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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痛觉残留

那场战斗也已是数小时前之事了。

柳洞寺已取回了原有的静寂。

成为柳洞寺新主人的她,静静地伫立在这片黑暗中。

然而,作为胜利者的她却不禁轻蔑起自己。

厌恶地翘起嘴角,她瞪视着眼前的黑暗。

这座寺庙本身也非其所好,少女对佛教这种所谓信仰本身就不抱好感——不对,她什么都不信才对,不过因为这座寺庙本身拥有强大的结界,对于英灵来说是鬼门一般的地方,进入便会导致宝具和能力参数下降,而且Berserker的强大她自己心里有数,驻扎在此应对外来袭击的主从是最合适不过的。

“还不够多吗?就连我现在的魔力量连区区开启圣杯都做不到吗?”

尝试事先开启圣杯——她的目的至今都尚未达成。

因不济而恼怒,甚至一气之下想把这座寺庙一把火烧掉,不过战事需求还是让她忍了下来。

“唔……看来需要更多魔力才行……”

少女沉思着——

“嗯……”

有人踏入了吧,柳洞寺的周围都被她补下了警戒线,感知是两个人闯入了她的领土。

“看来是上次的教育还不够惨烈呢,你说呢,Berserker。”

身着审判之装的Berserker由如一团黑雾般若隐若现地站在少女的身后。

“杀了她。”

黑雾涌入地面,一瞬间便消失了。

“难道带帮手就能赢吗?真是天真的家伙。”

少女拿起桌上的斜放在墙边的长刀,推开了寺庙的大门,朝柳洞寺门口走去……

“那个……这样贸贸然地正面进入柳洞寺真的没关系吗……”

“卫宫先生说柳洞寺在重修之后已经把后门封闭了……所以只能硬上了……”

“可是太危险了!……”

“那么你先躲在树后吧,我的话没关系的,就算打不过我也会逃。”

“没关系吗?对方可是有Servant的呀……”

“没关系,只要压缩时间加快移动速度还是逃得掉的……”

其实我也没底吧,Berserker……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到底是何等的强大才能抹杀Saber这样的英灵……

如同计划所述一般,玲子躲到了树丛后,而我只身向柳洞寺进发……

“如果阿健遇到什么麻烦的话,我也会用魔弹帮忙拖延的……”

她是那样说的,啊啊……那我就安心了……

“那个女人没跟着过来吗?”

少女的声音……来了……她来了……

“什么嘛,看来是逃了吧?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家伙来挑战Berserker呢,真是令人期待呐。”

咯咯的声音,皎洁的月光却只能依稀照射到她的身躯,脸部,看不清……

“怎么了?吓得不敢说话了,没关系的,我……”

她边走边说着,直到光线照射到可以看清双方之际……声音断掉了

“…………”

说不出话来……错不了的……绝对错不了的……

“哥……哥……吗……?”

少女疑惑的发出声音,她呆呆地看着我,之前刺耳的一句句嘲弄在一瞬间停止了下来,她——只是本能般的说了出来……

“朔……”

我发不出声,名字……名字……我想叫出她的名字……!

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

“哎呀……没想到是哥哥大人呢……”

“…………?”

我再一次集中起注意力看着少女时,她脸上的惊讶早已一去不复返,留下的是一副邪气的模样……

“真是的……我还以为是谁呢……既然是哥哥的话不是挺好的吗……”

她始终自说自话的,我看不到人之常情……如果是久别的家人再一次相会……这绝对不是我听别人说的那样……

“哎呀哎呀……哥哥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吗?怎么不说话呢,我还想听听哥哥现在的声音是多具有男性魅力呢……我呀……最喜欢哥哥了呢……”

少女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只是呆呆的,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空洞的眼睛……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情感……没有希望……也看不出她抱有嘴上说出的喜欢的意思……

直到她站在我的面前,相隔不到一尺……

“我很想哥哥呢,所以呢?哥哥这么多年有没有想我?我最喜欢哥哥了,哥哥有在看朔夜的吧?朔夜也长大了呢,哥哥也成熟了呀,嗯呐……”

自说自话的少女,这不对……这不是我的妹妹黑崎朔夜……

“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想念哥哥呢,哥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那种感情呀,应该得称为日思夜想了吧?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你吗?”

“我……”

开不了口……即使是现在我仍能看见父亲被肢解的样子……Archer也说过……妹妹最后也找到了,但那时候也已经死了……

“哥哥有在听我的话吗?”

“我……”

“我呀,最喜欢哥哥了,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亲手杀了哥哥呀……!”

“…………!”

