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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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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的变故影响不到许少峰职位的升迁,少峰已经顺利过渡到公安局局长的职位。升为局长后,少峰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少峰娶顿珠德吉为妻。既然袁凤已经离开他,他完全可以重组他的家庭。和德吉结婚后,他也方便照顾德吉。一开始德吉并不同意,说她病残的身体,何以配得上少峰,她会拖累少峰的,两个人如果结合,她会影响到少峰的前程的。少峰说,“不会的。”少峰才管不了那么多,什么拖累,影响前程的。少峰好说歹说,德吉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同意了。两个人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两个铺盖卷往一起一凑合,两个人过上日子了。

第二件事,就是把冯婷婷由拉萨市公安局调到冯婷婷的户口所在地哈尔滨市的公安系统。其实这件事,少峰一直在做。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实在是有诸多的不便。冯婷婷的父母只有冯婷婷一个女儿,冯婷婷如果回到哈尔滨工作,就没有女儿思念父母,父母惦记女儿的感情困惑了。如果说冯婷婷对少峰没有感情上的东西也不现实,但都是冯婷婷单方面的想法,少峰在感情把握上是成熟的,不会有额外的事情发生,况且工作那么繁忙。其实冯婷婷对少峰的感情是模糊的,界限不清的,更多的是远距离的,对少峰人格的崇拜,她很钦佩,很敬仰许少峰呢。

许少峰任副局长时就在做这件事情,他和局里其他干部沟通,和上级主管人事安排的干部商谈。他用电话,网络和哈尔滨市公安局联系。最终,冯婷婷的工作安排敲定,落实下来,哈尔滨市公安局接收了冯婷婷。

冯婷婷走那天,许少峰去送冯婷婷。冯婷婷一方面思念父母,另一方面又舍不得离开相处融洽的少峰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许少峰递上纸巾,动作竟很笨拙,惹得冯婷婷破涕而笑。两人在候车室聊了一会儿。冯婷婷说感激的话,感谢少峰对她的照顾,感谢少峰帮助她联系到新的工作单位。许少峰嘱咐冯婷婷到哈尔滨市公安局后,好好工作;告诉冯婷婷别忘了拉萨市的战友们,我们之间可以常联系。车要开了,冯婷婷站起,她要求和少峰拥抱一下,少峰抱住冯婷婷,冯婷婷的眼眶又湿润了。许少峰推开冯婷婷,脸色严峻地面对冯婷婷,许少峰喊到,“敬礼!”少峰与冯婷婷互敬军礼。冯婷婷一步三回头地奔客车走去。少峰送走昔日的战友,他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现在的情况是,许少峰为公安局局长,许大亮为政协副主席,大亮的职位要比少峰高。许明辉夫妇基本赋闲在家,许华仍旧工作在城关区政府。许大亮和袁世凯凤过日子,许阳跟着他们。许大亮的家在药王山东侧的山脚下,许大亮早就买下的独门独户的二节洋楼。许少峰从许家搬出,住前局长的房子,和顿珠德吉生活在一起。

时间又过去五年,许大亮早已是市政协主席许少峰没什么变化,还在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少峰的儿子许阳已经八岁了,上小学一年级了。许阳一直和袁凤,许大亮生活在一起,少峰很少能看到儿子。许大亮夺走了少峰的妻子,给了少峰极大的难堪,但大亮依旧不满足,总是寻找机会整治少峰。

功夫不负有心人,许大亮在这年的自治区政协举办的表彰自治区公安战线工作者的大会上,发现了一条线索。表彰会议结束后,是各级领导聚餐,许大亮和拉萨市公安局的马成坐在了一起。许大亮说,“你们的局长很红,很优秀吗,真是无可挑剔啊。”许大亮的眼神瞄在了马成的身上,马成看出了许大亮眼神中所蕴含的含义,许大亮的眼神似乎在寻问,你们的局长真的很优秀吗,他没有一点儿问题吗?许大亮和许少峰不和,马成不可能一点洞察不到。马成心领神会,立即告诉许大亮一个消息。马成让许大亮把头探过来,马成悄悄地告诉许大亮,他说,“许少峰有经济问题,我们拉萨市公安局在藏热乡有一块土地,转租给了一个农民,一开始的两年,农民按时地把租金打到市局的帐上,可是,这三,四年,我没有见到农民的租金。”

