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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危楼记事之三(1)

在S市Y大街J巷,曾经有过一幢年久失修,岌岌乎危哉的楼房。原本造得马马虎虎,加之地基下沉,房子便东倒西歪,左右摇摆,险象丛生,人称危楼。虽不断修缮,加工巩固,也总是呈现出一副可怕的扭曲状态。

市政当局倒打算拆掉重建,奈何这么多年,我们国家比盖房更为重要的事,无计其数。所以危楼居民(也包括作者在内),本着国难未已,何以家为的古训,和危楼共存亡地,一块儿扭曲过了这堪称漫长的岁月。

现在,这幢危楼从地平线上消失了。Y大街J巷里,一幢超高层建筑物正拔地而起。看惯和住惯危楼的我们,这才发现或者悟透过来,原来生活也可这样过的。于是抚今追昔,唏嘘懊悔这多年都颠倒扭曲地虚度了,除急起直追还有他法?

这里所讲的,没准正发生在你周围,而原来却是我邻居的一些故事。

故事之三:毛毛怎样和危楼二双构成等边三角关系?又怎样想嫁个洋人,结果国未出成,反而坐进班房的?一个纯属市井气息的四角恋爱小说。

我想起读过的一部外国小说,里面有这样一段感慨,在此时此刻,奉送给我们危楼的毛毛,一个应该承认是很说得过去的姑娘,她准会在她的班房里,点头表示同意的。

那感慨大意似乎是:倘若能容许人们把某一时期的幸福储存起来,以备后来在另一时期,用以减轻沉重的苦难,那该多好啊!

然而这大概是永远做不到的,否则也就不成其为生活了。

但是我们这些并非大智大贤的居住在危楼内的芸芸众生,自然也包括象毛毛这样虽然年青貌美,但也经历了“文化革命”全过程的人,都可能在生命的轨迹上,呈现波浪型的曲线变化。

譬如一个时期的主导倾向是善,一个时期则有可能是邪恶占了上风;

譬如一个时期身心健康正常,一个时期就变成病态,甚至歇斯底里大发作;

譬如一个时期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一个时期胡涂,胡涂到不认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譬如一个时期看上去是美好好,一个时期则是那样丑陋,而这种丑陋有时象尸臭一样,令人无法容忍。

假如能够通过自我调节,象酸碱中和起化学变化一样,也许不至于在波峰与波谷之间跌宕,在左右,正误,苦甜,得失之间摇摆,岂不更好?

但是,造物者,也就是万能的主(姑且我们承认他的存在),似乎有点别扭,他老人家(我们把他塑造出来,就得受他摆布),大概是位手艺拙劣的厨师,端上来的汤,不是淡得索然无味,就是咸得足以把人苦死。然而端来了,你必得捏住鼻子喝下去。也许这就叫做生活,叫做严峻的现实吧?

毛毛,现在正喝这杯人生苦酒呢!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尝到铁窗风味的,虽然说是拘留审查,公安局也决不能把她送到某家高级宾馆去住的。万能的主(或是历史)同时还是一位喜欢开玩笑的幽默大师,他让当红卫兵小将时私设监狱关过许多人的毛毛,自己也进到笼子里体会一下作阶下囚的味道。

谁能想到快要推倒重来的危楼,又出现一颗灼人眼目的明星。危楼有那么多漂亮和不漂亮的女人,谁有本领弄一个外国未婚夫?目光短浅者忙于捞洋货,深谋远虑的毛毛则着眼于捞洋人。只要能够出国,还愁没有洋货。谁知道上礼拜到北京去度周末,与密斯特陈会面的毛毛,结果被公安机关扣留了。

消息传到S市,传到危楼,传到正在二马主持召开的全体楼民讨论拆迁搬家的会场上。在这以前,楼民们还在讨价还价,为乔迁到哪怕多一个平方米也好的新居,搏斗着,厮杀着,逞凶恃强或者苦告哀求着。一听说毛毛被捕四字,全场死一样地寂静下来,静到连危楼在风中晃动的吱吱嘎嘎声也隐约可闻。多少有点象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诘问着大家:“我们的孩子怎么啦?我们的这个疯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嫉恨强者,嘲弄弱者,本是危楼人的拿手好戏。独独对于毛毛,这个幸与不幸,甜蜜与苦痛,喜剧与悲剧交织在一起的年青姑娘,弄不准该嫉恨如愿高兴,还是因嘲弄成真内疚,不知脸部表情应当是个什么样子才好。都拿眼睛去寻找危楼二双。小双不在,只有大双倚在楼梯栏杆上。大家以为他睡着了,谁知他连夜赶着绘画,疲劳过度,一听这个消息,竟恶火攻心一蹶不起。