即使是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也开始有所反应了吧……

我是太在意她所以没注意到她的身后一直藏着一把一米多长的日式长刀吗,话音未落,朔夜从身后将长刀拔出鞘,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朝我劈来——!

一个侧身躲避,刀锋划破停留在半空缓缓不坠的衣角,我顺势从台阶坠下。

咔的一声——朔夜优雅地踏下石阶,与我对峙着。

又是一步——她踏下石阶,用长刀的尖端指着我。

突然——她快乐的笑了出声。

“为什么……”

狼狈的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差点把我的头颅一刀斩下的——我的妹妹。

“哥哥呀,可是抛弃了我呢,我呀——非常憎恨哥哥呢。我从小就觉得吧,哥哥是一个勇敢的勇士,一定会保护好我的,我是那么喜欢哥哥呀,最后还是被哥哥抛弃了不是吗?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会再跟哥哥重逢呢……如果再一次见面的话……我一定要……一定要亲手把抛弃我的哥哥……撕成碎片呀……!”

爆出的一步,突刺一般袭来,再用老套的重力坠落来躲避肯定是不行了,这样唯有正面一战了——

一定要来得及……习惯性靠手抹起父亲的短刀,举起来护住胸膛的一刹那——长刀的刀尖碰撞上了短刀的刀身!

“这是……何等的臂力……!”

我单单是撑住长刀的刀尖传递过来的即将把我从数十阶的阶梯上推下去的力量,便艰苦得大口大口地喘气……而形成相反的,是朔夜那轻松自如的表情——

“什么嘛,我还以为哥哥现在一定很强呢,原来是稍微用力就会坏掉的呀。”

她划开了刀尖,横向袭来——!

这一击对我而言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像是胸口烧了起来般的疼痛——我的胸口留下了深厚的伤口,血液正不断的从那儿涌出来……

仅仅是一个回合,我早已我汗流浃背,呼吸也很紊乱,而且还留下了那么大的一道伤口……那里是那么的疼……感觉像是心脏被加热了一样……不,要说的话,比较像是从外侧强迫送进热能。

“哥哥到底能撑下几次呢……?如果太早就坏掉的话……我等了七年可真是浪费呢……”

毫不留情——这足以看出她有多恨我……

是我个人的错……所以我只能一味地挡下她的每一刀……我不能伤害她……

刀锋交错着——无数次挥舞出的剑痕、无数重的刀光、刀与剑相撞,散出火花……

“Magic、Bulle——!”

玲子从远处朝着朔夜射去四枚魔弹——

“不行——玲子——!”

转身砍掉三枚魔弹,最后一枚狠狠击打在胸口……!

“阿健——!”

“唔……!”

鲜血从喉咙一股脑地涌出来,流了一地,朔夜既没有朝我发动攻击,也没有做出其他的行为,只是那样轻蔑的看着我,就好像在说“活该吧混蛋”一般……

“哎呀哎呀……我还以为你学聪明了呢,没想到还是偷偷躲起来的呢……”

朔夜连话还没说完就拿着长刀朝玲子冲过去,而玲子只是呆呆的看着那超人般移动的朔夜即将一刀砍去自己的头颅——!

“固有强化——四倍速——!”

这是我的禁忌——但我必须救她——!

迈出一步的速度——却相当于飞奔出四次的数量——这就是强化——

以超过朔夜那么一点点的速度护在玲子的身前,推开了她……

“…………啊…………唔…………唔……!”

肩上的钝痛、身体里铁的触感。

“笨蛋……!为什么啊……!”

后方传来玲子的声音……虽然这样子说,也是没办法啊……

只不过……只不过是不想看到玲子被朔夜所斩杀而已……

因为不想看到,才会冲入两人之间……

“呜————!”

身体一抖……朔夜的长刀尚未收势。

切断我的肉,削断锁骨。

刀刃一定会切断膀子上面的血管,之后就只是这样子死去吧。

“笨蛋老哥……”

她好像在感叹一般无奈地拔出了刺入我的身体的长刀……

“如果是个强者的话,你应该能活下去的吧……?”

摆出一副臭脸的样子,她走进了柳洞寺。

“慢着——!你要逃吗——!?”

“哎呀——要追来也没关系喔,。只不过……那时候,就要抱着必死的觉悟呀……”

她不是在开玩笑,她只是厌倦了,又或是放我一马……

总之她离开了,而我的意识也随着她进入柳洞寺之后中断……

“阿健——!阿健……!黑崎健……!你醒醒……!”

啊啊……到底是谁在呼喊我呢……不知道……我好累……

“好好休息吧”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藉由此,我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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