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八万块,就是在这赚的?”
“一半是我攒的,一半是这里来的,每天这里上亿的现金流量,我每次稍微赢几大千块就走!不过给楠楠买戒指钱都花了,我这此要多赢点。”
“你确定你次次把把都能赢吗?”陈逐惊讶问道。
“当然不是啦,要是那样肯定被人发现剁手了呢!不是次次赢钱,也不是把把赢,而是关键的一把赢了,就行啦!反正我这输赢都不多,根本不在他们眼里。”
“看来你还很聪明。”
“如逐哥你说的,生活所迫嘛!只是我不能做站街女而已,哈哈!”
出了短通道,见一个被分了若干单元的赌厅,每个赌厅都堆满了人,他们是从连接“中场”侧门进来的,所以先遇到了内侧的大赌处,外边的看起来小得多,但是种类齐全,麻将,扑克,骰子,押宝,四门方宝,大大小小的赌桌,星罗棋布于分列开来。
阿飞去兑了筹码回来,将筹码亮给陈逐:“除了给楠楠的戒子,这最后的三千块了,我本想拿这三千给楠楠买戒子的,哈哈!”
“后悔了?”
“哪有,只是超出预算了而已,我的钱都是为楠楠攒的,买戒指送她一样。”阿飞说着这话,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骄傲。
“那我们要赌什么?”陈逐问。
“赌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不和这场子的庄家赌,和赌客之间赌,只要运气好都有赢头,但如果和庄家赌,必定输多赢少,输大赢小。”
“我总以为你胆子小,没想到这儿你摸这么熟?”
阿飞笑:“我的确不是很胆大啦,所以我在黑龙会场子里,已经把赌场事情全都弄清楚了,才敢来这里试试水的,第一次赢了两千,以后,隔着三两个月来一次,全当是赚个外快。这次稍微大点,筹码番十倍我就走。”
阿飞来到一个玩扑克的六人桌,这里正好有一个缺位,阿飞补了上去,周围围着些观看的人,陈逐站在阿飞身后。
坐下之后,另五个人看看阿飞,都没在意,这种闲散的牌局赌法,随来随走。
“先生,底钱五百,请上筹码。”性感短裙的发牌女郎对阿飞跌声说着。
阿飞扔了五百的筹码进去后,发牌机响了,女郎用牌杆将牌分到各位,前几家都跟往底牌扔进筹码,跟涨价已经上到了三千,阿飞手里一共还只剩两千五的筹码,稍微看了一眼,只要不是必胜的天牌,都得扔。
“pass!”阿飞将牌扔进了牌堆,剩下几家激烈竞争,别看底牌金额不多,但是竞价之后,平均每人出手都是上万,运气不好,百八十万输光也不过几个小时的事情。
第二把仍然如此,陈逐丝毫没看出阿飞要是怎么赢钱,不过输了一千块,阿飞就离了桌子,位置被其他人填上。
“我们再换一家试试!”阿飞笑对陈逐道,刚才输掉的一千块,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
又换了一家坐上去,果然,第一把就赢了,算上底牌和走两圈的钱,有七千多块,这一把把钱都赚回来了。
阿飞对陈逐笑笑,陈逐面容有些吃紧,他敏锐的观察力已经发现了原因——原来阿飞出老千。
方才他再那一边输掉的一千,并不是为了赌,而是为了从那一桌上藏牌,赌场的牌都是外界没有的,也是每天更换的,不过,当天的用牌却都是一样的。
第一把阿飞用藏牌换了个同花,吃了一圈,不过其他人都没怎么跟,只赢了七千。
阿飞换牌的动作非常快而且隐蔽,其他人是很难发现的,这显然也是苦练的结果,只有陈逐比别人更关注他,而且洞察更敏锐才发现。
阿飞本就是给人看场子的,这么多年,接触的都是这些人,耳濡目染,学来这点技术对他应该也是不难的,可是赌场的规矩是,凡是出老千抓住,都以一当十,是要剁手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阿飞的举动隐约的让陈逐有些担心。
“阿飞,我们还是走吧!”
“逐哥,别急,三万输完了,咱就走。”阿飞笑着说着。
阿飞在告诉陈逐,赢够了三万就走。也就是再赢了这样的三把就行了,当然肯定是不能连赢了的,阿飞连输四五把又赢了,在这其中不断的藏牌和换牌。
就这样,在要赢最后一把的时候,阿飞和其中的一个玩家杠上了,陈逐也看到,他运气不是很好,从他们来,那个玩家一把都没赢,这期间大输了两次,输了近十万了。
现在剩下他跟阿飞斗,阿飞把赢来了两万多都放了进去,底牌金额已经有六七万多了。
阿飞也不敢一把赢太多,也怕别人不换牌也比自己的大,所以就开牌了。
那玩家掀牌解气的道:“我的天顺!”仿佛终于要赢了一把的样子。
阿飞笑了,掀开牌道:“可惜了你的天顺,我的顺子比你小,不过是同花!”
