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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这段时间谢家老围发生的事情太多,谁也没有在意五娘近来不拉胡琴不唱歌了。谢家老围的黄昏因此更显静谧。而周遭的空气由于不再被琴声和歌声割裂,便逐渐厚实乃至沉重起来,终于有一日成了铠甲,沉沉地罩在众人头上。

“怎么搞的,甘闷!好像要落大雨。”

一些神经衰弱的妇娘人很快就头痛起来,天气也真是反常,首先是极端闷热,即便人端坐不动汗还是会动。它们鬼鬼祟祟地从毛孔里钻出,又贪婪地想悬在某处享一会儿安静,可又耐不住寂寞,不多久便顺着滑腻腻的肌肤往下溜,像一粒粒水银珠子,在人脸上、身上蠢蠢地爬行,留下一条汗渍。五娘怕落雨,但不怕热,因为她很少出汗。不过这天上午她汗湿罗衣,有点儿狼狈。想想与其这样沤着,倒不如舀水去洗身。主意打定,便提了红漆小木桶,拿着从赣州府带来的粉红色绘有金发时装洋人美女图像的洋碱盒子,并有意地把那用得剩仅两根手指大小的粉红色洋碱露出,迈着轻飘飘的步子往灶下走去。才下了楼板,就听见大门“呀”的一声响,然后听见阿芸婆和人道别的低柔语声。五娘知道她这是在送云瓶走,多少有些好奇,便踢踏着赶了两脚,却只瞥见云瓶从青呢轿里挥出的一只白胖胳膊和轿夫精壮赤裸的脊背。

“她坐在轿里只怕连短裤都会汗湿吧?轿夫也是,不晓得把布下掉,闭死人了。”

铁板嫂边锁门边和阿芸婆说。

“唉,人家的闲事管咯多!告诉你,她是张百万家出来的,要面皮,哪怕外边日头着火,轿帘也还是要的。”

阿芸婆显然觉得铁板嫂有些少见多怪。铁板嫂哼了两哼,正想讲几句粗话,忽然看见五娘提桶站在边上,便又咽了回去。五娘想起她刚才关于短裤的话,觉得有趣,便朝铁板嫂一笑。铁板嫂本来打算就那样从她面前插过去的,不料想受人这一笑,只好匆匆回敬一个亲切的笑脸,有些滑稽的样子。

“洗身么?莫让别人看到了。天热井水凉,都要舀滚水洗身,到时柴火不够烧。”

阿芸婆打量了五娘几眼,不咸不淡地道。五娘晓得她和阿芸婆之间又循环到了“冷淡”这一阶段,便不以为意地笑着答应了。

“现在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再咯样下去要大家多交钱。要么就各顾各,一日洗二十四道都没人管。”

阿芸婆人走远,愤愤的声音却留在五娘耳朵里不肯跑,气得五娘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耳朵根。不过,她也晓得阿芸婆讲得有理。谢家老围的日子的确是越过越苦了,不像庙里有香火钱,她们这里是坐吃山空。好在“清洁堂”有自家的田产、山林,各个妇娘人也多少有些来路,总之真正由“清洁堂”白养的人并不算多,苦熬些年头还是可以的。尤其是阿芸婆入堂后,由于和县里方方面面的关系拉得比较紧,受到的救济和捐赠也比以往要多。尽管这样,不精打细算还是不行,这也是阿芸婆今日唠叨五娘的原因。五娘并不怪她。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己不是她,所以无所谓。反过来这个“清洁堂”由自家来管,我肯定也会像她这样的。

五娘将心比心地一想,不但谅解了她的唠叨,反而有些赞许的意味了。当然,赞许归赞许,身仍是要洗的。五娘不喜欢任何一种潮湿。谁知到灶下一看冷锅冷灶的,往日烧砻糠的大锅也是冷的。五娘也没看见于巴婆,便自作主张地跑到隔壁抱了一把芦萁,舀了两勺冷水到炒菜的锅里去烧。谁知水还没有烧热,铁板嫂就风一般旋了进来。她看都没看五娘一眼,就端起半瓢冷水泼进了灶膛。

“你干什么呀?”

