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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个选择

十年前。

万米高空。

蔚蓝宁静的晴空,被震耳欲聋的隆隆嗡声打破。一架波音民航机滑过云层,呼啸而过。

飞机内部,乘客们轻松地躺在座椅上,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暂时远离尘嚣的安宁。

“呜——”

毫无预兆,一阵刺耳的警报突然响起!

旋即“咚”的一声,剧烈的颠簸陡然袭来,使机舱内的乘客东倒西歪。

片刻前还悠闲的乘客们,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尖叫、恸哭声此起彼伏。

“啊——”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完了,我们要死了!”

……

混乱的机舱中,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面容却颇为冷静。他仿佛一条游鱼,缓缓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到窗口前,试图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年名叫项轩,是一名物理系的大四学生,正准备出席一场研究生面试。

“不会这么背吧,这种时候出事?”项轩一边拨开人群,一边不满的嘟囔着。

对他来说,辛辛苦苦复习两年,才拿到的这场面试,将直接关系着他能否拿到前往美国的绿卡。

出国留学的梦想从未这般触手可及,如果因为发生意外而耽搁的话,那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而项轩做梦想不到的是,他这个“愿望”,很快就会实现。

此时,机舱外已是狂风大作。

片刻前还碧空如洗的天空,好像被墨水浸染过一般,转眼间就暗了下来。

浓黑的云层不断地翻滚咆哮着,不定时闪过一团电光划破天际,并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声。

最可怖的是,在飞机的正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缓缓旋转的黑洞!

咆哮翻滚的浓云,从天际汇集而来,围绕着黑洞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一道道黑色的裂缝从洞口向四面八方延伸,像蜘蛛网般爬满了半边天空。

整个天幕,变成了一块布满裂纹的玻璃,仿佛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而且,漆黑的裂纹,还在以更快的速度,向远处蔓延。

一同蔓延的还有乘客脸上冰冷的绝望。

在这末日般的场景面前,项轩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脆弱,什么也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机摇摇晃晃,像酗酒的醉汉,被吸进一条空间裂缝中,爆炸,湮灭。

“2014年X月X日,CA1881客机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晚间的报道,拉开了这一件震惊世界的不解之谜的序幕。

然而,由于发生的太过突然,以及缺少决定性的证据,这件离奇之事持续发酵了数月,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

项轩的意识朦朦胧胧,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仿佛一直无头苍蝇,在黑暗中四处游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年,也许只是一瞬,项轩蓦然眼前一亮,似乎有一只无形大手,将他生生从黑暗扯出。

项轩渐渐恢复清醒。

“啊,鬼啊!”一声惨叫响彻天空。

这也难怪,任谁刚刚醒来,看见一个充斥整个视野的巨大头颅,他的两只眼珠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口中还不时发出几声“呵呵”的怪笑时,都会吓得花容失色,魂不附体。

对面的“头”尴尬地咳嗽几声,退后一点,说:“不用这么激动,我不是鬼,严格来说你才是,因为你已经死了,只剩下灵魂。”

项轩逐渐回过神来,闻言,目光四下一扫,顿时又不禁吓一大跳。

自己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拳头大的光球,静静躺在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的掌心!

而且,项轩还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熟悉的地球,而是处于一片朦胧的空间,无数闪亮的星体在周围缓缓旋动,仿若近在咫尺。

这竟然在太空!?

老人目光在项轩“身上”扫来扫去,啧啧称奇,道:“小子,你的运气确实不错,被吸进空间裂缝,灵魂还能保持完整。”

“对了,我遇到了空难……”项轩终于回忆起失事前的画面,骤然失声。

那种毁天灭地的场景,深深的印在项轩脑海中,并打破了他长久以来建立的世界观。

老人尴尬地挠挠头,云淡风轻的说道:“哦,那是空间传送造成的,只不过传送时位面坐标好像出现了点问题,定位到空间这么不稳定的地方,这个,你们又正好飞到那儿,咳咳……”

似乎感受到手上“光球”越来越浓重的怨念,老人尴尬的咳嗽几声,很明智的转移了这个话题:“这样吧,小子,为了补偿你的损失,我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哪两个!?”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项轩瞪着面前的老头,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

从面前这个老头短短几句话泄露出的信息,项轩已经确定,自己的死与这老头绝对脱不了干系,而且更令他愤怒的是,居然是因为这么奇葩的理由!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老人现在一定已经千疮百孔。

老人似乎没看到项轩杀人般的眼神,自顾自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第一个,你可以在原来的星球重生,但必须消去以前的记忆。”

第二个,倘若你想保留记忆的话,那必须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项轩毫不犹豫地回答:“我选第二个!”

“哦?这么快就下决定,你不再多考虑一下吗?”老人笑得意味深长,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谋得逞的味道。

项轩却十分坚定:“不用!如果没有以前的记忆,那我也就不是我了!”

闻言,老人满脸皱纹堆成一团,好像秋天怒放的雏菊。他似乎颇为激动,连连叫道:“好!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作为你勇敢的奖励,我可以送你一份大礼。”

听着老人语无伦次的话,项轩心惊胆颤,尤其是瞥见老人嘴角噙着的那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后,他身体一凉,仿佛被冰水从头淋到脚,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然而,还不等项轩决定是否反悔,老人便屈指一弹,将一个光点送入他灵魂化作的光球里,紧接着飞起一脚,就把他踹入无尽虚空。

“等……等,你还没给我讲清楚……啊~~”

广袤的虚空中回荡着一串凄厉的惨叫声。

老头抚着白须,望向光球飞去的方向,笑眯眯的说道:“嘿嘿,讲清楚你就不会去了。”

十分幸运,项轩没听到老头最后的话。

……

待他悠悠醒来,竟然发现自己附到一个同名人身上!

而在熬过痛苦地融合记忆,兼过程中不时地问候老头亲朋好友后,项轩知道:

自己是真的(被)穿越了!

在这个名为灵维大陆的世界中,没有系统的理论知识,没有复杂的科技文明,只有修炼是唯一的主题。

人们通过吸收天地间的灵力来淬炼身体,不断挖掘自身的潜能,可以达到开山裂石、移江倒海、翻云覆雨等等不可思议境界。

武道修行划分成八阶,每阶又有前、中、后、圆满四个级别。

整块灵维大陆,是由维邦、艾蒙特、尼莫三大帝国统治。项家所在的日落城,地处维邦帝国边境,地广人稀,再加上毗邻灵兽山脉,使得这里的民风淳朴,武气盛行。

而项轩所在的项家,发展重心不在于武力,而是商业。凭借家族矿山的天然地利和十几年的苦心经营,项家财富积累迅速,近年来更取代了济英商会,跃居成为日落城最富有的势力。

至于被项轩附身的倒霉蛋,今年十七岁,是项家那个隐世族长的孙子。

本应该享受锦衣玉食的少爷生活的他,却因为小时候父亲的意外辞世,在家族地位一落千丈,受尽了白眼和冷嘲热讽,七岁时更被发配到矿山进行所谓的“历练”。

最巧合的是,项轩穿越的时间,恰好赶上这位少爷从天堂掉入地狱。所以,就相当于是项轩替那个倒霉少爷,承受了所有的苦难。

每当想到这儿,项轩都会比个中指,在心里把那个腹黑的老头狠狠咒骂一番。

“这老头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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