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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群龙现(五)

洪埃的双眼慢慢从黑暗中睁开,而短暂的几个呼吸后,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我不得不承认,兄弟,你比我预料的更加聪慧可靠。抓到孙策,比抓到孙坚要有用一百倍。”

因为被张辽特意吩咐的原因,孙策被安排了一间极为舒坦的营帐,而他的脚上则是被一条粗大的铁链锁在帐内的一根木桩上,这个束缚虽然显得有些侮辱性,但考虑到目前处于军营内部,这已经是不错的俘虏待遇了。

对自己的处境也并不担心,孙策狼吞虎咽地将并州军士送来的一盘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只有保存足够的体力,才能在任何时候都不至于无计可施,这是他在学武时就被反复叮嘱的一件事。

洪埃缓步走进营帐,正好看到孙策意犹未尽地放下饭盘的一刻,而后者则是不由得微微一愣,眼前出现的人虽然面目和夏燹一模一样,但是那种妖异的白发和红色眼瞳,都显得格外违和。

“你是谁?那个小子的兄弟?”

放下饭盘,孙策傲慢地开口询问,他没有在敌人的挑衅面前保持沉默的从容,率先出口抢占言语先机才是符合他的做法。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的。”

走到孙策面前,洪埃居高临下地看着孙策,那种肆意探查的眼神令后者感到十分不快:“不过,比起你和你的兄弟孙权而言,我们还有些不同。”

“是吗?比如说他比你多了点上战场的勇气?”

孙策的眉毛一挑,继而不无讽刺地开口,虽然夏燹的确是将他擒来的人,但也正是因此孙策在武艺方面无疑是对夏燹持以敬意的,所谓的不打不相识,虽然目前两人的关系依然敌对居多,但是也算是让孙策感到些许服气了。

而洪埃此前没有出现过,所以孙策不由得就生出了不服气的感觉。

“如果因为见识的短浅,导致你有如此可怜的谬误,我只能诚挚地为你感到悲哀。”

洪埃的语调充斥着恶意的嘲讽感:“让我猜猜看,你们江东军此次跑这么远,就是为了在这汜水关底下送上一群冤魂?”

“哼!似你等这般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孙家为了大汉天子敢于牺牲,也必将千古传颂!”

孙策虽然不善言辞,但毕竟出自大家族,算不上牙尖嘴利但是同样不至于在这样子的言语交锋中无话可说。

轻蔑地看着孙策,洪埃微微摇头:“真是令我感动,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惜的是,当今天子自身都难保,你们的忠诚他恐怕收不到。所以还是暂时收声吧,或许,我可以用另外一种较为直接的方法来说服你。”

随手一扔,洪埃将脚镣的钥匙丢在了孙策身边,继而带着微笑朝孙策伸出手指勾了勾,这个动作虽然孙策从未见过,但是其中包含的挑衅和轻蔑却几乎无需赘述。

所以,怒吼一声的孙策捡起钥匙打开自己的脚镣,继而便如同一头下山的猛虎般冲向了洪埃。

张辽一脸阴郁地站在帐子远处,而旁边的曹性和高顺则是一个惊愕一个皱眉,听着帐子里拳脚破空的响声,高顺沉声道:“文远,这是怎么回事?”

“简单地说,小兄似乎有一个不同的元神,而现在就是那个元神。上次雨夜中我所见到的人,就是现在的小兄。”

夜晚活动的洪埃虽然行动并不多,但是终究还是会被注意到的,而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洪埃在来到军营后就从未在隐藏自己的身份上多下功夫,被张辽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倒是听说过,有些脑子生病的人确实会变得和之前判若两人...不过,小兄这未免病的有些重了。”

曹性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虽然他也是一员武将,但对于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有些本能地恐惧。

“视而不见也不是办法,既然是病,那就得治。”

高顺面无表情地挥挥手,叫来一名陷阵营军士后道:“去,到附近寻找有无医者,只要肯诊治夏校尉,赏赐不成问题。”

看着那名陷阵营军士离开,张辽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帐子里似乎洪埃和孙策还未分出胜负,他斟酌了一番后悄声道:“今日华雄那厮跟我提及,道是营内西凉军士卒普遍乏力,他怀疑是疫病所致。但我总有感觉,似乎和小兄有所关联。”

“不会吧?疫病之类如何能人力所及?除非...”

说到这里,曹性却下意识地闭上了嘴,而看了看四周,三人各自点头示意后便分散离开,现在任何猜测都是无用的,而且西凉军无论是遭瘟还是什么的,说实话张辽等人真的不在乎。

孙坚的江东军终究还是放弃了汜水关,转而连夜拔寨后退数十里和赶来的诸侯联军汇合,而这个消息也不胫而走,通过各类渠道传递进了各个诸侯的耳中,以及其余那些渴望得知这场战争结果的人耳中。

而在第十四镇诸侯,有州刺史公孙瓒的营地内一处偏帐外,一个身材壮硕的黑大汉则是急匆匆地掀开门帘走进,出声更是犹如雷炸:“不好了大哥!孙坚那厮在汜水关被华雄夜袭,现在损失惨重撤了下来!”

