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我装迷糊了。」黑影怒气横生地道,脸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黑烙鹰坐起身子,手臂圈着她的柳腰。他一动她就得跟着动,两人的身体再次相贴,气氛变得暧昧了起来,然而他却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
「装什么迷糊?」他好整以暇地问。
「你……」黑影知道他是故意的,悻悻然地白了他一眼,在他怀中挣扎,「你先放开我,我这样子不好说话。」
「不行,要是我一放手,你一定会找机会逃走。」他似笑非笑地说,手臂更收紧了些。「而且我不认为这样并不好说话。」
她不会知道为了等她自投罗网,他已经两三天不休不眠,这一次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那是你觉得……」黑影嘴里嘀咕着。
「你说什么?」
他眯起眼眸,没听清楚她在念些什么。
「你管我说什么。」她有些负气地道。他又不是她的谁!
黑烙鹰无言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拿她与盼月相比。温柔的盼月并不多话,只是用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眸凝视着他,就算生气也不会恶言相向,只是委屈地扁着一张小嘴。
而她,个性与盼月截然不同,虽有着相像的一张脸,但两人有如云泥,毕竟她不是盼月,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多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感觉?他无法说服自己漠视她,甚至被她多变的表情吸引。
黑影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他彷佛透过她注视着另一名女子,这种感觉让她相当不好受。
「你看什么看?」她内心涌起一股怒意,心中酸酸的。
「眼睛长在我身上,为什么不准我看?」他冷冷地道,存心与她唱反调般,还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
黑影深知他是故意的,她不悦地抿着红唇,将怒火压抑在心底,以桀骜不驯的目光睥睨着他。
「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什么,我只想拿回我的玉面观音,之后我们俩就互不相干。」
他没有说话,一双莫测高深的眼眸注视着她。
黑影等着他开口,过了好一会儿,见他仍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大声道:「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赶快把玉面观音还给我。」
「那玉面观音真的是你的吗?」
他突然问,慵懒地靠着床柱,好整以暇地玩弄着她乌黑秀丽的长发,露出一抹诡谲的笑,笑得她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黑影心一惊,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那……当然是我的……要不然是谁的?」她支支吾吾道,心里却想,他该不会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是吗?可是我听说前几天和亲王府遭窃,被偷走了一尊玉面观音,巧的是我那一夜从你身上拿到的也是一尊玉面观音,所以我想……那个小偷该不会就是你吧?」
他看似漫不经心,但是他低垂的眼正暗暗地专注于她的一言一行。
「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尊玉面观音,你怎知这尊就是和亲王府的?」
「一般的百姓不会拥有玉面观音。你这尊玉面观音是从哪里得来的?」他冷笑问道。
「你管我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没有必要向你交代清楚。」她撇过头去,不想理他。
「那么,这尊玉面观音就是和亲王府被偷的那一尊啰?」
他在她耳边吐着气,让她浑身一颤。
「你……你有什么证据?」黑影牙一咬,不服输地瞪着他,反正只要她不承认,谅他也拿她没辙。
「如果我请和亲王府的人来鉴定呢?」
黑烙鹰面无表情地逗弄着她,看她压抑着不安的表情,除了觉得有趣之外,还有一丝丝的怜惜。
他的心一凛,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她不是盼月,也没有人能取代盼月在他心中的地位。
是的,盼月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来。黑烙鹰的眼眸骤然变得冷酷。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她冲口而出道。
「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做?」
「不能就是不能。」
「给我一个好理由,还是承认你就是那个小偷?」他锐利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射向她。
「我……」面对他的咄咄逼问,黑影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她飞快地动脑筋,立刻想到一个主意,于是和他商量,「如果我承认的话,你是否愿意把玉面观音还给我?」
「可以。」他挑挑眉,毫不犹豫地道。
「那你先把观音像拿出来交给我。」
「我把观音像交给你,你不会跑掉吗?」
看她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转,黑烙鹰不由得提高警觉,这个女子脑袋里净装些鬼主意,谁知道这个时候她心中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黑影打算一拿到玉画观音就马上走人,此时她藏在腰际的那包药就可以派上用场。这是师父精心调配出来的药,听说能让人武功全失而且四肢无力,不过师父在告诉她这包药的用途时,曾经用很暧昧的语气告诫她,自己千万别吸入药粉,否则导致什么后果他一概不负责任。
师父的告诫害得她不敢乱用,再说她实在对师父所调配出来的药没什么信心,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想她这辈子绝对不会用到它。
「你的手揽着我的腰,就算我想跑也跑不了。」
「说得也是。」黑烙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问道:「你不怕只要你一承认,我就把你送进官府吗?」
