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婷看着他冷漠的离开的身影,眼眶发涩,水雾迷漫,任他的背影模糊在她的视线里。她胸膛卷起一阵疼,仰着头,硬是把眼眶里的泪水逼了下去,一小碎步上小碎步的往前走,像是人鱼公主走在尖锐的刀锋上般疼,而前面却没有她爱的王子等待着她,给她温柔而鼓励的笑容。
当她走到转角的地方,身体里的力气已经透支,疼出的汗水湿泣了鬓角的发丝,细密的睫毛也沾染了湿意,微微抬起,贺流殇就在自己面前。
她美丽的水瞳轻晃了两下,有些震惊:“殇……”
“开口求人那么难吗?”他看着她因此而狼狈的模样,语气里夹着责备。
“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一个人做,求人真的有用吗?”她咬咬唇,精致的面容有一闪而过的黯然。
贺流殇薄唇紧抿,若有所思,他终究还是不想看她这样疼下去,一个人疼下去,心里煎熬的厉害。
他一把抱起了她,往外面走去,她窝在他的怀里,靠着他坚实的胸膛,缓缓地闭上眼睛,默默倾听着他的心跳声,是他熟悉的节奏,唇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欣喜的弧度。
殇,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可以一直这样窝在你的怀里,任你替我挡风遮雨。
我……我爱你。
贺流殇抱她上车,带她去了医院,刚好今天是姚书行在上班。看到贺流殇抱着他姐姐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微微一惊。
“姐,你这是怎么了?”姚书行见姚曼婷的脚祼肿了一片,“你这得一个星期走不了路了。”
“没事。你别担心。”姚曼婷忍着疼痛,伸出纤指抚过弟弟紧皱的眉头。
“书行,你姐交给你了。我先走了。”贺流殇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这个时候心悦应该醒了吧,他得赶回去。
“殇……”姚曼婷急急地唤着他,他侧头,她咽了一下喉咙,把那句“能留下来陪我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温婉一笑,“谢谢你,路上开车小心。”
贺流殇默然轻点头,转身离开,似乎没有一丝的留恋。
姚曼婷看着他的身影,直到门关上,泪水再了压不住滚滚而落,贝齿紧咬着粉唇,那是一种比脚裸的疼更椎心的痛,侵占了每一根神经。
她只是一个无奈的转身而已,就把心爱的他弄丢了。
姚书行抓着姚曼婷的手握在手心里,湿润的眉宇自责深深:“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不继承家业,爸爸也不会逼你去美国学习,让你和贺哥分离。”
“傻瓜,我是姚家的女儿,有责任做这些。”姚曼婷轻拭眼泪,自我安慰,“况且我是你姐啊。”
“姐,忘了贺哥吧。他已经有一个很乖很好的女孩子,纯净的像天使一样。”姚书行不想自己姐姐痛苦下去,据实以告。
天使?
姚曼婷唇角一点一点扬起:“她……叫什么名字。”
“裴心悦。”
裴心悦,她记住了。
离开医院的贺流殇开车回了流溪别院,打开卧室,他看到裴心悦坐在窗沿上,一头青丝自然垂落,像是随手泼画的水墨,素雅纯粹,银白的月光流泻在她周身,静到好处。她抱着双膝看着远处的灯光,沿着洛水两边点亮,像是流动的光,眩目万分
他轻轻走过去,自她身后将她搂地了怀里,被她拥在怀里的裴心悦在他的怀里微微一僵,虽然亲密的那么多次,但她还是不太习惯男人的碰触,而且他的身上有一股淡雅的香水味,有些刺鼻。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低声在她的耳边轻语:“我饿了。”
“我马上给你煮鸡蛋面。”她像是得到特赦般,伸手要去扯开他牢牢拥着她的双手。
他别有深意地轻笑一声,湿滑的舌尖扫过她的耳垂,吐出暧昧至极的话来:“我想吃你。”
吃她?
裴心悦白皙的脸一下子就红热了起来。
“脸红了……”他的指尖轻触在她发烫的脸上,感受那羞涩的热度。
“我没有。”她不承认事实。
“真不乖。”他像是刻意在惩罚她一样,环在她腰上的手已经从她的白色毛衣下摆伸了进去,炽烫的掌心紧贴着她的小腹往上移动。
“我不想。”她隔着毛衣捉住她不安分的手。
“可是我想。”他剑眉一挑,双手用力,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往大床走去。
他需要她,真的需要。
他整个人覆了上来,她只觉得身体一沉,那刺鼻的香水味在鼻加更加的浓烈了,那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味道,是姚曼婷吗?
他俯身深吻着她,在她细腻的颈边肌肤嘶摩,辗转在她的额头、她的眉、她的眼角、她的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狂野地钻直她的口中,扫过她珍珠般的玉齿,火热而浓烈。
她抿紧了唇,语气也随之凝重了几分,艰涩开口:“贺先生,我不是姚曼婷。”
空气突然就冰冻下来。
两人对峙的世界像被冰封了一般,逼人的寒气冷到骨子里,窜到血管中。
借着清浅如水的月光,贺流殇盯着裴心悦那张被月华修饰精致的容颜,像是上好的白瓷赏心悦目。他星芒闪烁的眸子在这黑暗里如黑钻般越发的明亮,却闪烁着冷冽的锋芒。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俊颜一半隐没在阴暗里,棱角分明。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说第二遍。”她倔强地别开头,避开他眼中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