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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阿芸婆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记得做客女时她和闺中好友,现今成了张百万府中大少奶奶的云瓶经常通宵钩花、缝衣裳,名义上是赶工,实际是为着讲私房话。那时一个夜熬下来,跟没事人一般。可自从朱岩和公婆去世后,阿芸婆的身体彻底垮了。病不说,整天还昏昏沉沉的,好像老歇不够。昨天夜晚这样一闹,阿芸婆直觉得恶心乏力,连于巴婆特地弄的一碗红糖姜蛋汤,她都没有劲去喝。一回到房间她就和衣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外面的阳光很好,房间里的陈设被窗户上射出的几缕阳光照得喜气洋洋。帐子上的蓝色团花好像还在阳光中颤巍巍地舒展枝叶。外面的山谷里砍柴的汉子在打着悠长、高亢的“嗬嗬”,接着是一阵抒发男女之情的山歌。歌词相当露骨,可听在阿芸婆耳朵里,却没有激起丝毫的反应。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就好几年了。阿芸婆已记不起自己和朱岩做夫妻时的闺房之乐是什么滋味了。她依稀地能够回想起那时朱岩常做的一个动作。夜晚时分,朱岩总爱搂着她,往她脖子上吹气。阿芸婆怕痒,每每朱岩一吹气,小房间里就会响起咯咯的笑声。

现在我还会怕痒么?啊,好像不会了。

阿芸婆试着用手挠了挠自己的颈脖,感觉像块猪皮,只有一种凉腻的滑润。当阿芸婆失望地抬起手来看时,她的眼中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

她的左手虎口那儿有个划痕,看样子是刀划的,刚刚才结痂。这些天她好像没有摸刀,刀痕从哪儿来的呢?

阿芸婆“霍”地坐起身,瞪着屋顶发了一会儿呆。突然间她跳下床,直奔里面的衣柜。衣柜是她当年的嫁妆,油着亮丽的朱红色。岁月剥落了它的某些鲜艳,但那种玲珑仍如当初。阿芸婆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打开柜子。在右首柜子的下层,她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那是一把已经有些生锈的木刻刀,是当年朱岩做木雕用的。朱岩虽出身商家,却很有才子气息,能文善画,而且还能用木头雕各种花鸟和人物。阿芸婆婚后也曾向夫婿学过一段时间木刻。那时她的习作多半是乡间妇人做“斋印”的木模,圆圆的模子上刻着吉祥的云纹、夸张的花卉和一些类似于“观音送子”、“财神上门”的画。尽管阿芸婆只在空闲时间戏刻几刀,但朱岩却惊异于她在这方面的灵气,认为她是习画的上乘材料。

“可惜嫁作人妇了,可惜呀!”

那个暖洋洋的春日下午,在院坪的花影下,朱岩看着她刻的“拜月图”由衷地替她惋惜。说罢朱岩还将她的细腰搂住,尔后低着头,拼命地往她脖子上吹气。她痒得要命,扭动腰肢笑起来,“咯咯”的笑声搅乱了花影,也引得婆婆从厅堂跑出来。当她看见儿子和老婆如此亲昵时,呼喊朱岩的嗓音即刻严厉起来。

“……成了个人还不像个人样,让别人看到,会讲我们少家教!”

婆婆倒没有为难她,却把朱岩叫进去训了一通。朱岩当老娘面自然唯唯,过后在自家房间还是依然故我地放肆。

“我死了你就替我刻个木头雕,好不好?”

当时的戏语竟成谶言,阿芸婆想来无比伤心。但这些年她有意无意地压抑、淡忘了这些记忆,木雕刀自然再没有用过,可手上的刀痕又如何解释呢?

