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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年霜雪磨一剑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流霜在日复一日的观云悟道、习武练剑中度过。十年,仿若弹指一刹那。流霜已从一个清瘦的女童长成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女。她面容清丽,瞳若秋水。乍眼望去,她并不是明艳动人的美,却带着一股宁静自然的感觉,如高山上的晶莹白雪,又如蓝天里的悠悠白云,姿态舒展,悠然自在。

只见她腾挪转移之间飘忽若神,出手如电。剑锋所至,叠影重重,剑光如瀑,密若暴雨来袭,势不可挡。回旋之际,剑势忽转,剑气如波,层层堆叠,又若茫茫云海,无迹可寻。剑光似飞瀑,剑花挽流云,剑势如急雨,剑气贯长虹。

十年霜雪磨一剑,流霜的十年都为了这一剑。一剑既出,漫天霜雪,遍体生寒,层云叠浪,气吞江海。流霜十年习剑,终有所成。耳边忽然回想起师父的话,“望你持之以恒,十年之后此剑可成。切记,明心悟道,不晦灵台。”眼睛微微有些湿了。师父,流霜不负所望,终于练成了。师父,你在星河之上可好?

流霜十年未曾下山,便是衣裳食物等等都是侍女送上来的,只因逍遥子曾言十年可成此剑。流霜知道师父的眼光,心里念着师父的恩情无以为报,自己决不能让师父失望,因此一门心思沉浸于此,习武修道,如今终有所成。流霜此时的剑已经不仅仅是剑意了,她早已领悟了云的玄妙奥义,并将其化入剑法之中,此时她已初初有了自己的道,剑中已有了自然的痕迹,威力更上一层。

十年练剑,苦修,观云,悟道,流霜一步步地走过。从最初练习师父所授的行云十三式起,轻云出岫,云横秦岭,一招一式中流霜慢慢地领悟云中剑意。其后流霜开始以自己所悟的意来创造自己的式,云销雨霁,天涯霜雪,等等,流霜渐渐地将师父的十三式发展为三十六式,四十九式,八十一式。而十年之后,此时此刻的流霜早已不再拘泥于剑式,随手出一剑,便已浑然天成,周身无破绽可寻。

流霜练的是剑,修的是心,求的是道。

习剑的人很多,真正能入剑道的人却少之又少。道法三千,玄之又玄,每一个人的道只有通过漫漫的求索,在不断的练习中自己悟,最后方形成自己的道。

流霜此刻的剑道初成,一招一式间缘法自然,浑然天成。十年以剑入道,流霜也未曾想过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回头想想,最苦的只是师父离去之初的两年,孤峰残照,霜华清冷,当年的自己也曾在入定静心的寂寞中苦熬,只是轻易不肯负了师父的期望,方能坚持下来。走过了这一步,而后再观云悟道却仿若如鱼在水,水到渠成。直到剑式、剑意皆成,终于初初有了剑道。师父曾言自己十年可成此剑,如今看来师父目光如炬,一双慧眼恐怕早已看尽世事了吧!

师父曾叮嘱自己,明心悟道,不晦灵台。原以为师父是吩咐自己专心悟道,莫恋红尘,然此刻自己剑道初成,才知师父的话中真意。自己的剑道缘法自然,出招自然,武学之上实属一流,便是大师姐巫行云出手也比不过此时的流霜,只因巫行云习的是式,而流霜已初入道,道法自然。然而流霜的剑道虽则武学上一流,也并非没有破绽,逍遥子的叮嘱便是这个意思。修道真正修的是心,剑道随心。流霜虽已剑心通明,道心渐渐归于宁静。然本性难移,她曾是现代一小女子,曾向往着仗剑江湖、扫清寰宇的逍遥。如今剑道初成,山中苦修的日子却已不再适合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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