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月璃!”天夜祁不喜欢他,因为他的身上有太多玉飞狐的影子,同样的两人让自己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正是在下,祁王爷,刚才你说的话,月璃不敢苟同。”月璃彬彬一礼。
“哦,何处不妥?”
月璃对于他的冷漠一笑而之,“你说灵月是你的,我不这么认为!”
“你!”天夜祁眉头一拧,“她是我的王妃,自然也是我的,我不认为这么说有何不妥!”
“呵呵,我想你不够了解她,她是个生性洒脱之人,犹如青鸾可飞翔九天,你却将她囚于平凡世间,你说这是爱她,我却觉得这是你的自私,自私地想要将她的双翅折断,不让她自由翱翔!”月璃走近他,面带微笑,“你这不叫爱,爱一个人,就要成全她,放她自由。”
天夜祁低头,“看来你很了解她。”再抬起头时,眼底却是无尽的挣扎。
他爱她,这是他心底的真实感受,爱到几乎让自己失去了理智,记得那时他在贞月阁,还曾嘲笑她,说什么情爱都只是愚钝之人的困锁,可如今呢,他却可悲地发现,自己也深陷了进去,不可自拔。
只是当爱来临时,他才发现,爱如潮涌的炙热。
他可以看出,灵月爱玉飞狐,那么,自己呢,是不是真的要像月璃的说的那样,放她自由,成全她!
看到他的挣扎,玉飞狐刚想说什么,却听从天空传来一阵的鸟儿长鸣,心头一凛,伸出手,那只盘旋在空中的鸟儿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玉飞狐从鸟腿的小竹筒里拿出一卷纸。
玉飞狐展开信笺一看,眉头紧锁。
“信上写了什么?”月璃看到玉飞狐的脸色一变,有些担忧。
“我娘她果真用独角兽的角,布下了嗜血阵!”他的担忧竟成了最大的噩梦。
“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刻去阻止她!”天夜祁收回剑,大敌当前,他暂时放开个人恩怨,齐心对敌。
“信上可有说她在那里布阵?”月璃问道。
玉飞狐抬起头,朝向北方,“千狼谷!”
“是那里!”月璃似乎万分的惊诧,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暗芒,随即脸色一沉,“如果是那里,就麻烦了!”
“为何?”天夜祁不解。
“那里介于飞凤国和巯煌国之间,要是在那里发动血咒,飞凤国势必被牵连在内!”月璃知道,雪娘她是在怨自己,她怨自己没能站在她那边。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千狼谷!”天夜祁刚想走,却被玉飞狐拦住。
“我和舅舅去阻止娘,你带兵在谷外埋伏,我们此行必须将樊琅天一举擒获,以免后患无穷!”对于樊琅天,天夜祁自是恨之入骨,他点了点头道,“好,我带五万精兵,在谷外拦截他!”
“舅舅,你可有把握?”月璃毕竟曾发动过血咒,也许他可以有什么办法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月璃神色变得异常凝重,“正因为我发动血咒,才知道它的可怕,施咒的人位于阵中,除非有人闯入阵中,将她杀死,否则,无解,可是,一旦阵法发动,任谁也无法闯入阵中,更别提杀了雪娘!就算有人能闯入阵中,要杀雪娘,也必须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玉飞狐身子一震,“我必须马上赶到那里!”他不能让娘亲死去!
天色残如血,从天际蔓延开来,让人的心都升起一种极度的悲伧。
该来的始终都要来,命运之轮转动齿轮,一场厮杀在苍茫大地拉开了序幕。
当千灵月赶到皇宫时,却见爹正坐在床边,与天烽皇交谈着。
“爹!”千灵月走到他跟前。
“灵月,你来了!”千秦天转过身,千灵月看到他身后,一脸憔悴的天烽皇。
“国主!”千灵月微微一颔首,对于天烽皇,千灵月的心里更多的则是敬佩,也许之前他曾做错了,但作为一国之主,他却肯在大殿之上承认自己的过错,并用生命来忏悔,他这样的举动却又不失为一种值得敬重的勇气。
只是,错便是错了,撇开他的勇气,之前他却是犯下了不可弥补的罪过。
“灵月,你来。”天烽皇朝她招了招手。
千灵月走到他的跟前,“国主您有事?”
“灵月,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虚弱的声音响起。
“国主但讲无妨,灵月一定尽力而为!”
“我想你能陪在祁儿身边,帮助他安邦定国。”天烽皇缓缓说道,“我相信你定能成为一位出色的国母,辅佐祁儿成就一方霸业。”
“国主……”千灵月刚想开口却被他打断。
“我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就是他,从小我便将他送到天阙国为质子,他在这里受尽了苦难,如今,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这个孩子孤单太久了,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我才放心,我看的出祁儿他很爱你,我想这个世上能够帮他,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你,灵月,你能答应我吗,就算是完成我这个垂暮老人的最后一个心愿。”他说的诚恳,言辞间尽是父爱的慈悲,这让千灵月不忍心拒绝。
见她有些犹豫,天烽皇又道,“莫非,你不爱祁儿?”
“不,我……”千灵月咬了下唇,低头,其实她不是不爱天夜祁,当日在悬崖边,他舍身随自己跳崖的那份情,为自己断臂的那份恩,她怎能忘了。
“那就好,灵月,我就把祁儿交托于你,这样我也走的安心。”说完,天烽皇猛地朝前一扑,吐出了一大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