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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抒情岁月(2)

天凉好个秋。情由景生,景为情染。在丰收的喜悦中,很想把酒临风,豪饮助兴;在潇潇的秋雨中,很想煮一壶老酒,浇灭心中的块垒。不知为什么,秋之一来,总有种想醉酒的感觉。莫非这秋天如酒,经历春花、夏露的酝酿,醇香浓烈如斯?

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官员,在失宠之后,禁不住心生感慨:“只有坐在飞机上俯瞰大地,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什么名呀利呀,皆是过眼烟云。”曾经坐在飞机上风光无限的他,当时也许在飞机上高呼:“我飞得多高啊,连大地都在我的脚下”那时他没有觉得自己的渺小,而是不可一世的趾高气扬。一样的情景,多年之后,却产生了不一样的心境。就像这秋天,一样的沉醉,却醉出不一样的情愫。不同的人生际遇,不一样的人生旅途,都可以在醉酒中体会个中滋味儿。

在得意时,想到失意;在失意时,想到得意。倘如此,我们醉卧在秋风中,也许会体味到更多人生的真义。

(2006年9月13日)

秋天·秋叶·永恒

有人说: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秋高气爽。

有人说:秋天太苦涩,秋雨秋风愁煞人。

不必为此争个青红皂白,秋天就是秋天,你认为萧索就萧索,你认为灿烂就灿烂。

秋天的味儿究竟如何,各自有各自的体验。你悲哀也罢,你欢乐也罢,但你是否感到秋天与春天,与夏天,与冬天,有那么一点不同呢?你是否感到秋天有一种永恒?

四季之中,惟有秋天,惟有秋天的冷峻,让你感到世事的浮华,让你深深地思考,思考过去,思考现在,思考未来。

有那么一棵小树,冬去春来,嫩嫩的芽儿冒出来了,对那鲜嫩的芽儿哟,你能不产生无限的爱意吗?夏季来了,小树长得枝叶茂盛,在微风的吹拂下,更是摇曳多姿,那青翠欲滴的绿叶呵,能不令你感到赏心悦目吗?可是,一阵秋风吹过,那树叶便一片、一片地从枝头坠落,那样憔悴,那样苍老,那样身不由己,最后,重重地栽到地上。见到此情此景,你的心中能不油然而生一股怜悯之情吗?就这样,树叶走完了它那短暂的一生。也许没有谁知道那一片树叶曾在这儿青翠过。然而,树叶萌芽的悸动,树叶与狂风暴雨,与各种灾难拼搏的历程,却使秋天拥有了一种永恒,一种自强不息,奋斗不止的永恒(1998年11月8日《信阳日报》)

爱的名片

一片树叶划过头顶,落在眼前的水泥地上,我上前俯身拾起它。

这是枚心形的落叶,黄里透着红留着绿,虽然憔悴,却脉络清晰。我把它夹进随身携带的书中,这是秋天里爱的名片。

这枚心形的落叶,宛若捎来了一片亲人的关爱。人们说,一叶知秋,而我却要说,一叶不仅知秋,更让我知了爱的温度。憔悴的叶片上,纵横的经络,就像妈妈苍老的面容上暴出的青筋。此时,我的耳畔仿佛又想起了妈妈慈祥的话语:“天气转凉了,别忘了添衣服。”这叶片,分明是亲情的名片,写满了无言的关切和爱意。

这枚心形的落叶,仿佛定格了一段逝去的恋情。就像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经历了狂风暴雨,最终从爱情树上飘落,仅有少许的青涩躲在记忆的深处。任时光飞逝,那爱的痕迹却依然那样清晰,布满了沧桑的心灵。这叶片,分明是爱情的名片,记录着已逝的激情和温存。

一片树叶划过头顶,落在眼前的水泥地上,我上前俯身拾起它。

这是枚心形的落叶,黄里透着红留着绿,虽然憔悴,却脉络清晰。我把它夹进随身携带的书中,这是秋天里爱的名片。

(2006年9月26日)

