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解开了衣扣,露出了坚实的肌肉,那紧至的肌理,那刚毅却不失健美的身躯,在摇曳的火光中,透出一种蒙晕,愈发的迷人。
千灵月有那么一瞬的恍惚,紧接着她看到了夜夙眼底的那份促狭,她随即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清了清嗓子,“好了,让我看看,伤口如何?”
伤口是被一种钩形兵器所伤,伤口深可见骨,兵器之锋利由此可见一斑,血都将血衣粘住,方才他定是忍住了剧痛将衣裳脱下,这样寒冷的天气,要将血衣脱下,无疑于撕下一层皮,他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其坚强之程度,令人赞叹。
千灵月看了看,从包裹里取出一包银针,在桌面上摊开,“我要为你施针,封住穴道,防止大出血,再用银针和鱼线为你缝上伤口,不过,这里没有麻药,你得忍得住那种疼痛。”
在不施麻药的情况下,缝补伤口,那是怎样的一种撕裂般的剧痛,一般人都挨不过两针。
夜夙看了她一眼,只是淡然一笑,“无妨,孤能忍得住,你尽管施针吧!”
千灵月倒是佩服他的毅力,她取出银针,放在火上消毒,然后取出鱼线,穿针引线,“你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
“恩!”夜夙正坐,单手握成拳头,单手撑起,脸上的神情平静淡然。
千灵月清理好伤口的四周,用药水消毒,之后便开始为他缝合伤口。
整个过程下来,夜夙没有吭一声,仿佛那个被穿**线的人不是他,看他如此的镇定,千灵月也不禁佩服他,这样刚毅的男子,的确少见!
“好了!”在漫长的宁静过后,千灵月终于松了口气,她放下银针,抬起头看向夜夙。
却只看到他一脸的汗珠,剧痛让他的脸扭曲变形,那只紧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明明已经如此的疼,他却愣是咬住牙,不出一声,肩头的伤是缝好了,但他的另一只手却流出了血。
“痛就喊出来!”千灵月有些气,这个男人,不懂得喊疼吗!非要什么都往肚子里吞!
看着她质问的眼神,夜夙却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呵呵……”良久,夜夙才张开嘴,缓缓道,“我怕让你分心!”
千灵月闻言,惊诧地看向他,就为了不让她分心,他硬是咬住牙,不出一声!
“笨蛋!”心头微微有些疼痛,不知是为了什么!
“呵呵,我那还不是怕你一分心,我的肩膀上会多了几道缝痕!”夜夙没注意到,当他看到千灵月眼底的那份担忧时,生硬的语气变得柔和,嘴里常说的‘孤’也换成了‘我’。
“你信不过我的医术?”居然会怕她分心。
“不是信不过,那还不是我怕疼,多挨一针,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咬你!”夜夙说完,看到千灵月霎时惨白的脸,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样还能笑得出来!”千灵月气得有些无奈,“看来,你也不疼了!”说着,她故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夜夙是身子猛地一震,脸色异常难看。
“你怎么了?”千灵月有些担心,她刚才那一下并不是真的拍,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而已,而且还不是伤口处,他怎么突然就变脸色了!
“我,疼死了……”说完,夜夙直接扑到了她的怀里。
夜夙脸色铁青,直接倒在了她的怀里。
“喂!”千灵月还未及反应过来,他的身子便沉沉地朝自己压来。
噗通!声过后,两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之上。
砰砰!的心跳声从胸膛里传来,那一刻,她的心居然剧烈跳动起来,脸颊处也飞云冉起,她不知道为何过了六年,他对自己依旧有这样的震撼力。
转过头,却瞥见,他一脸的青灰,神情痛苦,昏迷中依旧咬着牙,似乎在忍着剧痛。
“喂,你起来!”丫的,这家伙居然这么沉。
虽然她完全可以用内力将这个该死的压在她身上的家伙一脚踢开,不过,鉴于作为一名大夫的责任心,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主子!”屋外黑影闻声,推开门,却看到了这一幕,主子直接将女子扑在了床上,那一刻,他猛地转身,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抱歉你个大头鬼!不想你主子魂归西天的话,就过来帮忙!”千灵月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居然和容智一样的木讷,不知夜夙从那个犄角旮旯地里挖出来的!
“额?”黑影滴汗,这个女人真够强悍的!
虽然不能认同她的彪悍,但黑影还是很顺从地走到了床榻前,但他依旧不敢转过身看。
“喂,你不转过来,怎么帮我啊!”千灵月很想白他一眼,“帮我把你家主子翻个身!”
“哦!”黑影这才很勉强地转过身,帮忙将夜夙从千灵月的身上移开。
“该死的,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重!”千灵月翻身站了起来,抖了抖被压得皱巴巴的衣裳,有些抱怨地看向夜夙,当看到他一脸的痛苦时,她的心却又软了下来。
“主子他为何会如此!”黑影的语气中是质问。
“你家主子没事,就是痛昏过去!”千灵月淡淡地说道,“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去采撷草药回来!”看来这里的药材不够!
“你想趁机偷溜!”黑影一副不信任的表情。
“我要是想偷溜,刚才你在屋外的时候,我打可以打晕他偷溜!”说完,千灵月指了指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