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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遭调侃

好不容易熬到2点,夏雨换回来时穿的衣服背上包包准备回家。雨已经停了,路面却还很湿,也比往常要滑许多,走路不免也要打醒几分精神。赶着回家睡觉补眠,头已经开始有些昏沉了,却还是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心理顿时忐忑起来,偷偷摸到那把小刀抓在手里,还好路灯很尽职地亮着,快步跑着回去,走出好远,没听到声音了才敢停下来,走着回去。

一到家,夏雨随意洗了一下就趴床上沉沉睡过去了,一天内的事就让她脑袋乱得快要炸开了,即使睡梦中,还能感受到那冰冷的气息,又忆回那些日子,妈妈一次又一次挡在她身前护住她,不让她挨到那一鞭鞭的抽打,夏雨在无力地嘶喊,可是没有人理会她……

阳台外,有人看着灯亮起、熄灭,终于像醒过来一样,拍拍自己的脑袋,踩熄烟头,转身离去。没有人、哪怕他自己,知道为什么他会从那个穿着一身白裙、一脸淡然却掩不住一丝怯怯的表情的女孩一上场站在那灯光下,就离不开眼了。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才见过面,那时的她带着一脸的怒气,出了丑,匆匆而去,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那时的她,打扮很普通,而在聚光灯下,不施粉黛的她,一身白裙的她,显得耀眼、高洁、纯净,却又带着散不去的忧伤。

就这么跟随着她,看她忙的样子,甚至不肯随朋友们早早离去,等到她下班,仿佛很累的样子,却又很警惕,让自己不敢跟太紧。抽了好几根烟,看她的阳台上她的衣服、她种的几盆杂七杂八的东西,直到她的灯熄去,才醒过神来。

天知道,他该要多么懊恼,就因为见了一面,就神神忽忽地跟随了大半个夜晚,想到明天还有工作,他才急急赶回去望着还能再睡几个小时。

新的一天来临,从一夜夜重复的梦境中醒来,站在阳台上吹了好一会清晨稍凉爽的风,头痛的感觉才慢慢消退。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伸伸腰,新的一天……上课,下课,睡觉,上班,日子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谭宇如往常一样,只偶尔会出现一会,眼光也没怎么放在夏雨身上,也没有再嘴贱吐槽了。想来也是,他应该好多时候都在医院照看叶舞了,偶尔经过也还能闻到他身上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夏雨从来就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妈妈,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她好了,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条件、没有任何理由,就只是单纯地喜欢,就只是渴望得到一点点他眼中的温暖。但是夏雨也知道,不能有期盼,因为并不是有所付出就要有所得的。

夏雨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又何必去妄想些什么呢?

这些天酒吧好像比以前冷清了一点,也许是因为叶舞不在,她的团队失了主力,让人看了也索然无味,便也少了一批她的粉丝。

“夏雨,三号桌,半打啤酒,你去送一下,我……我急着上厕所。”Amy急匆匆走过来,又急匆匆地向厕所奔去,小高跟“哒哒”响。

夏雨好笑地看她奔去的背影,转头拿酒去三号桌。一片吞云吐雾,快连他们脸都看不清了。

“韩浩,你小子,哥几个都是陪你来的啊,你一晚上就喝那一点点,对得起兄弟吗?”甲说。

乙也接上说:“就是,酒来了,这可逃不了了啊。”

忍下心中的不快,轻轻把酒一放,尽量平静地说:“先生,你们的酒。”肺里都是二手烟,任务已经完成,夏雨皱皱眉就想要离开。

嬉闹还在继续,其中一人用嘴咬开瓶盖就递给了旁边的人:“给,跟我们干一个。”

“韩浩,你干嘛?喝酒啊,哦~~~那个,美女,等等,说你呢,送酒的。”

夏雨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过身,问:“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但是,喊话的人并没有对夏雨说什么,而是转身跟那个被他们称作“韩浩”的男孩说:“刚刚看你偷偷看得都入神了,呐,人在这,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好好看了。”

夏雨心里一咯噔,抬头看去,恰好看到那男孩不自在地躲闪开眼神不做声,拿起酒瓶直喝了一大口。

但是,旁边的人不打算放过这么好一个赤裸裸地调侃机会,继续说:“我就说你最近怎么三不五时就往这边的酒吧走,原来有目的的,佳人在此啊……”

没有必要理会这些正在调笑的家伙,夏雨转身便走,也没有人要拦她。酒吧里偶尔会遇上些耍流氓的人,能避开就好,也没法理论,越是在乎就越是倒霉。只是总感觉背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跟随着自己。

……

一如往常,让旁的人都先走,韩浩一个人拿着最后一瓶酒一口一口无聊地喝着,等待着2点的来临。

这一阵子都是韩浩自己一个人偷偷过来喝酒,都没有跟那群家伙说过,结果今晚他们就硬要跟着自己来了。台上前半夜都会有表演,也都还不错,就是再也没见那个女孩出现在台上,只偶尔见她经过给别的桌送酒。

然后在大家一起吞云吐雾中,第一次由她送酒过来,韩浩顿觉自己着魔了一般,看着她垂眉安静地把酒放下,连一群人的脸都没抬眼看过,不过声音还如记忆中那般好听。

还是被他们看到自己看着她出神,结果连带她都被调侃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看过来的那一刻,突然不敢面对她的眼神,匆忙躲闪,灌自己一大口酒,好令自己狂跳躁动的心压制一下。不过,她好像完全不在意,又或者是因为她根本没有认识自己。也对,她怎么可能就记住一个酒吧里她没送过酒的客人呢?

估计被这群狼似的家伙的调侃吓到了,她脚步微微凌乱地离去。克制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哪怕是她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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