阿飞把牌掀开,周围一阵掌声。
那玩家一听瞬间衰气的摇摇头,但是当他看到阿飞亮起来的牌的时候,忽然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小崽!你敢给爷出老千!”
阿飞和陈逐大惊,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人把自己的牌拨开,众人再一看,瞬间明白了:那位玩家天顺中最小的一张Q,和阿飞同花顺中最大的一张Q,同为黑桃Q!
一副牌中怎么可能出现两张一样的黑桃Q!肯定有人出老千!
那人大叫着指着阿飞,他没出老千,自然知道是阿飞出老千。
阿飞心中一紧,但也立刻拍案而起,对那人道:“你贼喊捉贼。”
出老千在赌场是常事,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事,但一旦发现,就是大事,其他玩家围过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看内部看场子的打手已经跑来。
陈逐看了一眼周围,因为他们是从侧门进来的,这下要逃,估计也不好逃,尤其还带着阿飞。
那个玩家似乎是这个的常客,和那下巴一痕刀疤的打手也是认识的,指着阿飞对打手道:“就他,那小子,出老千!我这就给马黑哥打电话!你们先把他抓起来!”
看来刀疤的打手明显是相信他的,走过来就围住阿飞,阿飞看着他那疤痕,有些紧张,但矢口否认:“我没出老千,是他,他输一晚上了,想出老千翻本。”
那玩家冷笑:“小子,这里爷我少说投进了有两百万,会为这几万块出老千?钱不钱对我都不是事儿,我只有你这样的穷小子,才会这么干!这回被我逮着,我是绝对不会饶你的!”
刀疤对阿飞道:“小子,我们这里规矩宽,老实交代一根手指价,拒不认错,那行情就是一只手了。”
意思是认错,只剁一根手指,否认查明,是要剁掉一只手的。
阿飞吞了口唾沫,有些慌神儿,“没……没出老千!”
“搜他身,他身上肯定藏有牌!”那玩家喊道。
打手也有意,想要搜阿飞的身,阿飞猛的将那刀疤推开,但似乎没怎么推动。“凭什么搜身,有搜查证吗?”
阿飞的聪明是让陈逐有些意外的,因为阿飞并不是有意要去推刀疤,而是借这一推,将袖子里的藏牌,都塞进了刀疤胸口的口袋里了,速度很快,力道也把握很好,刀疤也并没发现,陈逐也松了口气。
“搜查证?我就是收查证!”说着刀疤捋起袖子,准备硬来。
但他的肩膀却被陈逐轻轻一拍,稳稳扣住了,刀疤猛地挥手回来就是一拳,陈逐收手躲过,但顺便手又搭住了刀疤的肩膀。
“你是谁?”刀疤感觉陈逐也是会两下的的人,先停了手。
陈逐道:“他是我朋友,今天一起来玩玩,碰到这档子事儿,我们也很不愿意。”
“我可管不了你们愿不愿意,要是真查到你们出老千,道上的规矩,可不能不顾。”刀疤道。
陈逐笑笑:“道上的规矩是不能不顾,不过,你得先说明,要是搜到老千牌怎么处理,搜不到老千牌怎么处理。”
“搜到,那肯定要剁手,只不过,躲整只手,还是一只手指,由这位说的算了。”刀疤指了下那位玩家。
那玩家立刻大声道:“要剁手,整只手!”
“要是搜不到,那就另看情况了。”刀疤继续说完。
“这好像不公平吧?”陈逐道。
“弱者,是没有资格讲公平的,况且赌桌之上,给了你们公平,你们自己不要,就不能怪人了!”
此时听到一个粗大的声音,后面带着七八个保镖兼打手,推开众人过来。
陈逐一看,带头的恰好认识,只不过,算是对头,正是自称黑马望王子的马黑,裤子依然半掉着,裤裆门禁也开着。
马黑也看见了陈逐,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来。
“马黑哥……”
“啪”一巴掌朝那玩家扇过去,那玩家一个猝不及防的趔趄,摔在椅子上。
“我草尼玛,再叫我马黑,我捅死你!我现在改叫‘黑马王子’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