受过他父亲临终嘱托的乔老爷,端来一脸盆凉水,劈头浇去,这位艺术家才如梦初醒。别人当然希望他说出子午卯酉,但是他痴痴呆呆。人们便按照文坛上越是看不懂的文章越好的逻辑推理,他越不敢讲出来,问题大概也越严重了。

大家也逐渐胡涂起来,上礼拜,毛毛是穿着香港时装杂志最新推出的港姐新装,花枝招展地坐火车离开本市的。目前胡涂中的许多邻居,特意到火车站去送她。当时,大家不约而同地认定这位危楼千金,必然是要随着那位密斯特陈,那位中国话讲得十分道地,中国筷子使得十分顺手,中国情况摸得十分透彻的陈先生远走高飞了。

幸福从这个娇美的,马上要成为外国人新娘的千金眼角,嘴角,以及鼻尖沁出的薄汗里情不自禁地流露挥发出来。

毛毛多少也有点遗憾,在送行的危楼邻居中,按理最应该在场,而且应该站在前列的那哥儿俩,并没有来。她在心里说:“再见吧,既然我不可能同时嫁给你们两个,也许我现在这样的选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了。”她马上心满意足了,何况她不愿意想得太多,更不愿意想得太远。

她愿意月台上来来往往的旅客看她,注意她。她象所有这类爱浮华,爱虚荣,爱争奇斗艳的女人一样具备这么一种心理,希望人们用眼光恭维她的美。然而,正如爱伦堡所说:“记忆力通常是保存了一些东西,而放过了另一些东西。”她现在已经记不得当辉煌的红卫兵时代结束,在凄风冷雨之中,灰溜溜离开S市去广阔天地的情景了。彤红的红卫兵袖章陈旧了,草绿色军服褪色了,语录塑料封套破裂了,来给她送行的,只有那两个不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现在,她娇滴滴地笑着,一再对危楼邻居解释:“我也没说死不回来,等签证一般不会很痛快,我还怕在北京待不习惯呐!陈皮梅也不喜欢北京,连中国他都不喜欢,所以张罗回国啦!”

密斯特陈的中国译名叫陈珮梅(以后你能体会为什么他要取这样一个香喷喷的女人名字),危楼人念滑了嘴,很不恭敬地把这位洋人,变成蜜饯食品。按顺序排列,他先是小双的朋友,其次是大双的朋友,最后才是毛毛的朋友。因为常来的缘故,危楼的大人孩子他也认识不少。虽然每次跨进危楼,陈先生都捂着鼻子,但见着我们,总用标准的京片子问候:“您好!×先生,×太太!”

谁心里都明镜似的,毛毛此去,必定随陈皮梅出国了。看她那只沉甸甸的皮箱,估计不是装满陈先生的钱,便是她妈未必象邻居理解的那样一穷二白,才特别“革命”的,肯定有点私囊给女儿留下,都带走了。反正鼓鼓的皮箱里决不会装破棉花套子,烂白菜梆子,人家外国不需要。

大概是前几天,毛毛做得倒是挺诡秘的,托人把她妈给她压箱底的四只金镏子,几十块袁大头,从黑市脱手,兑换成了外币,大家就猜出她快走了。要论倒买倒卖,危楼颇有人材,但数门槛最精,阿坯得排第一。他本来答应替毛毛保密,以造过反的“革命友谊”担保,但阿坯老婆那张嘴,顶风臭四十里。这消息比在晚报登广告还传得快,满楼皆知晓了。

毛毛不论卖掉什么,我们危楼过时的明星,三十年代在上海滩红得发紫的朱大姐,是决不会抬一下眼皮的。一听说戒指,气得她到毛毛家,把正在开导这位时髦女郎不要轻信密斯特陈的老头子给叫了出来。

“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用指头戳着乔老爷的脑门子。

“看着长大的孩子,没爹没妈,万一那外国佬——”因为刚才毛毛对他讲了:“乔叔,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也怪我自己。如今,想得到的得不到,不想得到的我也不必勉强自己接受。所以,我走这条路。好也罢,不好也罢,横竖我也无所谓的——”还没讲到正题,朱大姐来给打断了。

回到屋里,朱大姐怒冲冲地:“要你管她,这个抄家贼!”

