然,我这些年做的事情两位大人也不是不知道,谁都知道我这人对名下的弟妹是出了名护短,正因为如此当我出现的时候,这四位才是停下了彼此的一张大嘴。

“那个悠久,你跟榭恩就干脆来我家吃顿饭吧。”母亲大人无视我的一片苦心很热情的召呼起自己跟前的诸葛悠久与赵榭恩来。

面对婆婆的召唤,两位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一行人火速前往超市去购买包括冷鲜肉在内的食材,至于我当然是要跟着我爸做我妈眼中那尽职尽责的人形自走免提货架。

等到好不容易做完免提货架回到家,还没在等我把手里的一大叠东西放下,集团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搞定了!终于搞定了!!”一接电话,我就听到撒衮的声音在那边大喊大嚎。

“搞定什么了?”我一边对正盯着我看的老爸示意是我集团的电话一边反问撒衮六条腿目前卡在所谓的‘控制程序’上,黑岛跟它的基情好友正Interplay的光环下名声渐起,CS据说刚刚推出新的版本,修正了一个我都不知道的BUG,美帝还得过上一段时间才会考虑把萨氏吊死我说还会有什么事情没搞定。

“联众啊!我们刚刚从鲍岳桥他们的手里拿到了75%的股份,做价三千八百万。”电话那边撒衮的口气里是志得意满:“我们做过调查,最后集体认为是一笔非常值得的收购,而且不到五千万,所以我就直接拍板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可别介意。”

“我介意过什么,我不是说过了你跟文家姐姐都有权直接拍板一亿以下的小项目收购吗。”我挠了挠的后脑:“对了,我之前不是听说鲍岳桥他们要把联众卖给那个中兴网?”

“是中公网,我真不知道你这老板是怎么当的,当年经商多聪明下手多狠毒的一个娃氨“够了够了,你还是先别分析我到底是聪明还是狠毒,你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把中公网嘴里的肉里给掏出来的。”

“其实从九九年一月份就已经开始了,我们注意到联众还是要从马晓春他们在联众下棋的时候说起,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从九九年一月份开始与鲍岳桥联系,他们那个时候也在跟中公网谈,所以这么拖拖拉拉的谈下来之后价钱上升了不少不过我觉得还是很值得,毕竟这次收购与接下来的推广与营销可以给我们岐路电子未来的网络游戏部门积累不少的经验。”撒衮同学给我分析起来:“而且我跟鲍先生他们都谈好了,我们就负责推广与营销,联众网站的管理还是由他们自己来负责。合同也已经签了。”

“嗯,很好,有些事情总是要他们自己来做的。”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关于我们自己的网络游戏”

“别提这个了!一提这个我就来气,寒武纪的小兔崽子们做的游戏视频是不错,但是等到我看到实际的游戏效果”撒衮一提这件事,那声音又高了两度。

“很差吗。”我很不自觉得的插嘴问道。

“是好的不像话!”

“那你生气干吗。”

“你知道我办公室那台电脑吗。”

“知道,最新款,你自己掏的钱。”

“那游戏在我的机子上根本跑不动!现在能跑的只有他们工作室里的那台并行服务器!而且跑出来的还是幻灯片效果!”

“哧”我承认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了。

“你笑什么!”撒衮那边的声音开始出离愤怒。

“没,只是没想到你那台帅绝机寰的电脑也有玩不动的游戏。”我提着电话线语气平淡的回答道。

“你小样就笑吧,我先挂电话了。”撒衮一口气提不起来,很无奈的跑路了。

放下电话,我对着已经倚在门框上左手提菜刀右手握围裙的老爸笑了笑,然后一路小跑的来到这位居家老好男人的跟前,拿过自己的行头钻进厨房。

“集团里有事埃”我爸一边看着我一边用菜刀非常娴熟的解剖着案板上的乌鱼。

“你就那么相信他们埃”

“爸,从小到大除了你跟我妈,我能够相信的除了那些老爷子们,就只剩下他们了。”我笑着说道:“再说了,我觉得白家姐姐看中的男人,不是什么宵小之辈。”

“算你说的没错。”我爸盯着我:“爸在这儿就问你一个人,你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爸妈。”

“还有什么事”我抬起看着天花板装了一会儿的深沉:“大概就是我六岁的时候那次把水倒在床上是假的,其实我是尿床。”

“滚你丫的,你个小兔崽子那时候脸红成那样,你当你爸你妈是瞎了眼埃”我爸被我这么一贫,笑的连手里的刀都在抖。

“其实是有一些事情瞒着您跟我妈。”看着自己父亲的笑容,我最终决定还是不要把有些事情说出去前些年的危险与逆境我一个人都承受了下来,难道说我就得告诉我的父母,将来只有他们最小的孙儿才能继承陆或秦的姓氏?

