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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归故里(3)

“这些礼节就都免了吧,大长老!”假惺惺的,怪恶心的!可是在表面上蜜莉亚依旧是那一张人见人爱的笑脸,礼尚往来嘛。既然大长老都这样笑了,她可不能输给他!

“族长大人,这几天住在安地斯大公府里不知是否习惯?怎么您回来也不事先通知我们大伙一声?”

大长老的语气颇有怪罪之意嘛,哼,恶人先告状!

“大长老,安地斯爷爷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就像我的亲爷爷一样,这你也是知道的。我回来能不先去看望他老人家吗?况且在我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女侯爵之前,他可是我的监护人,有权干涉我的一切行为的,这点你没忘记吧!”

“喔!族长大人,我真是人老不中用啊!一些事情如果没人提醒还真记不起来,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现在您可是名正言顺的族长了,相信明天就任仪式一举行,您就可以独当一面地带领我们大伙了!”

“嗯,说得也是,我还真是蛮期待明天的到来呢,大长老和我一样期待着明天的到来,不是吗?”

“是啊!族长大人,到明天不过是那么十几个小时罢了,很快很快的!”不过你也等不到那个时刻了......

“喔......”

“为了迎接第十三代族长顺利地从圣伦皇家贵族学院学成归来,我们几位长老决定在今天晚上为您举办一场庆功宴,还请族长您晚上一定要赏脸参加啊!”

如果在这个庆功宴上你突然暴毙的话,那就更好了!反正海格特家族很多英年早逝的例子,死于暴毙的更是不知凡几。这六百年来,海格特家平均每一百年就会有三十一个不超过二十七岁的有为青年突然暴毙,而且是在他们人生中最光辉的时刻死去。这件事在整个帝国都是非常有名的,外界不知情的人都谣传海格特家是被诅咒的家族,男子更是特别短命。他们还给了海格特一个“早夭天才之家族”的外号呢!而今晚即将死的不过是海格特家族中第五个光芒耀人的女人罢了。(蜜莉亚是女子中第五个就任族长之位的人。)

“可以不参加吗?我觉得很累了,想早点休息!”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晚上要小心了!

“族长大人,那可不行啊!这可是专门为您举办的庆功宴,如果您不到场的话,那还叫什么庆功宴?”

“这样啊?嗯......我真的是蛮累的,我也真的很不想参加,可是我又不想扫大家的兴。不然这样吧,不用招待外人了,就我们家族中的人就行了,多那么些外人来还要分神去应酬,我可有点受不了。毕竟我明天还要接受海格特女侯爵的就任典礼呢!”其实多那么几个外人也不是那么重要,只不过麻烦了些。现在可是在为你制造机会啊,大长老。晚上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真的不招待外宾吗?这样不太好吧?”好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你认为这样没有了人证我就不敢动你吗?你错得可真离谱,这样我动起手来才方便呢!呵呵!臭丫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哈哈哈!

“唉———其实没什么好庆祝的,这次求学归来没什么好光荣的,如果不是安地斯大公请求皇太后向学院施压,我哪还能站在这里,叫他们来反而丢脸,自己人也就罢了!”这样的理由不由得你不信!

原来如此,害我们还担心了好一阵子。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那么厉害成为优秀毕业生回来,原来还是皇太后她老人家在背后做主啊!哈哈哈!大长老露出这两天来的最愉悦的笑容,他原先的隐忧一扫而空,现在真是太好了!

“那好吧,这些就交给费西总管来办吧,族长应该没有意见吧!”交给自小在海格特家服侍的费西总管来办理这件事,总该能让你消除一些戒心,安心来赴宴了吧!大长老自以为是地想着。

“嗯,就让他办吧!”说完蜜莉亚不再理会大长老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二、鸿门之宴

蜜莉亚走进自己的房间准备好好地梳洗休息,当她摇铃后,一个侍女应声推门而进,向蜜莉亚请安。

“侯爵大人,我叫贝蒂,是总管大人派来专门侍候您的!”

“丽儿呢?”原先服侍她的丽儿哪去了,不会已经死了吧?

“丽儿姐她......喔,是这样子的,丽儿姐在前不久被总管大人派到另一个地方去了!”蜜莉亚看着贝蒂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猜到丽儿已是凶多吉少了。唉......

“那好吧,你就暂时代替丽儿来侍候我吧,你叫贝蒂是吧?”

“是的,请侯爵大人吩咐!”总管大人交代下来了,一定要好好侍候侯爵大人,而且更不能让侯爵大人知道丽儿死了,不然的话,丽儿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说真的她好怕啊。在这个侯爵府里谁不知道丽儿是侯爵大人最喜欢的一个侍女,可侯爵不在的时候,丽儿姐还不是因为顶撞了莉丝夫人而被杀了,她一定要小心才行,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丽儿。

“我觉得有点累,你到晚宴前一个小时再来叫我吧!”

“是!贝蒂知道了!贝蒂帮您铺床吧!”

“嗯!”

