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按你说的,和简言一起去探班了。”幺思涵躺在床上,若有所指的说道。
“嗯。”江紫赫一边一粒一粒的系上衬衣扣子,一边应了一声。
“你就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江紫赫懒懒的回答。
幺思涵邪恶的一笑,攀上江紫赫的肩膀,把脸贴在他的后颈上,“我今天差一点,就把你最爱的女人推到了楼梯下面,还差点摔死!”
“你!”江紫赫一改原本懒懒的态度,忽然回头,一副快要吃了幺思涵似的表情。
幺思涵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下来,“怎么,着急了?你们男人果然都这样么?”
江紫赫皱眉。
幺思涵松开手,淡淡的接着说道,“床上一套,床下又一套。”
“怎么,我这么做,让你心疼了?”
江紫赫回身,捏住幺思涵的脸,“我告诉过你,不要动她一根汗毛!否则……”
幺思涵一把挪开江紫赫的手,“松开你的脏手,她一点事也没有,但是你就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想知道是谁救了她?”
江紫赫眯着眼。“难道?”
“哼。”幺思涵鼻子哼了一声,“没错,他救了她,他那副与世隔绝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不会管这件事呢,所以我推断,Jacy一定是简昕没错。”
江紫赫终于笑了出来,“你终于聪明一次了。”
“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知道我哪来的那么多底气么?那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现在手上握着一个和他们有关的重磅炸弹,只要我动,就能引爆一切,到时候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也没有听你说过……”幺思涵反倒糊涂了。
“你不用懂,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一半内容,那是一份亲子鉴定,鉴定的对象是简凌峰和Jacy……事实证明,Jacy,就是简昕。”
幺思涵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她只是猜想,可是当她知道Jacy真的就是简昕的时候她又忽然有些不知所措,Jacy回来了,他实现了他想要的一切,还有一个Nega,一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他面对自己的时候,丝毫不会有半点反应,这该是多么深的遗忘和憎恨!
可是,不应该的,怎么会这样,一切,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幺思涵不愿意面对。
“那另一半是什么?”幺思涵问道。
“另一半……”江紫赫故作神秘,“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敢保证你听完之后只会更难过的,所以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你好了,有些事情总要等你自己发现比较好。”
“你真卑鄙。”幺思涵冷笑道。
江紫赫把脸缓缓靠近眼前这个狐狸一样美丽的女人,“那是自然。不过你要知道,我还得多多感谢你,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江紫赫一字一句的说完,便咬住了幺思涵的唇。得到的却是幺思涵更加热烈地回应。
幺思涵此刻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真的是简昕。可是他是忘记自己了吧。
他有了更漂亮的女朋友,可是那个女人,多么像年轻时的自己。
可以为了他疯狂,为了他着迷。为了他不顾所以。
也许他还是爱自己的吧。
不,也可能是爱过自己的。
心忽然又一沉,也许,爱过就够了。
第二天,简言等电梯。没有人愿意和她挤一辆电梯。这是简言始终不明白的事,难道自己有狐臭么?为什么,总是有人躲着自己走,整个公司这么大,敢跟自己挤电梯的人却少之又少。
其实这种优越看起来让人艳羡,实际上却是孤单的。在密闭的狭小空间里,一个人看着红灯从1亮到最高。真的是一件悲凉的事啊。
走到十楼的时候,电梯停了,简言甚至觉得有些欣喜。电梯门打开,简言看见Jacy走进来,想起昨天他救自己的样子,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
Jacy没有说话。
简言却忍不住先搭讪,“你一个人?Nega呢?你去哪里?”
Jacy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答道,“我去找Nega。”
一句话,就把三个问题都回答了,简言无话可说,电梯这个时候忽然颤栗了一下。简言吓了一跳。紧接着警报器便响了起来,简言为了避免接踵而至的恐慌,赶紧捂住耳朵。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显然也让Jacy措手不及,因为简言看见他也愣住了。
好在电梯没有下滑,只是卡在了这里。
不过片刻,电梯里的灯也跟着熄掉了。报警器尖锐的响着,简言却被这一阵轰鸣弄的浑身难受。
“没关系,只是停电。”Jacy倒是一副淡定。简言真怀疑他是不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同一种表情。
简言不说话。她害怕听到警报器这样尖锐的声音,每次听见这样的声音就会心里发慌。
Jacy迟疑了一会。拔下自己的耳机就夹到了简言的耳朵上面,动作的娴熟,让简言心惊,简言又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长了一双能在夜里看清东西的双眼!他是吸血鬼么?
