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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马上生活(1)

罗伟章

学校对我们的欢迎宴,举行得稍嫌迟缓。但也很难说,这不是一种用心。校长姓张,祖上三代都在百节煤矿,因而被称为“老百节”,相当于土著了。城镇里的许多土著,都有些看不上外地人,但好职位大多被外地人占了,钱财也大多被外地人赚走了,土著的心里,不可能不起一点波浪,再面对外地人的时候,眼里有了光彩,只把不屑埋在骨子里,说话做事,都跟你保持着距离。不知道张校长是不是也这样。他有五十多岁年纪,体胖,个矮,脸庞宽大,不管说什么话,都像在跟人争吵。他多次到班上听我们上课,详细地做记录,但下来并不跟我们交涉。他也到宿舍看过我们,对李冬梅门上的那副对联,大加赞赏,听说联语是李冬梅自己编撰的,连声说:才女!才女!但他并没夸奖我的书法。学校还开过几次教职工大会,他跟书记坐在主席台上,从头至尾,都是他说,书记只是木头似的陪在他身边。每次开会,他都以这样的话结束:我们应该请一请新来的同志。

但说过就丢开了,直到两个月之后。

百节煤矿被群山围困,距达州市区有两个多小时车程。我大学毕业那年,分配到这里,任子弟学校教师。苦读十多年书,到头来,却落脚在比自己家乡还要偏荒的地界,心里并没觉得委屈。早就读累了,早就想奔向社会,挣自己的钱,过自己的日子。那时候,总觉得学生生活是被栅栏隔开的,逼仄、拘束,外面的世界却宽阔无边,有天高任鸟飞的感觉。更可喜的是,那年份到百节子弟学校的大学生,男男女女共有九个,且跟我一样,都是本科毕业,这夹皮沟里什么时候来过本科大学生?老一辈的教师,大多只有高中文凭,去井下挖几年煤,学校差教师了,便从他们当中挑选,选中了,即刻摘下矿灯,将镢头换成教鞭,这样都还凑不够数,还得从附近的农村招聘代课教师。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正正经经的大学生,矿上很珍惜,把一排早就不用的平房教室,用砖墙隔开,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单间。单间仅六七个平方米,但在我们眼里已足够宽敞了;上初中以后,就过集体生活,哪怕大热天睡觉,也习惯把脸蒙住,保住一点所谓的私人空间,那真不是滋味。抓了阄,各人进了各人的屋,免不了一番收拾,把自己对生活的理想,都尽量外化,让人一目了然。因我练过书法,当然要写一幅字的,就用行李包装纸写,皱皱巴巴地贴在墙上,却也让刚刚粉刷过、到处都是石灰疙瘩的小屋,成了勉强可以安顿自己的地方。

我左边住的是男教师杨贵华,右边住的是女教师李冬梅,两人进到我的房间,见字写得不赖,让我帮他们也写一幅。李冬梅说,我不要你写在墙上,我要你帮我写副对联,贴在门上。言毕,她到矿区买了红纸,小心裁开,再送过来,同时送来的,还有她自撰的联语“马人遇蛇年凡谋不举命由天定嗟叹不已;风耳悟空音三思后行面从心生勤奋为怀”。我们毕业那年,属蛇,李冬梅的属相是马。

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容易满足。

矿区像山城样式,起伏不定。学校也是。我们住的那排平房,呈长条形立在丈余高的堡坎上,与新修的教学楼隔着一个空坝,因而很独立。平房前面又是堡坎,笔陡,高过屋檐,下面是条水沟,装了水泥做的洗衣槽。这里并不只是住着我们九个人,还有学校别的单身教师。我们来之前,他们住在矿上父母的家中,父母没在矿上的,就住在机修厂的工人宿舍里。总之,学校没有单独的房子给他们。现在沾了我们的光,也得到一个单间。他们住西边,我们住东边。更东边是一个小小的篮球场,空地上配了单、双杠等锻炼器具。每天清早,九个人中凡没有早自习辅导的,都到球场上去疯;晚自习下课后,便聚在一起,下棋,谈天,打扑克。反正学生都是矿区孩子,不住校,随你把屋顶闹翻,也没人管。住在西边的教师,同样不管。西边总是静悄悄的,门窗紧闭。

有时候,在屋子里闹不过瘾,就相约去矿区喝酒。学校没有食堂,像我们这种外地来的单身汉,早中晚三餐,都是到矿区食堂买饭。因每个时段都有出井的工人,食堂昼夜营业。但许多时候,我们都不去食堂,而是到食堂对面一家名叫“红光满面”的私人食店。食店老板是个年近六旬的妇人,每次去,都给我们讲她的女儿。她女儿姓朱,二十岁出嫁,生了两个孩子,小的那个还不满一岁,她就到成都一家庵里修行去了。说到这件事,妇人很是骄傲。她那两个外孙,六七岁的样子,圆头圆脑,偎在外婆膝间,听她讲母亲的故事,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们笑。

在成都那个清寒的庵舍里,姓朱的女子会忆起自己过去的生活吗?会思念她的孩子吗?每次听妇人讲,我们都会默想这些事。但酒没少喝,肉也没少吃。

只有李冬梅,她从一开始就流泪,直流到席终人散。她边流泪,边去抱那两个孩子。孩子不要她抱,把头钻进外婆的怀里,发出抗拒的声音。见此情景,杨贵华问,他们妈妈回来过吗?回来的时候,他们要妈妈抱吗?妇人说:嗨,咋不要妈妈抱?天远地远的,就扑过去了。我女儿回家,从不事先通知,可这两个小家伙头天绝对知道,夜里觉也不睡,把他们往被窝里塞,都犟着不肯,说等妈妈。果然,第二天清早,我女儿就回来了!

