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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鸭子(3)

“你只恨哈叭,哈叭那里及得到梁家的小黄呢?”

“要是小黄在我家里,我早就喊人来打死卖到汤锅铺子去了。”八儿的妈说来脸已红红的!

小黄是怎么一个样子,乃值得八儿的爹提出来同哈叭相较呢?那是上隔壁梁家一只守门狗,有得是见人就咬的一张狠口。梁家因了这只狗,几多熟人都不敢上门了。但八儿的妈,时常过梁家时,那狗却像很客气似的,低低吠两声就走了开去。八儿的妈,以为这已是互相认识的一种表示了,所以总不大如别人样对这狗防备。上月子,为八儿做满八岁的周年,八儿的妈上梁家去借碓舂粑粑,进门后,小黄突变了往日态度,毫不认账似的,扑拢来大腿腱子肉上咬了一口就走了。这也只能怪她自己头上顶了那个平素小黄不曾见她顶过的竹簸。落后是梁四屋里人为敷上了止血药,又为把米粉舂好了事。转身时,八儿的妈就一一为他爹说了,还说那畜生连天天见面的人也认不清,真的该拿来打死起!因此一来,八儿的爹就找出一句为自己心爱这只哈叭护短的话了。譬如是哈叭顽皮到使八儿的妈发气时,八儿的爹就把“比梁家小黄就不如了!”“那你喜欢小黄吧?”“我这哈叭可惜不会咬人!”一类足以证明这只哈叭虽顽皮实天真驯善的话来解围,自然这一类解围的话中,还挟着了些须逗自己奶奶开心的意味。

本来那一次小黄给她的惊吓比痛苦还多,请想,两只手正扶着一个大簸簸,而那畜生三不知扑拢来就在你腱子肉上啃一下,怎不使人气愤?要是八儿家哈叭竟顽皮到同小黄一样,恐怕八儿的爹,不再要奶奶提议,也早做成打狗的杨大爷一笔生意了。

八儿不着意的把头转到门帘子脚边去,两个白花耳朵同一双大眼睛又在门帘下脚宣开处出现了。哈叭像是心里怯怯的,只把一个头伸进房来看里面的风色,又像不好意思似的(尾巴也在摇摆)。

“混账……”很懂事样子经过八儿一声吆喝,哈叭那个大头就不见了。

然而八儿知道哈叭这时还在门帘外边徘徊。

十二月二十六于北京

本篇发表于1926年6月《晨报·七周年增刊》。署名沈从文。

船上

毛毛雨一连落了几天,想不到河里就涨起水来了。

小河里,不到三四丈宽,这时黄泥巴水已满过了石坝。平时可笑极了,上水船下水船一上一下,总得四五个船夫跳下水去,口上哼哼唉唉,打着号子,在水中推推拉拉,才能使船走动。这时的船,却是自己能浮到水面,借到一点儿篙桨撑划力气,就很快的跑驶!

今天有大帮船下高村,一连大大小小十二只。这些船牵牵连连的下滩过闸,从岩门市场码头边过身时,赶场人都知道船上装得是军队。原来每一只船篷上那些在风中摇摇摆摆的诸色三角旗,已早告给那乡下人了。有一面大红旗,独竖在一只新油上油的双橹五舱船上飘动,他们于是又知道这只船上是一位大军官,或军官家眷。

因为那些爱玩嬉会快活的年青号兵,觉得这次随同团长下辰州,不久又可以站到辰州城头上去同贵州黔陆军号兵比赛号音了,而且一到军需处发饷时,便能跑中南门去吃辰州特有好味道的夹砂包子,是以都高高兴兴的取出喇叭来,逗在嘴上,哒哒哒哒吹起来。尤其是当船驶过某一个沿河小村砦时,只见他们鼓胀起嘴,脸庞绯红。他们的音,只是几个哒哒哒哒,不成拍子。似乎这时的喇叭,只能专拿它用来表示他们的欢欣,故不须乎像杀人号那种惨栗,冲锋号那种悲壮,以及敬礼号那种庄严与活泼。他们真是高兴极了。