Jacy一直沉默,把另一只耳机也塞到简言耳朵上,动作同样娴熟。紧接着又把自己的iPod塞到了简言的手里。
耳边回响着的是Jacy自己的歌。忽然听不到那么尖锐的报警鸣笛声了。
简言想说谢谢,可是整个大脑都被Jacy的音乐声笼罩了,简言沉浸在这气氛里,忽然不想出去。
但是她却看不到,摘下了耳机的Jacy,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里,痛苦的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还好凌宇的维修工效率够高。很快,电梯门就被打开,外面的保安看见里面是简言和Jacy都吓坏了,这可是公司里除了老总裁之外供的两位最高的“活祖宗”了,要是有什么闪失,谁可都担待不起。
看见光的一刹那,简言只想感慨人生苦短,果然还是活着好。
走出电梯门,简言本想把iPod还给Jacy,却发现Jacy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踪影。再一看,就看见Jacy已经和Nega一起离开了。
Nega什么时候出现的,简言还真是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简言也不知道。
但是简言忽然想起了Nega的怪异脾气,看样子这iPod,只能在有机会的时候偷偷还给Jacy了,免得Nega看见的时候又要发火。
简言摘下耳机,Jacy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可是刚才听着音乐时,在那幽闭环境里,自己的心跳声,简言还是记忆犹新。简言小心收好耳机线,却发现这耳机,居然是自己上次送他的那支。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微笑,怎么别人都说他冷漠,自己倒是觉得他倒是另有一番温柔呢?
简言想的入了神,甚至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保安经理一个劲儿的正在喊自己。
“简总,简总?您没事吧,都怪我们平时监督不利,让您受到了惊吓……”
简言这才回过神来,本来想好要故作声势发火,大骂这些保安们“你们怎么回事,要是员工以后遇到这个危险谁来承担责任”,可是此刻她的心情大好,甚至连脾气都发不出来。好到让她最后只是笑了笑,“没关系,我没什么,但是你们还是跟管电梯的人好好协商一下,把电梯安全程度做到最高,我们凌宇绝对不能出现这种意外,知道么?”
还是一直笑眯眯的。
结果她还不如凶一点呢,吓得保安队长在目送着简言走后,一直喃喃自语道,“不好啊,不好啊,你看见没有,都懒得跟我发脾气了,看样子这是要开了我呀,完了完了,快点去看看电梯把,这也许是我在凌宇能做的……最后一点事了……呜呜呜。”
晚上,临近下班时间,简言百般犹豫,思索着这东西还是早还给Jacy早好,不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免得夜长梦多。
简言想了想,想了一个最完美的计划,Jacy经常去的地方也就那几个,别的地方都会遇见Nega,但是有一个地方也许久不会,就是Jacy的练习室。
这个时辰,Jacy应该刚刚拍完今天的海报,准备回家。练习室那里应该没有人。更何况,练习室离自己较近,就在一栋楼里,趁现在过去,把iPod放在练习室里,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件事。
到时候Jacy练习的时候就会发现,而Nega也不用多怀疑什么,只当是Jacy练习之后不小心忘在这里了。
简直完美。
虽然简言更想能趁着还iPod的机会多看Jacy一眼,但她的理智始终还在,她明白如果这么做代表着什么,而她坚决不可以。
越是想接近,就越要远离。
十楼的走廊已经熄了灯,因为很多人都已经下班了,这一层,原本也并没有太多的人工作,都是用来作为活动室,和库房。
现在倒是有些怕人。
简言走在走廊里,小心翼翼的拐了个弯,沿途所经之处,灯都被她打开。虽然天并没有黑,但是简言还是觉得有灯光的时候,才能更安全一点。
寂静的走廊,简言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只剩最后一个拐角,简言照例先停下,贴着墙壁,伸出手去把开关按开。却在这一瞬间,忽然有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传了过来。
简言仔细的辨别,这熟悉的旋律,却让她脸上的恐惧却立刻僵在了脸上。
因为这阵钢琴声,所代表的曲子,正是她最喜欢的那首,kiss the rain。听到这熟悉的旋律,简言什么也顾不上了,快步向声音的源头奔去。
简言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她不敢猜测这真相,也不敢去面对真相。她停在原地,忽然陷入了沉默。
离练习室的距离不到五步,门是开着的,这首曲子到底是谁弹得。他长成什么样子……很多问题,很多秘密,只要她走完这五步,就马上可以揭晓。
可是她却忽然间有些害怕了。
一步。简言开始试着往前走。
两步。如果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三步。如果不是那个人。而是其他人。