一根树枝的守望

如哨的寒风吹落最后一片树叶,季节的繁华潸然落尽。万物蛰伏了,一根树枝傲然凛立在寒风中,孤独地守望。

在一年中最后的时令,四季“脱”去花衣,洗尽铅华,显露峥嵘。树枝任凭冰冻霜打,还时刻在内心孕育来年的新芽。冰愈冷,霜愈重,来年的新芽会更绿,来年的树枝会更壮,来年的春天会更加盎然。寒风中的树枝是季节坚强的骄子,脱得干脆,脱得壮烈,脱出一片新天地。

四季的轮回,经历怀春,张扬妩媚,步入成熟,俨然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凝望那一根树枝的刹那间,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以各种名义脱去衣裳的“献身者”。树枝“脱”叶,只是因为时序的变换;而他(她)们勇敢“脱”衣,很多是冠以艺术的名义。

当树枝“脱”成禿枝,树就像蚕蜕一般,来年是枝繁叶茂、绿意葱茏;而很多献身者“脱”了之后,艺术的殿堂是因之辉煌还是为之蒙羞?如果说树枝“脱”叶,是来年春意的召唤,那么,很多“献身者”脱衣,有多少是艺术之春召唤?

漫天冰雪时,尚有一根树枝守望生命的青春;滚滚红尘中,众多“脱”者有多少是在守望艺术的青春?

(2006年12月13日)

生命拐弯的地方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驱车来到了阔别整整十年的母校。

站在母校的门前,我心潮起伏。

十年前,我含泪告别了这所慈爱的母校。十年后,当我再次踏上这片热土,母子般久别重逢的泪水再次漫过情感的大堤……

在这个我生命拐弯的地方,我的思绪如那飘飞的雨丝,扯得很长很长。

我曾梦想做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于是,初中毕业那年,我报考了师范学校。分数下来了,我以全校第一名的优异成绩,顺利进入了预选线。面试时,我以一股少年的激情唱了那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做着美好的老师梦。然而,事与愿违。尽管我的分数很高,尽管我的面试成绩很好,我却没有收到那张盼了很久的录取通知书。后来得知,一位有关系有背景且分数比我低的同乡顶去了我的名额。五彩的梦破灭了。在人生的道路上,我第一次认识到什么是失败,什么是挫折……

在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日子里,我的生命拐了一个弯;在思想如一张白纸的年月里,我领略了关系的厉害,我更感到了一个农村孩子的艰难和无奈。

告别母校的那天,我在校门前伫立了很久很久。培育了我三年的母校啊,在我将要走出她的怀抱时,竟显出那么深的依恋。

当我转身欲走时,我突然又看见了校门口那副笔法遒劲的对联:“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我的心蓦地一震,一种奋进的力量顿时涌遍全身。

十多年来,正是母校恩师们那无言的期待,正是母校那圣母般的慈爱,正是校门口那改天换地般气势的对联,时刻激励我不懈地奋斗,鼓舞我越过生活的一道道坎,淌过一条条痛苦的河……

(2000年6月4日《信阳日报》)

感“族”

近日看了一则报道说,深圳“二奶”有职业化趋势。文章中采访了一些“二奶”,居然列出了把“二奶”作为一种职业的看似合理的理由。

不想探讨“二奶”成为一种新职业的对与错,也没有那种愤世嫉俗的救世主般的感慨。只是觉得,这个什么鸟都有的林子里,人的分类是越来越细化,比如这从野草堆里飞出的“二奶”族。

前些年,“追星族”颇为风行。很多少男少女,对一些歌星、影星、美星、丑星,反正只要是明星,都追得要死要活。有的为追星而荒疏学业,有的为追星而离家出走,有的为追星而扼腕自杀,那追的气势,那追的猛烈,让人叹为观止。“追星族”后来追到了什么,局外人是清楚的。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追星的热情稍减,却又分化出了诸如“单身族”、“离婚族”、“有车有房族”、“漂族”等等,且“族”们怪论迭出。“单身族”(此处特指从未走进婚姻的人)说:“单身而不主义,有情可以上床”;“离婚族”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有车有房族”说:“金屋藏娇,香车美女,这才是人的生活”;“漂族”说:“打死也不回家,漂到地老天荒”……