杨贵华眼珠通红的,盯住李冬梅笑,说你别自作多情了,你没有慧根,你连孩子的那点儿慧根也没有,还是拿起筷子,端上酒杯,吃吧,喝吧!李冬梅却没动,两只手握在一起,松松地垂在腹部,明显有些不悦。她长得很好看,脸上和身上都很有肉,是丰肥的那种。

这种胡闹并没持续多久。表面上看,是因为李冬梅的情绪与大家不协调,因而总使聚会的气氛显得怪怪的,骨子里其实不是这样。当那股兴奋的劲头过去,我们发现,矿区实在太狭小了!这只是一个不成规模的镇子。从学校向西走,通过长长的水泥路巷道,再过若干稠密的人家,是一个灯光球场,最繁华的所在,都围绕灯光球场展开;所谓繁华,也不过是十数家店铺、酒楼、小吃摊和电影院,此外就是食堂、办公大楼、矿工宿舍。灯光球场总是闲置着,电影院里也老放那么几部片子。学校以北,耸立着一座浑圆的山体——卧牛山,机耕道上,自晨至昏,牛车拉着石头、煤炭、树种,叽叽咕咕地来往,人沉默,牛也沉默。山脚底下,是一些和矿区紧邻的散淡农田,农人在庄稼地里劳作,也跟大地一样沉寂无声。我们九个人,虽大多出身寒微,可毕竟去南京、西安、成都、重庆等大城市待过了四年光阴,城市的白天和夜晚,如一棵大树,枝叶伸展,铺天盖地,让人觉得生活从来就没有终止过。而在这矿区,白天似乎也就等同于夜晚,所见所闻,今天和昨天是一样的,明天也必定和今天一样。我们教的学生,都是初中生。这学校只有小学部和初中部。在刚毕业的大学生眼里,初中课本不就是些小玩意儿吗?学校要求备课,但我们都是在铃响之前,潦草地涂抹几笔,算是完成了备课的任务,随后就站到讲台上去。学生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那怪谁呢?只怪他们文化太浅,听不出我们的高深。

我们开始怀念大学生活。对大学生活的怀念,也就是对城市的怀念。到这矿山来,不是实习,不是支教,更不是旅游,它就像一枚图钉,把我们摁在这里,任随时光老去。这种觉悟,使我们心惊。那时候,周末只有星期天,星期天早上,整个矿区还只是一个淡青色的轮廓,我们几人就起床了,早饭也不吃,就到办公大楼前坐上了去市区的早班车。大半路程都是土路,颠簸晃动,尘土飞扬,加上车子破旧,黄雾被风吹打进来,嗓子眼里窜进一股土腥气,发痒。到了市里,脸上都被蒙了一层。州河绕城而过,去河边把脸洗了,像模像样地,再去逛大街、商场和公园。

达州只不过是川东北一座中等城市,人口仅三十余万,这时却显出了一种压倒的气势。

我们已经不是从大城市来的大学生了,而是跟张校长他们一样,成了矿山人。

——这时候,学校决定请我们了。

宴会安排在酒楼里。几十号教职工,坐了好几席。书记、副校长、教务主任、政教主任、办公室主任等等一干人,平时都像被张校长点了穴道的,在酒桌上,穴道终于被解开,显然兴奋、激昂。张校长先敬三杯,其余的人再依官阶大小,次第上阵,频频起立,频频举杯。那顿酒喝到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我全然不知,事后也想不起来。九个人中,基本还算清醒的,唯有刘畅。刘畅跟我是大学校友,我学中文,他学数学,因而以前彼此并不相识。次日是星期天,早上八点过,张校长带着他的手下来了,把门敲开,见我们醉眼惺忪的样子,他哈哈大笑,还手舞足蹈,与平时的风格判若两人。大家都起了床,洗漱之后,都聚到刘畅的屋里去。他是昨晚的英雄,格外被器重。大家七嘴八舌,说着数小时前的酒局,特别是说到我们出的洋相,笑得眼泪花直转。以前我们目中无人,既不跟校领导有任何私人的接触,也不跟平房西边的教师接触。在我们眼里,这学校是一潭死水,张校长率领着一群木偶——除我们之外,别人都是木偶——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个个都妙语连珠。他们喝下的酒,不比我们少,甚至更多,但没有人残存丝毫的醉态。

