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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浣月同游 长风对剑

徐澈虽然当日昏迷,不知道浣月泉的具体位置,飒风却是知道的,于是半个时辰后,徐澈便看到了那座环状沙丘.

远远听到有箫声传来,是一首清悦欢快的《碧涧流泉》,箫声音色圆润轻柔,幽静典雅,远远听来恍若一股股清澈的涓涓细流,自那千姿百态的奇峰异石之间流出,让人仿佛置身于山水之间,神采飞扬,心旷神怡。

听到箫声,徐澈便知道谢滢雪已经到了,于是策马沿着沙路跑了进去,刚转过弯,便看到绝影在湖边悠闲地小憩,而谢滢雪正站在一株红柳旁静静的吹奏着玉箫,大漠清风扬起她的披风袍角,有种出尘脱俗的气质,徐澈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总有种恍惚之感。

不想打扰她的雅兴,徐澈下马,向飒风微微示意,飒风便向湖边的绝影跑去,谢滢雪见飒风跑过,知道是徐澈来了,便停下吹奏。

回转身正好看到徐澈向她走来,横箫施礼,含笑道:“徐大哥,看来玉门关的难题已经解决了。”

徐澈点头道:“是的”环顾一下这周围的景致道:“白天来看,这儿景致真是很美。”

谢滢雪也环顾四周道:“是啊,山灵水秀并非江南独有的风情呢,在大漠之中,有这样一处所在更是怡性凝神。”

徐澈含笑看着谢滢雪道:“所以你吹奏这首《碧涧流泉》?”

谢滢雪见徐澈知道这首音乐,便道:“看来徐大哥精通音律。”

“也不算精通”徐澈看向在泉边饮水的绝影飒风道:“只是喜欢罢了。传闻朱紫阳作此曲之后每逢会琴访友,必操此曲。”

谢滢雪微含笑意道:“是啊,那样的情怀和心胸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徐澈想起衿缨的事,问道:“对了,你的衿缨找到了么?”

谢滢雪摇摇头道:“该找的地方我都已经找过了,我本以为是丢在了当日我们休息的偏殿内,可是我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也没有找到。”谢滢雪叹口气道:“可能不是落在这儿吧。”

徐澈见谢滢雪眼里流出失落之情道:“我们再找找看,说不定你有什么地方落下了呢。”说完拉起谢滢雪的右手道:“来。”

谢滢雪见徐澈坚持,也只好顺从的跟在他后面,两人先来到当日休息的偏殿,进门后徐澈道:“会不会是那天我被桌角碰倒的时候,碰倒你弄丢的?”

谢滢雪见他提及那天的事,呼口气道:“我都已经找过了,没有啊。”

徐澈蹲下仔细看看躺榻下面,的确是什么也没有,便道:“那会去那儿呢?你那天还到什么地方去了么?”

谢滢雪道:“我见这儿有很多庙宇古刹,当日便跪拜神灵希望能保佑你平安无事,后来就沿着泉边走过,四处看了看。”

徐澈道:“这样啊。”

谢滢雪道:“其实只是一方丝帕,算了。”

听了谢滢雪的话,徐澈认真道:“那怎么行啊,总是一个念想,再说了,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找到的。”说完舒口气道:“我也来拜一下诸位上仙,答谢当日对我们的庇佑之恩,也求祈求我们可以找到你的衿缨。”

谢滢雪正想开口,却被徐澈拉着向最近的观音殿走去,于是两人一路拜过去,到了最后一个的时候,徐澈见是月老庙,笑道:“我们可不能一起向月老叩拜,不过也要行礼才行。”

于是拉着谢滢雪于殿外向月老行礼,立身之后,徐澈道:“记不记得,我们第一便是在月老庙前相识的。”

谢滢雪含笑道:“是啊,当时我们手里都拿着一个风筝的红线。”

提起风筝,徐澈问道:“对了,风筝你还留着了么?”

谢滢雪想起风筝留在了栖霞山庄,道:“当然了,不过我从安京来这儿不方便带着,所以暂时留在了一个朋友那儿。”

徐澈点点头,看着眼前的景致道:“难得见到这么美的地方,不如我们逛逛,说不定会找到你丢失的衿缨。”

谢滢雪点点头道:“恩,好。”

于是两人便沿着泉边悠然的漫步,当日谢滢雪虽然沿着泉边走了一圈,只是当时心中担心徐澈的安危,所以兴致不高,而今暂时没有什么烦心事,又有徐澈在身边,谢滢雪心中的小女儿情态便有些展现,两人边走边看着泉水楼阁,赞叹着大自然的神气和古人的智慧。

两人行至泉水北岸的那一大片平沙之时,徐澈忽然记起当日两人合力击退丁木土三人的情形,问道:“当日与丁木土他们交手的时候,我见你的剑法轻灵飘逸又变幻莫测,不知源自何门派?”

