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流殇是纠结而挫败的,他想要给她的东西是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可是在她的眼里却一文不名,没有意义。他做了这么多让步和妥协她都看不到吗?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会离开莫云航?”他的口气再一次放软。
“我已经负了他一次,我不会再伤害他第二次。贺流殇,我要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她是在说给他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坚定自己的心意。
他的神色逐渐阴鸷下去,双目带刺发寒:“我给你机会了,既然如此执意,那么就不要怪我狠心。”
“你若敢碰我,我会恨你。”她仰面躺在床上,她清冷的眸中带着丝丝怨恨,她真的不想他们之间那仅有的美好情感被他毁灭,那样回忆将是冰冷的。
“既然不爱那就恨吧,恨就恨得彻底一些。”他眼睛里的愤怒亦在越演越烈,像火在升腾,嘴角勾出的弧度溢满讽刺,不知是在嘲讽他,还是他自己。
贺流殇直接拉住她肩带把她的裙子撕裂裴心悦却笑了起来,她双肩细细地颤动,笑着,笑着,泪水便从眼角逃出了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然后隐没在枕头上,晕出深色的水渍,眼底却是渗满了凄凉,仿佛被风雨吹落在花瓣在空中凄美的飞舞。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应该接受并在他在他的身下愉悦地绽放出最真实的灵魂。
贺流殇的侵占让裴心悦只觉得一股深入骨髓的疼在身体里乱蹿,在神经末梢极致的绽放。
“啊……”她痛呼出声,但只在发出一声后便用银牙死死地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伏下身,薄唇微勾:“痛吗?”
她没有开口,只是张口较在了他的肩头,耗尽了她仅有的力气才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一个鲜明的月牙印,有丝丝血色从齿印里流了出来。
这一场欢爱像是一场酷刑,她得到的没有快乐,只有痛苦。没有顺从的迎合,没有全身心的投入,只有抵死不从,又怎么能使两人真正和合而为一?
贺流殇整个人趴在她的身边,将嘴凑到她的耳边:“装一副到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裴心悦,你他妈就只有这一种表情吗?”
裴心悦不敢动一下,怕更痛。
她的冷漠态度让贺流殇更是怒火中烧,她就这般的排斥他吗?她的心到底是冰做的,只为莫云航一个而融化吗?那个婚纱店里他们默契的对视而笑,她嘴角边的笑如开放的蔷薇花般,在微风中动人摇曳。而些时在他身下的她就像一块木头,没有任何的反应,有的只是深深的排斥和愤懑。
“做完了?”裴心悦轻拿开压在她身上的长臂,语气冷漠而机械。
贺流殇一听,浓眉一紧,眼底里的深邃像是泼洒的浓墨般晕染开来,而眼里的锋利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刃割过她细嫩的肌肤,让她疼上加痛。
“裴心悦,你想为他守身是吗?现在我碰了你,做为一个男人,他不会原谅你这样的放荡和随便,他若是知道你不仅在三年前失身于我,今天也在我身下吟唱,他绝对不会娶你的!”贺流殇墨色的眸子紧盯着她精致却显得疲惫不堪的脸蛋,“如果你和他取消婚约,那么我可以不把照片给他,让你在他的心里还保有你最纯真的模样,怎样?”
他是在和她交易吗?商人的本色真是在情场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裴心悦不禁勾起好看的唇角,带起淡淡的嘲弄之色,扬起睫毛,有些可笑地轻睨他一眼。
“笑什么?”贺流殇感觉到她没有受到威胁,她美丽动人的瞳孔里也没有丝毫的害怕,而他却成了那个慌了手脚的人,何时他竟然这么不镇定与冷静了,“不准笑!”
而她越发地笑得灿烂,笑容像是一瓣一瓣绽放的白莲,上面还有雨露在滚动:“我笑你还要管?贺流殇,你未免真的太好笑了。”
“裴心悦,你有种就笑到你和莫云航结婚那天!”他布满阴云的眼底的阴鹜之极。
“会的,这一点不用你担心。”
她一直扬着那抹优雅地笑意,顺手拿起一旁的一张白色的宽大毛巾裹在了身上,捡起地上的有些破碎的衣服走进了浴室里,等穿戴梳理好后出来,贺流殇已经穿上了白色的睡袍,腰带松松地系着,露出结实的胸膛,碎发凌乱的张扬着,不羁的眼神与随意慵懒的姿态,是那样的魅惑人心,如无形的磁石吸引着女人的目光。
可是她已经知道这张完美的皮相下那恶魔般的恶劣本质。
她再也不会期望他会变成天使。
她走向他,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他,然后瞄过墙上的照片,在他的面前摊开了洁白的掌心:“底片。”
他意外的挑了挑眉,不些不可相信裴心悦真的屈服了,可是胸口又涨得疼,她的委曲求全也只是为了莫云航,为了能保有在他心里美好的模样,能和他结婚在一起一生一世。
“想清楚了?”贺流殇起身走到酒柜边,倒上了一杯红酒,目光盯着从瓶口流泻的红色液体,像是他内心流淌的鲜血般,“在你拿回这里所有照片底片之前你和他是没有办法结婚的,只要你一结婚我就会把剩余的照片寄给他,那样你前面所付出的可就白废了。”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只要把底片给我就好。”她跟上他的脚步,与他隔了些距离站定,他们之间总是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谁都没法靠近谁,只能隔岸相望,“这是你自己提的条件,你不要反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