“这话从何说起?”他有点茫然,干吗提这陈年旧事?

朱大姐问:“起半夜三更,到火车站去卖茶汤挣几毛钱的老太婆,会有黄有白留给女儿?”电影明星自诩地说:“几克拉的钻石戒指咱们戴过,毛毛她妈,甭说纯金,开金,包金,连镀金戒指怕也没挨过手。”

“偷来的?捡来的?象阿宝那样,发洋财?”

朱大姐想起她在“文革”中一系列的倒霉和不幸,剃阴阳头,扫街,请罪,挨斗,被抄家时首饰不翼而飞,于是狠狠地:“来路不正,毛毛当红卫兵发疯那阵,满城飞地抄家,翻箱倒柜,我不信,她见了金银珠宝会不动心?”

“唉!”乔老爷叹气了。好半天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怪她吗?也怪她,可也不能全怪她啊……”

“哼!”朱大姐可不这样看她,气不打一处来:“没见过这样的骚货。大白天,脱得赤条条地,一丝不挂,坐在那里让大双画。要不,没明没夜地跟小双跳迪斯科。”

“你别忘了,你也年轻过。”乔老爷不愿意听,走了。

但是,心地良善的朱大姐还是来送行了,何况毛毛答应,到了外国以后,一定给她寄来使皱纹消除,使皮肤细嫩的特效美容化妆品。要不是嫌自己太老,还要毛毛弄来五分钟使乳房膨胀,六分钟使臀部扩张,七分钟连死人也会产生性欲的灵丹妙药呢!

毛毛掏出记事本给她看过。“姨,你放心,我记着咧!”

一来危楼人多,二来贪心者众,三来毛毛深信自己有办法能发财。所以记事本上密密麻麻,这个想要电视,那个想要冰箱,有的讲得更实惠,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不论什么都行,只要贴着外国商标!”现在,这班怀着嫉妒羡慕,贪婪企望之心的众位邻居,从毛毛漂亮丰满,香气四溢的脸上,看到了20英时的彩电,160立升的冰箱,以及贴满了外国商标的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

每个人都用了动感情的语言,女性还要抛出几滴泪水,祝愿毛毛一路平安,多多保重,事事如意。也来送行的二马顿时急了,因为自从毛毛她妈死后,他便领导危楼近百口人了。这些话让一帮女流抢着说了,半句也没剩给他。快要开车了,他身为负责人不作大报告,致词能少嚒?舔了好一会假牙,也想不出漂亮词。于是,就把久违了的“永远健康”(说时,手也条件反射地随之挥动),奉送给要到外国去当太太,当不成太太,当太妃也干的毛毛。

她太幸福了。

尽管她把哥儿俩撇下来,心里有点舍不得。尤其是大双,连她本人都觉得他把她画得太美了。所以这三角形实际上还不是绝对等边的,她喜欢他那有力的臂膀搂住她,特别是在阴冷的天气里。她终于还是记起来了,不也在这个火车站,这个月台上吗?雨夹雪的天气,猫钻灶坑的天气,但她和整列车的已经完成历史使命的红卫兵,要到遥远的山区插队落户去了。

慷慨激昂的演说声中,铿锵有力的语录声中,毛毛的双手,一只被大双攥着,一只被小双握着。三个人轮流说着同一个意思的话:“咱们谁也不许把谁忘了!”一直到列车车轮转动的时候,三个人才松开了手。只有此刻,那些送行的父母和远走的孩子,才产生了稍稍背离这豪壮场面的亲子惜别之情。眼泪如泉涌,但又害怕,便装作是落在脸上的热雨,赶忙拭去,拼命压缩这强烈的感情。毛毛记得那分明是痛苦的分别,却硬要装出不痛苦,从而心里越发加倍的痛苦。本来应该放声哭的,但不得不强笑,而且还要大声唱语录歌,但列车一出站,便不约而同地嘎然停止了。

她又想起来了,就在列车度过黑夜以后的第二天,也许她沉默得太久,邻座的女孩子友善地问她:“昨天在车站送你的,谁?”

“我的朋友!”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接着又补充一句:“男朋友!”看对方不明白,解释说:“对象——”

“哪一个是?”

