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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棉花,棉花

棉花生来命贱。不命贱的人怎么能取名字这么随便呢?当她啼哭着来到这个世界时,她本来是要被溺死的,是母亲的一句话救了她,母亲说:就当她是个小猫小狗养吧。

那时父亲阴沉着脸看着外面滴落的雨水,正是深秋,这第三个女孩的降临让他脸上布满乌云,他看了看角落里那一堆昨天才采摘的棉花说,就叫棉花吧。

棉花后来多次想象这个名字来历的细节,总是觉得父亲当时过于随意了吧,那么轻率地给了她一个名字,以至于她后来无论怎么改名字都忘不了这最初的棉花两个字。

棉花生得美,如她母亲一样有修长的身材、透明的皮肤和一双忧郁的眼睛,当两个姐姐都把心思用在吃穿打扮上时,棉花狠下了心要走出这个小山村,她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书,从李娜那里借来的各式各样的书,只要有书就是好的,甚至有一本叫医疗保健手册。李娜是村长的女儿,有着极胖的身材和一对小眼睛,喜欢说自己正被男生追求,那时她们十五岁,棉花的两个姐姐分别是二十岁和十八岁,她们正在和邻村的男人们谈恋爱,棉花很瞧不起她们,她们也就是这样了,后半生的样子清晰可见,变成母亲那样,老得极快,生两个孩子,和自己的丈夫种田或者打工。

棉花不想这样,她觉得自己能改变这一切,从她腻了这个小村并且明白不离开的命运之后,她就下定了决心,无论以什么方式,反正她是要离开的。

棉花是以全村第二名的成绩考上的高中,父母对她说,一个丫头,念那么的书有什么用?还是去深圳打工然后寻个好人家吧。她是跪在地下求父母让她再念书的,整个暑假,她去砖瓦厂搬砖,磨得手都是血泡,为的是挣足自己的学费,父亲一次喝多了说,棉花啊棉花,你应该是个男娃的命啊,老天爷怎么就不给我个儿子?

三年后,棉花考到美院,用她父亲的话说,那是当画家的。她的母亲永远理解不了,怎么画画还用上学?那还不跟玩似的?她们或许永远不知道托马斯、毕加索、莫奈,但棉花的父亲是在乡里为人画年符的,那上面的妖魔鬼怪,和真的并无二致。

那时的棉花只会一些简单的工笔画,因为在整个高中年纪,她并不是把时间全花在了学习上,她画了很多工笔画,那些画是为那些来村里来收购画的人画的,很便宜地收走,无非是些观音啊钟馗啊,这里面,棉花是画得最好的。

在考专业时,她很轻松地过了关,而三年来的学习,她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棉花记得三年来她睡过最长的一觉就是五个小时,除此以外,她每天睡四个小时。

走出大山的棉花,穿的是粗布衣服,就连内裤都是母亲亲手缝地带着补丁的花裤衩儿,那时,她不知道等待她的那个外面的世界是什么。

两年后的棉花,已经是一个气质非常绝妙的女子。

如果你走在大街上,有一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红色苏格兰裙子,并且穿着一双翻毛棕色靴子的女孩子,她的肩上有俄罗斯的大披肩,流苏有半尺长,棕黄的乱发,冷静的眼神,甚至有点冰雪俏佳人的味道,那一定是棉花。

棉花已经不叫棉花,上大学第一天,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棉棉。后来又出一个女作家也叫棉棉,那是在棉花之后,棉花之后的棉棉总被人误解成是那个用身体写作的棉棉,于是棉花又改了名字,她只叫一个字,棉。

段棉。她的身份证上是这两个字。

苏宜清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份证时说,怎么会一脸的哀愁?

苏宜清是棉花的老师,一个长相优雅的男人,不似那些艺术系的男生,永远的蓬头垢面,永远是耳朵上打满了洞。苏宜清不是,苏宜清穿纯棉的白衬衣,米色休闲裤,那淡定和悠闲让人觉得别人永远是匆忙的。

他不留长发,不和女生打情骂俏,上课来,下课走。女生们的暗恋是良辰美景虚设,半点入不了他的眼,他的眼睛总是很渺茫,如棉花的眼神一样,他们第一次看到彼此,就觉得似曾相识。