五娘有些恼火,不由尖起嗓门叫了一句。铁板嫂抬抬两道男子人一般的粗眉,以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口吻说道:

“你也莫喊了,喊哑了嗓子不好唱歌。天咁⑦热,就只见你要烧水洗身,真是怪。堂里咯几日没买到柴,你用冷水抹抹身子也是可以的。”

铁板嫂的声音有些哑,脸色寡黄的,讲话时一副病态。五娘原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今天她心里躁得很,竟禁不住尖着嗓门喊了几声,引得附近一些妇娘人过来看热闹。

“就她出色、委屈么?又不是皇帝女儿,哪里有咁金贵。金枝玉叶还有体贴下人咯时间呢,仉算老几?”

“要烧柴火做得,让她出门去砍一担试一试。”

“不砍也做得,交钱一样咯。”

围观的妇娘人唧唧喳喳地像一群争食的鸟雀,五娘清楚自己再犟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便低着头不做声,拎着那半桶冷水走了。谁知眼泪却不争气,临了还要掉几颗下来,弄得那些看不惯五娘的妇娘人又议论一阵。

“仉有风湿病,用不得冷水的。”

豆苗来寻于巴婆,却碰上了这件事。不过她来得迟,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五娘便抽泣着离开了灶下。当她问明就里后,不由为五娘讲了一句公道话。铁板嫂看看她没接话茬,然后就走了。剩下的几个妇娘人本想看场好戏,现今见落不到什格热闹,又不甘心就此散去,趁机便逮着豆苗当谈资。

“你呀,豆苗,七婆讲你命犯桃花呐,你偏又跟五娘咯样的戏婆子好,没搞头哇,会带坏样的。”

“就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少跟仉在一起。”

这些妇娘人似乎有意让五娘听到,声音很大。五娘虽说拐到一旁的洗身寮里去了,耳朵却开着。那些妇娘人的每句话都被她原原本本地听进去了。

“哎呀,你们少管我的闲事,管你们自家吧。哎呀,你身上有只鼻涕虫!在这,在这。”

五娘听见豆苗的话引起了一阵尖叫,接着是豆苗淘气的笑声和那些妇娘人的嗔骂:

“小妖精,当心黄鼠狼夜晚掏洞偷了你去!”

“呸!”

豆苗的那声“呸”又长又响,让五娘听了心里相当解气。她有时很想无所顾忌地回敬别人一些刻薄甚至恶毒的话。那样的话她并不是想不出,她要是愿意开口,绝对能够一句话把人顶上墙。问题是她总怕伤着别人,为一句话和人结怨何苦来哉!想不通的是,尽管她抱的是这样一种态度,却仍有不少人动不动就对她冷嘲热讽。五娘检点了一下自己,发觉自家除了爱唱爱拉胡琴以外,就只爱穿衣裳、描眉打扮和画画写字,这些都不妨碍别人的,可别人为什么老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呢?看来老古话讲得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出于众,人必诽之。大约是我的长相、身材和衣裳让她们不舒服吧?

五娘很无奈地宽慰着自己,决心今后不再给刚才那几个妇娘人画绣花的花样了。就这样满怀心思地脱去衣衫,手刚伸到桶里,便打了哆嗦。水太冰了!这样的水抹过身后肯定会关节痛。正犹豫着要不要穿上衣衫,突然听见铁板嫂在喊她:

“五娘,五娘,你在洗身寮里么?”

“在咯边,靠左边的这间。”

五娘不晓得铁板嫂找自家做什么,忙不迭地应道。

“来,把我屋里咯茶水倒给你。没泡茶,是清咯,用棉胎裹着,还有滚气。”

五娘怎么也没想到铁板嫂会把自家屋里的茶桶搬来。她客套了几句,铁板嫂听得不耐烦,一把推开她的寮门,瞪眼道:

“你们城里人就是咯样唔⑧好处。近不得,远不得,有心给你又作俏!放咯里了,自家倒。”

铁板嫂说罢有些生气地走了,才走两步,又叩着杉木寮门,要五娘把水桶拿出来。

“里头好脏,不要沾到了尿臊气。”

五娘被她忽然而至的好意打动,正兀自感动着,听她如此一讲,忙把热水倒出,将茶桶还给了铁板嫂。

“哇,好展的身段,皮肤几白子!”

铁板嫂接茶桶时直直地盯着五娘发了一会儿呆,这边脱口就称赞起来。五娘对这种目光不陌生,但发自同性眼中她就觉得好笑了。

“你又不是男咯,是男咯就嫁给你。”

五娘只要放开来,玩笑也是开得起的。铁板嫂愣了愣,情知自己方才失了态,不禁做了个怪脸,这倒引得五娘开怀大笑起来。

“多谢,铁板嫂。你咯几日好像瘦了,是不是生病了?要注意一点子身体呐。现今我们只有自己心疼自己了,你讲呢?”