帐子中央的案台坐着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闻言愕然抬头。他的肤色很白,眼睛呈现出细长的丹凤眼,而一对耳朵却是大的让人有些惊奇,听到黑大汉急匆匆的话语之后缓声道:“三弟莫急,且坐下慢慢说来。”

“哎呀大哥!还有什么好说的,听说那孙坚在汜水关连续七日未得到粮草补给,所以才会被华雄夜袭成功,听说连儿子都被人抓走了!”

黑大汉显然对这个男子很敬畏,虽然从言语和表情上来看他已经极度不耐,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也掀开了营帐的帐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袭朴素的青衫,红如重枣的面庞颇为奇特,尤其鲜明的是他的胡须,竟然一直从颔下垂到胸腹,在这个男子以蓄须为美的时代,这样子的胡须的确极为吸引人的眼球。

“大哥,三弟说的没错。那袁术拒发粮草导致江东军战败,孙坚的大儿子孙策被人闯入中军掠走,此刻孙坚正在大帐内与袁术对质。”

青衣大汉的话语显然比黑大汉的话更为清晰而有条理,这让案台后的白面男子顿时面色凝重地站了起来道:“此时讨伐董贼才是要务,孙将军未免有些鲁莽了,我等也去。”

“好的!大哥!”

红脸大汉和黑大汉显然对白面男子极为顺从,当下双双撩开帐门等白面男子先出去,之后才默契地一左一右跟上步伐。

而在十八路诸侯的帅帐内,身为盟主的袁绍面色阴沉,而他面前,则是拔剑在手满面悲愤的孙坚,咬牙切齿地看着袁绍,孙坚的一双虎目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袁盟主!!我江东儿郎不远千里来此勤王!为何要受到此等钳制??可怜我的策儿!就这样落入贼人之手!公道何在??!!”

程普韩当也双目泛红地簇拥在孙坚背后,黄盖因为保护孙策不当,诉说情况后便自刎谢罪,幸得阻止及时保住了一条命,而祖茂在混战中被华雄劈落马下,此刻同样重伤在床,所幸还是捡了一条命。

“公路,汝总督粮草,为何如此?”

袁绍愤怒地看向一边瑟缩在自己背后的袁术,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无疑是感觉极为复杂的,虽然有心袒护,但是现在的孙坚就像是头丢了崽的老虎,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几日吾身体不适,是以将粮草诸事付与部下,想是那人误了大事。”

也明白自己此刻处于理亏的地步,袁术不得不给自己找合适的理由:“既然如此,术当将那无能之人付与文台,如何处置都随文台的意,如何?”

“你!!”

饶是孙坚身为一方诸侯,却也不由得被袁术这卑鄙的伎俩气得几乎吐血,这样子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一个很可能一无所知的奴婢??可他孙坚失去的可是最为喜爱的大儿子啊!!

“文台兄!且冷静!”

这时,面沉似水的曹操也大步从帐外走了进来,他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孙坚则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冷静??难道我的策儿就这般白死了??”

“某正是这个意思,孙策贤侄乃是文台兄爱子,哪怕为敌军所执,也必有转机。我等可以与那华雄谈判,至少先稳住那厮,待我等打破汜水关,再将孙策贤侄救出来。”

尽力安慰着孙策,曹操却也知道自己的方法不太现实。毕竟董卓不同于一般的逆贼,这是直接抓了皇帝打算偷天的巨寇,连退路也不可能有,通过谈判换回孙策的概率小的可怜。

“是啊,文台。若令公子是被华雄擒去,本盟主可向你担保,定然让那厮乖乖交出令公子来。”

见到曹操出面抚慰孙坚,袁绍不由得内心松了口气,也道:“如此,文台大可宽心。”

将手中的佩剑狠狠刺入地面,双目通红的孙坚缓缓摇头:“非也...吾儿孙策并非为华雄所擒,而是被一支突入后营的千人队当中的一员小将所擒...据公覆所言,那支军队只怕是吕布麾下的并州军。而那员小将,武艺深不可测,公覆和策儿,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有此等人物在汜水关,江东军无能,怕是无力攻下汜水关了!”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诸侯的脸色都变了。孙坚被誉为江东猛虎,就是因为他性格够烈而且麾下士卒足够彪悍,这样子的一个人物,竟然会主动承认无力再攻取那汜水关?

而曹操则是一把抓住孙坚的肩甲,急声问道:“文台兄!你确定是一员小将将令公子擒去的?那小将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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