不,不可能,这对于想要抱孙儿的两位来说,太过残忍了。

“是吗。”我爸轻声的问我。

“嗯是的。”我再度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年轻人心里多点秘密也不是错事,”我爸挥了挥手里的菜刀:“我也看出来了,你小子比你爸我可要有本事多了只是前些天跟你妈出门,看到白家二丫头一个人回家哎。”

“爸”我看着我的父亲,他说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

“我知道你小子重情重义,也知道你也没亏欠人家什么只是我老了,有些唏嘘罢了,要知道当年你们在一起拍的照片寄给我,我还保留着呢。”我爸伸手在抹布上擦了擦,然后从裤袋里掏出他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照片。

看着质量不好有些泛黄的照片里那微笑着坐在走廊上的两个孩子,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但是我明白这已是前尘往事,也只能跺跺脚咬咬牙,在抹布上抹了抹,然后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也掏出一张照片学一回李甲之辈。

“爸,换张照片吧。”我指着照片上个月与两个丫头去玩的时候照的。

“不换了,爸还是觉得这张好,小时候你长的小鼻子小眼的,那像现在这般歪瓜裂枣。”

我爸看了一眼照片,又打量了我两眼,用力的推开了我手还有我手里的相片。

“从没见过您这样的,这世上哪有父嫌子丑的!”我皱着眉头。

“怎么了,不行啊,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我今天就开个头嫌你了,你说怎么着,是不是想把你爸赶出去埃”父亲大怒。

“您就是借我两对胆子,我也不敢埃”我的声音低了两度。

“那就快点把手里的东西给解决了,看你这付样子,怎么就有人喜欢呢。”我爸说完还给我很是响亮的哼了一声。

“得,别人都说犬不择家贫、子不嫌母丑还真没有说过不许父嫌子丑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没了脾气的我先三下五除二把手里的白斩鸡切成碎块,然后借口去看一看杜小朋友,一抹手就把厨房里的破事全都推给了父亲。

上了三楼,我一推开房间门,就看到杜正坐在打开的窗台。

“您老就是不怕这寒风,也得为我这等肉胎凡人想一想埃”打了个喷涕,我将杜爷抱回床上,然后关上这扇窗户。

“对不起,我今天在大家面前失了礼数。”杜爷抱着腿望着我,一脸我错了可是打死我也不道歉的小孩子倔模样,真是让我等大叔心里一阵无奈。

“能说说原因吗。”伸手拍了拍杜爷的脑袋,我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

“不想说行吗。”抱着腿的杜爷回了一句。

“行。”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脑袋:“也罢,一会儿饭做好了,要不要我端上来。”

“嗯谢谢。”杜爷的声音淡淡的,一脸儿的出神模样,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对了,看电视吗。”我提意道。

“嗯。”杜爷呆呆的点了点头。

看着杜如此的消沉模样,我为他打开了电视,私装的小型卫星电视接收解码器让台电视能够接收到香港中文台,杜很喜欢其中关于时事的点评,声称这是除了科学类频道之外他最喜欢的节目。

因此当屏幕亮起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中文台的台标,只是屏幕中的人儿,我倒是花了数秒才确认这位正是容祖儿屏幕下方出现的消息表明这位正是岐路集团下属传媒集团的一位新人。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岐路集团那个自从一九九七过后一直没有在意过的什么什么传媒集团,想不到如今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啊,看起来那一天是该去见一见文家姐姐嘴里那位神神秘秘的负责人了。

不过说回过,容家姑娘并不是我喜欢的歌星,同时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歌星说来也怪,同一个人唱的歌,有些喜欢有些我却非常讨厌,我爸当年戏称我是一个全方位挑食的主,想来也没有错。