这表示欢欣的一串散音,从一群年青号兵口吹出后,立时就散播开去。两河岸,原是些高而陡斜的石壁,当回音逼转来时,便满山谷若相互遥答起来。只听到连续的哒哒哒哒,查不出声之出处,也很有趣。

十二只舢板中人,各人肚子装满了欣悦与希望。这是将近中秋的八月天,虽早上瓦角屋顶已起了一层霜,究竟还不很冷。弟兄们,各人穿上团长临行时发给那件灰布夹军装,正属合式。且水既平了坝,舢板能自己浮动,不必要弟兄们上岸走路了,尤其使大家高兴。这时六十里路程已得个一半了,因快活而疲倦的,各都钻进到舱里去睡了,剩下的还搂起衣袖在那里帮船老板扳招荡桨。

“移防时,像这样子是再好没有了!”大家都觉得。觉得而又能说出他兴致的,恐怕就只有那些号兵!

至于领队的团长大人呢,也很快活。时时从舱里钻出来,抹着胡子,看弁兵煮午饭。团长身边,有一位插花敷粉的太太,有两个娇嫩得同洋囝囝一样的小姐;大的七岁,小的三岁。他们一起睡在最末那个有玻璃窗子底官舱里。大致是手上莫有什么东西可抓弄了,便时时刻刻这边那边抹他的胡子。间或又爬过第三个舱去同军需长讲个笑话。军需长是有瘾的,当团长笑话讲到一个段落时,军需长便把上好了泡的竹枪,推过去放到团长嘴边。团长拒绝的时候似乎也少,但团长却不承认是有瘾的人。

——军需长,你听我讲。去年子向司令造册到镇座时,造册的书记,把职员也填上一枝枪了,哈哈!他们军队那来那么多枪械呢?原来他们是烟枪!以后我们造册子上去时,倒要嘱咐他们莫把军需长名忘掉……团长没有说完,军需长的烟枪已推送过去了,于是只听到呼呼呼呼,很匀的吸烟声。

——哈哈!他们还说我军队徒手太多!军需长都有枪,难道……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军需长也带帮哈哈哈哈,然而声音来的轻得多,不及团长宏亮。

“团长这一去,准定是升一级改称司令官或支队长咧!”这是同乡绅士,昨天为团长饯行时,于筵席上一再道及的,而团长也早有了一点风闻,对此若深有把握,堪以自信。为了前途的乐观,团长近来的笑声,便略略比往常多一点了。不拘平常一个哈哈,并且与以前似乎也有不同处来。军需长曾常同一个军需中士私下议论,说是团长声音,忽然变异起来,俨然是个什么伟人声音一样,又雄壮,又大方。其实团长近来的笑声,惟有尾舱上那几个挂盒子炮亲信弁兵知道。团长曾为他们说过,镇座的笑声豪纵,不愧伟人,他这时因为升官在目前要实现了,所以极力摹仿镇座!至于别人,如像靠舵楼边坐的那小护兵,两手把舵口中不住吆喝的艄公,亦不过同军需长一样:只能觉到每个哈哈来得异常罢了,究竟不明出处。

对于升迁的事,关心最密切的,似乎还是太太。太太为这期待,临行时,还至天王庙许了个愿:若果是团长此去得了升迁,升迁之第二日,即饬人返乡酬三王爷之保佑,用的是双猪双羊。天王爷是有名能保佑人升官发财的,况太太当时所求的又是一仰一覆的顺筊,看来是一准可靠了!

上了船后,各人有各人的想望,她于是就想到升官以后的铺排。第一是买什么轿子为合式?她以为原有那顶绿呢轿,旧得太可怜了,不但出去拜客时不成个模样,就是别个太太见了,也会笑话。他时随同胡子(是太太对团长的亲昵处)驻到小县分上去清乡,也吓不倒乡巴老。他们会齐声说哪哪,这是太太的轿子哪!简直是丢胡子的丑!何况胡子又新升了旅长,旅长的太太也不应坐这么破的轿子。……一到辰州,就要胡子买两乘新的;胡子一乘,自己一乘,免得谁好谁丑;而且谁不坐谁的。这计划她先在心里盘算了许久,才去直诉团长。

“胡子,我们轿子也大不行了,到辰州会要买两顶吧?”