阿芸婆用刀在虎口的伤痕上比画着,觉得很可能是这把小刀的刀角挑破的。再联想起昨夜发现的那些木雕阳具,她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寒噤。

这里也许只有自己会木雕手艺,问题是自己并没有刻呀!难道……

阿芸婆眼神渐渐直了,握刀的手指越来越松软无力,刀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咣当”的响声,一些似是而非的想法掠上她的脑海,世界由此变得凄惨而又恐怖。环顾这个已经锁了她好几年的房间,内心烦躁得要命。她锁了柜门,抿好头发,去看秋千嬷的伤势。

秋千嬷住在北面的左首第一间,临着大板楼梯。北面因靠近石壁而显得冷湿阴暗,加上又存放了不少棺材,除疯疯癫癫的秋千嬷以外,谁都不住那边。但秋千嬷无所谓,因为很多正常人害怕的东西她从不害怕,而那些正常人觉得平常的物件却令她毛骨悚然。癫与不癫的界限,大约也就在于此了。

阿芸婆去时,秋千嬷已经清醒。豆苗坐在床沿上边和她讲话边纳鞋底。那双鞋底很大的码子,不像女人穿的,阿芸婆觉得奇怪,正想开口,已经从她目光中察觉到什么的豆苗马上机灵地告诉她,鞋底是秋千嬷刚才给的:

“她说她爸爸很费鞋,山上又没有人会做鞋,要我帮她做几双。”

豆苗有些怕静如水冷如冰的阿芸婆。她说话时脸上飞着两处淡淡的红霞,星眸生辉,模样相当可爱。

这么一个好妹仔,就像采下来的荷花,只有枯死的份了。

打量着年轻、健康的豆苗,一个念头突然闪了出来。阿芸婆打了个愣怔,接着朝豆苗和蔼地一笑,拿过她的鞋底看了看,笑道:

“豆苗手巧,手艺做得好精呐!会做棉鞋么?等你忙完了这几双鞋,替我家朱梁做两双棉鞋可好?”

“阿芸婆,你不用等这几双鞋做好的,我爸也不急着要这几双鞋穿,叫豆苗先给你屋里崽做吧。”

一直瞪着天花板出神的秋千嬷忽然开腔,头脑出奇的清醒和正常。阿芸婆和豆苗互相对视几眼,有些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癫嬷讲的。

“我好了。就是耳朵和手很痛。”

秋千嬷躺在床上笑起来,清秀的脸上起了细细的皱纹。

“秋千,要食东西么?”

豆苗惊慌得有些狂喜,扑到秋千嬷脸边高兴地问道。

“不想食,想歇眼。我前段时间又犯病了,是摔跤摔得这样的么?”

秋千嬷看着自己满是血痂的手,疑惑地问道。

“是呢,你莫急,过阵子就会好的。”

阿芸婆怕她晓得真相后会受刺激,便一言带过。同时她给豆苗递了个眼色,豆苗便明白秋千嬷并非一年四季都病,而是好一阵、歹一阵,心中的狂喜渐渐退潮。

“哎呀,了不得!手钳和耳环怎么不见啦?”

秋千嬷蓦地坐起来,高声尖叫。阿芸婆上前一步,坐在床沿上,替秋千嬷理了理披下的乱发,柔声安慰道:

“秋千嬷,你爸前些日子来看你,怕你病的时候东西会丢掉,特地替你取下来藏着呢。他下次过来会带给你的,莫急!”

“哦,是咯样哇!我爸他好不好?”

秋千嬷说起她爸时总是一脸深情,让豆苗羡慕之余又有些黯然神伤。有父母总比没有好,哪怕一个做山匪的父亲,他对女儿的关怀不也一样温暖么?在这点上秋千嬷的确相当幸运。自从十一岁被人在粪寮里强奸之后,秋千嬷的神志一直不怎么清楚,稍有风吹草动就发癫。她父亲的上山落草好像与此有关。民间的传说是他手刃了那个奸污她女儿的歹徒,尔后逃到山匪那儿,从跑腿的喽啰干起,终于坐到了山上的第一把交椅,也是个有心计、有胆量的人物。因怕女儿受苦,他在自己有影响之后便把女儿安置在“清洁堂”,省得女儿在外面遭到不测。在生活上他特别关心这个女儿,隔三差五派人送吃的穿的用的东西给秋千嬷,所以秋千嬷的房间琳琅满目。有时他也给公厨送上一头猪、半只野物什么的,算是对众人的一种拜托。许是因了这个缘故,谢家老围里的大部分寡妇对秋千嬷还比较照顾。她不病时身边常有人围着,病时也如此,只不过有的手脚多,便趁机偷摸秋千嬷的东西。秋千嬷也晓得,每次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找自己有没有少东西。以前少的都是零碎,这次却是视为至宝的金货,尽管有阿芸婆在旁解释,秋千嬷心中仍疑惑得很。