将遥控器丢给杜,我转身打开房门的同时品味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只听那钢琴独奏响起,容家姑娘那平淡无奇的声音响起;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在平淡无奇却又慑人心神的声音里,我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对着客厅里正在玩PS的唯使了一个眼神,小家伙往后一靠,从茶几上扯过我的手机丢了过来。

自己伸出手接住家伙,打开机锁拨通了文二姐的座机。

“小三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说起来,自从那啥与那啥之后,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直接面对过文二姐,那怕有些事,也是假手于邛骞或是白家姐姐,只是今天这件事太过让我惊讶。

“传媒集团现在是谁在管。”我自信我的声音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就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脾气,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埃”电话那边的文二姐也是平平淡淡的说道。

“想到了,所以问问。”

“哎,二姐知道没这么简单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是端木家的那个小丫头。”

“是她吗。”我一楞,然后疑问脱口而出:“我听说她之前不是在赵榭恩家的服装工作室那边工作吗。”

“对,她设计的那些服饰很对赵家丫头的脾气,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很好”电话那头,文二姐的声音轻了两度:“你也知道,赵家丫头跟诸葛悠久的关系又是好到亲密无间,所以三个月以前,传媒那边刚刚把容祖儿签下的时候,她就被悠久调了过去,说是负责写词调曲。”

“这样吗”我想了想,对着电话那头表示了一下我的谢意:“谢谢二姐了。”

“你这小子,如今怎么这么生份。”电话那头文二姐像是在责备般的说道:“你啊,年底快到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过来给九爷拜个早年吧。”

“哎。”

有些心虚的放下手机,我看着坐在茶几旁带着大耳机正盯着笔记本发楞的赵榭恩,在心中一阵叹息的同时,走了过去坐到了她的身旁。

屏幕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播放器的最小化菜单孤独的缩小在最角落。

挠了挠脸上那颗刚刚开始萌芽的青春痕迹,我正准备从‘今天天气真好’与‘晚上想吃点什么’中挑一个话头,赵榭恩却已经拿下脑袋上的大耳机,小脸疲 惫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有一个友人在南边给我写了一首非常好听的曲子。”

“是吗我听听。”我很是随意的拿起耳机,同时也寻思着这丫头什么时候才会抢下我手中的家伙。

但是直到将它贴在耳旁,赵榭恩也只是那么望着我,小脸儿无喜无悲。

听了一会儿,我有些无趣的将耳机放回茶机上。

“怎么样。”赵家的小丫头先开了口。

“很有意思的一首歌让我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

“嗯,我也是。”赵榭恩说完,操作着鼠标关闭了播放器。

“怎么不听了。”

赵榭恩闻言细眉轻皱,声线也随之压低不少:“你这人可真是的,难道又要我重复电梯里的话吗。”

“我”我卡着说词的同时继续挠着脸上的那颗东西。

“明天陪我去一次香港,见一见那位友人吧。”小丫头说着的同时继续着操作起自己的笔记本,屏幕上也出现了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啊,为什么。”我大奇。

“你问为什么吗。”赵榭恩扭头看了我一眼,手里的话也停了下来。

“是啊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你也想见她,对吧。”说完,一张小脸的主人对着我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蛔虫。”我心里一热,这小丫头真是会贴人心。

“这比喻不好听。”赵榭恩一听有些不乐意的对我翻了翻白眼。

“你可真是我人生路上的一盏明灯。”既然如此,我也就换个方式。

“太俗过媚。”小丫头再度细眉轻皱。

“嗯,你可真是我陆某人的红颜知已。”心想这般也该满足了吧。

“红颜易老,知已易覆,都不好。”小丫头皱着眉儿叹道。

“喂,这世上怎么有你这般挑剔的鬼丫头。”我老脸一翻,心想那有这般折磨人的。

“”小丫头瞪大了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换上了委屈的模样低下了头。

“我好像又说错话了。”看着赵家丫头一脸欲泣的样子,我伸手挠了挠脑袋,心想自己的嘴真是臭。

“没,我的父亲曾经这么说过,我的兄长曾经这么说过,那个男人曾经这么说过到如今,你也这么说”瞪了我一眼,赵榭恩轻声细语的站起身:“可见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是一个非常挑剔非常讨人嫌的坏小子陆公子,失陪了。”

