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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逆觉走向

“不久你就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查尔斯没有看逆觉,他声音很缓,很清晰。一个人在黎明月光的照耀下,看着那一闪一闪的雪花,从天而落。

逆觉一愣,把垂下的头抬了起来,看着查尔斯一脸有所思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可他没有作声,不知道此时此刻能做什么,只能呆呆的等着,等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你随我去趟石屋,有些东西你也就明白了。”没等逆觉回应,查尔斯就径直走出了屋子。

查尔斯没有往日的粗犷豪放,今日反而心事重重。逆觉无法打破这种氛围,只得跟在查尔斯后面,随着他的步伐,朝着石屋走去。

————

在墓石族,查尔斯有着特殊的地位。当年因为重伤断臂的事情,不得已放弃商队之事,留于族中。做回了老本行成了族中锻造师,这石屋就是他个人的锻造室……

来到石屋,查尔斯抖了抖落在身上的的落雪。

接着推开木门响起了‘吱吱’声,屋中的漆黑,仿佛与这夜色渐渐相融。

进入石屋,逆觉感到阵阵暖意,看到旁边的炉火,松了松兽皮衣,随后跟着查尔斯靠近了火炉……

二人站在留有星火的锻造炉前,查尔斯缓缓抬起左臂,眼中血光一闪而过,只见他掌心处裂开一道狭长的口子,逆觉上前想要阻止,却被查尔斯拒绝了。

炉中有着火红的炭火,查尔斯右手用力一握,一滴赤红的鲜血就这样滴落在炭火之上,紧跟着查尔斯服下一枚丹药。

左手结印,浓郁的黑色灵力聚集不断修复修复着那道伤口,与此同时炉中原本的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如决堤的洪流,从炉口一涌而出,待到略微平静些,在火焰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渐渐浮现。

————

看到火焰中的洛格灵影,逆觉很是高兴,但还是有些疑惑的看向查尔斯,然而没等查尔斯说什么,火焰中的洛格开口了……

简简单单的一声‘觉儿’,逆觉却为之一怔,立即将目光转向了那火焰,低下头喊下了‘洛格大人’。

掩盖不了内心的喜悦和激动,没有想到时隔两年后,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洛格。

一旁查尔斯则在洛格的示意下走出了石屋,现在只剩下逆觉一人。

漆黑的石屋,此时在火焰的照耀下,变得明亮,角落的影子也因舞动的焰光不断变幻着形状,这般衬托之下,没有作声的两人显得是这般的安静。

不过这般平静很快就被洛格打破,洛格带着凝重的眼神对逆觉说道:“觉儿,知道当初我将你带回墓石,为什么对你起名逆觉吗?”

“知道。逆之。觉之,要我在逆境逆战中觉醒,成为强大的术修师。”逆觉坚毅答道。

“很好,强大术修师,那你可知道神降师?”洛格发问。

对于洛格这样问题,逆觉只能无奈的摇头,虽然从大长老那里知道神降师这强大的存在,但还是一脸的茫然。

“我希望你能以神降师为目标,不断的强大自己。不,是你必须强大起来,只有这样,北寒的未来才不会被这冰洁之下的污浊肮脏掩埋……”

说这些的时候,洛格厉声言辞,像变了一个人,似乎现在对逆觉有不能说的理由。

接着他继续说道:“你不必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只要记得你永远是墓石的孩子,要听从查尔斯和大长老的安排就好。”

这些话,逆觉越听越不对劲,越不舒服,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似的。

不过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又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逆觉也就并无多想,仔细的听着遵从洛格的话。

逆觉知道,三年前是眼前的男人在冰天雪地之中救了自己,心中感激不胜言表,而且他对待自己与他的孩子洛天一般无二,心里更是受宠若惊。

而后,逆觉说道:“我会和洛天一起守护着墓石,保护着族人。”

“看来你还没清楚。”洛格有些叹息;“不必这样,墓石是洛天的责任,你有自己的征程。”

说完这句话,洛格灵影渐渐消失,所有的火焰也都收了回去,就这样,火炉又成了原来模样,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只是洛格最后的叹息声让逆觉不知所措,想着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洛格大人已经消失不见。

——

石屋外,远方露出的晨光映照着风雪,素裹银装,而这般美景唯有查尔斯这乡野村夫独自欣赏,实在可惜。

不过查尔斯也是有些意趣,取下腰间烈酒。以灵力温热而后鲸吞,肠道涌起的暖意,伴着寒冷的感觉查尔斯自感最为快活。

‘咔咔’木门打开声音响起,查尔斯收起了酒壶,扭头过去要对逆觉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全身恐惧,看着逆觉有些瘫软。逆觉眼神中的幽幽蓝光令查尔斯有种强烈的压迫,好像那时面对的死亡冰蓝之气,再次降临。

——

洛格话说的那么多,逆觉只记住了一句话;你要听从查尔斯和大长老的安排。

因为这句话对这时的逆觉来说最为浅显易懂。

逆觉清理清理了思绪,双手抓着石屋的木门,‘咔’的一下,黎明的无数晨光疯了一般,从逆觉的眼球射进了大脑,刺激着身上所有的细胞,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全身,双目一瞬间的淡淡蓝晕,下一刻便消失不见,空洞的眼神,逐渐恢复神采。

这个过程虽然短暂,但查尔斯却十分清晰的看到全部,在那一刻逆觉已不再是逆觉,只听他喃喃低语道:“梦蓝……”

听不出是何意思,却有一种黯然伤神的凄凉之味。

查尔斯在那个时间无法动弹,身体深深地被禁锢,倘若当初面对玄冰鸟有一战之力,那么面对刚刚的逆觉,他就只能匍匐……

——

查尔斯擦了擦额头汗珠,然后故作镇静的走上前去拍了下逆觉的肩膀:“洛格的话,你应该照着去做,这些都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明白,逆觉。’

逆觉回过神,甩了甩头紧跟着打了个寒颤,眯着眼睛笑着对查尔斯说:“虽然很有些听不懂,不过没关系,洛格大人要我听你和大长老的话,我照做就是了。”

看到逆觉这般样子,查尔斯恐惧渐散,而后说道:“刚才我仔细想了想一件事情,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什么事情,需要我做什么?”

“这次拔兽牙,我希望你能带着洛天去。”查尔斯深思道;“你是知道的,从五年前开始的冰部之间的争斗几乎波及到整个北寒帝国,至今还未停止。在这片土地上,每天都有或多或少的种族覆灭,当然也有闻所未闻的势力突然崛起,总之现在的北寒是一团糟,这后来也就有了大长老禁止族中十五岁年龄以下的孩童出族进山历练的决定,目的就是保证墓石的新生力量避免遭到外来毁灭性的伤害,不至于墓石消失在这片土地……”

查尔斯说着这些话,逆觉也是知道,也清楚族地之外的恶人险地。

“我可能明白你要说什么了。”逆觉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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