四步。到底是该沉默还是开口认出他。
五步。……
她想她心里也许已经有答案了。简言站在练习室门口,缓缓张开眼,把脑袋探了过去。
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上,那个正背对着自己忘情的弹着钢琴的人,那个演奏着自己最喜欢的曲子的人,正是Jacy。
简言的眼泪一下充满了眼眶。
黄昏的时刻,外面的夕阳余晖慢慢洒进来。映在他金色的发和白皙的快要透明的皮肤上。
这情景多么似曾相识。仿佛就在昨天,那个叫简昕的男孩还坐在自家的钢琴前面,缓缓弹奏着。简言走进去,喊了声“哥。”而那男孩忽然抬眼笑,暖暖的笑脸,弯成月牙的眼睛和白白的小虎牙比那阳光还要耀眼。
可是十年过去了。自家的钢琴早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那间琴室也废弃着好久没用了。只有吴妈偶尔有心还会打扫一下,说是怕少爷回来了看见会不高兴。那张笑脸,在简言的记忆里也慢慢模糊到看不清了……可是就在这一刻,好像一切都回来了。
那张面孔开始变得清晰,好像十年都只是一个梦一样。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他染着金色的发,纹了眼线和纹面,他回头时看见自己时一定不会笑出来。
十年。简言被这两个字眼压得喘不过气。
强大的感觉告诉简言,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简昕没错。
这首KISS THE RAIN 是简言最喜欢的曲子,简昕弹过无数遍,所以简昕弹奏出的风格是什么样的,每一个节点是什么样子,他敲击在键盘上每个音符时手指的曲度,她就是背着也能说出来。
他是简昕没有错。
十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梦和信仰,可是却改变不了曾经出现过的记忆,和他对艺术的独特理解。
他是简昕没错,一定是简昕。他回来了。
简言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这几个字一出现在脑海,简言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那么期待这一幕到来的自己,为什么在这一刻,却忽然懦弱了?
眼泪夺眶而出。这种心碎的感觉往往赶超于她看见Jacy的第一眼,至少那时候,她还在心里抱有着侥幸心理,幻想着两种可能。
可是眼前的尘埃落定,却让她没办法再幻想诸多可能性。
她瘫坐在地上,默默的流下了泪。
不可以。不能在这个时候认出他来。
现在这个时候,只有保持沉默才是对简昕最大的保护。她简直想不出来如过所有人都知道Jacy是凌宇的大公子简昕……
还有他十年前出走的事情,那结果将会怎么样。
简言闭上眼,有些事,她是真的连想都不敢想。
不可以,她绝不可以让这一切发生。
她能做的,唯有保持沉默。
简言想到这里,迅速起身。强忍着喉咙里的堵塞感,擦了擦眼泪,把iPod装进包里,然后就起身小声离开了。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这一刻简言是骄傲的。
简言想,简昕,你看,我多有出息。我现在已经可以懂得怎么用我的智商去保护你了。
简昕,就算你一辈子不回来,那你就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就这样做你的Jacy好了。
有你的前程锦耀。有你的如花美眷。
简言走出钢琴声的范围圈,终于才敢迈开步子。她走的飞快,完全忘记了自己到达这里时的恐惧。
她能想到的就只有离开这里,快点离开。
简言红着眼。迈出凌宇大楼。小广场的宽阔,让她紧紧堵塞的心也一瞬间打开来了。
简言深呼吸一口气。
结束了,简言。十年,他回来了。却把一切都结束了。
陆靖琪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他笑着,从后面蒙住简言的眼睛。“傻瓜,猜我是谁。”
可是忽然手心感觉到了简言眼睛的潮湿。
陆靖琪吓坏了,赶紧松开手,发现简言早已红了眼眶。
陆靖琪一脸担心,说不出话,他想不出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能让简言哭的这么伤心。
“谁欺负你了?”陆靖琪试探着问,手指轻抚简言的脸,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简言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一把抱住陆靖琪,把头靠在陆靖琪肩上。“陆先生,你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儿,求你了。”
陆靖琪顺从的沉默着。心里却猜出了几分。
“是不是……Jacy……”
“他的侧脸。”简言紧紧闭上眼,“真的好像简昕。”
陆靖琪心一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简言,因为他的心也因为简言这一句话,而沉寂了。
