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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开天辟地人自立(23)

“我把到职教中心来工作,作为人生工作经历的最后一站。”这是薛振奎的原话,也是他的肺腑之声,真实想法。因为工作需要,他前前后后转换过多个岗位,所以这一次有点破釜沉舟,下了要在这儿干到底的决心。全身心地投入,马不停蹄地劳作,寒暑假从来不休息,一心一意把学院的事情做好,都在证实着这一点。但是,党的干部随时听从党召唤。局领导给他压上了新的重担,他又开始了管道建设事业的新征程。

坚守阵地

2000年5月调任管道科学研究院院长、党委副书记。

把科研成果应用到管道建设事业之中,是薛振奎毕生的朴素理想和执著追求。到了这个管道科学研究的神圣园地,理想的种子终于有了广阔肥沃的土壤,他带领科研人员开始了新的播种和耕耘。

薛振奎刚到研究院的时候确实非常艰难,艰难到什么程度呢?重组划走了输油主业和精良的配备,这部分划出去以后,研究院所剩力量相对减弱。

重振雄威不是个简单的话题。薛振奎到任以后,随即开始了科研业务划转重组、有偿解除劳动合同、机构调整、体制改革等项工作。根据管道局重组后新的定位,以管道设计、施工为主营业务,研究院随之调整专业结构和业务方向,重新组建了管道经济技术信息所、管道工程材料研究所、管道防腐研究所、管道特种施工机具研究所、管道焊接技术研究所、管道施工技术研究所等机构,这些科研机构,按照科工贸一体化的企业发展方向,既搞科研项目,又搞技术产品开发和推广,逐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研究院被确定为管道承包商分会的技术开发中心,薛振奎带领全院科研技术人员通过这一名份和渠道联络、协调各会员单位间的科研技术力量,加大技术开发和推广的力度。

在薛振奎的领导下,研究院承担了兰成渝、忠武线、西气东输项目的多项重大课题。组织承担了涩宁兰线、兰成渝线焊接工艺试验及焊接演示会。直接参加了西气东输线路工程焊接工艺研究,不同的焊接方法、不同的焊接材料选择。薛振奎作为课题组长,组织研制开发了相控阵全自动超声波无损检测系统,填补了国内空白。这些设备的研制成功,平抑了进口设备的价格。完成数份管材技术研究及弯管弯制工艺技术文件编写并通过专家评审。完成大口径热煨弯管制造设备设计交管道机厂加工制作。自行设计制造的大口径弯管防腐作业线,承担了涩宁兰线的全部FBE涂层防腐任务1.2万平方米,实现了一次合格率100%。研究成功了双层FBE涂层,增强了抗机械损伤的能力,可满足长途运输的要求。承担了兰成渝线全部弯管作业线除锈和热收缩带防腐层加工。研制成功钢管内涂敷作业线。组织承担了忠武线、西气东输防腐补口演示会。西气东输钢管防腐层优化及防腐补口优化研究。各种防腐涂料研制、生产已形成产业化。可谓战果累累,捷报频传。

管道企业重组后,管道科学研究院的专业方向和专业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主要以油气管道施工技术、施工装备、工程材料、工艺实验等方面为主。作为院长,薛振奎正带领着全院职工争取尽快把研究院建设成为管道企业的技术开发中心和新技术推广中心,成为高新技术型企业。

在谈到研究院的拼搏历程时薛振奎说:“这几年机遇也算好,赶上了几个重点工程,挑战和困难也就很大,真是有点卧薪尝胆。开发研制了一些项目,这些项目必须要快,你完不成赶不上,不能在管道工程建设中发挥作用,等于白干。今后不能说就没有生命力了,但开发的程度就要弱了。研究院开发了大大小小几十项,应用西气东输的有三十多项。比较重的有管材焊接工艺研究、热煨弯管制造设备、直管弯管的防腐设备,这是一套系列。有坡口机、对口器、外焊机。还有好多工艺实验。这都是看得见的技术设备,还有很多无形的东西,如焊接工艺实验方法、防腐的实验、防腐的工艺优化选择、标准规范的编制等。其它重点项目兰成渝、涩宁兰、中俄管线、永唐秦、和田管线,在这些项目上都有技术应用。”他说得平淡、轻松,实际上他带领干部职工的奋斗历程,充满艰辛和坎坷,不知道挥洒了多少心血和汗水!