五娘平日难得和铁板嫂打交道,故而彼此感到隔阂。不过这层隔膜是纸糊的,只要伸一个手指过去就不复存在了。由于有铁板嫂送水的义举,加上五娘的致谢,她们俩忽然间觉得彼此都变得亲切了。

“听豆苗讲你关节痛,等哪天我帮你采些草药熬水洗身,那个药效顶好,只要几盆洗下来就会好的。”

五娘当然连声说好。铁板嫂似乎对自己的热心感到满意,又待了好一阵子才抱了茶桶走开。这时五娘已将洗身寮的寮门关上,她只听见铁板嫂擂得山响的脚步声和一种奇怪的金属相撞声。寻思了半日,才蓦地想起来,那是挂在铁板嫂腰间的锁匙在响!

那把锁匙好长,黄澄澄的,像是用桐油搽过。这么亮闪闪滑溜溜的锁匙,应该很好开锁吧?

五娘穿好衣衫后,顿时神清气爽,脑筋也转动得格外勤快一些。蓦地有个念头像把极薄的利刃在眼前闪了一下,尔后便听见一种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似乎有人在用这把刀割脑袋里头的锈,不多会儿就浮现出一个清晰而完整的计划,乐得她险些踏翻了放尿桶用的那块烂木板。

剩下的大半天时间五娘再也不觉得热,她陶醉在各种各样的设想中,神情逐渐有些恍惚。中午时分,因为天太闷热,大多数妇娘人都坐在走廊上摇着扇子乘凉,外加讲些闲话打发时间。坐在屋内不动的,除五娘外大概就只有自觉没面见人的赖秀仔了。五娘呆呆地望着窗外浮动的一大片云,心中觉得稀奇。长这么大,她从没看过和自己离得这么近的云层。暗红色的云块看上去宛如一床刚从染缸里捞起来的新棉被,是那样蓬松深厚,还飘洒下鲜艳的细絮。

好像我伸手就可以摸到它呐。那么软,可惜扯不下来。扯下来裁成衣服肯定既舒适和暖和。

五娘明知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却止不住还要去想。有时她是故意让自己的思想陷进去的。不然,那个该死的鬼戏子又会像土行孙一样从脑海里冒出来,让她心神不宁。最近她可被戏子给害苦了,有事想他,没事也想他,戏子送给她的两块衫料不晓得给她摩挲了几百几千遍,有块常摸的地方亮丽的颜色都变黯淡了。

他什么时候再来呢?下次来我要告诉他,实际上我穿云层的这种暗红色也相当好看。还有,他得给我一点儿钱用。洋碱也快没了,还得让他买两块洋碱。

五娘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戏子,不过这回的想象掺杂了许多的需要,这在以前她是很不屑的。看来人真是走到哪山说哪山的话,行到田头才晓得该唱什么歌。

“轰-隆-隆!”

很突然的,一声沉闷的巨响从远远的地方传来,声音瓮瓮的,却相当清楚,每一道声音都悉数从远处细细地爬过来,仿佛一只巨大笨重的动物。

“哎呀,要落大雨了!”

“快收衣服啰!”

“伞,还有好多伞!豆苗、王春英、李九香,过来收伞!”

这是铁板嫂的声音。另外还有其他妇娘人的喧哗、鸡鸣狗叫,一时间热闹异常。

就要落雨了么?那么,这是雷公在响吧?

五娘仍旧有些愣怔,正缓缓地起身去关窗户上的挡板,那个呻吟了很久的雷“哗啦”一下落了地,震耳欲聋,接着是瓢泼大雨。铜钱大的雨点打得挡板咣当作响。

天,这么大的雨呀!雨点好像还很硬,不像雨,倒像石子儿了。

五娘被窗户上溅来的雨水打湿了脸,看着电闪雷鸣、昏天黑地的窗外,她有些儿害怕。她以前有一个学戏的姐妹就在庙会上被雷击死了,事后人们传言她做了昧心事。五娘自问没有害过人,但她毕竟和曹副官有过一手,名节有亏,倘若此刻这个雷公是个道学先生,她岂不是要完蛋?五娘便很希望这时有个男人出现,哪怕是个丑男人也行,反正又不是干那事,关窗户还管他长得丑还是美!当然,这个想法是不现实的,因为男人根本不可能有,即便能帮上忙的女人,诸如铁板嫂,这会儿也踪影全无。五娘只好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把挡板的撑柱取下来。挡板一关,屋里顿时暗无天日,她只好缩在床角里,继续发呆。这时,外面似乎有人在高声喊叫,接着窗户挡板、门和走廊上的楼板都乒乓乱响一气,像有无数的石头砸过来。

