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祁眉尾微微一挑,嘴角的笑意愈浓,“六弟,你怎么忘记了,就是在你大婚之后的第二天,那时你不是一纸休书将燕飞雪扫地出了门,如今倒是为何要问起,莫非六弟你对这么重要的事反而记不得了?”
夜冷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是淡淡地将目光收回,然后看向厅中的舞姬,不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司马祁开始打呵欠,沉重的双眼皮慢慢地下垂,眼前的景物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用手擦了擦眼睛,却发现依旧是模糊不清,反而愈加的沉重。
“三哥,三哥?”夜冷试着叫了他几声。
“恩?”声音中带了几分的慵懒,双眼不停地眨着。
“你困了,要不我扶你回房休息?”夜冷试探着推了推他的肩膀问道。
司马祁半睐着双眼,单手扶住额头,用力甩了甩,试图恢复神智。
“三哥,你困了,我扶你回房睡吧!”冷扶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先扶三哥回房,你们慢慢欣赏!”夜冷扶着司马祁躺到了床上,为他掖好被子,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苏妍妍闪身进了屋子。
“如何?”苏妍妍走到床榻边,看了看床上的司马祁,“他睡了?”
“恩,你看着门,我来为他施针。”夜冷从怀里掏出一排的银针,放在床头,撩起他的发丝,从中间取出一根针,取个位置,轻轻地扎了下去,入半分,轻轻旋转,尔后停住。
接着又取出一根银针,撩起另一边的发丝,取了个穴位,轻轻地扎了下去。
“怎么样了?”苏妍妍见他扎了很多针下去,司马祁却丝毫不见起色,有些担心。
夜冷的额角渗出了淡淡的汗珠,苏妍妍卷起袖子为他轻轻地擦拭去额角的细细的汗珠,“你狠紧张?”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夜冷扎了最后一针后对苏妍妍说道。
“怎么了?”苏妍妍看到他紧张的神态问道,“是不是出错了?”该不会扎错位置了吧?
“是出错了!”夜冷拔出银针,利索地收拾好。
“不是吧,真的扎错位置了!”苏妍妍觉得嘴角在抽,该不会被扎成白痴了,所以才这么久也醒不过来吧!
“是出错,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祁王爷!”夜冷还未来得及收拾好最后的一根银针,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司马祁,伊水莲!”苏妍妍惊诧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人,惊呼出来,“你们怎么……”
她看了看床上的人,夜冷早就一把将他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躺在床上的赫然是另一个男人。
“哼,你们没想到吧!”司马祁冷笑着迈步走进了屋子里,“你们以为一杯迷魂酒就可以迷倒我,可惜,你们算错了,喝酒的人压根就不是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吧,夜公子!”
“你!”夜冷站了起来,刚想冲上前去,却被苏妍妍拦住。
“别去,他们能进的来,说明古月的计划失败了,为今之计,你还是赶快撤退,别做无谓的挣扎!”
“你?”夜冷心头一凛,惊讶地看向她,“你不跟我走!”她只说‘你’,并不是你们,那么她的意思是要单独留下来!
苏妍妍朝他微微一笑,显得从容,“总得有人断后!而且,我还有些事要做……”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夜冷拉住她到了身后,挺起胸膛,“司马祁,今日栽在你手里,我夜冷心服口服,不过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担,都是我的主意,和她无关,你们放了她!我就跟你走!”
“呵呵,你认为现在你有资格和我谈吗?”司马祁步步紧逼而来,“你们两个人都别想走!给我拿下!”
滴答、滴答,又是那种声音,幽幽地传来,苏妍妍微微蹙了蹙眉头,睁开眼却看到一片的阴暗幽冷的地牢。
“夜冷!”苏妍妍挣扎着站了起来,摸索到冰冷的墙壁,沿着墙根朝前走去,“夜冷,夜冷!”
“我在这里!”夜冷清冷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妍妍,你还好吧?”
“我没事……”听到他的声音,苏妍妍打从心底感到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你真的没事?”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未必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轻松。
“你不也是!”苏妍妍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湿漉漉的地上,伸手摸了摸,有些湿滑的苔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地牢之类的,看来他把我们都关了进来!”夜冷有些气喘。
“你怎么了?”苏妍妍紧抓着衣袖,之前为了保护自己,他的前胸挨了司马祁一掌。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幽冷的滴水声传来,一滴一滴的让人感觉心底发寒。
“没事,只是旧疾复发,你的手呢,还疼吗?”为了救他,她的手腕司马祁捏到差点粉碎。
“不疼……”苏妍妍低下头,在黑暗中摸了摸那个疼得刺骨的手腕,手刚一碰到手腕处,一阵锥心的疼便直冲脑门而去,她咬紧牙根将疼痛咽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妍妍,你别太担心,睿王爷也许得到消息,正赶来救我们!”夜冷清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还是那般的温柔,给人以鼓励和支持。
“抱歉……”原本有很多道歉的话,可是到了嘴边,苏妍妍却只能说出两个字。
“呵呵,我说过,这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别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