抱起自己的笔记本,赵榭恩顺着楼梯一边往二楼走一边又说了一句。

“我都忘了你家三丫头那边的事体,明天不出行了,等哪天事儿毕了再买飞机票吧你去订好了记得与我说一声。”

看着这小身影闪身钻进二楼拐角属于悠久的小房间,我几乎都想要伸手给自己耳刮子哄丫头哄到如此地步,我大概也算得上是古今第一人。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叹了一声,然后就看到两个丫头钻出了房间。

看着悠久牵着榭恩走下楼梯,我连忙给两位小姑奶奶笑了一个,然后就看着她们往厨房走了过去。

“你们去厨房干吗呢。”

“当然是做菜了,笨蛋。”悠久头也不回的答道。

于是她身后的赵榭恩倒是回过身子,只不过这死丫头对着我吐了吐舌头,同时还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皮,一付‘陆仁医你就是一个大笨蛋’的模样。

看到两位都下了厨房,做为一个拥有‘气管炎’晚期患者的遗传基因的我,自然也是腆着小脸跟了进去。

这顿饭对于我家二老来说极为受用,先不提悠久亲自操刀做的那锅让我馋了快一年的山药炖肉,就连赵榭恩也做了一盆烤肉。味道之好,让我家二老的筷子都在打架。

而且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饭局上两个丫头时不时的一起给我夹肉递菜,我爸吃完起身时看我的眼神已经从看一个很利害很了不起的独生子蜕化成看一个脚踩两条船的不要脸臭流氓。

当然,我把这种眼神很简单的归结于一个人过中年万事皆休的老男人的妒忌心毕竟一个男人的心情,总是只有身为同类的另一个男人才能够揣摩透彻埃

吃过饭没过一会儿,我妈就把一盘苹果块递到了我的跟前。

“别拿!不是给你吃独食的,快拿着这东西去招呼丫头去。”我妈看到我伸手就要拿牙签品尝一番新鲜水果,一巴掌把我的手打到一边,然后铁着脸说道。

“喔。”

于是,一脸委屈的我拿着牙签与苹果盘走到拐角的门口敲了敲。赵榭恩开的门,小丫头看了我手里的苹果一眼,笑着给我开了门。

就在我一只脚踩进门里的同时,我的父亲也打开了自家的大门。

“咦,爸,张叔,您们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吧。”

听着父亲的声音,我收住了把另一条腿也迈进门的想法,扭着身子看着正在门里换鞋的外公与张爷我说,今天吹的到底是什么风。

经过与张爷一夜的交谈,我就搞不清楚了,孙家那位老婆子从北边一路杀过来就是为了要把一个神童硬是往少管所里塞,这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一个世家的面子,百年孙家的荣耀吗。

有时候我真想指着她老人家的鼻尖骂上一句:干,您家相好马上打天下马下治天下靠的是什么,还不是数万万死老百姓!现如今死老百姓的后人打了你家的后人一拳,你就得踹三脚回来了是不是。

当然,幸好的是我们并不是真正的死老百姓,杜爷的身份也不是志刚兄之流能够比拟,为了这件破事,惊动的肯定不止张爷一人。

想到这儿,我干笑着将茶杯递到眼前这位老人的跟前桌上,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儿对着人家老太婆又是一阵歉意凛然:“奶奶,您看在我与你大孙有故的份上,就放过杜小朋友一马,大家都是青春年少好时光,别为了一件破事受那阴郁之气,况且这件事又是误会不是”

老妇人扫了我一眼,笑了笑,一付油盐不进的模样老人家啊老人家,我都说了快半个时辰了,您老就是不看我这薄面,也该看到在坐这么多老人旧友的份上哼一声吧。

想到这儿我又瞪了一眼孙泽铭,只见这位一脸不好意思的坐在一旁,如今这场合他是连一个屁也不敢放了还的说自己是大孙在奶奶面前有点薄面,如今看来还不是一个讨人嫌遭人厌的角色。

不过,既然外公摆明车马让我代表张家,对方多少也会回上一句,只不过回话的人明显是看不起我这个暴发户身份。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奶奶这么说话!”

