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悦走到洗手间里,伸手去洗手,有些怔怔的看着流动的水,若有所思。
她把空间留给梁诗静和姚书行,如果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没有看出姚书行对梁诗静的关心与爱护的话,那么她就是瞎子,对于黎飞的死应该埋葬的记忆的角落,现实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因为他们还活着,活着就要向前看,而不是把自己遗留在过去。
而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活在了过去还是死在了未来。
突然,灯光全灭,只有一丝清冷的月光从窗户外投映进来,却显得那么蒙胧不清。
裴心悦还没来得及扭过头,就感觉到有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凑近她,纤细的腰身被男人的大掌禁锢住,整个宽阔的胸膛就贴在了她的背上,暧昧到没有一丝缝隙,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耳畔。
她吓得脸色微变,在这黑暗的地方,在看不到对方模样的情况下,她的内心是不安地,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你是谁?放开我。”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身子扳转了过来在面对自己,伸出去却把她的双腕扣在她的身后。静谧的空间只能听到他们衣服摩擦的窸碎声,还有他们此起彼此的呼吸。
“你若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了。”裴心悦把深深地恐惧压在心底,嗓子眼都都有干疼。
她说话的时候,男人借机侵占了她的嘴,反复亲吻,用湿润的舌尖描绘着她如蔷薇般美好的唇线。她让自己紧紧地咬着唇不松口,可是男人吻得狂野,吞没了她的空气逼迫她只能张口呼吸。他便得寸进尺,舌尖探入她嘴中,咬住她的舌尖,疼得她蹙了眉,她想往后退开,却被他的大手扣住了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与自己的长舌一起起舞承欢。一进一退,激起了男人更深层的欲望,渐渐在他的体内苏醒,叫嚣着要撕碎她吞入腹中。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裴心悦已经丧失了大部分力气,白皙的脸蛋发烫泛红,急得她汗水滑落:“放开我!”
虽然看不清楚她羞愤而焦急的表情但是他能想像出她眼底都要喷出火焰来。
“裴心悦,三年多而已,你就忘了我的味道了吗?”头顶上方,传来了男人低沉而邪戾的笑声,穿透了她的隔膜。
裴心悦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像是电影定格般僵住,手腕上挣扎的力量在软化消失,抵在洗手台边缘的背脊像是拉直的线,没有一丝的柔软。
贺流殇!竟然是他!
刚才要婚宴上都没有看到他,她还以为他没有来,没想到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你……跟踪我?”她的尾音有一丝颤抖,否则他怎么知道她到洗手间了?
“你不觉得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吗?”他伸手握住她精致的下颚,指尖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轻抚,“你没有感觉到吗?”
她小心翼翼凝窒着呼吸,嗓子眼都绷得紧紧的:“贺少,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我纠缠你?”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眼底深邃,“裴心悦,我若真约束你,我可不能放任你三年的时间。你觉得呢?”他削薄的唇角在暗夜中的邪肆勾起,眼底的捉弄和促狭她根本无法看见。
他的话让裴心悦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她害怕的事情终于又来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开我?”有什么条件可以和他交换?
“三年而已,你竟然可以忘了我的味道,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难道贺少记得自己亲密过的每个女人?”她撼动不了他,只能微微仰着头,嘲讽的笑淡淡地挂在唇角。
“好利的一张嘴。”贺流殇竟然低低在笑起来,抿着冷毅的唇角,在黑暗里燃烧起瞳孔的温度,“我会让你知道我只记得你……哪里敏感……会让你热情起来……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重温那些美好……”
说罢,贺流殇便在黑暗里拦腰抱起了她。
走出漆黑的洗手间,外面走廊上淡金色的光线从头顶打下来,描绘着贺流殇深刻的轮廓和冷毅的线条,男人的阳刚充满了致命的深度魅惑,眼角的幽邃和锋利像刀子般。
裴心悦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挣扎与抗拒,直到他们到了他在贺兰酒店专属的总统套房里,他把她轻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她才有所警觉自己已经被他牢牢的禁锢。
贺流殇长身玉,额前的黑色碎发有些张扬,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扯下了领带,挑眉看着她眼底不断闪过的惊慌、害怕、不安……她的双手紧紧地揪着白色的床单,在上面抓出了繁复的皱纹,苍白的指尖中脆弱到不堪一击。
裴心悦在心底努力的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嘴角淡淡勾起的笑弧恰到好处:“贺少,看来你是真的离不开我了,三年前你不放手,三年后还是用强的这一招对付我,你觉得有意思吗?”
她故意扬高了声调,把那些一个女人最虚荣的一面表现淋漓,让他认为她就是一个假装清高的女人。
“你不是喜欢钱吗?陪我睡,我当然会给你报酬。”贺流殇浅然一笑,动作优雅地解着钻石袖扣,把袖子往上捋去,眯起的凤眸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多少都给,只要你满意,怎样?”
裴心悦的笑意瞬间凝结在唇角,那样的不自然,一张精致的小脸都有些僵硬。她根本就斗不过他。
“可是现在我不缺钱了。”她蓦地从床上站起来,大波浪的卷发调皮地跳到前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