不一会儿,姚中庆进来了。他就是住在平房西边的教师,去年中师毕业,我们来之前,是最高学历。姚中庆提来满满一袋热腾腾的包子,是特意为我们九个人买的。他说,老师们,趁热的吃下,刚醉过酒,空着肚子不行。大家道声谢,一拥而上,很快把一袋包子消灭光。这期间,西边别的教师也围过来,屋子里站不下,就站在外面的走廊上,都喜形于色,像遇到什么节日。

没想到,好几十天都不理不睬,只因喝过一顿酒,就其乐融融的,快成兄弟姐妹了。

当天晚上,刘畅来到我的房间,把门闭上,郑重其事地问我:昨晚和上午的事,你有什么感受?我说,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其实他们挺好的。刘畅冷笑一声:他们终于成功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说:你没感觉到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在我们面前,他们是自卑的,包括张校长在内,都很自卑,于是就想用喝酒来把我们压倒。遇上你们这些家伙又不争气,没几个回合就被放倒了,洪金辉和谢明燕当场狂吐,逗人家笑话。刘畅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不就是喝一台酒吗?可他认为,表面上看,只是一台酒,但酒背后是有文化的,你听说谁的接风宴要等到两个月之后才举行?之所以拖这么久,是观察我们,做到知己知彼。我说,说白了,大家都是教书匠,各进各的教室,各改各的作业,又不是国民党跟地下党,哪有那么紧张?

刘畅把桌子一拍:说得太好了,“大家都是教书匠”,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们放在宿舍里的书桌,都是学生桌,有一个倾斜的坡度,一支笔被刘畅拍到地下,摔断了。我很痛心地拾起来,笑他神经过敏。但他比我还痛心,他说吕小虎你说说,住在那边的教师(他往西边指了一下),以前和我们隔面又隔心,今天早上就跟我们说笑了,这证明,人家已经把我们看成跟他们是一样的人了,就像你说的,“都是教书匠”,——而我们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来到这里,我们并不甘心,而他们早就把根扎下了。一旦与他们打成一片,这辈子,就永远也别想走出矿山!

这几句话,说得我悚然一惊。

他轻蔑地扭了一下脖子,接着说:姚中庆把包子买来的时候,你们还抢着吃呢——我不吃!

我偷偷地笑。我亲眼看见,他一口气吃了六个。他也意识到了,补充说:我即使吃,也只吃进胃里,不吃进心里,总之我不能丢了架子,架子丢了,人也就垮了。随后他说:你相信我,好戏还在后头。今天他们觉得跟我们平起平坐,再过些天,还会想办法整治我们,到时候,整个儿就颠倒了。

我平时从不想这些事,在刘畅面前,一定是傻乎乎的。他看出了我的傻,问我:你在大学当过什么没有,比如班干部?我说没有,我连小组长也没当过。

他那长了许多疙瘩的脸上,自进到我屋子以后,第一次绽出笑容。他说难怪,我是当过两年副班长的,还差点进了校学生会,你的政治经验没有我丰富。

这夹皮沟里的学校,最大的官,也就是科级干部,却联系到“政治经验”上去了,可见刘畅对自己的人生是下力气的。但不管怎么说,事情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在向前推进。紧接着是期中考试,我们九人教的课,跟别的班比较起来,成绩都要低一些,杨贵华教两个班的历史课,平均成绩比另两个班低了整整五分。开总结会的时候,张校长提到了这件事,但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并不以为意。没过几天,他又召开会议,这次就声色俱厉了,说有人传播谣言,给我们九个人的班,是慢班,学校分班的时候,都是好坏平均搭配的,没有快班慢班之分。当时我很吃惊,因为我从没听到过这种谣言。我坐在前排,看不清别人的脸,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跟我一样吃惊。张校长最后宣布,为了消除谣言,学校决定举行青年教师讲课比赛,年龄限定在三十五周岁以内。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张校长强调说。

比赛的结果,只有盛东民得了个二等奖,其余八人,无一人得奖。盛东民跟我一样,教语文。评委都是老教师,张校长怕我们不服,分别安排我们听一堂课,讲课教师都是各科一等奖得主。语文科得一等奖的,是姚中庆。听姚中庆那堂课,让我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平时我讲课,更多的是发掘课文中的情感,有许多课文,因为没有情感,或者情感虚假,还让我相当愤怒。而姚中庆不这样讲,他把文章一刀一刀地割开,割成尸体,刨出里面有用的东西,别的都丢掉。所谓有用的东西,就是考点。这么一比较,我讲课就显得大话多,空话多。学生的反应也证明,他们不喜欢情感描述,只需要指明能让他们考出高分的方向。虽然是矿区孩子,可谁也不愿意接父母的班,下井挖煤,或者去煤山上捡矸石。尽管还不知道父亲在井下匍匐而进的辛苦,但父亲出井时的样子,他们是看见过的,要是站在那里,不转动眼珠,你甚至不以为那是一个活物。有人不幸得了矽肺,每换一口气,都得把骨缝里的力气抠出来,挣得青筋暴突,大汗淋漓,最终,肺凝固成一块黑黑的炭石,把人活活憋死。这些事情,学生们都知道,他们梦想着逃离。

坚硬的现实不能打破,他们的愿望不能满足,你所描述的情感,才是最彻底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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