蜜莉亚躺在床上,想着该如何对付大长老他们这帮人,她原先在回来的路上就有了一个主意,只是必须冒些险,上次在学院的时候效果挺不错的,可就不知道用在各大长老身上行得通吗?这几个长老也不是泛泛之辈啊!可是目前她也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万一失败的话,那就只好来硬的,把他们全杀了!

蜜莉亚知道自己如果要来硬的,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她绝对有能力可以把这些人全部干掉,只是她不喜欢落人口实,而且太早暴露她实际的力量对她接下来的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

就在蜜莉亚准备好好睡上那么一觉以便养足精神好应付晚上的事的时候,另一些人正在策划着他们的阴谋。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吗?费西。”大长老坐在自己舒适的高背椅上,笑看着身前诚惶诚恐的管家。

“是......是的!请您放心吧,那种药已经放进酒里了,绝对没有人会发现的。”

“辛苦你了,费西管家。”

“不......不!能为大长老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那你下去吧,放轻松点,才不会让人起疑!”大长老没有抬头看费西,只是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上那颗很大的绿翡翠戒指。大长老一点都不担心费西敢出卖他或不听他的命令,因为费西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在他的掌握中呢!

“是,我知道了!”

费西离开大长老的书房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蜜莉亚小小姐,对不起了!不过他还是将蜜莉亚小姐转交的绿宝石以莉丝夫人的名义交到大长老的手中,而且看样子大长老还挺喜欢的嘛!

深蓝水榭,一个建立在水上的城堡,这是海格特家建筑群中最具梦幻的一座建筑物。它建立于海格特第九代族长就任时,据说它是这位族长送给其爱妻———有名的才女玛格丽特夫人的二十三岁生辰的礼物。四道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蔚蓝水瀑自城堡的四个出水口倾泻而下,远远看来就好像四条闪着蓝芒的带子。巨型的水系和风系混合魔法阵是整座水榭的动力来源,这个灌注上万名魔法师魔力而成的魔法阵可谓魔法上的奇迹了,有着“海上明灯”之美称的深蓝水榭至今仍然是无数魔法师与建筑师们心中的骄傲!

深蓝水榭可是一座真正与世隔绝的城堡,任何人要想到达这个水榭都必须依靠船只或者空间魔法才能到达。

瀑布欢快流畅的响声与高空中的明月互相辉映,深蓝水榭中的大厅里乐声轻扬、衣鬓飘香、美酒佳肴引人垂涎。当然众人的焦点、今晚的主角更是美丽非凡。金色的丝绸和雪白的薄纱制成的露背长裙如第二层皮肤般服帖。黑亮的长发高高地挽起,头上佩戴着与眼眸同色的宝石,脚下是与衣服同色系的舒适鞋子。小女孩开始长大了,出落得好似传说中的精灵一般!这是在场每一个人的共识。

蜜莉亚端坐在最上面的宝座上,把玩着手里的翠绿折扇。这是一个镶着无数巨大的贝壳的坐位,贝壳上铺着非常松软的布垫,贝壳的后面是一簇巨大的水晶柱,灯光透过水晶柱,映照着深蓝水榭外的水帘,哗啦啦的水声让人感到平静与安详。有资格坐在上面的人当然只有海格特第十三任族长了!

在座的这些人都极力表现出他们的平静,至于内心是否暗涛汹涌嘛......蜜莉亚面带微笑看着最靠近她的长老们,即使他们极力表现他们的平静,可是她还是看出他们神情略显不安。不安?这是为什么呢?呵呵!

“费西,你和沙奇去看看大长老来了没有!”蜜莉亚轻轻地一挑眉,她发现,有几位长老在听到她的这个命令后,神情大变,三长老甚至探身到二长老身边和他不时低声交谈起来。蜜莉亚心中很清楚他们因为大长老的迟迟未至而感到不安。

费西管家和蜜莉亚的贴身仆人沙奇急忙步出宴会厅的大门探听消息去了,蜜莉亚心中暗笑,呵呵!不过是少了一个大长老主持局面就让他们慌成这样,这样还想扳倒她,真是不自量力!

“二哥,老大怎么还没到啊?”

“我也不知道,我也一样急啊!”老大怎么还没有来啊?不是约好到齐后立即行动的吗?怎么迟迟不见他的人影。

“二哥,您说会不会出事了?”三长老有些不安地道。

二长老听到三长老这么一说,不由得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老三这张乌鸦嘴就是吐不出好话来!“去!大哥怎么会有事呢!”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也觉得七上八下慌得很,这个节骨眼上大长老不来实在太不合理了。

“我们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要不要行动啊?”大家都惟大长老的马首是瞻,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如果不到的话,那行动还要不要继续啊,毕竟机会很难得的!

“我不知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啊?二长老心想。

“二哥您快点拿主意吧,我听您的!”

真想撕烂老三这张吵死人的乌鸦嘴,真是的,没看到他正心烦吗?大长老到底是怎么了,真是急死人了!他在外交上是一把手,可是却不是能在大事上下决定的人,他可没有勇气承担后果!