那是一种孤单的眼神,因为找不到这世界温暖的出口而孤单。

上苏宜清的课,棉花的手会颤抖起来,他教她临那些法国印象派大师的画,说她的感觉到位,有时候,他拿着她的手画最关键的一笔,那时,棉花的手就会抖动起来。

楼下开始有男生叫棉花的名字。段棉,段棉——声音很固执,段棉心凉似水,不为那些青涩男生所动,正如当年两个姐姐恋爱与她无关,她有自己的固执与等待。

他们都彼此明白,却又觉得隔阂着什么。

后来,两个人好长时间不说话,眼神逃避着。美丽的棉花渐渐消瘦下来,再瘦的牛仔裤也会有空隙,她的画放到画店里能卖出一些,所以,她一个人在外面租了房子,挨着美院很近的一个小区,一室一厅,里面摆满了她的画,当然,还有那些衣服。她的眼光总是很独特,买的衣服总是在她再次改造下别具一格,比如给牛仔裤加光片或打洞,在裙子上缀流苏,散乱的衣服堆在床上,所谓的床,只是一个床垫子,她常常把海藻一样的长发垂下来,赤着脚在屋里走,屋里最显眼的东西是一面镜子,常常,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照镜子,好长时间才有眼泪掉下来。她看镜子,好像镜子是苏宜清,那深情的注视,就是苏宜清此刻的眼神吧。

爱情,就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如一只利箭飞驰而来,一下击中了棉花。纵然她知道苏宜清是有妻子的,他的妻子在法国进修,可是,她顾不得了,所以,在一个春天的黄昏,她推开苏宜清的门。

是一间她看着那么熟悉的屋子,到处是画,画中是衣服和早春的梅花,苏宜清正在画着什么,她走到他身边,看到了他画的画。

是一个女子,在窗前站立,穿着一件紫衣,眼神忧郁,外面,却是繁花似锦。

那是她。只能是她,因为锁骨间,亦有一粒小小的痣。

她从后面抱住他:你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他反身抱住她:我早已不能自拔,你还来引诱我到深渊,从看到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我的毒药,我的毒药我的解药,那都是你!棉!棉!

他们吻在一起,如两条落水的鱼,重又找到新生的快乐,他说,原来,在水里是这样的慈悲,她说,因为慈悲,所以我懂得。

欢爱如烟,夜夜桐花万里路。棉花觉得自己一辈子有这一次足矣,她变得快乐起来,如新妇,为他煮着湖南乡下的小吃,又撒着娇:我要你抱我。

日子总是嫌短的,那个暑假,棉花没有回家,只和苏宜清待在一起,先去西藏,又去丽江,日日缠绵,从达利说到梵·高,又从绘画回到爱情,所有的一切,全没有染尘埃,棉花此时已经是大四女生,出落得如一朵莲花般美丽,那清澈如水的心里,全是因为有了爱情。

她身体里有了他的骨肉,却不能说,因为她知道他和她是不同的,他是最年轻的教授,有良好的家世与前程,学校明年去法国公派留学的人就是他吧?她不能拖累他,只在缠绵之后一句句问:你爱我吧?有多爱?可以多久?明知是傻,可还是问下去。

自己去了医院,脸色灰白地回来,血一直流,她在床上想,棉花的命就是贱吧,不然,她怎么可能叫棉花呢。

事情的败露是因为她去苏宜清的画室与他缠绵时被人发现的。

正是那个追求她的男生,有时候她怀疑那个男生是故意的,那时,她和苏宜清正纠缠于床第之间。

外面是春雨绵绵,她含羞带语,把手滑过那栗色肌肤,是的,她没有想到要苏宜清的一生,她只要这个刹那就可以。

他们太纵情,不知是谁忘记了锁门,门推开时,她的身体在黄昏里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

第二天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她无所谓,只要苏宜清一如从前地爱她,即使她真的被校方开除。

校长找到她,说她勾引最年轻的男教授,说她败坏校风校纪,请她三日内收拾东西走人。

她愣愣地问校长:谁说我勾引他?

他说的。校长说,你肯定是勾引、利用他,他手中有去法国留学的名额。

棉花惨笑一声,跟他这么长时间,他没有说过有去法国留学的名额,而只口口声声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原来都是浮在空中的话,风一吹便刮走了。棉花想,他们多像两个游泳的人啊,她脱了衣服下了水,而他游了一会儿就累了,于是人家上岸了,不但上岸了,还把她的衣服抱走了,她上不了岸,只能一个人在水里待着,时间长了,也许会淹死的。

就这样轻易地抽身而退,这就是她爱过的男人吗?

三天后,她背着包走出校门,离毕业不过还有四个月,她已经没有了退路。甚至,恨,都觉得可耻。

坐上去北京的火车,她一直向北一直向北,她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根本没有眼泪,眼泪不过是身外之物,能够救她吗?

