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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隔代人之间的沟壑正在加深,这是安南人近年总结的经验。

以农耕方式为主的安南人(安南,安土之陆南方小国)的后辈们为例,他们的思想观念开始与安分守己的先辈产生隔阂,一种十年前开始突然流行的游戏让安南年轻的希望性格大改,他们纷纷摒弃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开始积极地效仿游戏中的内容,似乎把人生都浓缩在游戏中。

这种游戏名曰天策,与安南国流传已久的鱼棋(基于各鱼类习性及相生相克为规则的棋类游戏)有更为出彩和吸引人之初,如寻常面盆大小的圆形棋盘上又分有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纹路,又设八方位,不同方位分别代表各方异兽,八方互有相生相克之意,也是以占领敌方营地为主。所令人惊奇的是,各方营主有初始货币和固定兽棋,还有两枚专门生货币的石棋,一旦兽棋阵亡可从敌方手中以货币买回,并且可以基于货币向八方中任意一方以上结成盟军,或交易兽棋。

安南国中的长者对此种纷繁复杂的规则表示无法胜任,但年轻一辈的人却能迅速掌握规则,并且隔三差五呼朋唤友,沉迷于此游戏中,一局便是一个昼夜。

安南国御诗监(安南国王室文俗文书研究所)曾考证,认为天策来源与以贸易为主的韶东商人(韶东,安土之陆东南方小国)有关,韶东商人常年流连于海滨贸易,天策极有可能是异域之物。而天策的出现,却直接地促成年轻人的商业意识启蒙。五年前安南曾出现大规模的囤货,抬升物价,粮食垄断的现象,使得安南国陷入一场莫名其妙的供给灾难,最后以严格的限商令惨淡收场。

不仅如此,安南国亦开始流行一些与本土民歌不同的歌谣。安南民谣多以宫商角徵羽和两个降调为主,歌词则是信手拈来,只押本地方言的尾韵即可,多是反映农产生活。但那些外来歌谣无论从音律还是吟唱方式,都更显得婉转哀怨,其歌词虽不知其意,但却朗朗上口。安南国自外来歌谣出现后,又因此出现配对的歌舞,乃至戏剧,多是反映缥缈无助的精神状态,极受年轻人追捧。在受到这类外来文化的熏陶下,安南国年轻人无论在思想观念还是谈吐,都与长辈格格不入。

御诗监人员多次考证,这些外来物事的来源与韶东商人有关,每逢贸易季时,这些韶东商人总会带来新奇物事,包括歌女,舞女,甚至书册。有安南人提出限制并韶东商人所贩卖的物事,这一点遭到了安南年轻人激烈的反对,他们甚至为此在安南国发动一场小型示威。而韶东商人则表示,天策等游戏是他们辗转海波,经过一些岛国无意而得之,并大批量地模仿制造,而真正的天策,较他们模仿的物事还要更变化莫测得多。

由此,安南人开始感受到了一种不受控制的力量,正在黑暗处以不知名的形式向他们展开贪婪的触手,甚至有年长者提出了三十年前的安土晶人灭顶之灾,认为这些歌谣的语言与晶人说话方式极像,极有可能是在抒发它们的抱怨或哀痛。

但这一消息遭到了御诗监的否决,并提出晶人灭顶三十年来,从未出现过晶人出现的消息。然而又有小道消息称,安南国正在秘密派遣人员,追查海波晶人行踪。由是,这种远古时人与异**配的种族的消息,又再度在人们周围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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