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恩,再过一段时间便是圣女节,你可在那时打开‘天女湖’的封闸,放冥灯,安排一场‘飞天舞’,就说她们都受到圣女的召唤,随着圣女一起飞天去了,对内为那些无辜枉死的女子祈福,对外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向天下人宣布她们‘归天’的讯息。”我转眸看向他,“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我始终想为那些女子做些事情。
凌圣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眼底漾起的波光,耀了金色的滟涟,蒙上了一层似水的柔情。
“雨柔……”轻柔的声线化成千丝,万缕,将我和他围绕其中。
花香氤氲,盈满心房,心底深处,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复苏,眼里的他此刻看起来竟是那般深情款款。
忽然,风中传来一阵优美的琴音,勾时舞,放则鸣,时而沙哑低沉,时而清朗高昂,收放间,潇脱自如,琴艺之高,让人赞叹。
我回了神,尴尬地咳了声,眼光四下飘忽,红晕悄悄染上双颊。
凌圣武则是笑意连连,扬起的嘴角在俊朗的脸上,勾出绝美的弧度。
当我们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大声谈笑着。
“哈哈!”随着爽朗的大笑声,一袭明黄率先飘入视野,男子约莫四十多岁,头顶龙饰,头发高梳而起置于头饰之中,身着明黄缎绣彩云金龙纹夹朝服,足蹬石青缎靴,眉目深邃,有神。
他便是当今的圣上,玄武帝。
“儿臣拜见父皇!”凌圣武朝那位男子行礼。
“民女,程雨柔,参见陛下!”我也得依葫芦画瓢,照做。
琴音戛然而止,一道朗朗之声扬起。
“都起来吧!”男子单手扬起,笑道,“你就是程雨柔?抬起头让朕看看。”
“是!”低垂着双眸,我恭敬地回答,尔后抬起脸,神定气稳地看向他。
“恩……”他略微点着头,似在打量,之后侧脸朝身旁的人赞叹道,“果然是出落得娉婷玉立,程爱卿好福气啊!”
父亲一身紫蓝,腰系紫金玉带,神情怡然,含笑道,“哪里,陛下过誉了!”
三哥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腰系白玉带,朗目含笑,看着我们,眼底有微微的波光闪耀。
“来,一起过来品茶吧!”眸底掠过一丝锐光,玄武帝盛情邀请我们入席。
入了八角亭,大家围桌而坐,玄武帝坐在正位之上,凌圣武从左而坐,父亲则在右边坐下,三哥坐在父亲的左边,我在三哥的身旁坐下,紧挨着凌圣武。
“今天只是请大家来小聚一下,别太拘谨,都随意些。”玄武帝深邃的黑眸在我和凌圣武之间来回讯看着,“呵呵,程爱卿,雨柔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吧?”语气亲和,似亲人之间的简单问话,一点也没有皇帝的架子,看样子父亲和这位皇帝陛下的关系匪浅。
“是!”父亲含笑回话。
“恩。”玄武帝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不如挑个黄道吉日,把皇儿和雨柔的婚事给办了吧!”
扑哧……我喝茶第一次被呛到了,咳咳,咳咳……“雨柔,你还好吧?”三哥连忙轻拍我的背,为我舒气。
我赶忙坐好,拍了拍胸口,正色道,“没事,没事……”
“陛下,雨柔年幼,不懂礼数,还需时日调教。”父亲颔首,缓缓道来,“而且火蛇教的余党尚未完全根除,眼下操办此事似乎有些过早。”
玄武帝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如铜器般沉静的色泽,低头轻轻地拨弄着杯盖,微微一吹气,清澄的茶水便圈圈散开,轻抿一口,道,“也是,反正他们早就有婚约在先,也不必急于一时。”
婚约?我的心头一凛,‘程雨柔’和凌圣武有婚约?难怪,难怪他那日离别之时会说那番话,什么,“也许我们之间的缘分比你想象中的要深。”
原来这家伙早就心中有数,这么说来父亲和三哥也都是明了于心,只有我一个人不明白而已。
风中传来了一阵清幽的乐音,是方才奏乐之人。
“瑞玉公主的琴艺是越来越精湛了。”父亲轻放下杯子,眸光流转,“不知师承何处?”
“瑞玉的这位师傅来头可不小哦。”玄武帝的眼光变得柔和许多,“他可是誉满京城的第一琴师,青衣馆的馆主。”
闻言,我们抬眸,眼光都不约而同地朝向琴音飘来的方向。
琴音袅袅,随花香冉冉徐徐而来,悦耳动听,沁人心脾。
我们就这样听着优美的琴音,品着芳香的茶,谈笑间,时间飞逝而过,已近黄昏。
别过众人,我和父亲,三哥,喜儿一起乘着马车,回了程府。
我早就累昏了,一沾到床榻便呼呼大睡。
梦中,我第二次在这个世界梦到了李叔,一切又都回到了那次大爆炸之前的样子,他还是那么帅气,含笑看着我。
睡梦中,似乎有人伸手,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无摸着,那样的轻柔,似在无摸一样绝世珍品般珍爱,他的手抚过圆滑的脸颊,滑落到丰润水莹的双唇,指腹在双唇间来回摩挲着,留恋着。
我侧过脸,想把他从梦中赶走,可是他没有动静,依旧坐在床榻边,深情的双眼凝睇着床上睡姿甜美的人儿。
炙热的双眼停留在了我的双唇上,他似乎在慢慢靠近,吐气如兰的清香喷洒在两颊,像羽毛轻轻地拂过,痒痒的,挠动人心。
冰凉的双唇贴上,那样柔软,那样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