研究院在薛振奎的带领下,迅速起飞了。由于政策对路,机制好,奖惩分明,职工干劲倍增,全院上下形成了上下一心,紧锣密鼓共攻科研难关的喜人氛围。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多项科研成果的推广应用在管道施工建设中见到显著效果。

薛振奎抓住西气东输重点工程全面启动的有利时机,大力弘扬管道科研领域的拼搏精神,为国家大型工程搭建科技平台。为此,机械工业信息研究院主办的《机械工人》杂志2002年第8期“专家访谈”栏目以《西气东输与中国管道焊接技术的发展》为题,访问了薛振奎。为使大家全面了解薛振奎这个人,特将这次访谈全文摘录如下:

记:您从事管道焊接工作已30年,作为一名资深的管道焊接专家,请您谈一下我国油气管道的发展历程,以及焊接作为管道施工的最关键环节,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薛:我国油气管道大规模建设是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到目前为止,已相继建成原油管道、天然气管道、成品油管道和海底油气管道等,约计3万km。

我国的油气资源大部分分布在东北和西北地区,而消费市场绝大部分在东南沿海和中南部的大中城市等人口密集地区,这种产销市场的严重分离使油气产品的输送成为油气资源开发合理用的最大障碍,而管道运输则是突破这一障碍的最佳手段。与铁路运输相比,管道运输是运量大、安全性更高、更经济的油气产品输送方式,其建设投资为铁路的1/2,运输成本只有1/3。因此,我国政府已将“加强输油气管道建设,形成管道运输网”的发展战略列入了“十五”发展规划。根据有关方面的规划,未来10年内,我国将建成14条油气输送管道,形成“两纵、两横、四枢纽、五气库”,总长超过万公里的油气管输格局。除主干线之外大规模的城市输气管网建设也要同期配套进行,这预示着我国即将迎来油气管道建设的高峰期。

面对如此巨大的市场,如此难得的发展机遇,对管道焊接技术提出了新的挑战。由于管道铺设完全依靠焊接工艺完成,因此焊接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工程质量。焊接是管道施工的最关键环节,而管材、焊材、焊接工艺及焊接设备等则是影响焊接质量的重要因素。

记:举世瞩目的西气东输国家重点管道建设工程已开工,请您谈一下西气东输的背景,以及重大战略意义?

薛:我国正在建设的西气东输工程是中国目前规模最大、难度最大的天然气管线。全长4176km,总投资1200亿元,于2001年9月正式开工建设,2004年全线贯通。

西气东输管道工程在长度、压力、钢材等级、壁厚、所经地形地貌的复杂性和多样性都是前所未有的。它以新疆塔里木气田为主气源,途径新疆、甘肃、宁夏、陕西、山西、河南、安徽、江苏、浙江和上海等10个省市自治区,沿途经过戈壁、沙漠、高山、河流、水网等地,从管道施工中焊接、河流的穿越水网的施工等各方面都采用了先进的施工工艺。管道工作压力10MPA,设计年输量120亿立方米。

西气东输工程是我国能源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西部大开发标志性工程,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规模最大的中外合作项目。西气东输工程对加快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改善沿线城市空气质量和环境,调整我国能源结构和产业结构,促进国民经济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记:在西气东输中,管材用到X70管线钢,请您谈一下随着管道出现采用高钢级管材的趋势,对管材用钢提出了哪些新的要求?

薛:我国管线钢的应用起步较晚,已铺设的油气管线大部分采用Q235和16Mn钢。“六五”期间,我国开始按照API标准研制X60、X65管线钢,并成功地与进口钢管一起用于管线铺设。20世纪90年代初宝钢、武钢又相继开发了高强、高韧性的X70管线钢,并在涩宁兰管道工程上得到成功应用。

西气东输工程采用了目前我国油气管道建设史上直径最大(1016mm)的管道;钢材采用了X70高钢级的材质,管道壁厚也达到了26mm,管线钢用量约170万t。

X70管线钢除了含Nb、V、Ti外,还加入了少量Ni、Cr、Cu和Mo,使铁素体的形成推迟到更低的温度,有利于形成针状铁素体和下贝氏体。因此,X70本质上是一种针状铁素体型的高强、高韧性管线钢。

记:在西气东输管道施工中,具体采用了哪些焊接方法、材料及设备?

薛:(1)西气东输管道工程中应用的焊接方法由于西气东输管道用管材为X70,强度等级较高,管径和管壁较大,所以线路施工以自动焊和半自动焊为主,手工焊为辅。所设计的主要焊接方法有熔化极气体保护电弧焊、自保护药芯焊丝电弧焊和焊条电弧焊。

自动焊方法保护:①内焊机根焊+自动外焊机填充、盖面;②STT气保护半自动焊根焊+自动外焊机填充、盖面;③纤维素焊条电弧焊根焊+外焊机自动焊填充、盖面。几种焊接方法的区别在于根焊方法的不同。