许大亮听马成说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角上翘,脸上乐开了花。许大亮马上又收剑了情绪,桌前那么多人呢。事后,许大亮又单独找到马成,核实了一下。马成说,“确实如此。”许大亮又从侧面了解了一下情况,拉萨市公安局确实有一块土地,转租给了藏热乡的一位叫扎西达瓦的农民。许大亮喜不自禁,他终于抓住了少峰的把柄,他准备借此事击倒少峰。

具体如何操作,还需要他仔细斟酌斟酌,许大亮并不着急,他准备慢慢行事。最终,许大亮想出了极为恶毒的办法,那就是,告许少峰有贪污行为,他不要出面,在背后操纵就行了。他要让少峰的儿子告少峰,许阳如果不从,他就胁迫袁凤和他一起去达成此事。许大亮用不给饭吃,用鞭子毒打许阳等手段,逼迫许阳;或者用花言巧语哄骗,在许阳面前说少峰的坏话。许大亮教给许阳告少峰的理由是,少峰贪污了公安局土地转租款,少峰用贪污得来的钱供许阳花销,并用赃款给德吉治病。许阳能说出这些就可以了,其它的许大亮再做补充。

许大亮果然找人代笔写好举报信,并把信投到市检察院。不出一个星期,检察院传唤原告,被告双方,在检察院的审判厅,公开审理此案。开庭那天,许家的所有人都去了。年幼的许阳果然当众举证说父亲有贪污行为,父亲用贪污来的钱给后母治病。在场的人,除许大亮夫妇外,皆是惊疑的目光。许阳说完之后,许大亮做补充,许大亮的补充只是对即定的事实做了一下说明,他说,“市公安局确实有一块土地转租出去了,转租款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市公安局的会计马成可以做证。”许大亮说完,从被告席,许少峰的后面站起一人,此人正是藏热乡的扎西达瓦,是他承包了市局的土地。

扎西达瓦站在审判厅的中央,他说:“他没有把钱打到市局会计科的帐上,是遵从许少峰的嘱托。事先许局长和他商量过,许局长让他把土地承租款转给藏热乡的敬老院。”

众人哗然。

许少峰站起来,说:“扎西达瓦说的是事实。当时我看到市局有国家财政的支持,并不需要这笔钱,而藏热乡敬老院的老人们经济上有困难,于是,我和蔡金生商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件事,市局的人,只有我和蔡金生知道,所以才造成今天的误会,在此我向诸位道歉。”

许明辉夫妇非常痛恨大儿子,周琴为少峰作证。周琴说:“顿珠德吉看病是花去了一些钱,那是我和老许拿出多年积攒的钱给少峰的,少峰不会动用国家的一分钱。”

许阳望着旁听席上的爷爷,奶奶,他有了力量。许阳说:“我控告爸爸,完全是受妈妈和现在的爸爸的指使,不得已而为之,冤枉了我的爸爸。”

许阳脱去上衣,后背上还有抽打的痕迹。许阳把伤痕给检察官看过之后,回到了旁听席上爷爷奶奶的身旁。许明辉夫妇心疼啊,他们拥抱住孙子。人们用怎样的冷眼去看许大亮和袁凤啊,毒打这么大的孩子,他们也忍心啊,他们怎么能下得去手啊。

最后,检方根据双方的证词,驳回原告许大亮的诉状,判被告许少峰无罪。而且,检方说,许阳年纪尚小,不具备告状资格,儿子告老子更是无稽之谈,有伤大雅。检方说,一开始他们就看到许阳年幼的问题,但他们知道许阳背后肯定有大人做后台支持,但今天看到许大亮也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纯属诬告示,检方理应洗清许少峰的罪名。

许大亮做为一名国家干部,竟做出如此没有水平的事情,他以为告状是小孩过家家呢。许大亮才是偷鸡不成,反失把米,洋相百出呢。

检察官撤出审判厅,所有人都离开审判厅,大厅里只剩下许大亮,许少峰。大亮依旧愤恨地望着少峰,少峰含泪望大亮。少峰,大亮本是亲兄弟,“相煎何太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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