“好吧。你买一顶,我骑张营长前次送来那匹大黑马就有了。”团长意思是骑马出去拜客时,较之坐三人轿要威武一点。自己骑在马上,出来时,如像黔军卢旅长样,身前后十多个武装弁兵跟到跑路,又英雄又有趣!

但太太却以为团长应坐轿:

“胡子,还是坐轿子好点。你坐轿时,看来才像个读书人,斯文得多。”

“好好,那就买两顶。”这也不由团长不如此说了。团长固然愿意要人称赞他相貌的魁伟,但愿人说他斯文像读书人的希望,似乎还来得恳切点。团长实在只会写自己名字与一个阅毕的“阅”字的人,故觉得斯文尤所需要。

轿子的事情解决后,团长就又赶过军需长处讲笑话去了。第二件使太太萦心疑难的,是将来卫队连连长的事。照例这应予那跟得久,可靠,同胡子又立过战功的亲信弁兵为是。但从弁兵中去选择,那一个能为自己用,不至于将来同胡子狼狈胡行?这真是使太太为难了!

赵福做事是伶精,可惜许多地方又过于伶精了。若是一日升了连长,那东西第二天会就引胡子去胡搅,帮胡子做牵头……左连元人还好,孩子极忠心,能做事;做事且可靠,脸貌方方正正,还称个军官。不过他那疯子婆现到①不得了,若见了她儿子做了官,不知更如何狂浪!……那就用杨再诚,到底是自己弟兄,虽不亲,比别个总好一点。以前胡子好几次想接小蜡巴那媳妇进门,若非他预先暗地告我,不知这时受了那妖精多少气呕了!只恐怕胡子又将说他年纪太青,不像个上尉职官。其实十六岁的人也不小……现在管着这些弁兵的是黄副官,那就只好要他做连长。据说胡子前年子到鳌山一阵败仗打下来,弁兵一个也不见了,倒亏他背负胡子出了险。可恨那家伙只会死忠,老实一点用处莫有,胡子一讲一个是,设若老骚胡子又要胡闹,首先承认做媒的必是他同赵福——“太太,怎不把窗子打开,这里叫七里潭,水平极了。许多弟兄都跳下水去洗澡,我才要黄副官命令他们起身,怕水大冲掉他们。”团长这时口上还有余烟,从军需长处爬过来。

“胡子我们卫队连连长送那一个?”她当说笑话似的征询胡子意见。

“卫队连长?”

“唵,卫队连你喜欢那一个?我想——”

“你想什么。事情早哩!先不先就预定,莫把锅盖揭早走了气,哈哈!”团长的哈哈原多是来的奇突,这在太太听惯了的人,一点也不奇怪了。

“你试说说喜欢那一个。”她娇媚的横了胡子一眼。

“试说——”

“唵,试说。”她再横了一眼。

“那么——赵福。”

“赵福,赵福,果不出我所料,胡子你单喜欢那混账东西!”

太太这时似乎已看到胡子委任送到赵福手中了,且赵福亦似乎已佩起指挥刀昂然立在司令部旧参将衙门二堂上操了,她头一掉就掉过去,不再理会胡子。

胡子是知道太太脾气的,便不再做声了,但把他刚拈胡子的那只手去抹睡在身旁的大小姐的细头发。

“啊哟!小孩子头发就那么软,大人胡子就那么硬,无怪乎太太常说嘴不舒服,一到□□就偏过去……”这在团长应说是一种新的发见。

所谓赵福者,于时正将两只脚板掉在水中,屁股贴在舷上,脚是这么那么搅动,对橹下所成的水波发痴,却想不到佩指挥刀的事。

九月二十一于静宜园

本篇曾以《移防》为篇名发表于1925年12月7日《晨报副刊》第1406号。署名沈从文。

①现到,已经,本来。

占领

一九二十年——为自己方便起见,我将说民国九年。民国九年,过了中秋,月亮看过了,大家都说中秋以后是重阳,我们就登高吧。果然我们所猜着说笑的应验了,九月三日来得公事,要我们住渭城,命令非常清白:

1。本部第七十四连,于九月十日以前移住渭城,作边防之镇摄。

2。受第七旅司令官指挥。

3。开抵渭城时,不得稍有扰动情事,违者以军法第四条处之。

4。到后即将一切详情禀部。

5。该地地势详略图,均应于到防五日以前测明报告,切切!此令,……

那个地方,原住有另一军的守备队。在先前,因为地方分配的关系,相持过互用炮子轰吓追迫的事,已有过许多次了。到双方的子弹消耗数,兵士的死亡数相等时,长官便自然而然又停下攻击令来。这不是故意拿人命来相赌吗?然而服从为军人天职,这类战事,就是一直延长下去,到最年青的兵士白发苍然(幸而每战均无子弹着身)后,恐怕还是要再延长下去!

在得到开拔令以前数日,我们就得到一个可喜的消息了,由第七旅传出。“因为这消息用不着秘密。”那是七旅的副官见我们司务长去领伙食费时说的。他谈及这消息之先,说这消息用不着秘密,也许是想减轻他一点乱谈话的罪过吧。然而这消息是当真用不着秘密的。就是他不同我们连上的司务长谈及,这消息不到二日,我们第七十四连,以及同住在永绥的十三营,以及新由川边移来的炮兵营,也总会知道了。七旅司令部像那个副官那样爱说话的官佐还有许多,据连长说副官长就是一个。我还不说出那消息来,消息的确是可喜,因为果真守备队所占领的几处地方,若是由他们退给我们,一些带有太太不大愿打点小仗的下级官佐就快活了。我们呢,也可少耽点心,能脱衣解子弹带好好的睡几天。不过这中间有些倒无聊起来了,渭城归了我们所有之后,前方不会同别人前哨相触,爱放枪的从此找不出一个机会开枪了。下级军官也有些不乐怿的,就是那些没有家眷,也没有职务的见习员助教练,他们在后防不当冲的地方驻扎,则每日陪到兵士下操场,晒太阳,跑圈子,是不可免的事。

有人在军队中(我说是我南方那种东拼西凑合成的军队)过吗?只要到过,他就会知道开差时是怎样一种近乎狼狈的热闹!我无法同不曾见过这种情形的人来说开差时的纷乱,因为这纷乱比戏场散后,比炮仗铺走水①,比法场上犯人挣脱绳子,比什么什么都还要无头绪!大街上,跑着额上挂了汗点的传事兵。跑着抱了许多纸烟的副兵,(那不消说是他老爷要用的)跑着向绅士辞行的师爷。司务长出出进进于各杂货铺,司务长后面是一串扛物的伙夫。……河码头的被封了的乌篷船,难民似的挤满了一河。渡船上荡桨的,多是平日只会把脚挂在船边让水冲打悠然自得的兵士们了,为得是这时节已无放乎中流的暇裕!银钱铺挤满了换洋元的灰衣人。小副兵到街上嚼栗子花生的,见了他自己的长官也懒得举手致敬了。营门前候着向弟兄们讨女儿风流账的若干人;讨面账,酒账,点心账的又若干人。……城头上吹着各营各连集合寻人的喇叭。还有……马匹那时也自然而然嘶叫起来,参预这种热闹。

至于若说是移防是出于不得已,后面还有人跟着呢,那景象又不同了。那时各样铺子各样人家的大门,已不是那么随便的敞着,全城除了县衙门同几个与银钱不发生关系的庙门外,恐怕大门都关闭了!那时警察必不敢再在街上站岗。那时地方团防局那几尊劈山炮,必又很妥贴的安放在局门前。……街上所走的就是兵。兵的思想一致是乘到这时顺手捞一点值价的物什;同时忘不了后面追慑的敌人,脸上多露着又凶恶又可怜不知所措的颜色,行步匆忙,全身的机关像不能自主的痉挛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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