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途的第三十天,我们来到了陕西省会,西安。虽然途中有诸多的不顺利,但能够安全到达就算是顺利。一通过检查站,余良就感叹道,“真是一座古城,这里是中国古代的首都。”虽然这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现代化。
来到新的地方,我们决定下车透会气,以至于能够感受到新的气息。虽然我们知道中国的城市空气都是一样的混浊。
我们找到一个草丛,这是所见视角里唯一能够找到绿色的地方。绿色是如此让人感到舒服,以至于我的身体进入休眠状态。余良直接躺了下去,然后爬起来骂道,“靠,都是露水。”这让我放弃了扑倒在地的意识,同时在我的意识里我还在庆幸,还好无论在什么事情上我都不是第一个去做这件事的人。
此时是黎明时刻。新生的太阳还有一大半隐藏在雾霾里,但这个世界依然很是明亮。引人注目的不是幢幢高楼,而是一座与新时代城市完全不搭调的大烟囱。引人注目的大多如此,都是因为跟周围的一切不搭调。烟囱里还在不间断地冒出一缕白烟,集聚在周围的天空。烟的白色像云一样白,让人分不清哪里的云哪里是工厂排出来的烟。
一位妈妈推着婴儿车,手里提着蔬菜在草丛中走过。一小女孩跟在后面,说,“妈妈,妈妈,今天天气好好啊。”
“看,这个城市好和谐呢。”吴道在一旁说道。
“不见得。你看,那位妈妈脸上充满了疲倦,肯定是晚上房事不太和谐。”我说。
“那女孩说的对,今天天气很好啊。”余良说。说完,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在这期间他特别看了看还在冒着白烟的烟囱,又说道,“看,那朵云多白啊。今天天气确实不错啊。”
说完时,南边天空中传来一阵雷鸣。我们三人同时转身,只见这边的天空聚集了一大片乌云。我又回头看了看这边的天空,一片晴朗,却又想死一般的沉寂,但完全没有要下雨的征兆。我对余良说,“你这乌鸦嘴。这肯定是要下雨了。”
余良又悲情起来,眼角干涩却像是饱含了泪水。这种情况下,他会说些什么,好比是古人作诗前总要惆怅一番。在我们不经意之时,他说,“其实这世界很善变。”
再一次听见雷声时,余良道,“走,回车。”
我们继续上路了。毫无悬念,很快天空就下起了大雨。在暴雨侵袭时,我靠在车窗旁在看着外面到处躲雨的人群,感到有一丝的幸福感。余良在此时说道,“有车就是好啊。至少遇见这种暴雨天气的能够躲一下雨。”
在红灯前,我们的车停下。车在城市里行驶,最让人不爽的就在于此。吴道接余良的话说,“这也是不定的。你看,那辆敞篷跑车就不能避雨。”说话的同时,吴道指了旁边的那辆黄色的奔驰敞篷跑车。
“胡说,敞篷跑车是有雨棚的。”余良说。
“那可能是装置坏了吧。不然怎么舍得淋雨呢。你看,那女的头发都湿了。”吴道说。
“那女的好惨啊。他还以为跟着富二代会幸福呢。不管怎么有钱,没伞还是一样会淋雨的。”余良说。
“要我说,那女的肯定会觉得这很刺激。但这种情景要是在自行车上,那女的就不觉得刺激了。”吴道说。
我向窗外瞥了一眼,雨水打在窗上模糊了我的视野,在朦胧之中我见到坐在敞篷跑车上的姑娘很是兴奋的样子。
红灯在数十秒钟后转了绿灯,我们的车继续前行了。瓢泼大雨让一切变得艰难,吴道不得不放慢了行驶的速度。余良问身边的吴道,“你家那么有钱,那你应该有女朋友吧?”
“之前有一个,后来分手了。其实有血缘的感情都这样,合久必分。还好我不相信这个,不然我要伤心死了。”
“那肯定是你提出的分手。”余良说。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吴道继续问道。
“妈的。那女的找了个比我家还要有钱的。”
“那你有挽求吗?”我问道。
“事情都这样了,只能是成全他们。所以,和平分手了。大多人分手都要痛苦一阵子,说分手快乐都是安慰和欺骗人的话,但对我来说真是痛快。况且,我实在不想把时间都放在儿女情长这种事情上。那时候我都已经准备要开始我的旅程了。还好是赶上分手,所以我决定得干脆。要是带个女人一起上路,老麻烦了。”吴道作了一番很长的陈述。
“像你这种人最适合在社会上生存了,无牵无挂的。就算是失败了,也知道往前前看。”余良说。
此刻出现在视线里大多是一些高楼大厦。我们的车是进了市中心了,我想。雨停了,我们的车继续行驶着。我打开窗,看着外面的天空,晴空万里。余良在这时候感叹道,“这城市真怪,一片阴雨,一片晴。”
“其实不止是这城市,整个世界大都是这样,好坏总是一半一半的。遗憾的是,美好的事情很难出现,即使是出现了也是稍纵即逝。”我说。
繁荣的地方大都会是拥挤。在某方面来说最能繁荣的就是人潮或者会堵死的车流。还未等我表达我的想法的时候,我们的车已经堵在了路上。因为等好久都不能前进,吴道干脆关了引擎,说,“看来,这里肯定要堵上一段时间了。我们还不如直接睡上一觉吧。”
“你这建议还真是不错。我昨天一晚就没睡着。”余良说。
说实话,我也没有睡着。但我没有跟他们表达这些。因为我知道即使我表达了,他们只会评论道,靠,原来你也没有睡着。我确实不喜欢这样的对话,因为更让人觉得无聊。每当一些对话能够被预知的时候,我大都选择沉默。
我们一致同意短暂休息十五分钟,之后安稳地闭上了眼。
等待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跟以前出的差错一样,往往是因为计划跟现实不能一致。如果,在之前有人提出要设一个闹钟的话,我想结果会好些。但事后一向严谨的吴道表示,我本来是准备要设一个闹钟,但想着十五分钟很快会过去,于是放弃了。在吴道表达完后,余良也这么说。我很快想到,这大概就是马后炮的表现。
三人中,我最先醒来。当我醒来时,道路前方已经豁然开朗。当我往后看时,依然是茫茫车海。接着一辆拖车停在我们车前。我赶紧把吴道叫醒。吴道迷茫中见了拖车,猛然惊醒下车与拖车司机交涉。我也下车了。此时,余良还睡得正香。
交警说,“小伙子,终于睡醒啦。可真能睡啊,都睡马路了。”
吴道谦卑地表示抱歉,接连道歉。
交警把罚单交在吴道手里道,“既然你们醒了,这次就不拖你们车了。但罚单还是要交。下次要是再敢在马路上睡觉,就告你们扰乱社会秩序。你看,堵车堵了这么久,现在因为你们又给堵死了。”同时,交警指着我们身后漫长的车流,示意我们看一看因为我们造成的扰乱。
吴道接过罚单,瞄了一眼道,“警察叔叔,我们错了。”
“我不是你叔叔,你叫我们同志就行。”交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