随着社会开放程度的加深,人们的各种潜意识也在不断地浮出水面。连一些“二奶”们都不甘寂寞,吵着嚷着说:“二奶”是一种新兴的职业。看来,“二奶”也有志要成为新兴的上班一族了。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二奶”族,她们振振有词的理由,在灿烂的阳光下能否健康成长;她们的“辛勤劳动”能否得到丰厚的回报,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想不起还有什么“族”,只是想起了各种“族”们所抱紧且信奉的、不知是稻草还是金条的那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路靠自己走。若在灿烂的阳光下行走,也许会走得更远;若连阳光都见不得,不是要走弯路,就是要走上末路。很多“族”们的结局,一次次地证明了这一点。

(2006年9月27日)

想家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出差的途中,却突然被一种想家的情绪所笼罩,说起来有点见笑。可这种久违的情绪来得这样真实而深切。窗外秋雨濛濛,霓虹闪烁,车来车往。异乡都市的繁华,也被这细如雨丝的愁绪淹没了。

不得不承认,这种情绪应是受了很多刚刚入校大学生的影响。在到达江城武汉的途中,在大大小小的车站,我遇到了很多背着行囊,初次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的学生们。一个个与亲人分离的场面,成了这个九月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细细想来,我想家的情绪最早、最浓烈的时候,也是从十多年前的这个季节开始的。同样是秋雨霏霏,同样是果木飘香,同样是稻子金黄的季节,我怀着梦想上路了。到校后,想家的情绪常常会从新学期开始,一直持续一两周时间。想家的时候,常常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窗外的明月,一滴滴清泪悄悄地涌流。

参加工作后,也许是工作的繁忙,也许是长大成熟,也许是被世情磨砺得麻木,想家的这种情绪很少光顾了。即使有,也常常是在梦里。在梦里,我常常回到儿时的老家,又见了清冽的池塘,潺潺的溪水,又见了浓绿的槐树林,成群的鸡鸭牛羊,还有那光着脚丫、光着屁股的小伙伴。一旦梦醒,禁不住嗟叹不已。原来,无论我走到哪里,身在何方,农村老家永远是我快乐的天堂,永远是我的梦不愿醒来的地方。

一缕秋风吹来,我忍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家中的电话。那边传来妻子温柔的声音,接着是女儿欢快的童声。挂断电话,秋雨仿佛变成了春雨,心里舒坦了许多。是夜,睡得香而踏实。

想家,是这样的美好而让人神伤。对于家来说,我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2007年9月11日)

握紧自己的一束阳光

清晨,一束阳光穿过窗户,闯进卧室,暖暖地落在被子上。

我被这束阳光惊醒,慵懒地坐起来。这个秋天,这束熟悉的阳光经常光顾,我却不曾在意她的到来。今天,我竟是这样的欢欣。我伸手想去握紧她,她却灵动地扑进我的怀里,温暖了我的心房。

我知道,这束阳光从黑暗中走来。跋涉漫长的黑夜,饱受刺骨的阴冷,她轻盈地在光明中绽放。在命运面前,我们多么需要这束阳光?生活中,我们也许在阴影中彷徨过,徘徊过,绝望过;我们也许在寒流中自卑过,胆怯过,退缩过。事实一次次证明,只要心中有一束阳光,就能点亮我们的人生,就能温暖我们前行的路途。

我清楚,这束阳光还要暂时离我而去。绽放夺目的光华,奉献火热的挚诚,她抗击阴霾的吞噬。在风口浪尖上,我们多么渴望这束阳光?时光是短暂的,在美好的青葱岁月里,我们更应该懂得珍惜;在坎坷的旅途上,我们更应该勇于搏击。也许,这束阳光会暂时离我们而去,可温暖依旧在,光明心中留。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光芒照耀你我……

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却上演着千姿百态的人生。在白天和黑夜、晴朗和阴霾面前,我们每个人的机遇都是均等的。不必抱怨,无需悲伤,握紧自己的一束阳光,我们就会拥有一片灿烂的天……

(2006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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