为什么自己要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因为另一个人流泪,并把眼泪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可是他除了让她擦眼泪,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她愿意抱着自己哭,就说明,自己是很重要的人了吧。
想到这里,陆靖琪用手拍了拍简言的背,把简言抱得更紧了一点。
言言,但愿,我的怀抱能够让你觉得暖一点。
这也许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事了。
晚上,KISS the rain 酒吧。
陆靖琪坐在VIP的位置上一个人喝着闷酒。这些日子以来,和简言的相处够融洽也足够愉快。可是几个小时前,简言因为Jacy流的泪,却让他难以释怀。
他是真的害怕,一个人拥有的越多,也就越怕失去,他不知道,如果失去简言,那么他又该怎么办。
陆靖琪一杯接着一杯。小酒保见状,走过来,好心提示到,“陆公子,您今晚喝的太多了,不能再喝了。”
陆靖琪没说话。他没有喝多,确切的说,这酒的度数不足以让他喝多。
“把你们经理叫出来。”陆靖琪要叫吧台经理。
酒保以为因为自己说错了话,所以陆靖琪生气了。要开除自己,还很害怕。
“还是不要了吧,陆老板,我们经理会罚我工钱的……”
陆靖琪眼睛一瞪,“我不罚你工钱,我就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用度数低的酒充数,你以为我喝不出来么?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这么糊弄顾客的?”陆靖琪丝毫没有半点含糊。“快点叫来!”
小酒保吓得浑身一嘚瑟,赶紧去把经理叫了过来。
经理赶过来,“陆少,您来啦……”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以次充好,来赚昧良心的钱!”陆靖琪红着眼。
“没,没有啊,老板啊,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话?”
“你以为我喝不出?”
“不可能……”经理叹了口气,“唉,我跟你说实话吧。”
“怎么?”陆靖琪眉毛一条准备听经理怎么编谎话,
“自从您上次在这儿喝多了之后,您那位女朋友就特意吩咐以后您要是来,就给你喝度数低的酒,也是为了你好啊。”
“女朋友?”简言?陆靖琪想,可是转念又一想,简言似乎不像是这种多干涉别人闲事的人。即便自己是陆靖琪也不行。
不禁又有些失望,究竟是自己哪个女朋友?“你们倒是真说的算,究竟我是老板,还是她是老板?”
经理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陆靖琪又过来这里喝闷酒,莫非两个人分手了?
“我问你话呢!”陆靖琪吼道。
经理心一横,豁出去了。“不就是您上次来,高高兴兴的介绍这是我们老板娘的那位?!”
陆靖琪揉揉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和简言高高兴兴过来喝酒,然后告诉经理以后这就是他们老板娘了,当天晚上喝多了,还请了在座所有的酒……难道就是那天晚上的事?
陆靖琪想到这里,心情忽然大好起来,看来自己的言言还是很爱自己的。肯插手他的事,就是她爱他的表现了。陆靖琪咧起嘴角,拍拍经理的肩膀。
“成了,别怕,玩去吧。”
经理好像有点委屈。“陆少,您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虽说您这公司做大了,但是我心里也清楚,这酒吧是您的根基,在这里卖假酒,就是打您的脸,我可不敢,更何况,来这里都是您的老顾客了。再说……”经理放低了声音,“还有些高干家的……那些姑娘小伙子我是真的不敢得罪他们啊,您就放心吧。”
陆靖琪笑笑,打趣道,“所以呢。你就可我一个人坑?”
经理笑笑,“瞧您说的,老板娘有话,不敢不办啊。”
陆靖琪笑笑,心情一好,也就不想在喝下去了,“行,听老板娘的,结账。”
经理赶紧摆手,“得得,您可别,这顿酒我请了……哪有来自己店里还需要花钱的啊。”
陆靖琪敲敲经理脑袋,“你还当我真给啊,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们别忘了记在账上,回头再把帐给我算错了。”
“行嘞,您就放心吧。”
陆靖琪也笑呵呵的,就要走,就在这抬头的饷,陆靖琪忽然看见了一个阔别已久的面孔。
他用胳膊肘碰碰经理,“胖子,你看,那是谁?”
经理一抬头,Jacy一张惊若天人的面孔藏匿在黑色鸭舌帽下。但还是不影响辨认。
陆靖琪常常就想,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一定是会放光的,因为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会很轻易的就被人们发现,就好像此刻的Jacy,即便一身黑衣黑帽站在一个黑暗的VIP角落里,也还是轻易的就被陆靖琪一脸瞄到。
经理看呆了,“那……那个……不是简……简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