一个看起来一脸清醇,打扮却风尘非常的女子拍桌指着我做那河东狮吼状。

“我不是说过了吗,今天我代表我们张家”

“张家大人死光了是吧,让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语,当着整个包厢里的人问了一句。

“我是说张家大人死光了是吧,让”“掌嘴一下够了。”

打断对方的我继续着微笑,说着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的话。

于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龙千寿小朋友十足成金般的学着我的笑容出现在女子面前,蹲在桌子上的他轻飘飘的一耳光,直接将人家小姑娘的半边牙是掌的满天乱舞,其中有一颗甚至直接钉在了遥远尽头的墙体上。

包厢里一片寂静,直到龙小朋友在受害者的哭骂声中小心翼翼的爬下桌子,沐浴在几乎所有人看妖怪的眼神中乖乖巧巧的坐到我身后墙边的沙发椅子上我想谁都没有看清楚这小兔崽子是怎么上桌的,包括我自己在内。

而在我的身边,龙小朋友的兄弟正用同样的微笑递上一杯新茶。

我接过新茶,然后微笑着将茶带杯的递到孙老夫人的跟前放下。

“孙老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刚刚的破事嘿嘿,管的有点宽,还请老人家多担待。”

孙老太婆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身旁微笑而立的龙小朋友,笑了一下。

孙家人不干了,孙姑娘想来也是家里的一个宝,就这么一个耳光下来竟然眼看着就要上手术台做那面部整容,拿椅子的拿椅子,拿折凳的拿折凳,看起来不愧是家风严实的同时民风彪悍的很。

龙千福小朋友看到这上架式,直接就开始犯嘀咕了我估计如果他出手,估计怎么说也得是液冷MG42扫射全场的水准,当然这种情况我是非常不乐意见到的,年轻人打个架骂个街,板砖折椅弹簧刀也就对付过去了,要是拿出刀枪剑戟机关炮,那就不是年轻人打个架骂个街,而是犯上作乱了。

很巧的是,我这个人说到底,还是很爱国的,最见不得这种破事。

“行了,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

就在这个时候,孙老夫人终于发言了。

看着老太婆面对我的笑容,我在心里叹了一声可喜可贺似乎我这一耳光,没有打错。

与此同时,孙老夫人收回了拍桌子的手,站起身的她瞪了一眼捂着嘴大骂的孙儿,然后扭头对着我微微点头。

“来的路上,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之前没想过你就是十三哥的后人,所以带了一大家子人过来给那不肖孙儿撑场面。”

“那里我现在姓陆,您老也别谈那些个陈年往事了。”扶着老人家重新入座,我对着眼前的老夫人笑了笑:“说起来,文家奶奶,您老身骨子倒是好。”

“早不行了。”老夫人挥了挥手,对着站到自己身后的男人:“把丫头带去医院告诉医生,就说是自己摔的。”

“妈”中年男人恶狠狠的盯着我,嘴里说的却是绕指的温柔。

“今天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出去,要是让我知道谁的嘴要是不严,就跟莫家那老傻子一样,先到地下等着我这个臭老太婆吧!”孙老夫人孙文氏说完用手敲着桌边:“还有,老六,带着家里人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这孩子说。”

“是。”中年男人咽了一口口水,再看我一眼的时候,眼里的迟疑与畏惧已经多过了之前的狠毒。

等到包厢里的孙家人走光,孙文氏对着白爷笑了起来:“行了,白家小子,看在你家那位兄长的份上,也就别跟着张家兄弟看我这老太婆的丑态了。”

“那里,今天我也只是想过来帮秦哥一个忙”白爷说到这儿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很是恭敬的对着孙文氏行了一礼:“小弟现在便走。”

等到白爷走了,孙文氏示意我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

“说真的,要不是张哥与白家弟弟说的,我还真不信你就是十三哥的后人。”孙文氏对着我,一张发皱的老脸笑着:“看了你那么久,真是越看越像老婆子老了啊,又想起以前的破事了。”

“噗”我听到破事两字,忍不住笑了一声:“奶奶您也真是的,非得让您家那位坏脾气的孙女儿吃了苦头才肯跟晚辈明说吗。”

“别跟奶奶说那些虚词,我这次过来没有发飙也不只是看十三哥的面子。”孙文氏盯着我的眼睛:“我最想看的,还是你这娃子的脾气,是不是跟你亲爷爷一般”说到这儿,这位老太婆笑了笑:“现在看来真是错的离谱,你小子豆腐做的嘴脸,刀子做的心肝,不像是你爷爷,倒像是你那位没过门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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