(2)焊接材料

管道焊接施工中采用的焊接材料有纤维素型焊条、低氢型焊条自保护药芯焊丝和CO2气保护实芯焊丝。纤维素型向下焊条的药皮中含有30%~50%的有机物,具有极强的造气功能,在保护电弧和熔池的同时增加了电弧吹力,适合于全位置单面焊双面成形。低氢型向下焊条的药皮中含有铁粉,可增加熔敷效率,提高焊接接头的力学性能,适用于山区、水网等地形复杂或焊接自动化程度要求不高的场合。自保护药芯焊丝由药芯高温分解释放出的大量气体对电弧及熔池进行保护,同时通过熔渣对熔池及凝固焊缝金属进行保护,是管道施工的一种重要的焊接材料。CO2气保护实芯焊丝主要用于STT半自动焊和全位置自动焊。

过去管道焊接施工中采用的纤维素型焊条和低氢型焊条主要依靠进口,目前国内天津金桥、四川大西洋等公司也相继开发了管道向下焊用纤维素型焊条和低氢型焊条、管道施工中采用的自保护药芯焊丝主要为美国LINCOLN和HOBART的产品。CO2气保护实芯焊丝主要为四川大西洋、中国台湾锦泰、法国SAF和日本神户制钢等焊材生产厂家。

(3)焊接设备

管道施工中可供选择的焊机有美国LINCOLN公司的DC—400,美国MILLER公司的XMT—304,北京时代集团公司的ZX7—400B,济南奥太公司的ZX7—400ST等。

自保护药芯焊丝焊接时,美国LINCOLN公司的DC—400直流电源+LN—23P送丝机是较好的选择,另外MILLER公司的XMT—304直流电源+S—32P送丝机,唐王DC—400+LINCOLN LN—23P送丝机也可供选择。

CO2气保护实焊根焊时,适用的焊机为LINCOLN公司的STT型逆变电源+LN—742送丝机,飞马特公司的ULTRA FLEX PULSE 350焊机+ULTRAFEED 1000送丝机。

记:在西气东输中,为完成“按期、优质、高效,建设一流管道”这一目标,焊接效率和质量是管道施工中最关键的环节,请您谈一下在西气东输管道施工中自动焊技术的应用情况?

薛:我国钢质管道环缝焊接技术经历了几次大的变革,20世纪70年代采用传统焊接方法,即低氢型焊条电弧焊向上焊技术;80年代推广焊条电弧焊向下焊技术,即纤维素焊条和低氢型焊条向下焊;90年代应用自保护药芯焊丝半自动焊技术,到今天开始全面推广全位置自动焊技术。

自保护药芯焊丝半自动焊技术在管道施工中,主要用来填充和盖面,其特点为熔敷效率高,全位置焊成形好,环境适应能力强,焊工易于掌握,是目前管道施工的一种重要焊接工艺方法。

由于管道自动焊技术具有焊接效率高、劳动强度小,焊接过程受人为因素影响小等优势,所以在大口径、厚壁管道建设的应用中具有很大潜力。目前我国的管道自动焊接技术正处于起步阶段,根焊自动焊问题尚未解决(但管端坡口整形机等配套设施已日趋成熟),这些都限制了自动焊技术的大规模应用。

目前自动焊根焊主要采用STT半自动焊。STT半自动焊属于二氧化碳气体保护焊,它是通过精确的基值、峰值电流和电压控制,使熔滴过渡更利于成形,焊接过程稳定,解决了飞溅问题和大口径管道根焊环节单面焊双面成形的难题。

记:西气东输工程的建设难度是众所周知的,为此在管道焊接工程上采用了哪些行之有效的新材料、新技术和新工艺来提高技术含量,确保天然气的安全输送?

薛:管道施工工序很多,其中在焊接上采取了以下技术措施:第一,在材料选择上采用了新钢种,如X70级管线用钢;第二,在施工上采用新技术,管道焊接全部采用自动焊、半自动焊;第三,在焊缝检测上采用了最新的管道环焊缝相控阵超声波无损检测,这是一门新兴的无损检测技术,检测设备是集相控阵扫描发射与接收、数字模型、阵列快速运算、数字滤波、图象建立和爬行器控制等功能于一体的高新技术产品。该设备适用于大口径管道环焊缝无损检测,在检测过程中可完成A扫描显示、B扫描显示、焊缝根部扫描显示、TOFD扫描显示和扫查耦合显示,可对焊缝缺陷进行准确的定位和判断。

以上举措,均体现了高科技产品在管道中的应用。

记:请您预测一下,我国管道焊接施工的未来和发展趋势?

薛:随着管线用钢性能的不断提高,管道建设越来越趋于向长距离、高工作压力、大口径、厚壁化方向发展,这就需要研发高质量的焊接材料和高效率的焊接方法与之相匹配,以确保环焊缝接头的强韧性。

在未来的管道建设中,为获得施工的高效率和高质量,将优先考虑熔化极气体保护焊。而自保护药芯焊丝半自动焊与焊条电弧焊相结合,由于操作灵活、环境适应性强。一次性投资小,所以对于大直径、大壁厚钢管是一种很好的焊接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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