他注意着她的表情,想从她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我当然怕。」
她低垂着头,声若蚊鸣,实际上眼珠子正快速地转动,心想得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下手才行,否则太心急的话很快就会被他识破。
「我问你,为什么你一定非拿到玉面观音不可?」
「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这关你什么事?」黑影瞅着他狐疑地问道。
黑烙鹰沉默以对。没错,这的确不关他的事,为什么他竟然如此在乎,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像盼月的关系吧。他努力地如此说服自己。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你到底拿不拿出来?」等了好久,他只是以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她,她已经相当不耐烦了。
相对于她的急躁,黑烙鹰却很冷静,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接着从袖口拿出一尊通体翠绿的玉面观音,正是她偷来的那一个。
「拿去。」他将玉面观音往上拋。
黑影连忙接住,松了口气。
好险,差一点就掉在地上,要是多出条裂缝就不值钱了,师父一定会在她耳朵旁念个不停。
「拜托你,小心一点好不好?」她白了他一眼。
黑烙鹰看着她直率的表情,突然有股冲动想知道她的名字,他才刚这么想,话已冲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
「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黑影以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他耸耸肩,表现得若无其事。
他想知道她的名字?黑影心底涌起一丝甜蜜,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告诉他真名,要是让官府的人知道就惨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我叫黑影。」
「黑影?」
听他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她的脸红了起来。
他挑起眉,深邃的眼直视着她。「这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我也知道这名字不适合女孩子,但这是我师父取的,就算我不喜欢,也没有办法违抗师命,毕竟他是养我长大的人。师父说,他之所以会替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像个黑影让人忽略我的存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么多,可是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对他说出一切。
「然后偷遍所有的有钱人是不?」黑烙鹰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可以这么说。」黑影毫不避讳地点头。
他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所以你承认是你偷走和亲王府的玉面观音?」
「没错……」话一冲出口,她马上捂住小嘴,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糟糕,她好象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说了出来。
她脸上有着懊恼,立刻低下头不让他看见她的表情。也罢,被他套出来又不算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成功逃出他的手掌心。
「我跟你说……」
她抬起头对他一笑,黑烙鹰呆愣地看着,彷佛盼月就活生生地在他眼前,他无法把视线移开,眼光盯着她脸颊上的酒窝,没有注意到她暗地里的动作。
「就是这样!」
当她飞快地对他撒了一把粉末时,黑烙鹰立即屏住气息,袖子一挥,将剩余的粉末扇回去。
黑影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快,他将粉末扇回来时,她吸进不少,顿时猛咳个不停。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手掌扣住她的咽喉,眼神充满愤怒,凌厉的视线似乎要将她碎尸万段。都怪他迷恋那张脸,才会着了她的道!
「说,你对我下了什么药?」
「你……你先放……开我……我没办…..法……说……」
她已快无法呼吸,试着想把他的手拔开,他却像是要置她于死地般紧掐着不放。
「要命的话就快点说。」
他幽冷的语气彷佛是地狱来的使者,表情森冷,但是他稍微放松力道,让她能顺利地开口说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她咽了一口唾沫道,望着他阴鸷的眼神,不禁又惊又怕,心想这一次师父真是害惨了她。
「解药呢?」
「我没有……」黑影硬着头皮道。
「没有?有胆子就再说一遍。」黑烙鹰眯起眼。
他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象是预告她的死期,只要他手指稍稍一用力,她这条小命就要归阴了。
黑影紧闭双眼,心猛烈跳动着,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紧张地大声嚷嚷:「要我说再多遍也一样,我就是没有解药,再说那些粉末我也吸了不少,你有事,难道我就没事?如果有解药,不用你说,我早就拿出来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瞧她说得头头是道,尽管黑烙鹰十分不满,但她说得没有错。
他脸色黑了一大半,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粉末又有什么作用?」
「这是我师父调配交给我防身用的,今天是我第一次使用……」她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的脸孔开始扭曲,眼睛充血,额头上青筋突起,看来似乎气疯了。
「你这该死的女人!」他怒吼一声。
黑影闭上眼睛,以为他会宰了她。
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他的额头不断冒汗,以一种古怪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奇怪的感觉?