不想徐澈有此一问,谢滢雪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徐澈见谢滢雪的样子,记起之前曾问过她的师父,但是谢滢雪并不想回答,歉然一笑道:“是我唐突了,如果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

谢滢雪微然一笑道:“不是不方便说,而是我师父避世隐居,江湖无名,但是师父曾说‘中华武术,源自同宗,因时因势,各取所长’。”

听了谢滢雪的话,徐澈点头道:“不错,中原武术博大精深。”看一眼谢滢雪,徐澈眉角微扬试探问道:“这儿环境不错,我想和你切磋一下剑招,好不好?”

其实自那日见识了徐澈的“玉阳剑法”,谢滢雪也一直想找机会与他切磋剑法,只是最近徐澈兵务繁忙,她一时找不到好的时机,听徐澈一说忙笑道:“好啊,小弟也有此意呢。”

看向徐澈的时候,谢滢雪见他双眼有些血丝,想到他两日征战,犹豫道:“不过,前几日你刚刚中毒,这两日你又连续征战,身体行么?”

其实徐澈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但是想到谢滢雪可能不久之后便要离开,不想错过今日的时机,便道:“没事的,放心吧。”

于是两人拔剑而对,谢滢雪的“云心剑法”是高真人专为谢滢雪而改进的剑招,而“玉阳剑法”贵在博大精深,两人你来我往,上下翻飞,十几个回合后也没有分出胜负。

过招到高兴处,两人借着山势往北边飞去,行至半山腰的时候,但是徐澈却渐渐觉得体力不支,于是当谢滢雪使出“云上插花”击向他的时候,他已躲闪不开。

谢滢雪一时也没料到徐澈无力抵挡,眼看皎钰剑要刺入徐澈的身体,谢滢雪见事不对,又收不回剑,只能将剑向外刺去,剑走偏锋之际,虽没有伤到徐澈,剑锋却划破的徐澈的衣衫,自己收不住脚硬生生撞到了徐澈身上。

徐澈此时本就内力不足,被她一撞,便向后倒去,两人的剑都顺手脱落,因是沙峰且非常陡峭,两人倒下之后,便由着山势滚落了下来。

两人滚落到泉水北面的平坦沙地上,停下来之后,谢滢雪忙由徐澈怀中起身,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徐澈关切道:“徐大哥,你没事吧?”

徐澈歉然笑道:“没事,刚才吓坏了吧?”

见徐澈气虚微喘,而自己还是用那么亲密的姿势压在他身上,便忙起身,将徐澈扶起来,徐澈歉意道:“不好意思了,可能真的是这两天有些累了。”

谢滢雪含笑道:“别这么说,我明白的。”

见两人的剑还落在沙山上,谢滢雪道:“你稍等一下,我把剑取回来。”

徐澈点头应允,谢滢雪便施展轻功,纵身飞上沙山,徐澈见谢滢雪施展轻功,如一只灵动的鸟儿在沙面拂过,心中叹道:“好俊俏的身姿。”

转瞬间,谢滢雪已去了剑回到他身边,谢应许而将剑收回剑衣,奉还给徐澈,徐澈见谢滢雪的剑清明简雅,道:“真是把好剑。”

谢滢雪记得临走之前师父的叮嘱,只道:“是我师父送给我的。”

谢滢雪话音刚落,一直在泉边悠然喝水小憩的飒风、绝影突然都变得有些狂躁、惊慌,两人见状忙走至飒风、绝影身边,却怎么也止不住两匹马的惊悸。

徐澈见状向谢滢雪道:“马儿对大漠之中的危险特别敏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徐澈话音未落,便有狂风刮来,两人立刻明白一定是有很强的大漠风沙来袭,所以两匹马儿才如此慌乱。

谢滢雪忙道:“我们去偏殿内躲避一下吧。”

徐澈道:“好。”

于是两人忙牵着马向泉水南岸的偏殿走去,两人将马拴在空无一物的偏殿内,谢滢雪取下自己的包袱,与徐澈一骑走到之前徐澈养伤的殿内,不久果然大风扬过,黄沙弥漫,奇怪的是这大风在浣月泉内却是旋风似的刮着。徐澈见状道:“原来如此。”

谢滢雪一时不解问道:“什么?”

徐澈将谢滢雪带至门边道:“你看对面的沙子是往山上走的,也就是说,这大风在浣月泉是沿着地势刮旋风的,所以虽然大漠多风沙,这浣月泉却得以保存而不被黄沙湮没。”

谢滢雪仔细一看果然,谢滢雪点头道:“果然是呢,只是不知道这风什么时候停啊?”说着转首看向徐澈,却见徐澈此时面色有些苍白,谢滢雪问道:“徐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徐澈有些虚弱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谢滢雪扶着徐澈坐下道:“我看这风一时半会停不了,你先睡会吧。”

徐澈点点头,便在躺榻上躺下来,也许是由于连续两天的奔波身体有些疲劳,再加上大敌当前,情绪一直非常紧张,现在一下放松,有些吃不消,很快,徐澈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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