“阿芸婆,你让铁板嫂跟牛头岭脚下打猎的歪鼻子讲,我要那些东西,叫我爸下来,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秋千嬷仗着这个惹不起的老爹,对阿芸婆讲话时口吻硬邦邦的。

“做得,做得。你先歇眼好不好?来,豆苗,我们出去。”

阿芸婆把豆苗拉到了自家房间。

“豆苗,坐,坐下呀!来了快一个月了吧?可住得惯?”

阿芸婆掀开围在茶壶外面的棉胎,替豆苗倒了一杯温热的柿叶茶。一股淡淡的清香顿时弥漫开来,冲淡了屋里原有的药味。阿芸婆又从柜子里端出一碟花生,很客气地要豆苗食。

“多谢,多谢!”

豆苗受宠若惊,时不时啜一小口茶,两颗花生捏在手里始终不敢剥,目光定定地盯着自己的脚。

“豆苗,你以前有过大肚么?”

阿芸婆边吃花生边问豆苗。豆苗瞟她一眼,随即将头垂得更低,好一阵才嗫嚅着摇了摇头。

“唉,真是可惜,你要是生了卵鬼,也就不用到这里来坐禁闭了,对勿对?”

阿芸婆说罢盯着豆苗。豆苗局促地笑了笑,好一阵才捏弄着衣角说:

“嗯,我觉得,怎么说呢,我觉得挺好的,比家里还要清闲得多。你看,我都长胖了。”

豆苗将一双圆圆胖胖的手伸了出来。阿芸婆看到她这个充满稚气的动作,不由笑了起来。

“豆苗,你的绣品相当不错。过些日子张家少奶奶要路过这里去神仙洞烧香。她说想见见你,到时她会给你带些东西来绣。”

阿芸婆说着端起柿叶茶呷了一口,掩脸打了个哈欠。她真的很困了,脸色白中泛青,一副病态。

“阿芸婆,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摸头?”

豆苗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阿芸婆旁边。阿芸婆睁开道眼缝看了她一下,无力地点点头。豆苗于是伸出温暖的右手,轻缓地放在阿芸婆头上,不料阿芸婆却忽然间“嗷”叫一声:

“不要摸我!不要摸我!”

她喊着跳将起来,差点把豆苗推了个趔趄。豆苗睁大眼睛瞪着她,不知所措。阿芸婆喘了一会儿粗气,终于平静下来。

“对唔住,我很怕人家动我,一动我就难过,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打量着迷惑而惊慌的豆苗,阿芸婆满脸歉疚。豆苗展颜一笑:

“这不稀奇的。我们村子里有个人才怪呢,他一见到女的就脸红,红得像猪肝一样。你怕人家摸你,我怕痒。哪个要是把手靠近我这里,我就会笑得憋气。不信?你试一试看。”

豆苗天真的表情让阿芸婆感到清新。她虽不喜玩笑,此刻却起了童心,只见她将两手半团着在嘴前吹了一口气,接着便要挠豆苗两侧的腰肢。她的手才伸到一半,豆苗银铃般的笑声便“咯咯”地响起。

“做不得!做不得!”

豆苗一边抵挡一边往门外逃去,一直等到她的脚步声听不见了,那一串串清脆的笑声还在阿芸婆耳边摇晃,仿佛风中的铃铛。

年岁不饶人哪。年轻还是年轻。年轻时着烂衫烂裤都是靓的。唉!

阿芸婆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心想还是先睡一觉再说,不然脸色像咸菜,虽说也没人来欣赏,但总要自己看得过去才行。

这么想着,阿芸婆脱去衣衫正要上床,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哪个呀?”

“是我。”

五娘答话的声音相当甜糯。阿芸婆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打开了房门。

“你倒是精神十足哇,不歇眼么?”