经他一提醒,黑影感觉到浑身变得燥热。明明是凉爽的早晨,为什么她会觉得热呢?她不由得呻吟出声,用袖子扇风。
「我觉得好热。」
她微红的小脸有如成熟粉嫩的蜜桃,让黑烙鹰几乎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她红艳的双唇看起来是如此吸引人,他体内燃起熊熊的欲火,呼吸变得急促,下腹也开始蠢蠢欲动。
他知道吸入的粉末起了作用,四肢逐渐变得沉重无力,而身体有如火烧般疼痛,紧绷了起来。
黑烙鹰运功想将药压下,可是稍一运气,猛然发觉自己竟然武功尽失,气得低咒了一声。
这到底是什么怪药,不仅让人四肢无力,还会让人武功尽失,甚至想要与女人享鱼水之欢……
鱼水之欢?想到这四个字,他瞠大眼眸。
「该死,这该不会是****吧?」
「****?」黑影跟着喃喃念道,「什么****?」
她觉得全身像是火烧般,血液在身体里汹涌狂奔,一股不知名的欲望侵蚀着她的意识,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黑烙鹰见她双眼迷蒙,想起她吸入的粉末比他还多,看来她已经有些神智不清。
「你振作一点。」
他伸手欲轻拍她的小脸,可是手一接触到她细白嫩滑的肌肤,情不自禁改为轻抚,爱不释手地在她脸上徘徊不去。
她像只爱撒娇的小猫,在他手掌心磨蹭着,露出舒服的表情。
他咬牙告诉自己,千万别受她诱惑,于是硬生生地把手抽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失望的脸,忍受着相同的痛苦。
「好热,我好热……」
她在他怀中扭动着,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不一会儿,她眼神变得涣散,彷佛对黑烙鹰的存在视若无睹,开始动手一件件地褪去身上的衣服。
他用力地撇开头,将目光调离她的身子。
「你做什么,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他嘴里挤出这句话,脑海里却浮现出她裸露的娇躯,他的身体更加紧绷僵硬,体内的欲火逼得他几乎发狂。
他重重的喘息,心中想的是与她翻云覆雨,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早就扑到她身上去了。
「我好热……」
黑影嘴里一直喃喃念着这句话,身体彷佛有自己的意识,情不自禁地往他身上靠过去,发觉只要靠着他,皮肤的灼热感似乎消减了许多,于是她整个人慵懒地趴在他身上。
「靠在你身上好舒服。」她轻叹道。
见她身上只着肚兜、亵裤,无限的春光展现在他面前,黑烙鹰浑身一颤,他喘着气,腰际因她的搂抱而更加火热,身体吶喊着想发泄欲火。
望着那张他熟悉且深爱的脸孔,他最后的一丝理智跟着宣告放弃。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低吼一声,狠狠地将她抱在怀中,双唇覆盖住她的,激烈地吮吻。
一吻结束,黑烙鹰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见她迷蒙的眼盯着他的眼睛,脸上有着甜美的笑,两个酒窝让她看起来好可爱。
他情不自禁地在她脸上落下细碎的吻,解开她最后的衣衫。
黑影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在她身上制造出的欢愉,她微喘着气,嘴里轻声呻吟。
「我喜欢你这样碰我。」被欲望冲昏头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只是接受他带给她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但黑烙鹰在激情的巅峰,情不自禁地低喊:「盼月,我爱你。」
这句话冲破激情的迷雾,黑影的身子顿时一僵,屈辱感涌上心头。
两人喘息着,她并未推开他,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床帏,眼神变得空洞。
为什么她的心会感到异常的疼痛呢?
黑影告诉自己,现在别想那么多,她累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这件事等醒来后再想好了。
缓缓闭上双眼,疲倦的她很快地进入梦乡。
「你还好吧?」
当黑烙鹰休息片刻后抬起头问她时,却看到她已经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看着她的脸,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他万万想没想到她和他之间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虽然这一切她要负上大半的责任,但他心里明白,虽然他和她一样吸入****,可是他并未完全失控,方才他明明可以拒绝她,他却没有那么做,是什么原因?
会是因为她长得像极了盼月,所以他把她和盼月两人混淆了吗?
「没错,一定是这样。」黑烙鹰喃喃自语,不再继续深思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