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时候，湘熙因为与唐晓芜谈得太多，忽略了学习，成绩一路下滑。除了语文还是第一外，其他科目包括他感兴趣的物理在内，无不难产。总分加起来一排名，湘熙已经处于中下水平，就高二<12>班来看，却还一路领先，仍是普通班第一。
物理上说，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湘熙停步不前，而高二<12>班又运动得厉害，这么一对比，已经是退步的典型代表了。湘熙前次写叛逆作文的事情班主任也早已经听说，这次成绩又下滑得厉害，立即引起了蒋胜军的注意。他生怕湘熙带坏学生风气，晚自习的时候就把湘熙叫到走道上去谈话。
时值秋日，云南的天气也渐上凉意。湘熙站在走道上，被风一吹，心也凉了一些。班主任蒋胜军不冷不热的问：“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么？”
湘熙一听，心知肚明的不祥感使得心里由凉转寒，结结巴巴的回答：“知道，因为这次考试下滑的事情，我……”
“知道就好。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下滑的原因呢？”蒋胜军说。
湘熙真没想过自己下滑的原因，前一天还沉醉在与唐晓芜交流的快感里呢，这下这不知道要如何作答。老班这么问，肯定早有他自己的论断，索性沉默。
蒋胜军又问：“听说最近你和文科班的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你们什么时候就开始了？”
湘熙一听，顿觉不妙。他也清楚蒋胜军对于本班学生与别班交往的事情是时时打压的，所以他和唐晓芜交往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自认为保密工作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曝光了，而且蒋胜军还直接怀疑他与唐晓芜已经开始，于是连忙解释：“我和她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朋友你，朋友而已……”
湘熙过分强调朋友二字，更加激起了蒋胜军的怀疑。他一挥手，示意湘熙不要掩饰了，不耐烦的说：“我知道女朋友也包含于朋友，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现在只是一个中学生，要什么没什么的中学生，你们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你难道没听说过么？每年的八九月份是最令年青人伤感的季节。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每到那个时候，高考后的许多情侣都分了……。”
“老师，不是……我们那个……不是……”
“我不管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但你必须明白，你现在要面对的是高考，什么情什么爱，都是假的，一无所成和一无所有结合，结果肯定等于零。只有好好读书，理性处理，一切才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湘熙明白，事已至此，再多解释都是无用，只好任由蒋胜军批评教育，并且配合的俯首认错装忏悔。蒋胜军见湘熙态度诚恳，又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道：“我看了你这几次的成绩，偏科很严重啊！这可不行，高考要的是总分，不是单看哪一科成绩的，素质教育提倡的就是全面发展。你仅有一科还行，而且还是语文，第一名高最后一名也高不了多少吧？这在理科班可谓毫无意义，要多下功夫多思考，均衡发展，总分高才是硬道理……”
湘熙连连称是，蒋胜军虽然还是不放心，心里却很宽慰，便放湘熙回去自习。湘熙刚走到门口，蒋胜军又说：“你回去把你同桌叫出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鬼圣刚走到门外，蒋胜军如雷的吼声就隔窗传入：“高瀑成，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考这么几分？”
鬼圣被吓一跳，小声回答：“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是来读书的，一天却什么都不干？”蒋胜军咆哮。
鬼圣暗怪自己大意，回答失误上了蒋胜军的当，一时语塞。只听见蒋胜军又吼道：“我告诉你，不想读就滚！我们班不是养老院，更不是婚姻介绍所，要享受生活要当情圣到别的地方去，你桌子里的小说也一并带走，不要影响别人……”
蒋胜军的声音一句高过一句，鬼圣都是沉默。湘熙暗自庆幸，蒋胜军好歹给了他一年师生感情的面子，骂得温柔。
鬼圣回来时，脸胀得通红，接着白美艳也被叫了出去。湘熙明白他们的事情终于东窗事发了，本想对鬼圣说点什么，但见鬼圣正在用笔在稿纸上重重地划着，只好打住。
白美艳早在鬼圣被叫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坐立不安，这会儿站在走道上面对着蒋胜军，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见蒋胜军一改刚才对鬼圣的粗暴，轻声问道：“这次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
“不好，是我还不够努力，下次我一定会努力的。”白美艳知趣地回答。
“其实，能在我们班考第三名也算不错的了。”蒋胜军语气平和：“但是，我想你也确实是不够努力，否则还可以更优秀的。”
白美艳脸色绯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