不,棉花不相信眼泪。

她想起父母说的话,你是命贱,命贱的人容易活,怎么都死不了的。

一年后的棉花是这个样子的:五厘米的黑色、灰色或酒红色高跟鞋,薄薄的袜子,迷你的薄泥小短裙,上面是蕾丝吊带,再加上红色的大披肩,如果有闲,手里会多一支烟。

细长的摩尔,有时也会是七星。

多冷的天,亦是穿着丝袜,反正是中央空调,她不用一个人孤单地跑到冷房子里画什么画。

从一年前来北京后,她就不准备再画什么画了,去他的梵高、达利吧。

她只需要在五星级酒店的大堂里坐上片刻,便有世界各地的男人来找她了,或者出现在三里屯和后海的酒吧里,总有男人来买单的。

不用再孤单了,棉花想了一个词,夜夜春宵。

是的,她夜夜春宵。此时,她当然不叫棉花了,她叫戴丝或安妮,或者别的什么名字,她哪里记得住,每一天和每一天是不同的。

被男人带到房间里以后,她操着流利的英语和他们谈着价钱,当然要谈,她是明码表价的,她需要money。

是的,money。

这会让她很舒服地活着,当然,如果这个男人愿意当冤大头的时候,她还可以得到夏奈尔香水和CD的内裤。

有一次一个叫加力的男人给她买了CD的内裤,粉红色,性感而妖艳,关键的三点都是一朵小黑色的花。

她忽然想起上大学的第一天,她穿的内裤是一条花裤衩儿,带松紧带的,也有一块黑布,是母亲缝上去的,里面装着几十块钱。她看着那条价值不菲的内裤,觉得眼睛很干涩,干涩得好像要流眼泪一样。

当然,棉花那天尽了自己最大的力,努力不停地叫着,在床上如一只野猪,她是为了配合他,这是她的职业道德,与爱情无关,与性爱无关。

她不知道加力是哪国人,也记不清和自己上过床的男人有多少?她的钱夹子里成了世界银行,各国的货币混在一起,她有时忘记这是哪国的钱,乱七八糟的钱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如一块被画了多次的布,早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了。

棉花想告诉她们,原来,她也和最初的画布一样,白色,带着朴素的粗糙。

可谁会相信呢?

偶尔,她也会想起苏宜清来,那个说她勾引他的男子去了法国吧?她觉得那是前世的事情了,与她无关了,如果是现在的她发生这种事,她一定会把他先搞臭,她怎么会一个人走了呢?真是幼稚!

当时,她正和一个德国人与一个美国人上电梯,电梯上两个人就不老实,一个人还把他带着长毛的大手伸到了她的胸罩里。

她假装很媚地叫着。

到了房间里,德国人撕了她的内衣,那是一套黑色的圣洛郎的内衣,不知哪个男人送的了,她有点恼怒,继而撒着娇说,要赔我的啊。

美国人说,我先来,我先来好吗?

她支着腿,托着腮,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然后嫣然一笑,不然,抓阄吧。先生们,知道什么是抓阄吗?

到底美国人先抓到了。

他哈哈笑着冲过来,看到他巨大的阳具时,棉花有点心慌,她闭上眼睛,准备任人宰割时,门响了。

是服务生的声音,德国人去开门,很惊讶的声音传来,棉花转过头去,看到了三个警察。

她被带走了,那一刻,她的心里竟然特别坦然。

审问她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很轻蔑地看着她。

姓名?

安娜。她随口而来,有烟吗?我想抽烟。

真名?

她沉默,她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名,那是属于那个山村的名字。

棉。段棉。她小声说,说完了,她发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段?她发现,女人把她的名字写错了,写成了断棉。她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姓不好,竟然姓段,段、断谐音,她的心早就断了,断在了那个西湖边的故事里。

一个月后,她被送去劳教,在劳教所里,她呆呆地立在走廊里好半天,因为那走廊上,挂着一幅画,她临摹的梵·高的《向日葵》,那些疯狂的向日葵卷曲着向天空伸展着,这画怎么会到了这里?当时是卖给了一个画商,此时看到自己的画,真觉得悲从心中来,那种意味深长,倒把整颗心捣得更碎。

看什么看?快走。警官催着她,那是一个女画家画的,你们要有这能耐,还用去卖?

她看了一眼画下面的签字,棉花。

是的,那时,她还叫棉花的。每一幅画的下面,她都写上这个名字,这个土气的名字,曾经画过那么多的画。

一年之后,她出了劳教所,在山坡上往外走,感觉阳光一直跟着她,棉花走得渴了,看到一条小溪,她跑下去,捧着水喝着,那样甜,好像她小时候在山里喝的水一样。

再走下去,她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棉花,正是秋天,白花花的棉花开得漫山遍野,看得棉花的眼睛花起来。她好像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棉花,她蹲下身去,看到其中的一朵,才刚从棉壳中吐出白白的芯,好像嫩嫩的芽还没有抽完,那最初的努力却已经结近了尾声。

不,这还不算完,她看到那小小的棉花上有一滴露水,好似眼泪挂在了上边,它是为什么挣扎?为了这晚开的花,还是为了秋天即将过去?也许这是第一次开花呢,所以,有了挣扎与委屈吧,这样想着,心里就泛起了酸楚,那最初的开放,总是有一些孤单和欣喜吧?

她把那一朵小小的棉花捧在手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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