阿芸婆的身子堵在门缝上,显然不想五娘进屋。五娘的脸色也没往日鲜亮,但她精神不错,笑嘻嘻地看了阿芸婆两眼,这才挥着手中的一样东西说:

“刚才听豆苗讲你不舒服,我过来用锤子帮你敲敲穴位,你会很快歇落店的。”

“锤子敲我?不打死才怪呢!唉,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进屋来吧,我得赶紧钻被窝,好冷。”

“你莫怕这把锤子,是木头做的,外面包了棉花,好舒服的。”

五娘让阿芸婆睡好,自己坐在床沿上,在她头上娴熟地敲打着。阿芸婆闭着眼睛,感觉相当惬意。好一阵她才喃喃道:

“五娘,哪个男的娶了你是真享福呐。人靓不说,还能唱善画,性情又温存,用锤子敲脑盖也敲得这么舒服,这样的老婆打着灯笼都难找。可惜了呀!”

“哎呀,你莫端我上桌,端不得的。你把我端得太高兴了,手上有力可是你受苦。来,你侧过头去,敲这边。”

五娘敲着敲着,自己也打了个哈欠。阿芸婆让她归屋歇眼,她偏说不困,阿芸婆只好由她去,自己落得舒服。

“哎,阿芸,你讲那些老人家怎么都喜欢咒我?我真搞不懂她们。”

五娘不肯走是因为肚里有话要和人说,阿芸婆闻听后,睡意倏忽间浓了起来。

“因为你靓,又唱过戏、做过小,她们看你不惯。”

阿芸婆的修养被睡意驱逐了一些,所以说的话比平时更直爽。五娘其实也晓得个中缘由,她扯这些只不过想为她的致谢做点儿铺垫。

“阿芸,今日早上还多亏了你。这个事也怪,围子里哪个有木雕的手艺呢?还这么有心思,每间屋都送一只,够淘气的。”

“唉,这些人什么想不出来,全都关了几年了,闷得慌。反正那东西大家都见过,看看也无伤大雅。”

阿芸婆的睡意又淡薄了些许。

“才不呢。我听讲啊,有人,不晓得是哪个,夜里自家用呢。这么硬,你说可笑不?”

五娘“哧哧”地笑起来。阿芸婆脑海中出现那样一幅画面也颇觉荒唐,不免跟着莞尔。五娘越想越好笑,竟跟吃了笑药似的,笑得扑倒在床上。她身体很柔软,一阵阵的颤动透过被子传到了阿芸婆身上。特别是她新洗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有几根发丝拂到阿芸婆面上,痒痒的,让她不由也跟着痴笑起来。

“阿芸,阿芸,有时我好想哭哟!真格,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五娘笑着笑着淌出了清亮的两行泪。她把头埋在阿芸婆的胸前,哽咽着说。阿芸婆的心被她哭得很柔软,她禁不住伸出双手,将五娘抱住。

“莫哭沙,莫哭。女人的命就是苦的,赛黄连哦!”

阿芸婆轻轻拍打着五娘的背部,一边轻声劝慰着。

“我好难过,特别是夜里。好冷好冷。”

五娘钻入了阿芸婆的被窝,一双温柔的手在阿芸婆的脸上摩挲着,仿佛濒死的人在寻找救命稻草。阿芸婆以为自己又要被她摸得跳起来了,谁知这次非但没有反感,反而有一种舒坦的感觉。

“来,你把左手放在我这里,盖着就行了。我帮你按摩,你会很快困着的。”

五娘将阿芸婆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乳房上,这边替阿芸婆揉着头上的穴位。阿芸婆的左手略略挣扎了一下便没再动,她很安然地接受了五娘的亲昵。不多久,阿芸婆昏昏入睡了。五娘自己的头却钝痛起来,她望着帐顶,眼睛又酸又涩,每转动一下眼珠都火辣辣的。这样发了会儿呆,她侧过身子去看阿芸婆。阿芸婆的睡相美丽安详,仿佛庙里的睡观音。她的那只手仍搭在五娘胸间。五娘顺着她的手摸下来,摸到了自己结实如莲蓬的乳房。渐渐地,她有了种难耐的冲动,便抓起阿芸婆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着,一边想象身边躺着的是那位高大英俊的副官,嘴里发出轻轻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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