这是搞什么鬼名堂?难道是戏子他们来了?要么就是农会的人来攻打谢家老围了。

五娘禁不住拉开一道门缝,结果“砰砰”两声,几颗白石子似的东西射了进来,险些砸在她身上。

天哪,是冰雹!

五娘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见冰雹,心中很是惊异。先是觉得那些冰雹好玩,圆不溜丢的好像乡下人用筛子筛出来的珍珠丸粉,好玩过后,她便感到庆幸,庆幸自己今日没有出门。倘若此刻在路上,不砸破脑盖才怪呢!看,全都有鸡蛋大小,硬如卵石,那得有多硬的脑盖才能扛得住呀。

就在五娘为自己而庆幸时,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上的老铜钟被不幸的出门人撞响了。翻天泼地的雷雨声中,往日听上去洪亮悠扬的钟声竟似饿鬼啼哭,那么衰弱的几缕声音游过来,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让人很是为它担惊受怕,怕一个大些的冰雹就会把它的哭声塞住。

这人现在待在山坪上,不死也伤得差不多了,难怪敲出的钟这么有气无力。捺不住那份好奇,五娘摘下墙上的蓑衣套在身上,又戴了顶尖斗笠,以防冰雹打在脸上。她就这么怪模怪样地来到走廊上,还好,没有人去管她这个闲事。这时的风向好像变了,刚才的雨是飘往走廊和门这边的。如今又齐刷刷地换了个方向,窗户和墙遭殃。走廊上已陆续站了一些好奇的妇娘人。她们也跟五娘一样,是听到钟声再出来的,钟声还在响,比先前急促了一些。

“铁板嫂呢?她会不会没听到钟声?”

五娘很同情门外求救的那个人,便带头喊起了铁板嫂。其他几位大约也跟五娘的想法差不多,跟着也喊了起来。几条妇娘人的嗓子换了风平浪静的日子,只怕有鬼藏在屋里也吓走了,此刻混在风声雨声雷声钟声里,却比呻吟大不了多少。

“嗨嗨,莫喊了!人声惹雷公,想死啊!”

有一扇门倏地打开了,里头的人探头扔出这几句话之后又倏地把门关紧了。盯着那扇被雨水打湿、露出原先的油漆残红的门扉,五娘有些疑惑这门刚才是否真的开过。那几个妇娘人也有同样的疑惑,正抬了眼睛来看五娘。五娘建议下去看一看,那几位便跟着往下走。走到楼下,迎头碰上两位头面被打得鲜血淋漓的赳赳健妇。奇怪的是,走在她们中间的秋千嬷虽然身上完好无损,口里却发出极可怜的呻吟。五娘听见铁板嫂在一旁劝道:

“好了,秋千嬷,没事了,没事了。”

“秋千嬷归来了?秋千嬷!”

闻讯的妇娘人围上去,安慰着受了惊吓的秋千嬷。五娘发现门还没有闩上,而且外头还有人讲话,便好奇地走过去。

“你们先到厅堂里坐一坐,我去拿点药给你们敷一敷。外头的弟兄要不要进来?没关系咯。”

铁板嫂对两位受了伤但神色依然从容的健妇说。她们摇摇头,说夜晚要赶回牛头寨。

“你倒是先喊人把咯些东西抬进去。”

门外一个男人在喊。五娘探头一看,发现外头蹲着四个男人,全都是些壮汉。他们也和那两个妇人一样头破血流,身上青紫交加,身边放着两担布匹、两担谷,上面盖的油纸已被打得稀巴烂。另外还有一顶布轿子,轿顶的篷布杆也被打断,一边往下塌。秋千嬷是坐轿来的!

“嗨,老板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咯个女放心不下,还是送过来让你们管。拜托了。”

壮汉中的一个谦恭地道。阿芸婆从鼻子里轻轻地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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