“两个都是。”

回想这样的往事,难免不愉快,不过很快过去了,因为她幸福,所以容易忘记痛苦;正因为容易揭过又苦又涩的回忆,所以她也很容易满足无论什么样的幸福。其实,要是宁可此时的幸福减少,那时的痛苦也不增多;或者把那时的痛苦来冲淡此时的幸福。也许,毛毛会更象自己。太幸福和太痛苦,都会使人扭曲。

一曲《骊歌》即将唱完,列车快要开动了。

这时,从月台人群中挤出了大双。我正怀疑火车能否拉得动有这么多幸福的毛毛时,只见大双,一个箭步,把刚登上车门,也象时装杂志上那位香港小姐嫣然一笑的毛毛,粗鲁地拽到月台上。

“干什么?大双,你疯了么……”所有在场的希望毛毛带来洋货的邻居,都涌上前去劝阻。

孔武有力的大双,根本不理睬别人,他不但不放她,还打算把她带出车站。那执拗劲和他作画时,几天几夜不睡非弄出眉目来才掷掉画笔的劲头一样,死钻牛角尖的家伙。他弟弟小双,要比他圆通得多。这也许是小双进入文学宫殿的原因之一吧,如今,他比大双要有名气多了。

月台上开车铃响了。

毛毛再也不能等待,她着急了,那只沉甸甸的皮箱已经放进包厢。“你是我什么人,放开我!”

“你不要纠缠这个问题,毛毛,你不能走,你跟我回去,你的根在危楼!”

不提危楼犹可,眨眼间,她脸色陡然变了,蓝眼圈的眼睛,开始呈三角形地变化,涂着口红的嘴,出现狰狞的下撇皱褶。这毫无美感的面孔,使人回想起她当红色恐怖分子的时候,用皮带抽人,捆人,吊人的形象。起初,她还是个跟在干部子弟后边起起哄的小兵。后来,那些孩子随着父母的垮台成了狗崽子,她便是暴虐无常的狂热分子了。每天不把人打得叽哇乱叫,不折腾得专政对象服软告饶,就手痒心躁,寝食不安。列车眼看启动,错过这次车并无所谓,关键箱予在车上。她心里骂道:“傻货,这你也不是不知道!”只一扭动腰身,象泥鳅似滑脱出来。然后,反手过来,立刻赏给这位定要拯救法利赛女人的耶稣两记连响,左右开弓的红卫兵式的耳光,纵身一跳,上了软卧车,在车门口,呲着牙,象连珠炮似的喷发出她的愤怒:“你他妈的算老几?窝囊废,驴粪蛋,上不了台盘的屎壳螂,我才不象你那样死心眼,犯傻气,放着阳关大道不去,偏过独木桥。对不起,再见吧!你一个人后悔去吧,哭去吧,上吊自杀去吧……”

大双捂住脸,倒不是怕别人看到那纤纤细手留在面颊上的指痕,而是不愿让大家瞧见他潸潸滚落下来的热泪。根据爱伦堡关于记忆力的议论:若是善良的人,他通常记住美好的东西,而放过丑恶的东西;相反,一个心地龌龊的人,在他脑海里,必然是黑暗肮脏的东西多,而光明完美的东西少。艺术家这控制不住的泪水,不是无缘无故流的。当他在艺术的黑胡同里摸索,难得突破的时刻,正是这个站在车厢门口痛骂他的姑娘,给过他很难用数量概念表达出的创作灵感,只消她坐在他眼前,那线条,那光和影的感觉,那姿势和神韵,那润泽,脂腻、丰满而又匀称的窈窕体态,都会燃起他一股创作的冲动。

也许毛毛就是这样喜欢展示自己,对于所爱的人,更毫无遮拦。所以那沉甸甸皮箱里,装的什么东西,除去她这主人,也许只有大双一个人知道。她对他什么都敞开,心,以及其它一切。对小双,则有许多保留,虽然她也很爱那个写小说的青年人。所以在大双的笔下,始终象挖掘矿藏似的,在琢磨这个复杂而又单纯,聪敏而又愚钝的半是善良,半是恶狠的精灵。近年来使他获得声誉的作品,主人公总是这谜样的女人。那瞳仁里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的神气,着实是魅人的。而更主要的,这种迷茫的、注视着世界的眼睛,也的确反映了一部分青年人的心境。大双的作品,更多的欣赏者是这些观众。

他,还不仅仅为这点原因不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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