三长老偷偷地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族长。此时的蜜莉亚正无聊地用手中的羽扇掩面打着哈欠呢!机会只有这一次,怎么大长老还不到啊!他到底是出事了呢,还是......不会背叛我们吧?想到这里,三长老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呸,看自己想到哪里去了,大长老可是和他们同一国的!而且那小丫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应该不知情才对。

巨大的响声从外面传来,惊动了宴会中所有的人。只见费西管家重重地撞在深蓝水榭的宴会厅大门上,之后他又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口中还大声叫着:“不好了,大长老他......”

“他怎么了?”主座左边的二长老紧张地问道,而他旁边的三长老更是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右边的五长老与六长老同样表情激动。

蜜莉亚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虽然动作细微得让人不易察觉,但这一切还是落在了在场一个同样惊慌失措的人眼中,这个人的心顿时不自觉怦怦狂跳起来。

四长老一见蜜莉亚的样子立即知道大事不妙了!

激动过度的二长老与三长老稍微冷静后马上反应过来。糟了,他们不该太激动!他们立刻转过头来望向了坐在主座上的蜜莉亚,希望她没有察觉他们的过激举动才好。

“大长老他......他死了!”

“什么?”这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开什么玩笑!下午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死掉!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

无数的猜测出现在大伙的脑中,敏感的人立刻察觉到海格特要变天了!

蜜莉亚貌似慌张地从主座上站了起来,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甚至急切地冲下了主座的阶梯,还差点被绊倒呢!

“大长老他刚刚被人发现倒在自己的卧室里,肤色青中泛紫,口吐白沫,不到一会儿,脸上就出现了黑斑,再过一会儿,大长老他......他出现黑斑的地方开始......”费西停顿了一会儿才小小声地说,“溃烂!”

肤色青中泛紫?出现黑斑、溃烂———啊———不会吧!

“是安得霉传染病!”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闻声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其中以和大长老走得最近的几位长老脸色最为惨白!

“快!快!封闭城门,不准任何人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违者格杀勿论!”蜜莉亚这样做是有她的理由的,只要谈到安得霉传染病,每个人仍记忆犹新,恐惧万分。

大约在五年前,当时蜜莉亚还只有八岁,帝国的亚斯城就是有人得了这个病,结果仅仅三天的时间,整个城中的人皆被传染。前一刻还是活蹦乱跳的人,后一秒就慢慢溃烂变成了一具白骨,短短三个月内整个亚斯城成了一片死域。

帝国谈安得霉色变,当得知安得霉蔓延到相邻的亚格特城的时候,当时的皇帝陛下为了阻止它的蔓延,下令将亚格特城城门封闭,并下令放火烧城。城中尚存的城民在熊熊的烈火中不断地哭号,发出悲鸣与诅咒......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再踏进亚斯和亚格特两座废墟中去呢!更让人害怕的是安得霉盛行的那三年,继亚斯和亚格特被毁后,与它们相邻的城池都被封城,凡是发现有任何可能带有安得霉的人不用呈报,一律烧死,当时不知死了多少万人呢!现在如果让这种消息外泄的话,那么海格特家就完蛋了!

“大长老府还有多少知情的人?”

“回禀侯爵,除了大长老的几个贴身侍卫与奴仆,绝对没有人知道,我已经先把整个大长老府给封闭起来了,不准任何人进出,消息也绝对不会外露!”费西语带深意地说。

聪明的海格特女侯爵立刻明白了费西的意思。

“医生,快叫医生,快把族里最好的医生统统给我叫来!”二长老用带着哭音的颤抖嗓门对着门口的守卫疯狂大叫起来,而坐在他身旁的三长老脸色早已惨白,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一副可怜相,嘴里不停地低喃着:“医生......医生......救我......”

“你给我滚远点!”反应过来的五长老首先做的是立即将身边的六长老给推得老远,之后又像接触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拼命地用水冲洗着双手。

“你......你才应该滚离我远点!”摔倒在地的六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过之后他仿佛也反应过来,自动远离五长老,不,应该是他远离了四周所有的人,而所有的人也自动地离他远远的,不!不!是在这个宴会大厅的人都自动自发地离自己身边的人远远的,惟恐他人身上带有了安得霉传染病,那到时他们不就要跟着遭殃了!

随后蜜莉亚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冲着身后的侍女大吼:“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去请医生!”

“是!是!”被点到名的侍女惊愣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跑出宴会大厅,这其中还好几次差点被身上的长裙给绊倒。

费西管家看了看宴会厅中慌乱不已的人群,再转过身来直视着蜜莉亚,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终于......

“侯爵大人,大长老那边是否应该处理一下?”

“......”

“对,对,费西说得对,快点放把火把那座府邸给烧了,免得有人再被感染!”说话的是四长老,原本他还只是半信半疑,可现在容不得他不信了。哪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更何况蜜莉亚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她惊恐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装的,要装也不会装得那么像!她可能是有准备在这个宴会上与他们这群长老对抗,可她应该也料不到这种事发生才对。不过她处理事情的方式看起来还不错,将来应该可以成大器。他在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大长老传染,因为早上他还与他有过接触,握过手的,万一他那时候就带病的话,那他该怎么办?他不要死得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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