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带我离开了这栋楼,我却带她上了车。余良和吴道已经坐在了车的前排,等到我上了车,我们的车再一次往前行驶。
当我看着被我带上车的姑娘时,我才意识到这是我头脑短路所为。很显然,余良和吴道也发现了这一点。余良问道,“这姑娘该不会是从包房里带出来的吧?”
“那又怎么了?”我默然道。
“你们都没付钱,真是便宜你们了。”月月靠着车窗,冷冷道。
“不是说十周年免费吗?”吴道问道。
“洗澡免费,这之外的服务收费。”月月说。
“但我们就是洗了个澡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干。我们是好好学生,怎么会做那种事。”余良说。
“我们是按时间算的,什么都没做也要收费。”月月说。
余良愤慨道,“凭什么!你们也太黑了吧!”
“这就好比你去网吧开了台电脑,盯着屏幕看了个把小时什么都没干,一样都是要收费的。分包钟和包夜两种方式收费,但也只是收费方式不一样而已,道理是一样的。既然干与不干都一样收费,我建议你们还是干点什么比较好。”月月绕了半天口舌,终于用她所懂得的道理跟我们解释清楚。
“其实你可以做点别的什么的,不定非要做这个。”我对月月说。
月月依然冷冷道,“我说过了,很多时候是没得选择。”接着,她呆呆地看着窗外。
车继续下往前行驶,我也越觉得困乏,车窗外往后倒退的世界在我眼里越让我觉得模糊。意识也渐渐模糊,之后的我干脆进入了睡眠。
在离开森林之后,进入睡眠之中的我一直重复那个驱车在海里漂流的梦境。但每一次要到醒来的时候,梦境中的结果大都一个样,都是遇见漩涡坠入海底。每一次梦境中的遇险都让我感觉有坠入万丈深渊的惊险。现实中存在有太多的危机感,对于一无所有的我而言,这种危机感就愈加强烈。但其实这些在现实里又是释放不出来的,有危机感的人不可能从高楼跳下已达到解脱。于是这种感觉在梦境中就愈加强烈,之后的我想。但其实这种感觉在梦境中愈加强烈,现实中就更加强烈了。
进入睡眠的我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梦境。但这个重复的梦境并非跟之前一模一样。这可能跟我睡眠的时间有关,也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感觉到重复的东西太乏味了,应该换个花样才好。
车在海洋行驶,中间停了一次车,车外进来一位姑娘,但我看不清她的脸。至于我怎么知道她是姑娘,我想我是从她穿着打扮和披肩长发上看出来的。关于年纪我无从所知,但我希望最好是年轻一点。毕竟这是在梦境里,其它可以拿来质疑的都可以被忽略。一切本来就是虚拟就没必要要求它要足够真实了。
那姑娘没说一句话,让我感觉很熟悉但却又是陌生。相对于完全陌生,这种感觉最让我难受了。如果是完全的陌生,我倒愿意主动去寻找到熟悉感。但要是熟悉又陌生,我便只是无动于衷了,因为我排斥在这种方式下表达,在心里像是有突破不了的阻碍。
面对似乎变化又像是不在变化的场景,我厌倦了说,“这个梦我做许多遍了,这太阳怎么还没有落下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极乐世界?”
“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们是在北冰洋,现在刚好是极昼。所以这个情景你还要多梦到几次,我们就能达到了。”余良答。
“怎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冷!?这里应该是太平洋吧。你这样继续开下去,我们就能到美国了。嘿嘿,我还没去过没过美国呢。”我看了眼身上的白色T恤说道。
“这不重要,反正你还有死掉。当下,我们最应该关心是邮箱的汽油还够不够。你要知道海上是没有加油站的,除非途中我们能遇见航空母舰。但其实这样也不行,那是给飞机加油的。”余良说。
“极乐世界应该在天上吧,怎么说也应该是乘飞机吧。况且你这破出租车速度太慢了。”我说。
“在这里,你应该抛开以前有的思维逻辑。就比如,我们的车能够行使在海上就得不到解释。所以,你也不能否定其实这车是可以飞起来的。”余良目视着前方。
情景里依旧毫无悬念,巨大的漩涡再一次出现在了前方。这一次我不再惊慌了,我冷静地说,“靠,又遇见漩涡!我该醒了。再见。”
意外的是,我并没有在此时醒来。眼见得离漩涡越来越近,突来的变化让我心情陷入莫大的慌张之中。相对于毫无声息的波折,出乎意料之外更让人感到慌张。
在慌张之中,我还能作出冷静般的判断,这算是我出乎常人的地方,虽然是在梦中。我大喊道,“踩刹车,快踩刹车!”
“没有刹车啊!”余良慌张答。
“你不是说这车可以飞的吗?快飞啊!”我说。
余良大喊,“飞!”
很显然这是不合逻辑的,在我满怀期待之中,我们的车并没有能够飞起来。我更惊慌问道,“怎么回事?”
余良这时显得冷静了,说道,“哦,不好意思,忘记切换模式了,应该换成飞行模式。”说完,他按了个黑色按钮。然后再大声喊了一句,“飞。”
当将要坠入漩涡时,我们的车真的飞了起来。我舒缓一口气说,“好样的。你这车还是智能的,说飞就能飞,是安卓系统的吧。”
车到达一定高度,在云朵中穿梭。透过窗俯视下面的海,一片浩瀚的蓝。这时候太阳很快落下去又很快升起来,整个世界在光明与黑暗的变幻之中。当我正视前方时,发现一片华丽的亭宇。车里想起了语音提示,“极乐世界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我暗自道,这不是公交车的语音提示吗?转念一想,我很快知道其实这是没有关系的,只算是这个梦太凌乱了。
车顺利停靠在云端。我们三人走下车去。一团团云气围绕在我们的身旁,我只能看见对方的脸,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体。正对着我的是一扇数百米高的大门。门顶端有三个大字,从右往左念是,南天门。当然也可以读成,门天南。很多人认为后一种读法行不通,但其实这两种读法意思是一致的。
当我们正要从南天门步入进去的时候,突现一人拦住了我们。他说,拿门票来。余良拿出一张票来,我瞥见上面有着一串让人不知所谓的号码sb3838438。那人拿过票说,好,你可以进去了。转而他看向我说,你的呢?我表示还不知道有门票这回事。那人让我摸摸口袋找找看。真如他所料,我从口袋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票来。上面的数字一样让人不知所谓,sb3838439。同样的,我也被允许通过。那人对正在焦急寻找门票的姑娘说,别找了,你是没有门票的。说完,他推了姑娘一把。
姑娘坠落了下去,伴随着的是一道长长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