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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

流霜随着师姐到了部落,才真正地感受到师姐在回鹘的力量。自家师姐俨然已经成了回部的守护女神了!流霜想想,大师姐的灵鹫宫天下闻名,三师姐的回鹘圣女队规模初成,至少在塞上这片草原上无人招惹。看来只要不遇到狗血的爱恨情仇,逍遥派子弟还是很有前途的,师父他也该是欣慰的吧!

草尖滴露的清晨,东方初白,原野上点点萤火熠熠发光,流霜按往常的时间起身来练剑。剑光凌冽,寒光如瀑。忽快时慢,腾挪飘逸。回旋飞舞,状似飞仙。流霜仿若一片云,已融入自然里。

李沧海远远看着流霜练剑的身影,又想起了那年师父临走时的嘱咐。逍遥子青衫飘逸,拂尘扫肩,笑容沉静而温和,“沧海,流霜心思纯净,性情中人,可为友。”说罢,给了她一枚蓝田玉令,也是回鹘的圣女令。沧海那时才知道,她的一切师父都看在眼里。她看似温柔,实则冷心冷情,师门学艺十多年,她唯一放在心里的只有逍遥子。这个人,带着她走出了寂寞冰冷的家。临走了,他又给了她一个未来。她幼年失怙,即使母亲在时也总是哀怨自怜、缠绵病榻。她未曾感受过母爱的温暖,也不知道未来将何去何从。他给她圣女令,是告诉她以后还有条路走吧。师父是对的,这里已经成为她想要守护的存在,也拥有着她所期待的温暖。

李沧海望着流霜,唇间露出一个温柔美丽的笑容,映在清晨的霞光里婉转动人,风华无限。果然如师父所说,流霜性子最纯,她似一轮关山冷月,而流霜却似春阳融雪。只一句话的约定,流霜记了十年,下山便来了塞北。关于幸存亲友之事,李沧海曾用言暗试过流霜,流霜只说自己是孤儿后便不再多言,李沧海也就放下了。有些亲人有不如没有的好,流霜这样子的性情,开心纯净地活着便好。

待流霜练完剑,部落里的人都陆续起身开始忙活了。李沧海带着流霜吃了早食,便携着流霜兜兜转转地走遍了回鹘部落,绿洲里的葡萄美酒,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异族美人妖娆,大漠长河落日,驼铃声声,炊烟袅袅,流霜只觉得目不暇接,这小小的部落里洋溢着异族风情的美丽活力和日落日出牧马放羊中的淳朴安宁。李沧海身为回部圣女,时有要事缠身,不能时时陪着流霜游玩。于是流霜身边便多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阿牧作为向导。阿牧年方十三,身高却已高过流霜许多,眸似寒星,眉如刀刻,棱角分明的俊脸时常紧绷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沉默少言,直觉过人。阿牧惯于默默的守在流霜身后,随着她逛来逛去,每每遇到流霜好奇的风俗民情等等会出言解释,或者在遇到危险的环境时便会出声提醒。流霜初时还会有种使唤童工的尴尬心思,到后来发现除了武功,她哪里也比不过这个十三岁的少年,辨路识途,寻踪觅迹,熟悉人文,通晓医术,擅长厨艺,这个在片草不生的沙漠里都能做出美味叫花鸡的童工教她说什么好。

十多天后,流霜游遍了回部山山水水,参观了回部的花花草草,打算完满地结束这次旅行,遂向李沧海辞别。李沧海却问道,“霜儿觉得阿牧如何?”“阿牧很好啊,简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工具’啊!”“如此,我就放心了!”

流霜觉得师姐此刻笑起来真是温柔极了,简直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溺死在温柔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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